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長得還那麽瘦弱,想必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吧。”


    “吏部尚書大人真的是他殺的嗎?看起來不太像呀!他殺得死嗎?”


    無奈,殷冬祿幾人隻能隨著大理寺少卿下了樓,來到審訊台上。


    侍從端了幾把椅子和遮陽傘過來。


    大理寺少卿不太讚同,但也沒說什麽。


    隻是說道:“殿下,公主,此事臣已經向陛下上報,在陛下來之前,七殿下您是否有話反駁?”


    殷秋祗冷淡迴答:“沒有,他該死。”


    殷軟軟乖乖巧巧地待在殷秋祗懷裏。


    【七皇兄再拖拖,我正在找他做壞事的那些證據呢】


    【女主走了,所有的控製變弱了許多,但對於他們這些重要人物,需要讓女主來教訓殺死的壞人,半天道也不會輕易放手,想要清除他們,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啦】


    【我的鬼大軍已經出發!準備開始一個個清算啦!】


    【衝鴨!】


    殷秋祗拍了拍殷軟軟的背,又說了一遍:“他該死,我不後悔殺他,你再問多少遍都一樣!”


    大理寺少卿周訟也聽見了殷軟軟的心聲,忍不住再次皺眉。


    這還能有什麽內情的嗎?


    吏部尚書為何殺得應當?


    但是就算殺得應當也不是不顧刑法,隨意殺人的理由啊!若真如此,那還要刑法作甚?


    到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某些壞人該殺,人人都成為主張正義的執法者,還有什麽律法可言?


    周訟一點都不認同他們的言論。


    “七殿下,且不說吏部尚書大人是否死有餘辜,可是您無視律法,無視國法,直接略過刑部和皇上就殺了他,這難道就妥當,您作為皇子,就更應該遵守律法,否則下官們還怎麽秉公執法?”


    人群中有人輕輕點頭,這周大人說得在理啊。


    殷秋祗這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答複,抿了一下唇沒說話。


    殷冬祿見狀開口道:“周大人此言不錯,無論是皇子還是百姓,都要遵紀守法,然而我們身為皇子,更是肩負了守護百姓、除殺邪臣的職責,而他所做之事,足夠他死成千上百次,如此殺了他反而是便宜了他!”


    人群中有人疑惑。


    “莫不是真有什麽不可言說的內情?”


    “就說不知到底是怎樣的罪行啊?”


    周訟張了張嘴,想直接讓他給出證據來,然而這分明就是為難他們,他也做不到如此故意。


    李勳在一旁痛心疾首地質問:“那八殿下您倒是說說,我父親究竟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要被您如此抹黑?”


    殷冬祿有一點慌,但還是穩住了:“抹黑嗎?且不說其他,單說他收賄受賄,作為吏部掌管者,包庇了多少真正的罪犯?讓多少人申訴無門?單這一條就夠他死的!”


    “父皇一年前就說了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如今不過是開始清算了!”


    “說得好!”殷聖景帶著殷仲祺過來,聽見這話鼓起了掌。


    “父皇!”幾人起身行禮。


    百姓們也紛紛跪下參見。


    “起來吧。”殷聖景坐到了審判位,看了一圈眾人,拖延時間問道:“一個個都來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麽了?”


    殷聖景先給時間讓李勳訴說冤屈。


    全程沒有打斷,任由他顛倒黑白,隻是靜靜地聽著。


    等他說完,殷聖景這才麵不改色地問道:“說完了?要寫訴狀嗎?”


    李勳一噎:“不用,臣隻希望聖上能夠秉公執法,不要讓大家失望!”


    殷聖景嗯了一聲,沉重緩緩道:“愛卿您放心,若真是朕那幾個逆子的問題,朕一定讓他們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又看向周訟:“周愛卿,李大人所言你覺得是真是假?可有去調查?”


    李勳拱手迴應:“迴陛下,臣已派人過去問詢事情經過,夫子和世家公子很快就可以過來,隻是尚書大人的死,臣暫且無法取證。”


    殷聖景拍拍手表示不急:“一件件來吧。”


    眾人陪著等待,這天雖然還不太熱,但是風一吹過,血腥味還是往鼻子裏灌,多少還是泛著惡心。


    殷聖景便又派人去取冰塊和棺材過來:“李愛卿,你為父伸冤,也得讓他先有個安身之所不是。”


    李勳:“謝過陛下!”


