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太子心中越是生氣。原本娶石氏就是為了她背後的勢力,沒想到她非但沒有幫到自己,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給自己添麻煩。


    想到萬家應該已經知道萬側妃中毒的事情,太子更是一個頭兩個大。萬家明麵上是向自己遞了問安的帖子,但不用問,太子便猜出對方肯定意在萬側妃的事情。


    太子妃隻覺得自己很是無辜,萬氏的事她雖曾也動過那樣的心,但到底不是她動的手。麵對太子的怒火,太子妃委屈道:“殿下一味斥責臣妾,卻不想想臣妾也沒辦法,那萬氏中毒著實蹊蹺得很。”


    這廂兩人因為萬氏中毒的事焦頭爛額,那廂柳若玫心情卻是非常好。


    想到被杖斃的翡翠,瑪瑙越發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柳若玫:“庶妃,太子在太子妃那邊發脾氣呢,想必是給庶妃出氣。”


    柳若玫坐在梳妝台慢慢梳理著自己的頭發,嘴角含笑,並不迴答。


    瑪瑙心裏微微奇怪,抬頭看她,見她笑,還以為是自己拍得恰到好處。


    卻不知道柳若玫心裏正在想著拓跋燁澤。察覺到瑪瑙目光盯著自己,柳若玫收迴心裏的想法,朝瑪瑙看了一眼,張嘴問道:“你對我可是忠心的,是不是太子妃派來的眼線?”


    瑪瑙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庶妃,奴婢不敢有二心。”


    柳若玫不置可否:“瑪瑙,翡翠的下場你看到了,她就是被太子妃收買了,想要誣陷我,結果落得一個杖斃的下場。”


    見瑪瑙點點頭,柳若玫又繼續道:“隻要你忠心我,我是不會讓你落到那個下場的。”


    翌日,柳若玫一心想去問問拓跋燁澤,問他為何救自己!


    她自然並不是去看那個什麽拓跋嬤嬤,太子甚至都沒提過,她又如何知曉呢。


    可是太子昨日的態度分明是向著自己的,這讓柳若玫心裏越發高興,更高興的是那個男人終於肯對自己垂青了。


    “瑪瑙,我要去禦花園散散心。你扶著我去吧。”柳若玫一早起來,便對著鏡子打扮了好一陣,直到她認為已經無可挑剔後,才迴過身對丫鬟道。


    出了承乾宮,柳若玫主仆來到禦花園裏。隻見早春時候,禦花園裏的花倒是開了不少,一朵勝似一朵,一朵比一朵鮮豔。


    柳若玫看看這朵,又看看那朵,明麵上是在賞花,其實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見到拓跋燁澤。


    她知道他們在宮裏頭辦差,有時候也會出來散散步,而散步的地方自然是這禦花園了。


    “庶妃,不如去那邊涼亭裏坐一會兒,奴婢去給您摘幾朵鮮豔的花過去?”瑪瑙見柳若玫神色沮喪,遂道。


    “你去吧。我喜歡那邊的桃花,你去幫我摘一枝過來!”柳若玫道。


    她今日特意畫了一個桃花妝,梳著朝天髻,戴著一套水晶為花瓣,瑪瑙為托的步搖對釵,再加上一身水粉色的襦裙,真有幾分桃花仙子的美態。


    若論起容貌,柳若玫與柳夢妍也不相上下,若是不說話,靜靜坐在那邊,她也自有幾分仙姿玉骨的容貌。


    “五姑娘!”一聲沉靜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正是拓跋燁澤的聲音。


    “賢王殿下!”柳若玫猛地一迴身,卻什麽也沒看見,原來拓跋燁澤站在涼亭後麵的假山裏,正是柳若玫與拓跋燁寰見麵的地方。


    “五姑娘坐在那裏吧。剛剛逃脫太子妃的設計,隻怕身後還有她的眼線呢!”拓跋燁澤道。


    柳若玫一驚,連忙迴身,悄悄地四處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太子妃身邊的丫鬟文鴛就在不遠處。


    “多謝賢王殿下相救。若不是賢王殿下,若玫隻怕要蒙受不白之冤了。”柳若玫一副楚楚可憐地道。


    “五姑娘來此,是特尋本殿的?”拓跋燁澤卷起嘴角道。


    “不瞞賢王,妾身是來尋殿下的。俗話說,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殿下對妾身有再造之恩,所以妾身想報答殿下。”柳若玫一副知恩圖報的模樣,那副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


    拓跋燁澤透過假山的縫隙,看到柳若玫,隻見她容貌還有幾分與那個女人相似,可性子卻截然不同。


    “五姑娘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庶妃,又如何報答本殿?”他話中含音地道。


    柳若玫的心肝為之一顫,急切地道:“玫兒是迫不得已的。對太子殿下根本沒有半分情義,是爹爹逼迫玫兒嫁進來的。玫兒心裏其實已有他人……”


    拓跋燁澤睨視著她的背影,輕聲道:“不是五姑娘心儀的是誰?”


