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境界


    楚恆語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事情,他知道以後還會有這無數的高石出現,但是他是不會放棄的,因為這是他的職責,這就是他的任務所在。


    這是可惜,他甚至還沒有等到下一個高石起來的那一天,卻被自己想要用心輔佐的人給扔下了。


    原因什麽的?還重要嗎?


    他苦笑,終究不過是一句不再相信自己而已罷了。那自己還要征求一個什麽呢?已經為了整個盛德放棄了這麽多,還要繼續嗎?


    所以就有了那一生輕笑,繼續的話,那個人也不會相信自己不是嗎?落到現在的這個下場究竟是怪誰呢?楚恆語發現自己竟然現在心中想的,還是盛德。


    現在的事情已經鬧到了這樣的一種境界了,他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那盛德呢?自己這一離開,慕容鈺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來嗎?那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人會怎樣做呢?


    輕輕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掩蓋住其中的一些情緒,再一次睜開的時候,已經完全的恢複了平靜。


    全忠是第一個發現楚恆語的轉變的,平日中那雙總是帶著一些笑意的高深莫測的雙眸中,這個時候帶上了一些解脫,還有放鬆。


    他的心中沒來由的慌張,似乎是知道楚恆語的下一步是什麽一樣,想要開口挽救一下現在的局麵,卻不想楚恆語的言語更快。


    “臣接旨。”幹淨利落的一句話,其中蘊藏著一些令人摸不清頭腦的情緒,楚恆語真的願意這樣的放棄自己的權利?真的願意這樣的離開盛德?


    可是他們隻是看到那個少年的萬分平靜的接旨,然後衝著窗邊的方向的開口,“既然皇上想要臣離開,臣走便是。關於盛德內亂與炎國戰事,還請皇上妥善處理,臣,告退。”


    這一次是斬釘截鐵的一句話的,少年人的語氣中難得的帶上了一些鏗鏘的氣質,隨後他們就看見那個自從三年前就在這裏的白衣少年,曾經的楚首輔。


    手中拿著剛剛的聖旨,抬步離開,沒有帶著絲毫的猶豫,幹淨利落。


    眾人注視著那個離開的白衣身影,陽光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變得有些刺眼,落在那個人的身後,人們隻覺得眼前有些炫目,似乎是那個白衣少年再也不會迴來了。


    慕容鈺在聽見那最後的一句話的時候,眼中滿滿的都是暴利,為什麽的臨走之前還要這樣的教訓自己,還將自己當作是小孩子?


    他真的已經離開了?接旨了?


    慕容鈺的心中緩緩的蹦出來這樣的一句話,心中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變得有些空落落的,暮光之中卻透露出來一種倔強,楚恆語一定是有著別的目的的,這一次的離開一定是有著別的陰謀的。


    對,一定是這樣!他的心中升起來這樣的一種情緒。


    兩年之前的高石也是用這樣的方法,激怒自己將其罷黜權利,隨後在因為眾人的不服氣再一次的迴來那會權利,這一次的楚恆語一定也是這個樣子的!


    麵上升起來一些嘲諷,他絕對不會讓這個樣子的楚恆語得逞的!這個盛德是他慕容鈺的,絕對不能都讓給那個欺騙自己的人,那個人竟然到了最後也不願意告訴自己他是女子的真相嗎?


    他究竟還想瞞著自己到什麽時候?慕容鈺的雙拳緊緊的握緊,就像是那拳頭中央其實有著楚恆語一樣。


    而此時此刻的京中,眾人也算是翻起來軒然大波。


    首輔楚恆語辭掉職位,甘願的退隱。


    百姓們不斷的議論著這件事情,心懷不軌的人察覺到了機會,而那些與楚恆語交好的人,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寒楓與柳步月下棋手僵住了,林敬言手中的茶杯不經意間被打翻了,而莫若衡也微微有些皺眉,楚恆語竟然心甘情願的做到這個樣子嗎?


    但是對於外麵的這些聲音與舉動,楚恆語卻是一概不知的,他隻知道自己真正的自由了,他從剛剛走出皇宮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不是盛德的首輔了,他隻是楚恆語。


    心中有些悵然所失的感覺,卻一直平靜的迴到府中,隨意的將那到聖旨放在桌子上麵,安靜的坐下品茶。


    如果不將整個盛德抗在自己雙肩上的話,他應該做些什麽呢?楚恆語的心中正在思索著的。


    這個時候他的麵上終於有些茫然了,他在這個時候依舊在向著盛德,為什麽要接旨?他心中那個苦笑,已經鬧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了,就算是不接旨也不能夠改變什麽。


