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台就在眼前了。


    站在台前的隻有陸昭昭和白遠師兩個人。


    “這個賽程安排,我還以為我們兩個不會交手的。”


    白遠師似有所感,他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塊石碑,上麵說這個台隻能有一個人登上去。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之間必須決出勝負。


    陸昭昭開始也是這麽以為的,可是,這次試煉有兩個人通過了。


    “就在此地,一決勝負吧。”


    陸昭昭看向白遠師,兩人是修真界年輕一輩當之無愧的領頭者,但兩個人從沒有交手過,因此外界無法斷定兩人孰強孰弱。


    兩人都不願屈居人下,這一場比試在兩人心中都描摹過許多次,而現在,這個機會真真正正的出現在了麵前。


    同一時間,陸昭昭拔出了逆業,白遠師拿出了筠管。


    此處與外界隔絕,任何不想被人看到的招式都可以盡情展示。


    無相訣輕念,陸昭昭的氣息暴漲,直逼出竅。


    白遠師也同樣施展咒法,陸昭昭沒認出來,想來應該是文淵書院不外傳的秘法,他的修為也在這一刻達到了出竅。


    兩個元嬰境界的人卻擁有著出竅的實力,這引來了陣陣雷雲。


    “這是?”


    青鬆子眯著眼看著密布的烏雲。


    白遠師的修為本來早就該達到出竅了,隻是這場比試的硬性規定,讓他不得不壓製境界,生生控製在了元嬰境界。


    此時,他竟然完全釋放,青鬆子不由得皺眉,看來上麵的情況不容樂觀。


    無端地,他突然想起來金闕宴前夕,那場引得修真界眾人矚目的雷劫。


    那道雷劫,稱得上百年一遇。雖說單憑這就斷定天賦有些武斷,但能引來那般雷劫的,必然不會是等閑之輩。


    清徽宗的陸昭昭,先前隻聽說她天資有餘心性不足,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麽一迴事。


    逆業和筠管以最原始的方式互相敲打著,每一次碰撞,真氣間的衝擊都會帶來空間的扭曲。


    一道碰撞後,兩人都朝外退去。


    陸昭昭嘴唇微動,雙手結出複雜的法印,空氣中突然湧現出無數冰劍,如雨點般射向白遠師。


    白遠師不甘示弱,淩空畫符,一道金光符咒瞬間乍現。他雙手合十,周身湧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禦罩,擋住了冰劍的攻擊。


    手掌一翻,掌心朝上,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周圍的靈氣聚集而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白遠師手掌一揮,雷雲中雷電從天而降,劈向陸昭昭。同時,漩渦讓她壓力倍增,攻擊都在這漩渦中消散於無形。


    陸昭昭身形急速後退,身形一晃,躲過了雷電的攻擊,同時反手握劍,一道劍氣如虹,向白遠師刺去。


    錚錚劍鳴驚空,刺目的劍刃將周邊大片的漩渦逼退。


    劍勢起,劍招落。


    洶湧內力蘊於劍身攜蕭索淩厲之氣破空。


    白遠師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身體仿佛被冰霜凍結了一般。


    猛烈地攻擊下,防禦罩逐漸出現了裂痕。陸昭昭乘勝追擊發動攻擊,一道銳利的劍氣刺向白遠師脖頸。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遠師反其道而行之,脖子處被劃出了一道血痕,而他的身影離陸昭昭極為近。