    很快,夫子和魏謹知還有其餘眾學子紛紛收到消息來到廣場。


    殷聖景先問了夫子有關書院之事的真假。


    夫子避重就輕說了一通,暗示六殿下盛世淩人,隱隱有作威作福的傾向,如今應該在他還沒有徹底發作的時候該管教管教。


    “人家夫子都這樣說了,所以真的是幾位殿下的問題嗎?”


    “那應該是沒錯了吧,這夫子畢竟是陛下親自選的,總不能他還撒謊騙人吧?”


    殷聖景聽見這話,朝說話的人看了一眼。


    那人瞬間渾身僵直,像是被什麽動物盯上一樣,戰栗不已。


    殷聖景輕笑了一下,他身上的威壓瞬間散了不少。


    殷聖景直言道:“朕也並非是神人,可以什麽錯都不犯,往日裏朕也做錯了許多事,讓大家失望了很多。”


    “這人是下麵人舉薦的,學識見識都足以教導世家子弟,隻是他有點迂腐不頂事,遇到事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問題平攤下去,我想那日定是有人過錯大有人過錯小,夫子卻是想要直接掀過吧?”


    “是也不是?”


    殷聖景淡淡看向夫子。


    夫子垂下頭說不出反駁的話。


    殷聖景偏頭不再看他,“魏謹知,你上前來說說情況,一五一十,不得帶有個人情緒。”


    “是,陛下!”


    隨後殷聖景又叫了幾個其他人訴說情況。


    張栩作為霸淩的一方,當即跪下認錯,痛心疾首地將他和李立這幾日所作所為傾盤倒出。


    “請陛下責罰!”


    其餘眾人見到他都認了錯,當下也跪下認錯。


    殷聖景沒直接說寬恕的話。


    而是將楊明朗和魏謙兩人叫上前:“他們說認錯,你們願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接受你們可以親自動手打他們板子,什麽時候解氣了什麽時候停。”


    魏謙當即跪下叩謝:“多謝陛下恩賜,小人願意接受。”


    楊明朗也道:“但憑陛下做主!”


    殷聖景:“那就打二十大板吧,念在張栩等人主動認錯,減免一半,一人十大板,若是再犯,十倍刑罰,可接受?”


    眾人不敢說否,隻道:“叩謝陛下隆恩!”


    殷聖景再次看向李勳,似笑非笑:“李愛卿,你所言,到底還有多少真假?”


    眾人:“沒想到居然是假的?”


    李勳痛唿:“陛下,就算我護子心切有些言虛,可是臣父親被七殿下殺死還能作假的嗎?!”


    “七殿下自己也認了,是他殺的!他還死不悔改,說再來一次也還是會殺!陛下,您這也不管的嗎!”


    殷聖景輕笑:“管啊,自然要管。”


    “殷秋祗,你上前來,因何事殺人?”


    殷秋祗沉默不語。


    殷軟軟也顧不上再讓自己的鬼去找吏部尚書做壞事的基地。


    當即隻是指著他道:“壞人!”


    【養孌童!】


    【但是我還沒找地方!】


    聽見心聲的眾人,臉色驟變。


    看向李勳和他旁邊棺材的視線變得鄙夷至極。


    若真如此,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殷軟軟撲騰跑到殷聖景懷裏,再次指著吏部尚書:“七皇兄沒錯,他是壞人!”


    殷聖景嗯了一聲,捏住了她的嘴:“好,我去查。”


    他看向正在議論的眾人:“七殿下殺人,原因不詳,且關押牢獄,周訟你負責看管。”


    “你們可有異議?”


    眾人立刻搖頭:“陛下聖明!”


