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許隊長誠懇但略顯敷衍的解釋。


    幾個機靈的手下那是點頭如搗蒜。


    特別是看見了主駕駛座位上的新鮮血,許隊長手中的事後煙,以及他那完全寫在了臉上的威脅之意以後。


    不自覺後背發寒,括約肌同時一緊的幾人。


    紛紛表示,剛才除了趙天佑的惡行和他的畏罪跳崖以外,其他什麽都沒有看見!


    甚至剛剛鑽進後排就對許立國慰問關心了起來。


    “隊長有沒有受傷?”


    “隊長為什麽不喊兄弟們幫忙抓捕惡賊?”


    “隊長真是英勇,為了我們的安全,竟然獨自一人麵對窮兇極惡的歹徒!”


    機靈的幾人,更是爭先恐後地表達了忠心。


    並且義憤填地表示,迴去以後就主動舉報趙天佑企圖奪槍叛逃,最後畏罪跳崖!


    除此之外,更是說要請求基地對許隊長的英勇作出表彰!


    眼看幾人如此上道,聽聞那啪啪震耳的馬屁聲。


    極為受用的許立國,這才關閉了保險,收了燒火棍又把它重新挪去了後背。


    “你們幾個以後就是老子的副官和左膀右臂了!”


    “走!老子帶你們建功立業去!保證讓你們今天賺到至少一年的貢獻點!”


    “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讓你們一人帶個婆娘迴去!”


    聞聽此言,幾人期待不已的同時,也都在心裏長長舒了一口氣。


    對視一眼,也都是悄悄關閉了燒火棍上的保險開關,打消了自衛以後亡命天涯的念頭。


    隨著最後半包香煙扔去了後座,許立國一腳油門直奔下一個目的地而去。


    隻不過,沒有老天爺保佑的許立國不知道。


    他親手建立的那個許氏基地,那些藏得極為隱秘的肉幹和淨水,以及他寄予厚望的那些員工。


    早在李堅強帶迴張娟娟棒子骨的那一天,就已經被一顆愛國者導彈化為了塵埃。


    果不其然。


    當許立國消耗了車子裏一半的燃油,不辭辛勞興衝衝來到老窩附近以後,當時就傻眼了。


    這踏馬是幾個意思?


    那塊自己還藏著紅本本的土地上,踏馬為什麽會有那麽大一個漆黑的坑?


    庫房呢?物資呢?女人呢?員工呢?


    而同樣懵逼的還有幾個手下。


    他們不知道許立國一路吹噓的,可以發大財的那個地方,究竟在哪裏。


    他們不知道許隊長為何要把車子停在這片廢墟的旁邊。


    他們更不知道,坐在駕駛位上的許隊長,為何一邊抽煙一邊抹眼淚。


    “許隊長你怎麽了?你怎麽了許隊長?”


    “許隊長天快黑了,咱們究竟要去哪裏啊?”


    “許隊長,我看油不多了,再開下去可就不夠迴去了!”


    “許隊長?早知道您要來這裏,我可以幫您開車抄近路啊!”


    許立國聞言立刻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個比趙天佑還能能叨叨的手下。


    “你知道這個地方?”


    “這裏究竟發生什麽了?”


    眼看許立國那通紅的一雙眼睛,知情的手下趕忙作出了迴答。


    “許隊長,很多人都知道這裏在不久前發生了大爆炸。”


    “哦對了,您那個時候好像出任務去了。”


    “我和幾個兄弟當時被安排過來探查了一下。”


    “領頭的路長官好像也知道這裏,還說這是一個邪惡的地方,炸了也好!”


    路人甲?炸了也好?好尼瑪!


    許立國當時就差點直接炸毛,好半天才咬著牙齒問道。


    “路人甲,不對,路長官還說什麽了?”


    “他有沒有說這是誰幹的?”


    話音剛落,另一個機靈的選手開始了搶答。


    “許隊長,根本不用猜!”


    “咱們東海市現在除了望月基地,誰家好人能有這個閑心和實力,整出這麽大的一場爆炸啊!”


    “您看那個坑的麵積,我估計至少得是一顆導彈,或者近千公斤的烈性炸藥才行!”


    “真不知道擁有這個園區的傻子,是不是不開眼在什麽地方得罪了望月基地了!”


    聽聞手下十分合理的分析。


    許立國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那個不開眼的傻子就是我”以後,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麵麵相覷的幾人,那是更加麵麵相覷。


    特別是那個心知自己說錯話了的家夥,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生怕許立國是因為需求又來了才停在這裏,更怕因為說錯話而把自己變成了受害者。


    不過片刻,他就放下心來。


    隻見許立國沒讓他們下車,也沒到後排拉開車門,而是徑直走向了大坑。


    事實也確實如此。


    別說後座上的這幾個糙漢子了,就算俏佳人的小秘書阿蓮重生在這裏,他許立國此時也沒有那個興趣好吧!


    捏了一把焦黑溫熱的泥土,跳下大坑找到當初藏匿物資的地方,看著一些可能是盛放肉幹的容器碎片。


    許立國默默流著眼淚,喃喃自語起來。


    “望月基地,望月基地!望尼瑪的基地!”


    “老子究竟哪裏得罪你們了?用得著拿導彈轟嗎?”


    “路人甲!你踏馬當初不是聖母心泛濫,說要保下這個地方,好給那些待宰羔羊續命用嗎?”


    “咋了?你望月基地的導彈多得沒地方用了是吧?”


    “天底下那麽多的汙穢之地,怎麽不見你們去炸啊?”


    越想越氣的許立國,也是越來越絕望。


    女人沒了,名聲沒了,家也被偷了,黃金沒找著,物資上天了,貢獻點也踏馬被扣光了。


    別說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了,就是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過,都是一個問題。


    難道以後就靠這個弼馬溫一樣的小官帶來的那點俸祿活下去?


    我堂堂許家集團第一繼承人,賬戶裏還躺著很多個小目標,怎麽就混到了這種地步了?


    想著想著,許立國靈光一閃。


    他覺得這件喪盡天良的事情,多半與望月基地無關!


    畢竟他們又不是什麽官方組織,沒有必要搖著正義的大旗,浪費武器打擊所謂的邪惡。


    就憑他們領頭的那個叫作劉雙的女人,當初在接風宴上給自己留下的摳門印象。


    就算她有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應該也不會這樣浪費吧?


    十分自信於自己看人眼光的許立國,摸著心口處藏著的u盤,聯想到屬於李堅強的詭異畫麵。


    迴憶著李堅強當時駕駛著武裝直升機,對黃賀老巢那一通不要錢一樣的狂轟濫炸。


    一個答案唿之欲出!


    “李堅強!你踏馬克我!李堅強!我幹你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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