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煞和尚這一次的遭遇,可以說是相當的讓人鬱悶,他覺得問題就出在顧景炎的身上。


    他處理顧景炎浪費的時間太久了,如果不是如此的話,他就殺了人跑路了。


    如今再見到顧景炎,他自然不會放過。


    這一次可不是,為了收顧景炎當自己的弟子,而是為了摘下他的腦袋當夜壺。


    這般想著,他一掌拍在水麵之上,在汴河中製造出了一道十幾米高的巨浪。


    小船在浪濤之中被掀起,顧景炎穩穩地站在小船上,看著兇煞和尚的反應,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道。


    “前輩你還是跟之前一樣,一點記性都不長,如果我沒有什麽後手的話,會主動來到你的麵前麽?”


    “裝神弄鬼。”


    兇煞和尚見狀冷笑一聲,他可不覺得自己會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連續吃兩次虧。


    抬手握拳整個人如流星一般砸下。


    可在靠近小船之時,一道劍光自九天之上落下,將其徹底砸進了裸露的河床之上。


    四周的河水同時倒流,顧景炎站著的小船懸空,在他身後一位提著長劍的女子。


    女子一襲黑衣,遮擋著臉,看不真切可手中的劍,卻帶著一股熟悉的殺意。


    “是你這小丫頭?”


    兇煞老人反應過來,他忽然開口問道。


    “籮筐道人是你殺的?”


    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


    女子並未廢話,提著長劍與老和尚廝殺在一起。


    剛剛還仰仗著體魄肆意欺負顧景炎的老人,此刻在劍光之下顯得十分狼狽。


    駱璿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如月一般的劍光浮現,將兇煞和尚籠罩在其中。


    細密的劍氣分開了河水,叮叮當當的砸在他身上,猶如打鐵一般。


    顧景炎看的認真,一般的大宗師就算看到神通境之間的對決,也不會有任何收獲。


    可顧景炎卻從中看到了不少東西。


    畢竟他已經是神通境,眼界早已與一般武人不同,從駱璿揮劍的姿勢之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注意到駱璿出劍的時候,似乎總是劍意隨心而動,與自己揮劍的時候截然不同。


    這似乎就是劍心與劍勢的不同。


    兇煞老人怒吼一聲,抬頭看向那如月高懸的女子,一雙手臂連連砸出,將圓月雜碎。


    “莫不是覺得老子受傷,你就可以殺了我麽?”


    “那這一劍如何?”


    駱璿說出了第二句話,一輪圓月當空砸下,在下落隻是碎裂開來。


    兇煞老人正欲出手,卻發現真正的殺機並非圓月,而是碎裂的縫隙。


    那是一柄極快的劍,不僅僅是快,甚至連絲毫劍氣都不曾溢出。


    這極度凝練的一劍,瞬間切斷了他的半截身子。


    老和尚眼中的錯愕隻有一瞬,幾乎是片刻他就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隻衝著觀戰的顧景炎而去。


    “該死!”


    駱璿這才察覺到老和尚的真正目的,不由暗罵了一聲。


    這種不將道理的體修,殺起來著實是麻煩。


    顧景炎瞪大了眼睛,卻不曾想老人已經來到的他的麵前。


    “小子,老子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你想多了。”


    顧景炎見狀五指虛攏,一顆黃豆大小的火種浮現,在他掌心化作了一顆火蓮。


    “你真覺得我沒殺死你的手段?”


    笑話。


    老人見狀壓根沒放在心上,僅剩的左臂衝著顧景炎拍下。


    卻不曾想到,觸碰到火焰的瞬間,他整個人由內而外的熱了起來。


    “神通!你到底是誰?”


    兇煞和尚拚命壓製著赤紅真炎,若是他全盛時期這神通火焰,對他的威脅有限。


    可現在卻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拚勁全力在壓製住片刻,抬手要抓向顧景炎,卻不曾想又被一道劍光給籠罩其中。


    老人身軀斷成數截落在河床上,赤紅色的火焰緩緩將其吞噬。


    顧景炎見狀抬起了手,燃燒的火焰迴到他的手上,化作了蠶豆大小的火種。


    駱璿落在船上看著平靜的河麵,心頭的鬱悶之氣終於消失。


    不過很快,她就冷冰冰的看向顧景炎。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這是六皇子給我保命的手段。”


    顧景炎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已經把自己給看透了。


    不管自己做了什麽,似乎在她的麵前都毫無用處。


    駱璿臉上並未有任何表情出現,隻是平靜的看向顧景炎,一字一句慢悠悠說道。


    “他前一陣子重傷,火燒的。”