    沒有包庇已經很好了,不過就連九公主都說吏部尚書是個壞人?就看看陛下能查出什麽結果來了。


    周訟對於陛下居然就這麽直接讓七殿下下獄,還讓他看管這事是有些怔愣的。


    陛下應該知道他是不會徇私枉法的吧。


    他可不會對七殿下有什麽好臉色。


    殷冬祿聽見此消息卻是不滿:“父皇,兒臣是和七皇兄一塊去的,七皇兄有錯,兒臣也有錯。”


    殷少禛也順著跪了過去。


    殷軟軟倒也想爬下去,但被殷聖景控製了行動,按壓了下來。


    殷聖景:“那你們也一塊陪著殷秋祗一塊去吧。”


    “好了,就這樣,迴宮。”


    “仲祺,你去把李家給掀了。”


    殷仲祺冷淡應下:“是。”


    很快,周訟便帶著殷秋祗三人進了牢獄。


    雖然他不會徇私枉法,但到底是皇子,而且還沒定罪,而且是殺了疑似養孌童的人,周訟還是讓人給他們打掃了一間寬敞的監獄,放置了桌子杯碗和新的床褥。


    殷冬祿和殷少禛沒住過這麽簡陋的環境,站在中央都有點不知所措。


    監獄外還有嘰嘰喳喳的老鼠跑過。


    殷秋祗卻是熟練地將床褥整理好,給兩人洗了洗杯子,倒了幾杯水:“喝嗎?”


    殷冬祿和殷少禛猶猶豫豫地過來坐下:“能,能喝嗎?”


    殷秋祗將水一飲而盡。


    “我之前都喝的這種,還有更髒的,你說呢?”


    殷冬祿閉了嘴,與殷少禛兩人當即就喝了一杯。


    殷秋祗輕笑了一聲:“其實你們沒必要也跟過來的,我也關不了幾天。”


    殷冬祿搖搖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殷少禛也跟著點點頭。


    “咚咚——”監獄鐵欄被敲響。


    三人迴頭望去。


    殷聖景抱著軟軟站在門口。


    旁邊侍從抱著一堆有關法典之類的書籍。


    殷聖景道:“既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你們這幾日就在這裏把這些書看完吧,檢測合格後再出來。”


    殷冬祿瞪大眼睛。


    不要啊,這麽多書!他們得背一個月吧!


    “哦,對了,三個人都合格才能出來,好好努力。”


    說完,殷聖景帶著軟軟轉身又走。


    殷軟軟本想表示她們是清理小分隊,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然而很快就被這麽多書嚇到後退。


    “六皇兄七皇兄八皇兄,軟軟在外麵等你們迴來啊!我會想你們的!”


    “嗬嗬……”殷冬祿幹笑著跟她告別,突然後悔自己的衝動,幹嘛要過來啊。


    該看就看吧,不過當他們翻開書後,發現其實有好些都是他們之前學過的,所以父皇此舉的目的,到底是要讓誰看一目了然。


    殷冬祿和殷少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幸災樂禍,隨後就開始假裝自己也是初學,與殷秋祗一塊看了起來,然後在他麵前彰顯自己看書過目不忘的本領。


    殷冬祿:“六皇兄,我已經背下來了,你呢?”


    殷少禛配合地點點頭:“嗯。”


    殷冬祿又問殷秋祗:“七皇兄,你背下來了嗎?”


    殷秋祗哪裏看不出來,兩人也沒有掩藏自己的惡作劇,好笑地點頭又搖頭:“背下來了,但是裏麵有些刑法解釋還不太明白,你們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殷冬祿連連點頭:“可以啊!”


    三人在牢獄裏,日常學習。


    晚上遇到一片黑,殷冬祿和殷少禛兩人又圍著殷秋祗縮在一團睡覺。


    殷仲祺則在外麵找吏部尚書養孌童的證據。


    隻是他將李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暗室。


    殷軟軟覺得著急。


    【不該啊,這幾個鬼小孩說了就是在很黑很暗的地方】


    【讓我再招他們過來問問!】


    殷軟軟不經意地摸了殷仲祺一下,讓他也能看見這幾個鬼小孩的麵容。


    殷軟軟:“二皇兄,你可以問問他們都被困在哪裏了!”


    “我猜不到地方呀!”


    【劇情也沒寫,就說女主誤打誤撞】


    【一個救世主,走到哪救到哪,人人都是她的追隨者】


    【呸!】


    殷仲祺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那幾個鬼小孩:“把你們所在的地方再精確的說一遍。”


    “會不會聽見什麽其他聲音?有沒有看見其他的鬼魂?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嗎?”


    “在此之前有沒有嚐試出來過?”


    幾個鬼小孩中,有男有女,麵容都很可愛姣好,吃食穿戴用度上看起來是沒有被吏部尚書虧待,但是他們露出來的手臂小腿上卻有礙眼的傷痕。


    殷仲祺心中不免升起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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