朝陽城這次舉辦太子法會,本意是集合朝陽加東南西北五城正道修士組成一個聯盟,方便同策同力,增加朝廷在這片稍遠的邊境地區的影響力,而太子是作為吉祥物受邀出場的。


    剛開始法會很順利,修士雲集,有些平常不露麵的山雲野鶴也因太子的邀請來到朝陽城共襄盛舉,大家鬥法切磋,談經論道好不熱鬧。


    隻是在法會臨近尾聲時,城裏突然出了幾樁滅門慘案,死了十幾個人,皆被斬首分屍,手段殘忍不似人為,初步判斷應是妖魔作祟。


    這讓法會眾人十分興奮,大家決定設立賭局,哪方勢力能擒住妖魔哪方就可被選為聯盟的盟主,一時間惹的眾人好不興奮。


    甚至讓人們覺得這妖魔來的太是時候了!


    轟轟烈烈的圍殺持續了幾日,終於將那墮入魔道的少女堵在了城內的一棟茶樓裏,眾多仙師大能到場,幾位宿老甚至擺了台子,大家紛紛上去試招,再評出優勝者,那魔修不過是正道鬥法的陪練而已。


    那少女被迫在茶樓與不同的仙師輪番較量,對待魔修自是無人留手,小姑娘被各種法術折磨的遍體鱗傷,眼看就要伏誅,結果突生變數!


    她在眾多高人麵前暴起,竟是拚死反殺了一位築基境的高手,在場眾人都沒來得及阻止!


    仙師們貓玩耗子沒想被反咬了手,一時氣急敗壞,有人立時準備痛下殺手。


    那少女拎著死去仙師的頭顱,看著喊打喊殺的正道們,隻冷冷的笑。


    下一瞬,本為宿老的一位煉神境仙師反水,一劍攔腰斬斷了身旁的老友,隨後場麵陷入混亂,十數位藏在人群中的魔修悍然出手,攪了一番後帶著那少女遁走。


    正道仙師們有死有傷失了銳氣,大家人心惶惶又彼此戒備,太子也隻好下令法會散場。


    誰料這時想走卻是有些晚了。


    朝陽城外忽的起了大霧,幾批仙師先後嚐試出城,卻再無蹤跡消息。


    於是剩下的修士們不得已隻好據城而守,等待救援。但城內也並不安全,魔修潛藏在凡人之中不時發起偷襲,還有人煉製活屍作亂,最終太子帶人勉強護住了半城的法陣才算是穩住了局勢。


    而另外一半城池則徹底淪為魔修的樂園。


    雲火道人大概就是前幾批試圖穿過霧氣迴到北陽城的修士,他確實迴來了,隻是身體不知落在了哪。


    姚城主聽的臉色鐵青,這如何支援?太子身旁必然有修士保護,想來煉神境修士也該有個三兩位,卻隻能防守。


    而我們北陽城最強的修士已經死了,如今城裏明麵上僅剩一個修士了,還是個沒有修為的!去了不就是羊入虎口?


    “城主!太子就靠你了!”阿一握著姚城主的手懇切道。


    “嗯,我現在就去召集人手,你且好好休息!”姚城主認真的點頭,剛正的臉上露出莊嚴的表情,隨後帶著眾人離開房間。


    轉臉對著大嗓門武將道:“封鎖消息,嚴禁出入,沒我命令誰也不準進屋探視他!”


    “是!”武將點頭。


    。。。


    “煉製活屍。。吞噬血肉。。。夢魘。。煉神。。地獄長生?不對!偽佛啊。。。”唐真一邊用手敲擊著桌麵,一邊嘴裏念念叨叨。


    “唐小仙師,咱們可有機會?”姚城主有些擔憂的問道,他自然是不想去朝陽城送死的,但若還有什麽機會,他倒也不介意盡力而為。


    “沒機會。”唐真毫不猶豫。


    姚城主長舒一口氣,一點沒覺得失望,反而放下心來。


    “凡人若想圍殺一個築基境的魔修,起碼要煉氣境十位兵家武者,咱們北陽城裏總共不過四五位,更何況朝陽城裏最起碼也有一位煉神境的魔修。”唐真聲音如常,但語氣很堅定,“現在還是想想咱們北陽城怎麽辦吧!”


    “啊?對。。對方來我北陽城做何?”姚城主的臉色忽的慘白起來,魔修不是奔著太子法會去的嗎?


    唐真憐憫的迴頭看他,


    “魔修就像是疫病,殺嗨了的他們根本停不下手,而且這種混亂還會吸引其他的魔修趁亂摸魚,魔亂一旦開始便會快速擴張的!”唐真看向窗外雨幕,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聚集這麽多魔修,一座朝陽城怎麽夠分呢?還不夠一個煉神境魔修吃的呢!幾十萬百姓唿啦啦幾天就吃個差不多啦!”


