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聖乾大帝膝下有九子,每個皇子身份秉性氣質各不相同,如同龍生九子。


    九子各有建樹,占盡了盛京風騷。


    極少有人知道,其實盛京內其他權貴子弟,其實也都不弱。


    平南侯之子司南伯就是其中一人,隻是他的風頭一直被顧臨風壓著,才從來都不曾被百姓所注意到。


    早在幾年之前,他就已經是大宗師,更是擅長兵書謀略。


    隻是大夏這些年並無征戰,才使得他暫無用武之地。


    一個大宗師的全力出手,意味著盛京之內少有人是他的對手。


    而顧景炎恰好不是大宗師,他早在幾天前就邁入了神通,麵對司南伯的出手,他隻是抬手。


    恐怖的武道真氣爆發,掀起的狂風,將雲夢樓內的一切掀翻,一些文弱書生更是被直接帶倒。


    “不愧是司南伯,這擒雲手幾乎修煉到了大成的地步。”


    “早就聽聞祝洪的大名,不知道司南伯這一招他接得住麽?”


    “應該接不住才對,這家夥的心思都在夢澤姑娘上。”


    “色膽包天的家夥,什麽名義都敢用,活該被人一掌拍死!”


    眾人爭吵之間,隻看到司南伯的拳頭,落在了手掌之上。


    武道真氣流淌,在司南伯身後化作一頭虛幻白虎,白虎咆哮猛然前撲。


    一陣清風吹過,這就是顧景炎的感覺,武道真氣甚至打不破的他周身流動的氣息。


    麵對司南伯的全力一擊,顧景炎就像是一個大人,隨手阻止了孩子的胡鬧一樣。


    而後一巴掌抽了過去。


    隻是一巴掌,司南伯隻覺得這一掌占據了整個視野,躲不過也動不了。


    啪!


    僅僅一巴掌,他就被抽倒了。


    酒客們看著眼前這一幕,震驚的說不話,有的人甚至被嚇到了,不知道誰踹倒了的酒壺,酒水灑了一地。


    “怎麽會!司南伯連一招都接不下?”


    “有問題,這祝洪就如此恐怖?”


    “他該不會,晉升神通了吧……”


    許溫忽然插了一嘴,而後眾人沉默了。


    誰都知道晉升神通會有天地異象,可最近的盛京並無類似的天象,他是何時晉升的。


    一位大宗師與一位神通境強者,這是天與地的差距。


    顧景炎目光掃過其他人說道。


    “我說雲夢樓勾結往生教,爾等可有什麽異議?大可以現在說出來。”


    啪的一聲,紅娘無力的坐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的神色。


    往生教乃是邪教,誰都知道這話到底意味著什麽?


    從今之後,雲夢樓再也無法翻身。


    夢澤姑娘的模樣有些慌張,直接跪在了地上。


    “求大人饒過雲夢樓,奴家願意為奴為婢,為大人做什麽都行。”


    司南伯渾身血跡,僅僅一招他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可聽到這話他的眼中滿是不甘心的神色。


    “就算你是神通境強者,難道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口口聲聲說雲夢樓勾結往生教,你證據在何方?”


    “三院行事不需要證據,況且證據在三院他們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也許是出於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顧景炎多說了幾句話。


    聽到這話的司南伯,隻當他是在放屁。


    “胡說八道,進了你的道院,夢澤姑娘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她沒做過什麽事,自然可以出來。”


    顧景炎麵無表情的開口,如果她做了什麽,根本就出不來了。


    正是因為如此,司南伯才一口咬定他沒證據。


    如今已經不是顧景炎有沒有證據的事情,而是司南伯一定要這個臉,他要讓眼前的人知道,他必須要拿出證據。


    顧景炎看了一眼夢澤姑娘,緩緩開口說道。


    “這段日子所有宣傳往生教之人,全部都與雲夢樓有過接觸,其中有十三人全部指認你,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今日你都得給我走。”


    “求大人放我一馬。”


    夢澤姑娘低著,也不去辯解什麽,因為此時的辯解是最為無用的東西。


    司南伯看了一眼顧景炎,想要再次開口,表示這根本就是他在胡說。


    顧景炎掃過其他人,緩緩開口。


    “諸位,今日之事也與諸位有關,誰要是再敢插嘴,便是邪教同黨。”


    一句話堵死了其他人動手的路。


    司南伯撐著站起來,看著他說道。


    “我要去找太子,今日之事他會給我一個交代。”


    “司南伯勾結……”


    顧景炎話還沒說完,其他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甚至比剛剛他開口說出的這些話還要震驚,所有人詫異的看向他,久久沒有說話。


    剛剛還在跪著的夢澤姑娘動了,如最為迅捷的獵豹一般,龐大的力量從她身上爆發。


    整個人像一柄有去無迴的劍一般衝了出來,藏在袖中的短刀直奔顧景炎的心口。


    顧景炎似乎一直在等著她出手,反手抓住劍刃有些不爽地皺了皺眉頭。


    短刃並沒有刺破他的手指,細細看去在手指和短刀之間,有一層淡白色的氣流。


    任由夢澤如何用力,都無法再前進半步。


    這下已經無需他再多說什麽,眼前的事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動手!”