    一掌,打在了陸昭昭的胸膛處。


    口腔中一股血腥味彌漫,陸昭昭悶哼一聲,倒飛出去。


    白遠師身形如電,動作迅疾,縱躍如飛,猶如浮光掠影,眨眼間消失不見。


    陸昭昭深吸了一口氣,雙足一頓,身子輕盈如飛,借力騰空而起,在空中連續幾個翻身,穩穩落點,將逆業重拾手心。


    不等她喘息分毫,白遠師又到了身前,筠管直直刺來。


    陸昭昭當胸一腳,狠狠踢向來人,阻礙了他的攻擊,而後,又猛然一個迴旋,單腿橫掃,將人逼退。


    一掌過去,白遠師緊緊攥住她的胳膊,猶如鐵鉗一般難以撼動。他單手使力,五指關節緊抓,深深陷入陸昭昭的衣袖中。


    如壁虎斷尾,陸昭昭的手腕翻折出一個嚇人的角度,從白遠師的控製中掙脫。


    另一隻手拿著劍刺了過去。


    先是立劍,後轉平劍,劍尖高與肩平時,刺出!而後,雲劍、提劍……


    就像是第一次習得劍意般,陸昭昭再度重現這一過程。


    此處非夜,此處無月,但心中既有,何須外物。


    月光皎皎,一瀉千裏,水中起舞的逆業猶如一幅潑墨山水畫,繁複劍式挑起的劍氣如霞,綿延不絕,和著月光,一時難以分辨劍影與月影。掃劍時挑起的水花在一瞬間又被破開,交疊的劍意輕擦過頑石,震響了湖麵,一時間塵土彌漫,碎石四濺。


    幾年前的場景一一呈現,白遠師晃神一刻,劍氣已然成型。


    此刻,執劍而行的不是陸昭昭,而是逆業劍帶著她行動,隨意而起,乘意而動,千萬劍氣在萬川月影上四散,而後又匯聚於逆業劍上,匯成一劍。


    白遠師心中大為震撼,但隱隱帶著期待。


    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左手並二指,劃過筠管表麵。


    上麵的字跡從金色變化成為墨色,一切的一切,都和當年的場景幾乎一般無二。


    尺麵上,原本浮現的字離奇的隨著他的手指而動,不消一會,他的身邊就繚繞了三層墨字。


    墨尺和隱劍,筠管和逆業,白遠師和陸昭昭,當年在溟海之上兩人揮出最強一擊,此時在黃金台前,再度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對決。


    “轟——”


    震天響聲響徹天地。


    熟悉的感覺讓隱居別院的不律真人抬起了頭。


    歲月匆匆,他猶記得那年帶著白遠師下山的場景。


    兩個修真界最優秀的年輕人,或許從相見的那一刻,宿命的糾葛就開始了。


    輕歎了口氣,他看向麵前卜算的結果。


    不律真人算法通天,隻在有異感時才會進行推演,以往無數次的推演讓他帶領修真界規避了無數風險,可此次卻不同。


    大兇,避無可避。


    搖了搖頭,他收了麵前的東西,站起身,至少他得保證這場宴會能圓滿結束。


    黃金台前,陸昭昭和白遠師的情況都算不上好,兩人不僅透支自身使出最強一招,還硬抗了對方的攻擊,此刻,不得不在爆炸聲中彎下腰。


    逆業插入地麵,左手握劍,右手頂著地麵,陸昭昭使了兩次勁,也沒能站起來,她半跪著,束發用的簪子被打落,此刻青絲隨風飄,幾縷垂落在麵前。


    白遠師亦是捂著胸口,靠著石碑大喘氣。


    外傷再嚴重都沒有內傷折磨人,他的心肺處錐心刺骨的疼痛,勉強睜開眼,看著不遠處的陸昭昭,兩人灰頭土臉,一時沒了動作。


    誰也沒想到,這兩個人瘋起來跟不要命了似的。


    而現在,更不要命的情況出現了。


    陸昭昭將劍猛地拔出地麵,往自己胳膊上用力一劃,鮮血沁了出來。


    逆業的隱光被激發,這把殺人劍見血,意味著接下來必須喂飽它,否則難以收迴劍鞘。


    白遠師皺眉,用盡力氣將筠管拿起,墨尺上有些一道明顯的裂痕。


    蓼愁或許怎麽也想不到,他之所以無法掌控筠管,不是因為這個武器如何強大,也不是白遠師的修為如何高深,僅僅隻是因為這隻是最普通的墨玉,被白遠師磨了做武器。


    凡器沒有靈識,所以器主無法催動。


    “老家夥,這會還得靠你了。”


    他輕笑一聲,和陸昭昭同步,將武器扔了出去。


    劍和尺在空中碰撞,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碎裂聲傳出,墨尺終究是沒堅持住,又或許,作為凡器,這已經是它的極限了。


    總之,逆業打碎了筠管,朝著白遠師刺入。


    沒了躲閃能力的白遠師被刺中,悶哼一聲,終於是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修真界惡毒女配後瘋狂內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停仙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停仙馭並收藏穿書修真界惡毒女配後瘋狂內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