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卿晚出麵,那強硬的態度讓段西園什麽都說不出來,他也有顧忌,真怕相府將他趕出門,他後麵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麽過下去呢!


    何況,沈卿晚說中了他的心思,段西園也發現了症結,自然要好好考慮以後的路都怎麽走。


    原本被女色迷花了眼的段西園突然對海棠不感興趣了,這可讓海棠急了,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完全沒有人幫襯著。


    沈易佳知道沈卿晚的處理辦法之後,整個人都沉默了。


    前世也是這樣,沈卿晚隻是對陳家說了幾句,陳家就退散了,沈易佳其實是想不明白的。


    沈易佳被劉姨娘教養得目光狹窄,更多的是怎麽去算計別人,讓自己往上爬,其他的都不是太懂。


    陳家的心思她摸不透,那跟大家族是不一樣的,陳家本身離京城很遠,還在乎什麽京城的名聲?那些虛的,完全不如實實在在的好處來得重要。


    沈易佳那計謀,不過是大家族的思維,女兒家沒了聲譽,肯定要死要活,自然跟段西園就會不死不休。


    在折損了一個孫女的情況下,陳家肯定就會怕了,自然會離開相府。


    結果呢,她謀算一陣還不如沈卿晚幾句話,這是為什麽?


    不過,多活一世,沈易佳眼光到底不一樣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盼望著有個好的教養嬤嬤。


    沈易佳認為,沈卿晚前世在宮裏學到了不少東西,這輩子則是有個厲害的葉嬤嬤,這才能如此無往不利。


    葉嬤嬤上門來要莊子地契的時候,沈易佳就見識了這嬤嬤的厲害,哪怕劉姨娘在昏迷中,也能說得她將地契交出去,根本讓人無法動手腳。


    不說一天,隻要緩個半天,別說劉姨娘了,就是沈易佳也能先從兩個莊子撈了好處再說,偏偏葉嬤嬤絲毫時間都不給她們。


    沈易佳頓時覺得,身邊能用的人太少了,禁不住再次對沈卿晚嫉妒起來,她重活一世,怎麽還將沈卿晚改變了這麽多?


    這輩子的沈卿晚,比前世好過太多了。


    沈卿晚可不知道沈易佳的想法,她做這些事情並沒有太出格,前世都是做過的,一切皆有跡象可尋,沈易佳的想法已經被巫月誤導,她暫時還不會發現端倪。


    拿了地契,沈卿晚立刻讓人去通知莊頭,免得劉姨娘還有時間動手腳。


    兩個莊子的管事都是娘親的人,劉姨娘在這方麵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她重新派人管理肯定不會有原本那麽好,怕少了銀子入賬,所以沒有換管事,隻是派了自己的人監管。


    沈卿晚派人帶話到時,立刻就將劉姨娘的人給弄走了,兩個莊子的管事忍不住熱淚盈眶。


    說實話,被光明正大的監視著做事兒太憋屈了,如今莊子又迴到了小姐手裏,他們終於熬出頭了。


    所以,當劉姨娘醒過來的時候,沈卿晚已經用雷霆手段將兩個莊子清理了一遍,劉姨娘添加的一些苛刻條件都被廢了,一切按照顧陽汐當初的規定來做。


    給莊子打工的農戶也是明白事理的,在莊頭的解釋下也明白了莊子換了主子,現在條件和福利好了,更是興奮不已。


    兩個莊子加起來,上等田有兩千畝,中等田有一千五百畝,下等田沒有。


    還有一些林子山地等等,都種了其他的樹木,或者果樹。


    而屬於莊子的奴戶並不多,莊子的田地並沒有租出去,而是農忙的時候就出錢雇傭附近的勞動力來幹活,工錢給得不錯。


    以前顧陽汐管理的時候,各方麵福利好,農戶勞動力都非常踴躍的來做工,大家都好。


    劉姨娘管理就比較摳門,每次農忙,莊頭要雇傭人都相對比較難了,有時候還得去城裏找短工。


    如今又是一換,莊頭立刻覺得輕鬆起來,附近的農戶又不是蠢的,若不是日子太過艱難,誰會過來被剝削?那還不如進城做短工。


    劉姨娘醒過來後還想動點手腳,結果自己的人已經被遣迴相府,沈卿晚什麽都搞定了,她再也沒有機會插手,忍不住想吐血。


    今年的收成雖然不算好,可大頭還沒有入賬,等於是一個莊子好幾千兩成了沈卿晚的,劉姨娘怎能不吐血?