    夢澤大聲說道。


    誰也沒有想到,剛剛軟倒在地的紅娘,每日都在此攬客的紅娘會忽然出手。


    從袖中抽出一個圓筒狀的東西,就要按下。


    轟!


    一股恐怖的威壓擴散,紅娘的麵前仿佛站著一個怪物,整個人手腳一軟,再次摔倒在地。


    顧景炎看也不看他,屈指一彈,紅娘就已經死了。


    而夢澤見狀下意識的要死,卻被顧景炎一把抓住喉嚨,硬生生地將嘴裏的牙拔了出來。


    藏在牙齒中的毒藥也被一塊弄了出來。


    “沒想到此地竟然真的跟往生教有關,這些邪教弟子真的該死。”


    “祝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連這等家夥都能抓住,想來是真的不凡。”


    “今日之事,多謝祝洪大人幫襯。”


    “我等早就知道祝大人推斷無誤,剛剛隻是為了麻痹妖人。”


    眾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已經肯定這件事,紛紛起身恭維起來。


    司通伯呆呆坐在此處,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沒有想到眼前之人所說的都是真的,這些家夥竟然真的與往生教有關。


    顧景炎掃了一眼其他人,並沒有因為這些人的話有什麽反應,繼續說道。


    “此次暫時封閉,所有人都要聽從朝廷安排。”


    “什麽?”


    不等人們發出驚唿,就看到一個人已經衝了出去。


    看模樣似乎也與往生教有些關係,可下一刻,屋外響起了數道弓弦繃直的聲音。


    緊接著三院修士直接殺了進來,他們似乎早就掌握了信息,進來之後以極快的速度控製了局麵。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意識到,怪不得顧瑾年不需要證據,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打算把所有人都給抓走。


    “怎麽會如此?”


    司通伯呆呆看著這一幕,心裏的疑問在最後化作了一句話。


    “你還是想想,該如何跟平南侯交代了。”


    顧景炎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


    而後就不再理會這位平南侯之子,看著被鎖住手腳的夢澤,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無奈,緩緩出聲說道。


    “我知道往生教與雲夢樓的關係沒那麽簡單,至少不是在這裏藏著幾個人這麽簡單,告訴我往生教的總壇,我可以讓你活下去。”


    “你做夢!有本事就殺了我,冥神會引渡我的靈魂。”


    夢澤帶著對於顧景炎的厭惡,恨不得讓顧景炎如今就殺了自己。


    而顧景炎早就猜到了這一幕,淡淡的說道。


    “你不說有的是人說了。”


    “我已經審問到了,就在城東。”


    柳書儀走了過來,緩緩出聲說道。


    她打量了一眼夢澤,直接讓人將其待下去。


    夢澤聞言笑了起來。


    “你們這輩子也找不到總壇,而我將會在冥神的懷抱裏詛咒你們,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看樣子,總壇就在這裏。”


    顧景炎原本打算離開,聽到這話之後,忽然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說道。


    夢澤臉色上的笑容有些錯愕,神色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可能,根本沒有人會出賣冥神,你應該根本猜不到才對。”


    “我確實是猜不到,可是現在你的反應,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顧景炎並沒有否認她的說法,直接承認了自己招唿不到這件事。


    原本關於往生教總壇的位置,他們壓根就沒有掌握,直到看到了夢澤的反應,他才終於肯定。


    夢澤沒想到,竟然是自己此刻的反應出賣了往生教,當即就要衝著他撲了過來。


    “我要殺了你,你這家夥死後一定不得解脫!”


    兩個三院修士將其拖了下去,司南伯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真麵目竟然是如此。


    徹底癱坐在地上,再也沒了反抗的心氣。


    任由三院修士將自己帶走。


    顧景炎看了看這些被帶走的酒客,補充了一句。


    “還請諸位配合一下,查明與往生教無關之後,自然會放諸位離開。”


    “祝洪大人放心,我等絕對不會搗亂的。”


    說話之人正是許溫,此刻的他正衝著顧景炎豎起大拇指。


    見狀的顧景炎搖了搖頭,這家夥倒是個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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