    “殿下又何必明知故問!玫兒自從第一次見到殿下,就被殿下的風采折服。隻可惜殿下眼裏隻看到四姐姐,並無玫兒……”柳若玫一副癡情未遂的模樣道。


    “五姑娘還是做好你的柳庶妃吧!”拓跋燁澤道,“本殿昨日救你,隻是不忍心看到你被太子妃誣陷罷了。別無他意。”


    “殿下若是對玫兒沒半分好感,又為何編造出那一套說辭。殿下,玫兒心裏裝著殿下,願意為殿下粉身碎骨!”柳若玫又豈會放棄這難得一刻的傾訴衷腸的機會。


    “五姑娘深夜外出,想必不是來看桃花的吧?”拓跋燁澤道,“隻是三哥一向風流成性,隻怕五姑娘正在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卻早就在別處逍遙了。”


    柳若玫頓覺羞得滿臉通紅,當眾這樣被拓跋燁澤揭穿自己與拓跋燁寰的幽會,真是體無完膚,一絲不掛了。


    她心中又騷又羞,但又驚訝於拓跋燁澤居然知道自己與拓跋燁寰暗通款曲,於是幹脆撕掉自己一貫楚楚可憐的麵具,道:“既然賢王殿下知道妾身與三皇子殿下有關係,為何要來救妾身?”


    拓跋燁澤一臉冷峻地看著那個背影,隻是柳若玫看不見,此刻他眼裏盛滿嫌惡。


    這個女人,上一世水性楊花,這一世仍舊一樣的寡廉鮮恥。


    若不是自己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壓根也不會理睬她。


    原來,自柳夢妍被勒死在地下室後,拓跋燁澤滿心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登上太子的寶座,可沒想到居然被外族人射殺在亂箭當中,直到臨死前才知道,柳若玫的肚子裏壓根就不是自己的種!


    “本殿自是心裏有五姑娘,隻是五姑娘卻已經移情別戀,著實讓本殿傷心。”拓跋燁澤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


    可隻要這番話能騙過眼前的女人,他不過是信手拈來,根本不費什麽氣力。


    柳若玫聽到他親口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中的確得到了極大的寬慰。


    一直以來,她事事便要與柳夢妍一爭高低。但凡柳夢妍喜歡的,她都要去破壞,比如這位賢王殿下。


    當初柳夢妍跑去跟他表白,柳若玫便在一旁極力慫恿。因為她料定柳夢妍一定會在拓跋燁澤麵前碰一鼻子灰,結果果然不出所料。


    隻是後來,柳夢妍被自己推下寒潭後,整個人就好像變了性子,對賢王避之唯恐不及,而賢王殿下居然沒看到自己,滿眼裏隻有那個柳夢妍,這便叫她心裏越發不服氣了。


    直到拓跋燁澤親口拒絕她,以至於讓柳若玫越發覺得自己心裏最在意的就是拓跋燁澤,其他的男人都無法與他相比。


    “賢王殿下,妾身心裏也都是殿下。妾身被成王殿下逼迫,才不得不與他虛以為蛇。如今妾身才明白,隻有賢王殿下才真正將玫兒放在心上。”柳若玫立刻又戴上了她那副慣用的麵具道。


    “玫兒,以後本殿就是你的依靠。隻是隻要你一日是太子殿下的庶妃,你我一日終難相聚!”拓跋燁澤道。


    “隻要殿下取代了太子,那玫兒就可以如願伺候殿下了。”柳若玫道。


    “本殿如何取代太子?”拓跋燁澤眉頭一蹙,故意重複了一句道。


    “事在人為。連成王殿下都圖謀的事情,殿下乃中宮之子,自然也有資格。”柳若玫道。


    拓跋燁澤看著她的背影,想起上一世自己的野心也是被這個女人一步步挑起來的。雖然她不知羞恥,慣會做戲,可她的野心和欲望卻與自己是一樣的。


    “玫兒說得對。即便為了玫兒,本殿也要試試。”拓跋燁澤勾起嘴唇道。


    “賢王殿下,如今成王與太子鬥得不可開交,殿下隻用在一旁坐山觀虎鬥就是。”柳若玫道。


    相對於拓跋燁寰,她心裏自然更偏向拓跋燁澤。


    “玫兒,春闈在即,萬側妃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毒倒。萬家勢必會對太子不滿。今年的主考官可是太子和三哥的人各占一半。若是這個時候爆出醜聞,想必父皇肯對會臨時換人。”拓跋燁澤道。


    “三皇子所為。目的就是勾起萬家對太子的不滿。”柳若玫毫不猶豫地道。


    “好。玫兒,以後本殿若是有事與你聯係,就會在你門口放一支桃花簽。你隻需如今日這般,坐在這個位置。”拓跋燁澤道。


    看著與那個女人有幾分相似的背影在眼前逐漸遠去,拓跋燁澤這才慢慢從假山裏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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