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沒有人蠢到在禦廚的食物中下手,挑釁皇帝,不管最初的目的都是誰,都逃不了的。


    禦廚專為皇帝服務,若是有人能在這其中動手,皇帝就會擔心有一天會不會自己也中招?所以,這個係統的掌控力絕對是最強的,而且每次出事都是重罰,殺雞儆猴,直到一般人不敢碰觸為止。


    宴席剛一擺開,眾皇子就過來了,還有國公府、侯府世子等等,個個都是聖眷正濃的大好二郎,無論家世還是個人,皆是淩祈最上層的一批。


    沈卿晚好笑的看著眾秀女立刻儀態萬千起來,一個個巧顏盼兮,眼波流轉,美目含情,風姿提了不隻一個檔。


    關於前世選秀的事情,沈卿晚哪怕記憶很模糊了,也知道整個選秀過程是很沉悶的,哪裏會有這種宴會?


    “這群皇子世子公子爺,可是要在這裏呆很久的,這些人一直端著累不累啊?”蔣以檸好笑的給沈卿晚咬了咬耳朵,覺得現場這樣子快醉了。


    “反正又不是你累,怕什麽?”沈卿晚低頭看了看身前的雕花瓷碗,仿佛那是什麽絕世藝術品,眼睛都不錯一下。


    蔣以檸嘴角勾起:“說得也是!”垂眸,也開始研究身前的瓷碗,不知道有什麽不一樣的。


    她們倆是真對那群公子爺不感興趣,很多秀女跟她們的動作差不多,可大多是欲迎還休,注意力根本沒在碗上,而是偷偷的在瞄目標人物。


    所以,蔣以檸和沈卿晚的動作不算突兀,不會特別引人注意。


    段雲淇走到貴妃身邊坐下,眉頭微微皺了皺:“母妃怎麽來了?”


    貴妃好玩的看著段雲淇表情,表情端莊慈愛,說出來的話卻大感不符形象:“來看好戲啊!”


    “……”段雲淇被噎著,這種話還真是讓人無法迴答。


    “自然不是看你的好戲。”敏貴妃補充了一句,感覺舒服多了。


    “那母妃慢慢看。”段雲淇想端茶杯,可是現在沒有,隻能抬手摸了摸鼻子。


    淑妃隻看見動作,沒有聽見母子倆的悄悄話:“豫王可是餓了?人也到齊了,不如就開了吧!”


    貴妃笑了一下:“淑妃妹妹主事,自然你說了算,我們大家,都是客隨主便。”


    賢妃用手帕扇了扇風:“淑妃妹妹就趕緊傳了膳吧,折騰一上午的,確實又累又餓……”


    原本也覺得自己有個乖巧的公主不算什麽遺憾,可是架不住這麽多人在她麵前晃啊,落在她眼裏怎麽看都是炫耀。


    所以,賢妃對淑妃拍豫王的馬屁有點不耐煩,心下既鄙視又羨慕。


    這麽多年的交情了,淑妃自然也明白賢妃的想法,訕訕的笑了一下,就讓身邊的大太監去傳膳。


    而正在這個時候,皇後娘娘的人,太後娘娘的親信都陸續到來,勉勵了幾句,還賜了一些菜或者精美小吃,就算揭過了。


    沈卿晚從地上站起來,心下歎了一聲坐迴椅子上,終於現前世當皇後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除了皇帝太後她可以不跪,要跪也是被人跪她。


    這傳個懿旨就要跪來跪去的,差點影響食欲的有沒有?


    果然,前世她沒有很好的行駛身為皇後的權利,太可惜了。


    幸好今兒個就隻有皇後和太後,再來幾個,沈卿晚真覺得沒吃就飽了。


    皇帝最近忙得很,根本沒有參合,正在關注南方春耕種植的問題,因為去年旱災,很多地方都欠收,不少百姓食不果腹,好不容易挨到今年了,朝廷一直都非常關注。


    不過,皇帝答應了禦廚來掌勺,這本來就是一種支持和恩典。


    望眼欲穿的宴席終於開始,沈卿晚優雅的動筷子,卻吃得很開心。


    禦廚的手藝,前世她身為皇後也很難吃到的,段宇焱對象征自己權益的東西都握得很緊,禦廚也算其中一種吧!若是皇後也擁有,那顯得多不值錢?


