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內倒是忙碌起來,陳淑圓將此前打包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原本是打算離開皇城。


    如今直接入住東宮倒是也不錯。


    顧景炎剛進來,就看到了忙碌的宮女,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問道。


    “母妃這是做什麽?”


    “自然是要搬到東宮去,如今你也算是太子,還住在冷宮也太不像話了。”


    陳淑圓笑眯眯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怕麻煩的人,這些瑣事我自己操心就好,你抓緊時間再休息一下。”


    “好吧。”


    顧景炎原本想說,其實以他目前的狀態,就算去了東宮也沒什麽改變,冷宮與東宮又有什麽區別。


    真正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宮殿,而是住在宮殿內的人,不過難得讓母親高興一次,他也就任由陳淑圓折騰去了。


    反正如今後宮還有不少位置空著,她就是想住在別的地方也行。


    說起來,後宮的那些妃子也得找個地方安置啊,總不能繼續養著?


    顧景炎迴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有些萎靡的金羽愣了一下,這時候才想到當初的事,有些意外的問道。


    “說起來,當初我出手的時候,身上竟然有著大量人族氣運,這件事是不是與你有些關係。”


    “你這不是廢話麽?”


    金羽翻了個白眼,來到了桌子上一字一句道。


    “本座乃是妖帝,斬殺了我你自然會獲得氣運垂簾,說不定你得了如今這地位,就是沾了我的光。”


    “怎麽總感覺對不起你。”


    顧景炎愣了下,摸著下巴有些不太自信的說道。


    金羽嗬嗬一笑,倒是沒說什麽,坐在旁邊道。


    “小子,你不用這般看我,對我而言百年時光不過彈指,況且如今的妖族也不見得會歡迎我?”


    “妖族也會內鬥?”


    顧景炎聞言挑眉問道,這話倒是讓他有些好奇,畢竟是與妖族有關的司青,他倒是有了解的心思。


    金羽也不藏著掖著,站在他的旁邊說道。


    “妖族好鬥,崇尚強者,鬥起來比人族要兇險得多,不然你以為人族怎麽會有機會贏得,若不是當初……”


    說到這裏,金羽眼底泛起一絲兇狠的光,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景炎倒是有些好奇這些事,不過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而是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妖族喜歡直接一點,那裏跟皇城裏的其他人一樣,看上去和和氣氣的,說不定背地裏就捅你一刀。”


    他很清楚今日跪著的官員之中,有不少都是被大勢裹脅,並不是真的看重自己的身份與本事。


    隻是覺得坐在那個位置上好搞自己而已。


    當初在冷宮的時候,其他人就算要針對自己,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可如今就不一樣了。


    他現在成了監國,雖然自由了也意味著這些麻煩可以來找自己了。


    金羽沉默了一下,聽到這話之後問道。


    “不如你帶著我上朝?”


    “你想幹什麽?”


    顧景炎愣了下,看著眼前的人說道。


    “總不會是想要見識一下人族扯皮?”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麽被這些人折騰的。”


    “我謝謝你啊。”


    ……


    第二日一早,各部官員早早地便來到了大殿,有些忐忑地等著顧景炎出現。


    隻是各部官員都到齊之後,顧景炎還沒有現身。


    一直到他們都快站不住的時候,一個稚嫩聲音響起。


    “太子殿下到!”


    小太監還是顧景炎從路邊隨手拉過來的,反正他身旁也有個人正好使喚一下。


    百官迴頭齊齊行禮,顧景炎一身白色蟒袍,手裏拎著個金絲鳥籠,慢悠悠地穿過朱紅之側,一步步坐在了龍椅之上。


    他掃了一眼顧瑾年之前搬過來的椅子,將鳥籠直接扔了上去。


    “有什麽事該說就說。”


    “這……”


    滿朝的官員們,看到這一幕之後,一時間愣在原地。


    他們誰見過皇帝上朝的時候,還要帶著一隻鳥。


    “太子殿下,你這鳥……”


    “鳥怎麽了?辦事的人是鳥不是人,隻要事情做得好,我就是在此鬥蛐蛐,爾等又能說什麽?”


    顧景炎掃了一眼這些人,沒好氣的說道。


    相對於這些人口中的形式主義,他更在意的是辦事的效率。


    說完他也不在意這些人的眼神,直接出聲說道。


    “有什麽事抓緊時間說。”


    百官聞言連忙呈上來一些奏折,這些都是朝堂百官早就寫好的,顧景炎掃了一眼,並未去看那些小事。


    著眼在目前最緊要的幾件大事之上。


    “工部尚書魯文山?”


