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等待聖旨的秀女都會盡量呆在家裏,免得被人算計了去。


    何況還是風月樓這種地方,簡直就是事故頻發的地方,姚意歡也真是心大。


    聞言,楚王猶豫了一下,眼裏還帶著憤恨。


    見狀,沈卿晚立刻懂了:“不會是有人用了你的名義約姚意歡出來的吧!”


    楚王不忿的看了沈卿晚一眼:“這種時候,你可以不那麽聰明。”


    沈卿晚捂嘴偷笑:“抱歉,這是天生的。”


    難怪姚意歡一進屋就將秦王當成了楚王,迷幻劑也沒那麽快勾出心中所想,還度的滾床單了。


    迷幻劑到底不是春·藥,沒有足夠的心理想法是不會出現異常的。


    原來,這是事前就有了暗示,姚意歡中招就不稀奇了。


    不過,一想到秦王居然是用迷幻劑來對付她的,沈卿晚暗中冷笑了一陣,秦王這是不怕死。


    若是沈卿晚真的被勾出心中所想,估計會恨不得殺了秦王,要想借此占她的便宜?沒門。


    “你以為沈易佳將白月草用作他處,是怎麽在秦王哥麵前過關的?甚至還讓秦王哥答應娶她為妾?”楚王哼唧了一聲,這才和盤托出。


    “哦,原來是有姚意歡做籌碼?”沈卿晚懂了。


    那天她用腳傷的理由拒絕了沈易佳,沈易佳就將姚意歡塞了過去,因為她知道秦王對姚意歡的窺視,以及鎮國侯對秦王奪位的幫助。


    前世這一局就是專門針對姚意歡設的,很巧的是,秦王雖然不甘不願,卻也是利用了楚王的名頭才將姚意歡約出來。


    這一世,秦王竟然用這一局來對付沈卿晚,卻被沈易佳橫插一杠子,攪亂了原本布好的局,陰差陽錯的依舊讓姚意歡進入了陷阱。


    隻能說,沈易佳不想讓秦王娶沈卿晚,這一把後腿扯得不錯,偏偏還能讓秦王滿意。


    唯一的意外就是沈卿晚聖旨下得太早,讓秦王措手不及,那些針對沈卿晚的後續直接擱淺。


    “是啊,這投名狀真是選得好,不過,居然敢利用我的名頭,本王的名字可是那麽好用的麽?”楚王一想到自己名字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就有點咬牙切齒。


    沈卿晚點了點頭,沈易佳的確是太膽兒肥了,以為自己做得隱秘就沒人查得到?


    實際上眾皇子暗中的勢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她前世因為有用,接觸過一些秦王的勢力,那還未窺得全貌,也明白了自己原本的想法多麽天真。


    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僅楚王能查到,秦王也照樣能查到,沈易佳有些太過自作聰明。


    秦王之所以隱忍不,還能讓沈易佳如願以償的進入秦王府,不過是因為得到的好處足夠。


    “不施加一點教訓,還真以為老虎的虎須是隨便摸的?”楚王冷笑一聲,沒打算就此放過沈易佳。


    這都踩著他得好處了,楚王不以為自己還能原諒,他從來都沒有那麽好心。


    “阿遠,老虎的虎須是用來拔的,老虎的臀部才是用來摸的。”沈卿晚實在不忍心說“屁股”兩個字,隻能轉換一下。


    楚王臉色一黑:“矜持矜持,大家閨秀的禮儀呢?”


    “我又沒有哪裏說錯?”沈卿晚嘀咕,楚王這是惱羞成怒。


    說笑間,兩人來到了王府主院,楚王所住的地方。


    楚王府不是現修的,而是曾經的一座大宅子改建的。


    基本格局沒有動,修整的是細節方麵。


    一進院子,兩邊便是曲折遊廊,階下青石路幹幹淨淨,圓滑清冽。


    鼻尖縈繞著一股異象,但見視野範圍內佳木蔥鬱,奇花閃爍,花團錦簇,剔透玲瓏。


    不遠處還有一池荷塘,波光粼粼,蓮花浮水,假山上的那一帶清流,輕輕淺淺的灑下,聲音不大,卻吸引人留足。


    七月,正是荷花盛開的時候,沈卿晚站在白玉石欄外,眯著眼欣賞著這巧奪天工的設計,不由得有些驚歎。


    前世雖然來過楚王府,可肯定不可能進楚王住的院子,無論是誰的府邸,主院都是最秘密的地方,不容別人插足。


    所以,這樣的景色,沈卿晚也第一次看到。


    白玉石欄外的平台上擺放了一張八仙桌,上麵放著幾碟精致的點心,真是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


    楚王拉著沈卿晚坐下:“讓廚子試做了幾樣點心,你嚐嚐看?有沒有特別喜歡哪一種點心的?”


    被一種安靜的大自然氣息包圍著,雖然知道這是工人建出來的,可沈卿晚依舊覺得心情很好,目不暇接的四下打量,從善如流的撚起一塊糕點,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收不住。


    “糯米做的糕點總覺得不錯,可惜不能多吃,容易頂胃。”在這種環境下一放鬆,沈卿晚不由自主的將心理話給說了出來。


    “是嗎?”楚王撐著下巴,看著沈卿晚兩頰鼓鼓的,像隻鬆鼠:“你今天隻是代表皇祖母過來祝賀我的?”