    “那。。。!”姚城主的嘴唇在打顫。


    “其實這也不是離城主大人最近的麻煩。”唐真迴頭看了看城主的臉色,有些同情的低聲道:“我比較好奇,連雲火道人都出不來的濃霧,那個太子屬官阿一身上連真元都沒有是怎麽跑到北陽城來的?”


    。。。


    清脆的口哨聲在府裏遊蕩,這首京都小曲充斥著愉悅和自由的情感。


    阿一在城主府廊下漫步,手中的長劍伸入雨幕中清洗著血跡,自打離開了朝陽城那個鬼地方,他的心情一直很好!


    身為太子心腹,魔修不會傷他,可即便如此和魔修的相處也讓他感到壓抑和恐懼。


    如今他接了太子的命令前來這座小城,實在是脫離苦海,自己終於可以在這裏肆意發泄這些天的憋屈和心中的恐懼了!他要像那些魔修對待朝陽城的人一樣,對待北陽城的人!


    “不過聽太子說這裏應該還有隻夢魘的,它跑哪去了?這些魔修果然靠不住,一個個瘋瘋癲癲的能成什麽大事!?”阿一抱怨道。


    他剛才有些得意忘形,一路走來遇到的丫鬟和小廝抬手就殺,完全忘了問路和夢魘的事。


    “不過夢魘什麽的本就沒有多少靈智,說不定跑別的城市去了。也無所謂,反正隻要殺了城主,這彈丸小城也就鬧不出什麽幺蛾子了吧!”他自言自語道。


    “倒也不一定。”女聲穿過雨幕響起,“殺了城主,還有城主女兒主持大局呢!我建議你殺他全家。”


    “有道理。”阿一迴過頭,一個白裙的少女從廊亭一側走來,“不知姑娘是?”


    “北陽城城主之女,姚安饒。”女孩雙手交疊,嘴角帶著幾分明淨的笑意,好似世間雜物都與她無關。


    真是個美麗而奇特的姑娘,阿一十分欣賞對方的姿態,故作從容也好,強撐也罷,總好過哭爹喊娘,屎尿橫流不是?


    “小女子對您剛才所提到的夢魘甚是感興趣,可否請您詳細說說?”姚安饒笑著問道。


    阿一打量了半響,確定對方隻是個普通的漂亮姑娘,於是笑著答道:“你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我不僅告訴你這些事,還答應不殺你,如何?”


    姚安饒微微偏頭,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建議,但她很快又微微搖頭,“第一次見麵,我如何信您,不若您先告訴我關於夢魘之事,我再脫了衣服取悅於您同時助您掌握這座北陽城如何?”


    兩人在廊下隔著十來步說話,大雨嘩嘩墜下,聲音有些紛雜,但二人都說的很是平靜。


    “罷了,衣服這種東西還是我自己扒下來更有意思。”阿一邁步走向這女孩,他現在突然又想看看這個女孩哭的屎尿橫流是什麽光景了。


    “確實。”姚安饒深以為然的點頭,“仇人這種東西還是自己找出來更爽一些。”


    阿一突然停住腳步,他有些大意了,雨聲掩蓋了太多東西,一個紅裙女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走廊另一頭!


    他被一紅一白兩個女孩圍堵在了這廊道之上。


    這是個不利的位置,但他並不慌張,因為這樣才稍微有趣一點。


    “嘿!真好!又有一個。”阿一用手中長劍挽出劍花,整個人騰空而起,他決定先擒住這個白裙的女孩,因為他很喜歡她那脫離俗世的笑!


    阿一踩著廊柱在空中幾次換位,廊下砰砰響個不停,之所以不直接衝過去,是防備身後紅衣女孩用暗器之類的偷襲,這是一位煉氣境巔峰武道高手的自覺,獅子搏兔尚需全力!


    看著驚呆了的姚安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阿一準備一劍先劃開她白色的衣衫,讓那溫柔平和的臉露出些不一樣的東西才好!


    正想著,他忽然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往前撲倒。


    好像踩空了?!


    堅實的石磚似乎突然變成了泥潭,武道宗師竟然也會失足?他奮力調整姿態,但卻發現腳下踩不到任何實處。


    是陷阱?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踩進了。。。自己的影子裏?


    “注意腳下啊!別總盯著我的臉,沒見過美人嗎?”姚安饒看著半身陷入影子中掙紮的阿一輕笑道,她的笑容變的肆意,似乎那脫世的美隻是鏡中倒影,此時的惡意才是人間的真實!


    “術法!你是修士!”阿一驚聲叫道,他沒想到北陽城裏竟然還有修士,按道理所有正道修士都該被圍殺在了朝陽城啊!


    突然身後風聲,他扭過頭看到紅兒遙遙對著他伸出手,一張金色的符籙上亮起一點微光,風吹的雨幕抖了抖,一切轉瞬即逝。


    阿一的世界天旋地轉,雨滴砸在臉上涼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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