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兒......快醒醒,沒有你,娘該怎麽辦啊!”


    “景炎,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我會一直等你。”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隻要你還活著,我也心甘情願。”


    在一片漆黑世界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顧景炎發現自己的意識裏出現了一片金光,隨後他與金光融為了一體。


    成千上萬的符號,瞬息之間組成一篇古書,蒼勁,古樸,符號玄奧,如同一條條蝌蚪在遊弋,呈現上古天書。


    “我沒有死?而是穿越了?”


    顧景炎沒有想到,一場手術,居然把自己帶來了另一個世界。


    這裏是大夏王朝。


    一個曆史上從未出現的朝代。


    大夏王朝,立國於東洲寶地,已開國有八百六十四年,號稱是東洲之主,修行者遍地,東洲諸國莫不俯首稱臣,小國聽說大夏之名,莫不敬重崇拜。


    破碎的記憶碎片不斷在腦海播放,通過這些記憶,他大致了解了自己的身份。


    眼前這具身軀與他同名同姓,都叫顧景炎。


    乃是大夏王朝六皇子。


    當朝第一紈絝。


    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京城的青樓,全部都有踏過的足跡。


    好歹是皇子,這原身的處境也太慘了吧。


    一天夜裏。


    原身在青樓花天酒地,卻因為偶遇了死對頭四皇子,兩人搶奪同一個花魁,自己的狗腿子打傷了人,招來了巡邏官兵,導致自己的人都被關押在了大牢之中。


    原身這暴脾氣,豈能忍?


    於是便跑到大牢裏麵,找獄卒放人。


    沒想到,中途卻被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撞見,被一掌拍暈。


    第二天,大牢的一位重要人質人間蒸發。


    京城一片嘩然。


    原身就這樣背上了放走敵國人質的罪名,被皇帝問責。


    本來就天天去青樓了,十分體弱。


    這麽一激,一氣之下,一命嗚唿了。


    顧景炎對這位,可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從小就被兄弟姐妹欺負,養成了怯懦膽小的性格,長大之後對任何人都是冷漠無情,殘暴無禮,對待下人都是有一點不爽就開罵。


    隻有兩個人例外。


    一個是原身的母親,另一個則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門第世家,林家的大小姐。


    隻有這位林家大小姐沒有嫌棄過顧景炎,還在原身生病的時候,陪伴在身邊。


    可以說,這個姑娘是對方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


    可惜原身是個榆木腦袋,放著青梅竹馬不珍惜,天天花天酒地。


    連他都看出了這位林家大小姐的愛慕之意。


    剛剛腦海裏的女音,應該就是她的吧。


    如今自己頂著如此大罪,仗著生病才能不在牢裏待著,如何才能讓父皇相信,不是自己放走的人呢?


    以及到底是誰要害死自己?


    顧景炎思考之際。


    腦海古文深奧,卦象晦澀,金光璀璨,陰陽流轉。


    【河圖洛書】


    【壽元:十二時辰】


    四個小篆大字出現在顧景炎的腦海,同時出現了一串字數。


    十二時辰?!


    一天?


    我的壽命怎麽隻剩十二時辰了?


    很快,他便悠悠轉醒了。


    “華太醫......我兒他,還有多久可活?”


    “不是老夫不想救六皇子,而是此毒過於罕見,隻有這三個辦法。”


    “可是這三個辦法......每一個都不可能實現啊!”


    “唉,陳美人,節哀吧。”


    他未睜眼,就有陣陣婦人的哭聲傳入耳中,以及兩人的對話聲。


    不一會兒,關門聲傳來。


    那位華太醫好似已經離開。


    睜眼一瞬間,就看到了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粉黛臉頰上滿是淚痕,眼眶都是紅紅的。


    美婦的年紀已經有三十餘,不過好在駐顏有術,氣質看起來依舊溫婉淑靜,高挽發髻,寶釵花簪閃閃發亮,否則也不可能被冊封為美人。


    “炎兒,你終於醒了,你可別嚇娘啊!”


    雖說語氣有些驚喜,但語氣中還有一些哽咽。


    “娘,我沒事......就是有些暈。”


    顧景炎看著眼前的婦人,語氣虛弱的迴複了一句。


    這位應該就是原身的母親,陳淑圓。


    當朝正四品美人。


    對原身,那是一等一的好,什麽都給最好的,逛青樓、進賭場的銀子都是她給的,看上了哪個宮女,就直接上門去要,大部分都會滿足,尤為體貼關心。


    畢竟就這麽一個親兒子。


    他如今必須要適應原身的身份,不能被對方看出破綻來。


    “暈,應該是氣血不足,來喝口藥吧。”


    “要你天天去青樓,這是滋補氣血,壯大陽氣的補藥,喝完就好受一點了。”


    陳淑圓端著青花瓷圓碗,用勺子盛了一勺,小心翼翼吹了吹,送到顧景炎的嘴邊


    顧景炎輕輕嗦了一口,味蕾被一股粉狀的苦澀藥渣給惡心到了,直接幹嘔起來。


    好......好苦!


