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畜生長進不少..都快和袁柳這廢物平起平坐了,怪不得敢和我叫板。”


    倉生俊美臉上神情十分放鬆,絲毫不顧自己的徒弟證明被人摁在地上...他輕敲著腰間的小二郎,“看來啊,是老子太過溫柔了,從沒殺過一個人,讓你們一個個的,都當老子好欺負.”


    他撇過臉來,像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般看像三位霸主,“姓穆的,這些年,看你為人還夠上道,老子不怎麽欺負你吧?”


    穆知章不想和他對視,轉過身去,“你違背天書誓言,你有罪。”


    “睜著眼睛說瞎話,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原來是個臉皮比我還厚的偽君子...不就是為了你那點靈脈麽?”


    倉生隻橫眉對著穆知章冷笑了一聲,便看向了耿庾懷,“還有姓耿的,你的寶貝女兒,和老子的小徒弟有一腿,你敢這麽跟老子鬧,不怕耿懷柔這輩子原諒不了你?”


    土裏土氣的耿庾懷像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大爺,委屈巴巴地低著頭,半句話說不出來。


    然後倉生看向了袁柳,“最後你這個姓袁的...老子大徒弟餘彤的父母,就是被你殺的,這些年我不過拿了幾個靈脈,其他的也不怎麽為難你,你反倒蹬鼻子上臉了?”


    模棱島的袁柳脾氣比較大,狠狠呸了一聲,“去你爺爺的!你們一群人又是修桂林山,又是要造桂林海,又要造浩壺池的...這些人害我們吃了多少苦頭!?又是搶了我們多少資源?欺負人你他娘的還有理了?”


    袁柳越罵越上頭,差不點就要叉腰跳起來,口沫橫飛,“你家大徒弟天天跑來耿懷國騷擾老子,隔三差五就去老子礦上鬧事!你他娘的怎麽半個字不提!老子他娘的忍你很久了!”


    “沒辦法啊,欺負人的感覺爽。欺負你這樣的人,感覺更爽、”倉生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欺負完後看你罵罵咧咧,但又動不了老子的模樣,老子簡直舒服死了。”


    “別說了!今天你所有徒弟都得死!死得不能再死!”氣急敗壞的袁柳猛地拍桌子,“出來混,你他娘遲早要還的!”


    倉生貌似有些變態,就是喜歡看人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像看個傻子般看著袁柳,笑得東倒西歪,“徒弟死了,老子不會心疼....可你的靈脈、魂脈、獸林若都全沒了,奴仆全死了,你心疼不?”


    袁柳忽然緊咬牙關,嘴裏那句“老子全特麽不要了”硬生生給憋了迴去,隻怔怔盯著倉生,半個字說不出口...活生生一隻拿自己主人沒有任何辦法的惡狗。


    倉生卻再次哈哈大笑,同時望向穆知章和耿庾懷,“還有你這兩位,想好了嗎?靈脈奴仆什麽的,還要不要了?不要的話,老子現在就過去搬。”


    穆知章繼續抬頭望月色,滿臉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耿庾懷仍舊像個受了委屈的老大爺,病懨懨低著頭。


    站在器靈國頂端的這四個人...任何人都能引來整個器靈國甚至是真領域的腥風血雨,令無數人流離失所,可他們吵架,卻輕鬆得如同小孩子鬥嘴一樣。


    可即使如同孩童打架....仍然讓現場數十萬人不敢憋住唿吸,不敢說半句話,便是連屁也緊緊憋在肚子裏,生怕漏了出來。


    氣氛有些沉悶。


    今夜裏,會是讓器靈國大動蕩的一天麽?


    已經安靜了好幾百年。


    終究還是會上演生靈塗成的悲劇?


    ...


    “不要聽他胡扯,這個魔頭純粹就是在拖延時間。”


    被晾在一旁的灰袍開口打破了平靜,“他要是有本事,何不把靈脈全部搶完,何苦還留在我們手裏?他要是有本事,何不把我們全殺了,留著我們當後患!”


    “這個魔頭早就不能搶靈脈了!他也隻會逃跑,打不過半個人!不要被他唬住了!”


    灰袍的語氣十分兇狠,“姓倉的,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跪還是不跪?跪下,我就饒了你家徒弟!”


    倉生仍舊不動聲色,“所以你是在和我談條件嗎?原來我的膝蓋這麽值錢,可以抵下我十四個徒弟的命。”


    “談條件又如何?不談條件又如何?現在你徒弟的命在我手裏!”灰袍忽然怒吼道,“你給我跪下!”


    灰袍的指尖已經刺破二徒弟薑空的脖子,僅差半分便割斷大動脈的氣管...鮮血噴湧而出,靜靜浸入大漠黃沙。


    倉生忽然橫眉冷眼撇了過來,“敢讓半個徒弟死,我就讓你們的靈脈全部消失。”


    “你輸了...原來你很在乎你徒弟的命,可惜你仍然隻會用靈脈來威脅。你不該把徒弟全部帶出來,你應該乖乖把他們藏在桂林山的陣法裏。倉生,你真的很自大,很蠢。你徹徹底底的輸了。”


    灰袍笑了,第一次笑了,他連說兩遍你輸了,他咧開了嘴,露出裏頭烏黑的門牙,“所以,你給我跪下。”


    “所以你們不在乎手裏的靈脈嗎?”倉生望向了三大霸主,“告訴你啊,老子就是故意留著你們的靈脈,隻一天搶一個...若全搶完了,就輪到你們光腳,老子穿鞋了,多沒意思。”


    灰袍很快接過了倉生的話,“你不是跑得快麽?給你半刻鍾,你去搶一個試試,你能搶成功一個,我便當做今日你有談判的資本。”


    倉生忽然沉默下來。


    真不是他倉生不想搶,也不是想留著靈脈故意一天搶一個,隻是...他那道獨特的戒指空間滿了,放不下了。


    他望著月色,平日裏總是舒展開來的眉毛皺了起來,一貫瀟灑的神色如月色般蕭瑟不已。


    他好像在和薑空說話,又好像在喃喃自語,“徒弟啊,師傅以前總覺得這個世界還有救,如今看來,為師錯了。”


    “師傅以前總教你,做人要低調,要不顯山不露水,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本事...隻是對不起,今日為師要食言了。”


    被人摁在地上,氣管隻差半分便要斷開,神識隻差半點便會消亡的薑空眼皮微微抽動。


    噗嗤一聲,倉生猛地耍過來,腰間的小二郎從袖子裏奪眶而出。


    灰袍神識一動,五指狠狠插入薑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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