    莊子大頭就是糧食,如今糧食還沒有收呢,哪怕晚一個月,半個月,她都能將糧食搶收了入賬。


    尤其是今年,劉姨娘讓莊子種了新穀種,那米的價格賣出去比尋常的米多一倍的價格,她自己就能撈更多的私房,如今一兩銀子沒迴來,她當初穀種投入可不少,雖然那走的公賬,可也足夠她心疼得要死。


    於是乎,當天晚上劉姨娘就病了,這次是真的病了,都給氣的。


    沈卿晚知道後,讓人了解了一下莊子的情況,忍不住好笑,原來是種的碧玉米,難怪劉姨娘氣得那麽狠。


    “劉姨娘竟然有這等魄力?碧玉米成熟比較晚,而且伺候需要非常精細,不然產量會很低,兩個莊頭怕是辛苦了大半年。”徐嬤嬤有些意外。


    沈卿晚嘴角一勾:“不是劉姨娘有魄力,而是碧玉米的價格足夠高,劉姨娘眼紅而已。”


    看來她這便宜占得確實夠大,難怪劉姨娘氣得臥床了。


    其實碧玉米也就是今年,因為種的人少,加上南方水災,糧食上漲,那價格才有些驚人。


    明年的話,所有人都在種碧玉米,量多就賣不起價,那投入和收入就不成正比,沈卿晚明年都不打算讓莊子種這個,花費的精力太多,有些得不償失。


    “慕桃,明兒個讓你跑一趟,給兩個村子的莊頭各賞五十兩,就說他們辛苦了,碧玉米成熟期是關鍵,讓他們好好看著,等收成過後,我還有賞。”沈卿晚輕笑,這才知道劉姨娘前世為什麽私房那麽雄厚。


    老夫人和相爺是不會管莊子事情的,劉姨娘趕上了碧玉米價格最高的一年,入賬卻是比著往年來的。


    老夫人和相爺隻看入賬銀子沒有比往年少,那就覺得沒差。


    多賺了的,自然就落入了劉姨娘的口袋。


    今年的碧玉米價格,可比普通米高了一倍都不止,哪怕產量稍微少一點,可落入劉姨娘口袋的銀子,絕對比入公賬的還多。


    如此一想,劉姨娘不氣病才怪了,何況現在的米價還沒有上漲,若是後來再漲,更有劉姨娘氣的。


    “無心c柳柳成蔭,這個我喜歡。”沈卿晚慶幸這次將莊子拿迴來了,若是再等些日子,還得肥了劉姨娘的口袋。


    慕桃倒是高興,這次終於輪到她出門了,還是單獨一個人。


    尋菡從門外走進來,手裏拿了一疊紙:“小姐,顧公子將這些東西給小姐送了來。”


    沈卿晚拿過來一看,頓時笑了:“早點休息,我們明天也出門。”


    看著那一張張酒方,沈卿晚笑眯了眼。


    林知予其實相當有本事,她不僅好酒,還自己釀酒,在很小的時候就自己釀了,因為外麵的酒少有她喜歡的。


    所以,林知予找了不少會釀酒的人,學了不少秘術,然後自己研究酒方。


    這麽多年下來,有不少成果。


    前世的後來,林知予嫁入秦王府,自己開了一家酒坊,生意好得不行,短時間內就在京城打出了名頭,然後經過行腳商人將酒銷往大澤各地,賺得盆缽皆溢。


    後來這酒坊自然落入了秦王的手裏,秦王自己不會打理,就交給了花家,沈卿晚也是偶爾一次聽說,才知道那酒坊有不少秘傳方子,賺得比想象的還多。


    據說,最少的時候,一年都有十萬,多的時候更不用說了,那是什麽概念?


