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京城第三日,千盛殿。


    董世傑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陛下,此事臣真的是不知情啊,還請陛下明察,臣兢兢業業多少年,怎敢害陛下?臣冤枉啊。”


    “董大人不必冤枉,本宮若是沒查清楚,怎敢冤枉了你這朝廷重臣?即便董大人不知情,難道董文著還不知情嗎?”索戟咬牙切齒,想到蘇鳳瑾的傷便恨不得將董文著就地斬首。


    “犬子是個什麽樣兒的,陛下最知道不過,臣無能,教子不善,可、可他也沒有這個膽子啊。”董世傑一頭霧水,本以為永安王要迴來了,韋家還會再風光,自己這個姨夫也能沾沾光,可沒想到飛來橫禍。


    竟然落了個刺殺陛下的罪名。


    梁惠帝對於此番被刺殺的事情頗為在意,天女山中他是吃了苦頭,若非蘇鳳翊護駕,他還哪有命在?


    他不屑的白了一眼,“太子,你查到了什麽,給董世傑說說,可別叫人冤枉了他。”


    “刺殺父皇與蘇衛率的人身上藏了一張銀票,令郎聰慧,沒直接將董家裝進去,可此銀票麵額不小,雖說各地通用,但也是有據可查的。來龍去脈本宮都已經叫人謄寫下來,有人能作證,令郎董文著親自去兌換了這張銀票。”索戟將折子仍在董世傑身前,力度不小,發出啪的聲響。


    “這、這不可能,犬子雖說混賬,可買兇手殺人這事兒,他、他做不來啊。他那個窩囊樣子,怎麽可能!”


    “董大人對令郎倒是了解的很,隻可惜證據確鑿。能與不能,可不是光憑著一張嘴的。”索戟居高臨下的蔑視,讓董世傑渾身顫抖。


    此時,渠滿匆匆走進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梁惠帝。“陛下,韋貴妃和韋氏,攜著董文著前來求見,此時正跪在殿外。”


    “他們來幹什麽?”


    “來的正好,父皇不如一並見了。”索戟和梁惠帝對視一眼,這事兒韋家的人誰能托得了幹係?


    韋貴妃和韋氏進殿,連忙跪在地上,身後的董文著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死也沒想到會露出馬腳。


    “陛下,臣妾前來請罪。不論到底是不是文著做的,可太子查到了他頭上,那便是他德行有虧,才讓人懷疑。臣妾是他的姨母,也有失察之罪,還請陛下……”韋貴妃哭的梨花帶雨。


    “皇後鳳駕至!”


    伏皇後冷哼一聲,“韋貴妃好生巧言善辯,三言兩語就把刺殺陛下的大罪變成德行有虧。什麽叫讓人懷疑?莫不是韋貴妃覺得太子查錯了?”


    “皇後,你怎麽來了?”梁惠帝眼神犀利幾分,今日這事兒是前朝,但後宮勢力繁雜,竟然也牽扯其中。


    韋貴妃為了保住一個董文著,不惜剛剛晉升的位份,皇後為了打壓韋貴妃,也是毫不避諱啊。


    “陛下,臣妾乍然聽聞韋貴妃參與前朝之事,怎可能作壁上觀?臣妾統領後宮,就應該讓嬪妃知道規矩。雖說董文著是韋貴妃外甥,但也不能亂了君臣規矩。於陛下而言,先是君臣,後是親戚,更何況韋貴妃不過是妾室,董家可還拐著彎呢。”


    “是臣婦無禮,纏著韋貴妃前來辯駁一句,還望陛下、皇後恕罪。”韋氏見情形不好,伏皇後又直接將規矩禮法搬出來壓製韋貴妃,隻能攬下罪責。


    “當然是你的錯,你身為臣子婦,不好好相夫教子,竟然慫恿韋貴妃失了規矩德行,又貿然覲見陛下,你這可是大罪啊!”伏皇後不甘示弱,直接訓斥。


    幾人頓時鴉雀無聲,伏皇後白了一眼看向梁惠帝,“陛下,既然韋貴妃姐妹和董文著都來了,那不如就當麵說清楚。”


    梁惠帝冷哼一聲,“韋貴妃,你還有什麽話說?莫不是你覺得永安王迴來了,所以你才覺得這般有恃無恐?”


    一聽這話,韋貴妃頓時驚慌失措的叩首在地,“臣妾不敢,永安王是陛下開恩迴來,即便是迴來他也有錯在先,臣妾不敢逾矩。”


    “樁樁件件都已經查的很清楚了,不知道韋貴妃的擔憂在哪裏?到底是本宮冤枉了董文著,還是韋貴妃念在骨肉血親的份上前來求情……你可要想仔細了!”索戟意味深長,語氣中不無威脅。


    想要翻案,隻怕比登天還難。董文著徒有作惡的膽子,沒有擦屁股的本事,做的事兒都狼狽不堪,索戟想要查到線索容易至極。


    韋貴妃咬咬牙,心裏頭也知道,索戟必定是抓住了董文著的確鑿證據,想要推脫萬不可能。


    “陛下,臣妾不敢辯駁,但是董文著不是想要刺殺陛下的。董家深受浩蕩皇恩,怎會刺殺陛下?不過是和蘇衛率有些矛盾,一時之間誤入歧途,找了殺手想出出氣,未曾想陛下也在其……”


    “一派胡言!韋貴妃若說找殺手出出氣,莫非是董文著的氣性太大,非要殺了蘇衛率才算解氣?那本宮今日也生董文著的氣,是不是也要找殺手殺了他了事啊?”索戟語氣鏗鏘,字字落地有聲。


    韋貴妃辯駁的蒼白無力,“陛下,董文著真的是一時糊塗。日前他看上了蘇衛率的堂妹蘇鸞玥,可蘇衛率百般阻撓,董文著這孩子才會蒙了心啊。”


    “好,若說日前你蒙了心,敢問韋貴妃,那前些日子董文著在護城河邊圍殺蘇衛率,又是為何?莫不是他又看中了誰,蘇衛率擋了他的路不成?!若非本宮及時趕到,蘇衛率如今還能有命在?還能救駕父皇於危難?那如今,你又是和誰求情!”


    提起這個,梁惠帝頓時冰冷了神色,蘇鳳翊救駕有功是不爭的事實。未曾想到董文著竟然幾次三番的想要蘇鳳翊死。


    “你還有什麽話說?董文著,你倒是再說一句,本宮冤枉了你啊!”索戟輕飄飄的笑容,讓董文著打了個寒顫。


    “陛下,太子殿下,我、我是冤枉的,我不敢啊。姨母,你幫我說說話啊,讓永安王幫我求情啊。”董文著哭喊起來。


    “你給我閉嘴!”韋氏氣的握緊拳頭,這個不爭氣的,竟然還敢提索邑,是瘋了要托韋家下水嗎?


    董文著頓時愣住,顫抖的抽泣拉住韋氏的袖子,“娘,是、是二弟,是他幹的!和我無關,是他幹的!”


    誰?


    索戟蹙眉盯著董文著窩囊怯懦的樣子,心裏掀起波瀾,這事兒的幕後主使是董文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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