    “對不起。”


    聽到這話,顧景炎哪裏會不清楚,對方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隻能花費一番口舌,解釋了一下身外化身的由來。


    聖人賜予,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


    駱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見到祝洪的違和感來自什麽地方,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逗我玩很好是吧。”


    “有什麽事迴去說,我保證跟你好好道歉。”


    顧景炎笑眯眯的說道。


    駱璿並未迴答,不過倒是聽話地跟著他離開汴河。


    她打量著身邊濃眉大眼的老實人,皺起眉頭有一點點懷疑道。


    “你老實告訴我,你以這個樣子見人,該不會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


    “你怎麽會這樣想。”


    顧景炎嘴角抽搐一下,這個樣子除了跟本體拉開差距之外,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的惡趣味。


    “直覺。”


    駱璿沒好氣的說道。


    身為神通境強者,自身的直覺自然無比的強橫,更別說他還是一個女子,一個聰明的女子。


    顧景炎連忙岔開話題問道。


    “魔教這一次的行事也太激進了點,與之前的行事完全是兩個風格。”


    “這才是魔教原本的行事風格,你之前見到的不過是被約束之後的魔教。”


    駱璿慢悠悠地說道,月色下女子扶著劍柄,走在樹影之間。


    邁著如精靈一般的步伐,繼續說道。


    “隨心所以,這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你久在盛京並不曾出去過,所以並不清楚魔教行事有多猖狂,隻圖自己想要,不會顧忌對於任何人造成的影響,這就是魔教。”


    聽到這話的顧景炎,不會想起了顧恪。


    他在的時候,魔教的任何行動都還比較克製,至少不會引起大夏的反感。


    可隨著他被關押起來,原本被他約束的魔教弟子,行事愈發肆無忌憚。


    就好像放開了束縛的猛獸一般。


    “這麽說來,顧恪的存在還是有意義的。”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顧景炎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慢悠悠的說道。


    不知不覺之間,兩個人又恢複了之前相處的時候。


    完全無視了雙方之間的修為差距,隻是他這張濃眉大眼的臉,看起來有些維和,讓駱璿有些接受不了。


    “等我迴去再說。”


    話音剛落,駱璿一手壓在劍柄之上,目光鎖定在一處陰影之中。


    “出來!”


    “有人?”


    顧景炎在動手之前已經探查過了,附近應該沒有什麽高手才對。


    他們動手速度很快,應該沒引起旁人的注意。


    卻不料黑暗之中,走出一個了不得的人。


    天魔妖女換了一身緊身黑衣,誇張的身材被展現得淋漓盡致,她的目光先落在了駱璿身上,才看向顧景炎。


    “祝洪,沒想到你竟然是她的人?”


    “妖-女。”


    駱璿咬著牙說道,似乎在壓製著自己的憤怒,顧景炎懷疑如果不是還在,兩個人就已經打起來了。


    兩個人之間顯然有什麽故事,看樣子吃虧的大概是駱璿。


    顧景炎並未多問什麽,而是看向了天魔妖女。


    “該叫我聖女,天魔聖女才對,本聖女可是個好人,與其他人都不一樣。”


    天魔聖女糾正道,天魔妖女是那些被害人叫的。


    在天魔聖國之中,這才是她真正的名號。


    顧景炎也清楚,正邪之中,稱唿不過是立場不同導致的差異。


    “兩位,現在可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妨換個地方。”


    “祝洪,你的身份也是偽裝吧,能給這虎娘們以這樣的方式相處,你到底是誰?”


    天魔聖女皺起眉頭,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兩個相處的時候。


    他的表現雖然還算聽話,但眼中並沒有對於神通境強者的畏懼。


    換作是任何一個宗師,都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你被騙了,她就是我送過去忽悠你的。”


    聽到這話,駱璿嘴角不由翹起。


    隻要對方吃癟,她就會覺得高興,連脾氣都跟著好了一點。


    天魔聖女想到自己之前的反應,心裏又氣又惱,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


    “我不過你是誰,這梁子咱們是結下了,早晚我要弄死你。”


    “何必呢?我也是奉命行事,不這樣做我如何能活下來。”


    既然被人看破了,顧景炎隻好不再裝了,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誰知道一次好好的任務,會撞上天魔聖女,這真是個巧合。


    看到顧景炎耍無賴的樣子,天魔聖女氣得臉紅,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看樣子,今日不教訓你是不行了。”


    “想動手?”


    駱璿見狀抽劍半寸,隻是一個動作,就讓天魔聖女打消了這個心思。


    顧景炎看著她問道。


    “你跟過來,就是為了查清楚我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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