    如今沈卿晚最賺錢的一個鋪子,一年能淨賺上萬就相當不錯了,那酒坊若非是秦王的,早就被一群狼給吞得渣滓都不剩。


    沈卿晚也沒有想過要那麽賺,容易惹人眼紅,這不是在姚意歡手裏謀了個酒樓?能多賺點,誰都不會嫌錢多。


    沈卿晚提了一句,顧辭讓水月將方子全部盜了出來,然後還收羅了一些酒方給她,所以這一疊方子真不少。


    沈卿晚沒有打算開酒坊,想著分給莊子做,然後供應酒樓,若是有需要的,可以從酒樓拿貨出去賣,這就減小了目標,賺多賺少旁人就沒那麽清楚。


    畢竟酒樓最重要的還有其他吃食,對於酒的收入,外人就不好計算了。


    沈卿晚事無巨細的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這一次,終於沒有人再吵她了,舒服的睡了個自然醒,發現慕桃已經離開。


    “慕桃還真是積極。”沈卿晚輕笑,好久沒出門了,這就像放出去的籠中鳥。


    “小姐,劉姨娘是真的病了,早上請了府醫,院子裏的藥味兒還挺重的。”尋菡笑了一下說道。


    “那挺好的。”沈卿晚毫不客氣的說道,這次劉姨娘損失慘重,氣急攻心。


    梳洗完畢,沈卿晚就領著尋菡和阿木出門了,一副要大戰一場的樣子。


    四層的酒樓,看起來很上檔次,而且姚意歡對這應該很上心,布置都是很好的。


    不過,三人進了酒樓,這快到中午的飯點,竟然沒有任何人,夥計懶散的在桌子邊打盹,酒樓裏也很多灰塵,仿佛好幾天沒打掃過了。


    賬房掌櫃不在櫃台,讓人看著就皺眉。


    “小姐?”尋菡很驚異,要知道,姚意歡這酒樓生意還不錯的,現在連蒼蠅小館子都不如。


    沈卿晚嘴角一勾,看見跑過來的夥計,還四下看了看。


    她這樣子,隻要不蠢的就猜到她是新東家了,哪裏還敢怠慢?


    賬房和掌櫃從後麵走出來,衣衫不整,滿身酒氣,麵容帶菜,一看就是宿醉的症狀。


    “可是六小姐?”掌櫃拱手,態度還算不錯。


    沈卿晚沒有理他,將一樓看了一遍,找了個凳子坐:“阿木,將大門關了,酒樓暫時不營業。”


    隨即看向了有些驚恐的眾人:“立刻去賬房結賬,你們既然不想做,就趕緊迴家吧!”


    掌櫃臉一黑:“六小姐,這隻怕不妥吧,我們在這坐好幾年了,生意不好,大家也沒有怠慢……”


    “阿木,掌嘴。”沈卿晚紅唇輕吐,根本不聽掌櫃說廢話。


    “啪啪啪!”


    掌櫃被扇懵了,從來沒有想過沈卿晚一言不合就動手,後院的女人不是都很性子軟嗎?不是都在乎名聲嗎?


    “你當本小姐是眼瞎耳聾的不成?半個月之前還門庭若市,現在就成這樣了,地上垃圾鋪滿,整個酒樓髒的不能再髒,需要本小姐找個專業人士過來說到底有多久沒打掃了嗎?你這還叫沒有怠慢?”


    沈卿晚冷笑,看了呆住的眾人一眼。


    “怎麽,鎮國公府的嫡小姐不好欺負,我這個相府嫡小姐就好欺負了麽?”沈卿晚眯著眼,氣勢猶如龍紹山壓頂:“你們這樣的人本小姐用不起,難不成我還能缺了人用?你們打哪兒來就打哪兒迴去,再敢嘰嘰歪歪,立刻放出話去,做事不認真,還敢給東家下馬威吃的用工,本小姐看誰家敢用?”


    聞言,眾夥計立刻臉色都白了,沒有人指使,他們自然不敢的。


    若是真要背了這麽個名頭,那以後還能找到什麽活兒做?


    酒樓的工可不好找,工錢不低的,有了那個名聲,別說這樣的活兒了,就是其他活也別想找到。


    那掌櫃詫異的看了沈卿晚一眼,打聽來的消息,沈卿晚很少出門,端是大家閨秀的典範,脾氣怎麽會這麽硬?


    掌櫃知道,他踢到鐵板了,心下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如此,不就該聽姚意歡的挑撥。


    想想也是,敢在姚意歡手上將酒樓謀過去的人,怎麽會是軟的?


    他也是沒長腦子,真以為鬧一鬧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義陽縣主可真是害死他了,再說了人沈家六小姐的身份地位,其實也並不比義陽縣主低半分,這事是他沒腦子了。


    “賬房會不會算賬?若是不會,尋菡你去算。”沈卿晚壓根兒就不給這些人機會,就算不來這麽一出,她也不會用姚意歡留下來的人,現在更是有正當理由。


    賬房純粹被嚇到了,整個人癱軟在地抖入篩,哪裏還有心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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