    楚恆語從來都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這個時候爽快的接旨,不過是因為慕容鈺已經不需要他了,他要是一直糾纏的話,朝堂之中的事情會變得更加的亂。


    與其追究根源,倒是不如爽快的放開,反正他的心中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權利。


    “小姐。”花落在剛剛的時候倒是看出來了他的心情不好,於是倒是並沒有說什麽的別的話,但是現在的附中忽然之間的上門有了一大裙人,他也不得不前來打擾楚恆語了。


    “外麵林公子等人都在。”花落如實的迴答。


    楚恆語輕輕的一笑,卻不在說些什麽,他知道那些人在得到消息之後是一定會前來的,於是一直在這裏的等待著。


    “去請他們進來吧。”少年平靜的開口,這個時候就算是花落也有些琢磨不清楚楚恆語究竟在想些什麽,究竟是傷心還是開心,因為現在的楚恆語看上去實在是太平靜了的。


    楚恆語安靜在房中等待著,直到他聽見一聲又一聲的腳步聲,輕輕抬頭看向門口處,寒楓首當其衝,身後還跟著柳步月,在之後則是林敬言與沈念,甚至還有著一個楚恆語沒有想到的人,陳謙。


    倒是莫若衡並沒有這個時候前來,楚恆語並不意外。


    抬手示意大家坐下就好,下人們上茶之後退下,將全部的空間留給了楚恆語幾人。


    這幾個人中的性子去都算是好的,卻在今兒發生的事情上幾乎算的上是亂了分寸,林敬言看這故前一直的悠閑的品茶,從麵容上麵看不出來什麽表情,而坐上擺放著一個明晃晃的卷軸。


    在場的眾人全部都十分的熟悉,是聖旨。


    寒楓的行動力還是很快的,率先拿起桌子上麵的聖旨也不管究竟是不是不敬了,麵色在隨著的自己看到的內容漸漸的印沉下去,緊接著是林敬言幾人,陳謙與楚恆語算起來並不是很熟,他隻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而已。


    看著前麵的這幾個人的臉色,他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兩年前高石的哪一次也不過是口頭上的一些話,所以高石最終還是迴來了,但是這一次慕容鈺卻直接的用上了聖旨。眾人都直到的是事情,皇命難違,聖旨已經下達了,並且用著這樣快速的消息人盡皆知,這就代表在想要收迴的話,實在是難上加難,或說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兄,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林敬言這一次倒是沒有楚恆語能夠沉得住氣了,心直口快的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這也是每一個人想要直到的。


    楚恆語輕笑,還是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聖旨已經下了,我也沒有辦法。”


    他要是抗旨不尊的話,後果會比現在還難看的,所以這是楚恆語的選擇,宮中的人大都以為楚恆語是因為對於皇上失望了,不得不這樣的接旨。


    卻不知道楚恆語在最後的一刻都為盛德著想,為了慕容鈺的著想。


    不過這些不被人知道也沒有關係,楚恆語一直以來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個,而是盛德的安好。


    在場的人沉默了,他們不是傻子,可以聽出來楚恆語的意思,本來是想要好好的問一番這究竟是什麽情況的,卻因為楚恆語的一句話全部沉默的了,是啊,他們是臣子,聖旨在麵前,除了接受還能夠做什麽?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說的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隻是……


    “楚兄可是知道皇上為什麽會這樣做?”寒楓忽然之間開口,問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眾人都知道在高石還在的時候,皇上一直都是十分聽從楚恆語的話的,這樣的反常情況,似乎就是在高石不在了的時候出現的,慕容鈺開始莫名其妙的準對著楚恆語,並且打壓著楚恆語的勢力。


    可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楚恆語再一次的苦笑著說。


    這才是真正的奇怪之處,慕容鈺與楚恆語原本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這個時候卻選擇了傷害自己的依靠?人人都因為這件事情覺得疑惑,倒是楚恆語卻忽然之間覺得無所謂了。


    不管是因為什麽樣子的原因,反正已經發生了不是嗎?那還有什麽好糾結的呢?


    幾人停留了一會兒,卻是一無所獲,也知道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局,隻好暫時先迴去。


    他們走了之後,莫若衡就像是掐著時間一樣,正好到達了楚恆語的府中的。


    看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少女,他忽然之間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苦?”


    楚恆語沒有說話,沉默這看著那個一身紅衣的男子,眼中帶著一些複雜的情緒,他就知道莫若衡是可以看穿自己的想法的。


    莫若衡見到少女一言不發,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默契的不再提起剛剛的事情,“接下來有著什麽打算?”他出聲問道,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其實在莫若衡的眼中看來,或許是離開盛德的朝堂對於楚恆語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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