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思雅死了,謝輕染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在她正抱著付若安,哪裏有那功夫去管一個死人。


    付若安被紮了一針,整個肩膀都有點麻木,還有絲絲縷縷的疼痛在蔓延全身。


    謝輕染著急的問:“安安,哪裏不舒服?”


    付若安:“染姐姐,我覺得手沒力氣,身上密密麻麻的疼,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又癢又疼。”


    謝輕染心疼又自責的抱著她:“安安,你忍忍,我現在就帶你迴去。”


    付熙呈這時才帶著人上來。


    謝輕染見到他,邊往外走邊說:“白思雅死了,你處理一下,對了,還有吊起來的秦烽南,你自己看著辦。”


    付熙呈想說什麽,可謝輕染已經沒影了。


    至於付熙呈會怎麽處理,謝輕染一點都不關心,現在她滿心滿眼都是付若安。


    車子開得飛快,一路飆到醫院。


    看著急急忙忙被推進急救室的付若安,謝輕染心都揪了起來。


    顧不上自己,她立馬打電話給變色龍,讓他收拾東西,帶著一隊人來醫院。


    謝輕染知道,這裏的醫生對付若安的情況束手無策,她得早做準備。


    果然,醫生一臉凝重的看著他們,搖頭說道:“很抱歉,我們查不出來付小姐被注射了什麽藥物,也無從下手替她診治,所以你們得另請高明。”


    付明德:“醫生,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醫生:“付總醫院盡力了,我們真的沒辦法,你們可以考慮去京都,或者去國外。”


    付明德等人不說話了。


    付若安被推了出來,臉色蒼白,汗水從額頭上滴下,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


    謝輕染上前抱著她,輕聲說道:“安安,別怕,我會找到解藥的,你乖乖等我迴來,好不好?”


    說完就打算離開,但卻被付若安拉住。


    “染姐姐,你要去哪裏?”


    謝輕染握住她的手,說:“我去找解藥。”


    付若安:“是去那群科學狂人那裏嗎?別去,他們不會把解藥給你的,我不要你去冒險。”


    謝輕染:“安安,解藥隻有他們那裏才有,我必須去。而且悠悠也在那裏,我會帶她一起迴來的。”


    付若安看著她:“染姐姐,我跟你一起去,不然我寧願痛死也不讓你去。”


    謝輕染看著倔強的付若安,一時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其實付若安一起去是最好的,可以縮短時間。


    如果能拿到解藥,她就可以第一時間使用,省去了路上的時間。


    最後付若安還是跟著去了。


    謝輕染和付若安坐一輛車,陳強開車,後麵跟著五輛車,車上的是變色龍和手下人。


    付若安疼得身體不住的發抖,此時她除了感覺到疼,還感覺到了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冷。


    為了轉移注意力,付若安詢問起了謝輕染的過往。


    謝輕染就慢慢講給她聽。


    謝輕染自有記憶起,就知道了謝家人不是很待見她。


    那個時候她以為是因為自己是女孩子的原因,所以她很努力的學習各種東西,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這樣她就能得到家人的認可。


    後來有一天,她的爸爸媽媽告訴她,她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養大她已經仁至義盡,以後不管有什麽事都別找他們。


    小時候她不明白,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讓爸爸媽媽生氣了。


    可隨著一天天的長大,她明白,有的東西真的強求不來。


    所幸奶奶是疼她的。


    可突然有一天她發現,奶奶疼她不過是為了將來,能讓她心甘情願去替謝家換取利益而已。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謝輕染想過一走了之,但她心底深處還是渴望親情的。


    所以她給自己一次機會,如果他們真心對自己好,那將來自己一定會迴饋他們的。


    但,似乎沒人能容得下她。


    後來,爸爸媽媽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她才見識到了親人是怎樣相處的。


    原來爸爸也可以是溫柔的,他也會每天笑嗬嗬的給孩子講故事,會把她扛在肩膀上,會帶她去遊樂園。


    而媽媽呢,則會為她準備好愛吃的飯菜,喜歡的玩具和零食,會抱著她講述童話書上的故事,會在她生病時著急擔心,夜不能寐。


    可自己呢?


    什麽都沒有。


    這些她都沒有感受過。


    謝輕染嫉妒過,羨慕過,但在某一天卻突然釋懷了。


    既然別人都不在乎,她還奢求什麽呢?做自己就好了。


    遂從那以後,謝輕染變得冷漠,狠厲,隻為了讓別人懼怕她。


    當然,她成功了。


    謝家逼不得已隻能讓她掌家。


    但謝輕染根本不在乎,沒接謝家的掌家權,隻接手了公司。


    可謝家人不懂得進退,而是步步緊逼,最後謝輕染發狠奪了掌家權,其他人頓時安靜了。


    謝輕染有了實力,有鐵血手段,讓誰都不敢小瞧她,甚至懼怕怕。


    很多人說她冷血,沒有同理心。


    謝輕染嗤笑,是她冷血,還是有些人做的太絕?


    是她沒同理心嗎?分明是那些人得寸進尺,最後落了個淒慘的結局,卻怪到她頭上。


    她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反正說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而且他們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說,最多暗地裏吐槽。


    可那又怎樣呢?


    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自己在意的人,滿心滿眼都是對方,容不得誰說半句不是。


    付若安閉了閉眼,說:“染姐姐,那你的身手是怎麽練的?”


    謝輕染:“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存亡裏練出來的。


    我曾經有一年的時間,被那群人關在一處地方,每天被注射藥物,和野獸打架,和亡命之徒打架,想要活下來,就得狠。


    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隻有那樣,才有可能活下來。”


    付若安滿眼心疼:“染姐姐,那一定很疼吧?”


    謝輕染輕笑:“當時是很疼,不過現在想來也挺劃算的。如果沒有當時的錘煉,現在我也不會有這麽大的成就,還保護不了你。”


    付若安覺得一陣困意襲來,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手仍然緊緊的抓著付若安。


    她沒看到謝輕染眼裏的擔憂和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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