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沉凝許久。


    最終還是健談一些的林寒柔打破了沉默,主動開口道:“你的病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顧景炎見她問起這茬,微笑著扯謊道:“好著呢。你不用擔心我,活蹦亂跳沒有什麽問題。”


    林寒柔聞言,眸光微閃,似乎看穿了顧景炎那輕描淡寫的謊言,背後隱藏的微妙情緒。


    她輕啟朱唇,聲音中帶著一絲失落:“景炎哥,你我之間,何須隱瞞?你的氣息雖穩,步伐也不似之前那般虛浮,但額頭時而有虛汗,臉頰蒼白,顯然是尚未完全康複之兆。我雖不擅醫術,卻也能感知一二。”


    顧景炎聞言,心中微微一凜,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這林寒柔,果然敏銳。


    原身平日的狀態,她基本是觀察的清清楚楚。


    想在林寒柔麵前撒個慌,一下子就會被看出來。


    顧景炎身上的噬龍蠱確實還蟄伏在他的體內。


    每當修煉了虯龍大日經,玄冥寒氣便會被暫時壓製下去。


    但過不了多久,又會重新伺機而出。


    每次玄冥寒氣即將包裹經脈的時候,都是提醒顧景炎該提升修為的時候。


    現在距離那一刻,顯然已經很近了。


    顧景炎摒棄腦海雜亂的想法,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寒柔,你果然厲害,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病雖還沒有好,不過這病對我而言,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小坎。我自有辦法克服,你且放心。”


    言罷,他微微抬手,指尖輕彈,一縷淡紅色的武道真氣自他掌心溢出,在空中緩緩凝聚成一團烈紅色火團,擇人而噬。


    “看,這便是我的信心所在。隻要我心誌堅定,區區病症,又能奈我何?”


    林寒柔望著那真火,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她沒想到。


    顧景炎的這些日子,居然在刻苦的練武?


    這股武道真氣,已然有著七品的層次,顯然有了不小的變化。


    她深知顧景炎的性格是吃不得苦的,在冷宮下了如此大的決心?


    難道是那一株麒麟血芝?


    於是,林寒柔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你沒事,我便不再多言,免得惹你厭煩。隻是,景炎哥,若真有需要,別忘了我一直在你身邊。”


    說完,她輕輕抬手,掌心亦是浮現出淡淡的文氣光澤,與顧景炎的真氣交相輝映,仿佛兩人之間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聯係。


    “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站在你這邊。”


    顧景炎望著林寒柔那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大手也是拍了過去。


    “啪!”


    兩人的掌心相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深知,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裏,有這樣一位青梅相伴左右,是他最大的幸運。


    於是,他重重點了點頭,道:“好!”


    此時,冷宮之外的動靜沒有消停,反倒是越來越多,林寒柔見此情形,輕聲道:


    “景炎哥,我去看看外麵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嗯。”


    顧景炎一直看著林寒柔的背影走出大門,才收迴目光。


    “你為什麽要隱瞞修為?”


    然而,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細心的駱璿,發現顧景炎隱藏了自己的修為,變得隻有七品武者的層次。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道對方並不想暴露自己的修為?


    顧景炎沒想到,這小小的細節,也能被駱璿發現。


    “你到底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


    駱璿眯起眼睛道。


    聞言,顧景炎歎了口氣。


    紙終究還是包不了火。


    他交纏雙手,目光鎮定,一臉平靜。


    “你且聽我說。”


    ......


    黎明即將到來。


    可陰沉潮濕的盛京大牢依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一扇鐵門之後,有一位俊朗隨和的男子盤坐在木板床上,安靜的閉目養神,好似在等待著什麽,一點也不著急。


    此人被困於此的二皇子顧瑾年。


    “吱拉”一聲,讓陰沉不已的大獄發出一陣迴音。


    一位手持羽扇的青衣儒士走近獄門,摸了一把羊胡子,笑道:


    “殿下,該收網了。”


    顧瑾年終於睜開那雙波瀾不驚且深邃的眸子,輕聲開口:


    “徐公羊,這次你做的不錯。”


    徐公羊搖搖頭,一臉欽佩道:“主要是殿下的計劃完美無缺。”


    “三步計劃,每一步都極為順利。”


    “第一步,示敵以弱,讓老夫前往大皇子那,提供罪狀,讓大皇子生疑的同時,忍不住調查。”


    “第二步,瞞天過海,讓魔教偽造的聖旨順利流入秦王府,故意無視魔教動的手腳,主動入獄,避開今晚這場內鬥。”


    “第三步,守株待兔,等待大皇子自我膨脹,魔教之人自以為機關算盡,一網打盡,最後將所有罪狀全部上報。”


    顧瑾年臉上卻沒有什麽驕傲之色,淡淡道:“這三步計劃,想實行成功,主要兩個關鍵,一是本王的入獄,二是魔教的手腳。”


    徐公羊深以為然點頭:“確實,若不是殿下入獄,以身下套,恐怕大皇子還不一定會相信屬下,也不會徹底放鬆了警惕。”


    顧瑾年站起身來,揉了揉手腕,“隻能說,本王太過了解顧臨風的性子。若是別人,他或許能在奪嫡中拔得頭籌,可惜,他遇到的是我。這次計劃還有意外收獲,沒想到三皇子能跟他打起來。”


    “之前或許,我還不能肯定東洲分部魔教聖子是何人,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此人必然是皇族之人。”


    聽到二皇子如此篤定的話語。


    徐公羊一時間也是疑竇重重。


    “殿下何出此言?”


    顧瑾年淡淡一笑:“如果不是皇族之人,誰能如此了解皇宮的哨位機關,潛入萬國大宴?誰又能順利地仿造聖諭,送到大皇子的麵前?誰還能利用六皇子和四皇子矛盾,把天魔妖女這口鍋順理成章的丟給顧景炎?”


    “此人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了解諸位皇子,而且耳目通天,必然是皇室之人,甚至可能是諸皇子中的一人。”


    徐公羊聽完之後,微微恍然。


    “確實如此,若是皇族之人就能解釋殿下府上的栽贓,對方十分了解殿下什麽時候不在府上,最好動手。”


    顧瑾年點點頭,目光深沉道:“眼下,還差最後一個插曲,計劃才算真正完成。”


    “父皇那邊,該有動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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