    沈卿晚眼神從風景中移到了楚王臉上,領悟的笑了笑:“不然呢?我還能個人來嗎?姚意歡都還知道拿自己弟弟做擋箭牌。”


    楚王不太高興:“又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這裏指不定就是我這一生要住的地方了,還有你的下半輩子……”知道楚王的意思,沈卿晚忍不住偷笑:“所以呢?”


    楚王帶著希翼的眼神一寸寸的暗下去:“所以,你就沒有祝賀我嗎?”


    沈卿晚忍耐著翻騰的笑意,這會兒的楚王,完全像個要糖吃的孩子:“我有祝賀你啊,剛進門的時候就說了的。”


    “……”楚王有些心塞塞的,這麽多人送禮物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可最期待的居然沒有。


    一想到沈卿晚最近住在國寺,似乎沒準備也正常,太後那些東西可是早準備好的。


    楚王不斷安慰著自己,也給沈卿晚找好了理由。


    一個無心一個有意,兩人倒是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沒有繼續。


    沈卿晚尋找著話題,卻現楚王懨懨的,與他這日的精神打扮有些違和。


    暗笑了一下,沈卿晚便說要出恭,楚王叫來了小栗子過來帶她去。


    等沈卿晚一離開,楚王幽幽的一歎,沒注意到阿木走進了,將一個長長的匣子放在他麵前。


    “什麽?”楚王眸子微眯,有些意興闌珊。


    阿木嘴角可疑的抽動了一下:“是小姐送給王爺的,說是要送到王爺手中,所以沒有經過大門的登記入冊。”


    聞言,楚王動作沒有變,眼睛卻亮了,熠熠生輝之處仿佛灑下點點碎光,瀲灩卓越,整個人突然之間就變得璀璨奪目起來。


    楚王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木匣子,明明迫不及待又仿佛有點躊躇,穩了穩心神才緩緩打開。


    這麽長的木匣子,多半就是刀劍之類的東西。


    楚王定睛一看,裏麵躺著一把古樸黑鞘的劍。


    劍鞘上幾乎沒有裝飾,隻有細細的不起眼的不規則花紋,粗粗一瞧就有一種曆史的厚重感迎麵撲來。


    楚王手指拂過花紋,凹凸不平的觸感劃過指腹,掠起一絲滄桑感。


    劍沒有出鞘,卻能讓人感覺到一分淩厲,越盯得久,越能心寒。


    手指拂過劍柄處的“慕遠”兩個字,楚王眼神波動,心境不平,麵色帶著絲絲異樣,薄唇輕吐:“慕遠?十大名劍?”


    阿木難得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誰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十大名劍第三——慕遠劍居然在顧家手裏,並且用作了嫡小姐的陪嫁,如今就在小姐的嫁妝裏,為了送給王爺做賀禮,小姐特意去取出來的。”


    要說顧家的確是奇怪,誰會拿劍做嫁妝?真不怕會有血光之災嗎?


    不過,慕遠之名的確非同凡響,就這一件,抵得上百抬嫁妝了。


    難怪抄了顧家就能讓國庫變得充盈,瞧這,就是壕啊!


    正當楚王驚喜無邊的時候,沈卿晚已經在暗自偷樂了,才從茅房出來,淨手時看了看那端著盆的小栗子:“你一直盯著我做甚?”


    沈卿晚知道麵前這人就是楚王的貼身太監小栗子。


    歲數不大,貌似單純,在某些方麵實則機靈得很。


    一般王爺出宮建府都不喜歡再帶太監,楚王似乎隻帶了小栗子一人。


    被點破,小栗子臉一紅,低頭呐呐:“奴才不敢,瑾側妃恕罪。”


    聞言,沈卿晚哭笑不得,原來小栗子還是宮裏那一套,沒適應過來啊!


    沈卿晚擦幹手往迴走,突然問道:“你在好奇我哪一點?”


    小栗子果然中招,立刻迴答:“就想知道瑾側妃長什麽樣?”


    沈卿晚也不惱,反而有些好笑:“哦,是這樣啊!”原來小栗子在某些方麵是真的單純,一個人的性格怎麽會同時存在這麽極端的兩麵?


    前世她跟楚王打過的幾次交道,小栗子都在的,精明得讓人完全不想跟他說話。


    小栗子終於發現自己不小心就說漏嘴,連忙抬手捂住,眼睛帶著忐忑和懊惱。


    沈卿晚輕笑一聲,迴到了荷塘邊,遠遠的就看見楚王在舞劍。


    淩厲的招式,生生被楚王舞出了一種翩若驚鴻的感覺,衣魅翩翩,墨飛揚,貴氣卓越,身挺如鬆,手中的慕遠劍在內力的加持下,不斷閃過一些細碎的光點,所過之處便是強大的殺傷力。


    這就是慕遠劍?沈卿晚有些意外,沒想到古樸到有些不起眼的劍身在具有殺傷力的時候,竟然還可以如此美麗。


    當真是不出則已,一出驚人,還相當驚豔。


    沈卿晚現在知道自己嫁妝裏有一柄慕遠劍,前世真是傻到家了,嫁妝搬到秦王府都沒有現,反而被秦王瞧見了拿去。


    最後,秦王用此劍招攬了江湖上有名的慕容世家,簡直如虎添翼。


    沈卿晚對於江湖的事情知之甚少,後來在一次顧辭的數落中才知道,慕遠劍是傳說中的十大名劍之一,沒等她想辦法要迴來,考慮給顧辭用的時候,秦王已經拿去招攬了慕容世家。


    即便是不怎麽闖蕩江湖的沈卿晚都聽過慕容世家的名號,何況是男人?


    直到那個時候,沈卿晚才深刻體會到慕遠劍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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