    他哪裏喝過這麽苦的中藥!


    陳淑圓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眼底滿是心疼。


    顧景炎嘔得眼淚都出來了,擦了擦眼睛後,他忽然看到眼前浮現了一串金色文字。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神誌不清,直到揉了揉眼睛,他才發現自己沒看錯。


    【魔種纏身,妖魔異術,獻祭修行,生死自取。】


    【中上卦,夜晚出宮,找到華太醫,尋求活命之法,得八品機緣一道,一日壽命,吉。】


    【中中卦,留在宮中,渡過一夜,無禍患亦無福報,得九品機緣一道,平。】


    【下下卦,深夜出宮,尋找父皇,伸冤訴苦,恐有殺身之禍,大兇!】


    閱讀完眼前的卦象,顧景炎目光一閃,心思迅速活絡起來。


    這是......提示?


    難道是因為剛剛的河圖洛書?


    天無絕人之路!


    顧景炎心中振作起來。


    本以為深陷死地,前途一片渺茫。


    這河圖洛書的存在,卻是為他帶來了一絲希望。


    他方才聽到娘親和太醫的對話,得知了自己身負一種劇毒,看來就是它讓自己隻能活十二時辰。


    “娘,我昏迷了多久。”顧景炎開口問道。


    “三日吧,怎麽了?”


    顧景炎察覺到自己的手腳十分冰涼,同時有一股股詭異的寒氣從脊椎一直往上衝,他虛弱道:“娘,我身上好冷。”


    聞言,陳淑圓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卻強忍著情緒,擠出笑容,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裹著棉被就好了。”


    顧景炎見狀,卻有些沉默。


    看來陳淑圓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


    但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恐慌和焦慮之中,故意瞞著自己呢。


    看來母親是不打算告訴自己中毒的事情。


    顧景炎在心中歎了口氣。


    好在自己有河圖洛書,裏麵似乎大千變化,能通過占卜,推演種種卦象,照亮前路。


    今世的這方天地,有仙人存在,他生在帝王之家,出生起點已經高出絕大部分人,隻要能穩住不死,遠離政治的漩渦,就能憑借河圖洛書,趨吉避兇,走出自己想要的人生,問鼎長生。


    隻要達成中上卦的提示,就能得到一日壽元。


    他不斷思考起來:“中上卦的卦象看起來比其他兩個都要好,但明明尋求父皇的幫助才是最好的,結果卻是大兇。”


    “炎兒,還喝嗎?”


    一旁陳淑圓的聲音響起。


    “喝!”


    為了活命,顧景炎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捏著鼻子,直接將一大碗湯藥全部幹完了。


    陳淑圓看著自己的兒子,既心疼又難過。


    她豈會不知對方還能活多久?


    今天早上太醫才留過口信。


    說六皇子身負魔種,無力迴天,最多隻能活十二時辰。


    下午能醒來,就已經是迴光返照了。


    “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去見聖上,申訴冤情嗎,今晚娘就帶你去。”


    陳淑圓盯著兒子蒼白的麵龐,輕聲道。


    她覺得,如今炎兒身負大病,隻有尋求皇帝的幫助才行。


    “別!”


    顧景炎聽到這,立馬洞悉了母親的想法,連忙製止。


    他就說為什麽母親不打算告訴自己真相。


    原來是打算找便宜老爹幫忙。


    “怎麽了?”陳淑圓疑惑道。


    “兒臣現在這副樣子,恐怕會嚇到父皇,還是不要去叨擾父皇了。”顧景炎拱手道。


    自己都病成這個樣子了。


    作為父親的皇帝,都不來看一眼。


    說明自己在聖上眼中,儼然是廢人一個,絲毫不關心。


    甚至極端一點,自己這個毒說不定跟皇帝都有關係。


    原身在諸多皇子裏麵,還是太不起眼了。


    去找皇帝,肯定沒有什麽用。


    “娘,我想晚上出去逛逛。”


    顧景炎發現,喝藥確實有用,身子稍微有了溫度,也有了力氣。


    “你才剛剛喝完藥,再休養一會兒吧。而且你現在身負罪名,不能離開皇宮。”


    陳淑圓傳來擔憂的話語。


    “在殿裏悶了幾天了,兒臣去禦花園那邊透透氣,很快就迴來。”


    顧景炎如此安撫道。


    在侍女的服飾下,換上了一襲竹葉長衫蟒袍,打算出宮。


    “再不濟也要坐轎子去吧,外麵天冷。”


    “轎子太招搖了。”


    陳淑圓看著的顧景炎離去的瘦弱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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