    顧景炎看了看工部剛剛呈上來了的登天閣新樣,將奏折扔到一旁說道。


    魯文山立刻就站了起來,畢恭畢敬道。


    “臣在。”


    “我看你畫的圖紙倒是不錯,不過登天台不見了。”


    隨著顧景炎的話音落下,台下的其他人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魯文山有些著急。


    “登天台乃是陛下最喜愛的地方,工部眾人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弄好新樣,隻要殿下同意,隻需要三年就可以建成。”


    “勞民傷財又沒什麽用處,那地方該修建一座花園的了。”


    顧景炎清楚如今的大夏,根本沒可能花費大價錢再去修建一座登天台。


    “把修建登天台的錢,用來建造北長山渡口,盡快與中州接壤,至於原本登天台的位置上,隨便種點什麽得了,再撥出點錢把後山的竹林弄一下。”


    “不可!先帝在位的時候,登天台就存在了,如今殿下一句話就要拆了登天台,這是對於陛下的蔑視!”


    “而殿下修建後山竹林,才是真正的浪費錢財。”


    崔正聞言連忙出聲說道。


    言語之間,仿佛顧景炎成了一個浪費錢財的昏君。


    這話聽得顧景炎打了一個哈欠,搖了搖頭說道。


    “修建登天台要花多少錢?買幾棵竹子又得花多少錢?”


    “修登天台八十萬兩,而竹子可以從長陽縣那邊拉,算上人工最多兩萬,再加上殿下之前提出的想法,若是對於花園品種無要求,隻需要兩萬五千兩就夠了。”


    眾人沉默,在做的因為他們可以說出來如何治國,卻連一根竹子到底有多少錢並不清楚。


    錢萬裏做了一個估算,隻是他自己越說越沒底子,總覺得兩萬五千兩也多了。


    畢竟這件事最大的花費,是需要雇用民夫而已。


    跟需要消耗各種天材地寶的登天台比起來,這點開銷連零頭都沒有。


    錢萬裏的聲音不大,落在崔正耳中卻如同耳光一般,打得他啪啪作響。


    這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不是不行而是沒有必要。


    其實登天台的存在還是很重要的,按照老皇帝的想法,登天台本身也是皇城大陣的一部分。


    當初他能以自身氣運接管皇城大陣,登天台倒塌起了很大一部分幫助。


    關於登天台一事揭過,顧景炎又說了一些其他事。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隻有三件,城外的十萬大軍,他的太子即位儀式,以及北長山鎮妖關的修建。


    這三件事情之中,顧景炎毅然決然地將,北長山渡口作為第一重要的事情。


    作為大夏接收各國資助的港口,乃是修建整座鎮妖關的第一步。


    眾人也有反對,卻全部都被顧景炎說了迴去。


    交待完這件事之後,顧景炎看了看其他人說道。


    “你們這樣做事效率太慢,我打算單獨成立一個小組會負責這些瑣事的決定。”


    顧景炎掃了一圈說道。


    他在不會讓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隨意地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盧正淳聽到之後愣了一下,他這個首輔一直有實無名,所謂的決斷也隻是負責大夏的日常運轉。


    可顧景炎的意思,卻是要讓這些人都參與其中?


    “敢問殿下,這所謂的小朝會,到底該如何運轉?”


    “具體運轉我會再與你們詳細說,我打算選出一十三位官員負責這件事,負責這件事的官員。”


    顧景炎的這話,放在其他人的眼中,本應該是大逆不道之舉。


    可在場官員卻無一人反對,誰都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麽。


    若是能入了這小朝會,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殿下之才曠古爍今,才是大夏百姓之福啊。”


    盧正淳聞言連忙出聲說道。


    就連一開始反對他的崔正,這時候也不得不開始正視他。


    顧景炎掃了一眼盧正淳,沒好氣的說道。


    “盧首輔這話說得,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既然這話都說出來了,就由你列一個名單出來,選出有資格做這件事的人。”


    “諾。”


    顧景炎說出這話隻用了幾個唿吸,可從選人到真正的實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散朝之後,百官相繼離開。


    他最後的決定,顯然在盛京官場引起一次巨大的變化。


    是好是壞沒人看得清楚。


    隻有用遠超這個世界的眼光,看待這件事的顧景炎清楚這件事乃是必然,不過他將這件事提前推了起來。


    走出大殿,顧景炎看著走在漢白玉上的百官,紅紫綠藍如繁星點綴。


    他歎了口氣,本來不想管這些事的,可真當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總覺得應該做了些什麽。


    他腦海裏浮現出林公甫的臉,悄無聲息之間,他已經開始以顧景炎的身份自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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