    幸好淩祈的開國皇帝廢除了食不過三的規矩,否則真不能好好吃飯。


    沈卿晚覺得,淩祈的開國皇帝一定是個吃貨,覺得每樣菜不能動三筷子的規矩太過坑爹,所以廢得很幹脆。


    雖然一開始,食不過三的規矩是為了杜絕有人現當權者的喜好,從而在這上麵動手腳。


    可淩祈皇帝曰,徹底掌控禦膳房就好,若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那麽被害了也活該,說不定早點被害死還能不危害到江山社稷。


    “不知道為什麽,看你吃得不快,卻很香的樣子,胃口大開啊!”蔣以檸跟沈卿晚不一樣,因為有個尚書的爹,對於宮宴是經常參加的。


    隻要是皇帝主辦的宮宴,那大多是禦廚掌勺,一年總能吃上那麽幾迴,所以不覺得這有什麽新鮮的。


    可今天看沈卿晚這麽吃,突然就覺得胃口好了許多。


    “那是我的榮幸,多吃點,別整天吃喝茶,看你那沒幾兩肉的樣子就懷疑尚書府是不是沒給你飯吃。”沈卿晚調侃的說道。


    蔣以檸雖然有個不著調的母親,卻有個極為寵她的父親,這日子也不算難過。


    何況,尚書夫人自從有了兒子之後,一顆心全撲上去了,想要給蔣以檸添堵都沒那個時間。


    隻要自己想得開,蔣以檸就可以過得很舒心。


    不過,以蔣以檸活得這麽通透的人來說,要想不開才讓沈卿晚意外。


    “你吃那麽多,也沒見長肉啊,吃到哪裏去了?浪費糧食。”蔣以檸輕笑一聲,難得有這種吐槽的機會,覺得新鮮又輕鬆。


    “……吸收了懂不懂?吃美食是一種享受。”沈卿晚冷哼一聲,差點噎著。


    一桌子八個人,也各自有著小團體,自顧自的小聲聊天,沒聊天的也顧著看皇子了,自然不會注意沈卿晚和蔣以檸的竊竊私語。


    晉王坐在淑妃身邊,也看到了蔣以檸,跟淑妃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反而還沒到她們計劃開始的時候。


    段雲淇喝著酒,不動聲色的將一切收入眼底,也不知道是在作何打算?


    貴妃看不下去了,用公筷夾了一些菜:“別隻顧喝酒,多吃點。”


    自家兒子向來食欲不佳,她這個當娘的看著自然心塞,偏偏找禦醫都沒辦法,就一直這麽拖著。


    好好的一頓宴席,段雲淇就光喝酒了,壓根兒沒動什麽筷子。


    其他皇子倒是忙得很,拉關係的,敬酒的,很快就將場麵給炒得熱鬧起來。


    食不言,那得看什麽場合,現在這個需要應酬的場合,顯然不適用的。


    段雲淇看著碗裏的竹筍皺了皺眉,完全沒有食欲,餘光一瞄,正好看見沈卿晚也在吃這道菜,貝齒晶瑩,小口小口的咬斷,鼓著腮幫咀嚼,好像很好吃很清脆的樣子。


    眼神移迴自己的碗,段雲淇遲疑了一下,夾起那竹筍試探的咬了一口,嗯,的確很脆,有著新貨的鮮嫩和清香,還有廚子烹飪的完美手藝,也沒想象的那麽難吃。


    貴妃眯著眼,詫異的看著段雲淇一口一口的將那竹筍吞了,心下覺得詭異無比,仔細看了看那竹筍燒山雞,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夾了一筷子嚐嚐。


    現場這麽多人,她隨便夾的,也知道段雲淇其實從來不吃竹筍,想著他反正不吃,也做給別人看看。


    誰知道,段雲淇竟然吃了,還一點不討厭的樣子。


    貴妃震驚之餘就自己嚐了嚐,也沒覺得這道菜跟平時有哪裏不一樣啊?


    段雲淇不以為意,看貴妃吃得很享受便低聲說道:“母妃很喜歡這道菜?那以後讓小廚房去學一下,多做一些。”


    “……”貴妃稍微有點內傷,明明是看兒子突然喜歡才覺得奇怪的,她不喜歡吃竹筍的好麽?


    沒有找到原因,現在又不適合詢問,貴妃悶悶的心塞。


    段雲淇的心情突然好了,看沈卿晚吃什麽就跟著去夾,意外的感覺原本討厭的很多食物都變得美味起來,一時之間倒是吃了好些東西下肚。


    唯有不明狀況的貴妃看得有些吃驚,總覺得自家兒子今兒個有些不正常,又怕他突然改變的胃口吃多了,讓胃更加不舒服。


    沈卿晚可不知道她享受的樣子還可以治療厭食症,身邊的蔣以檸這麽說了也當是開玩笑,並沒有太過在意。


    而有人真的在看著她吃,然後覺得胃口大開。蔣以檸也跟著沈卿晚筷子不停,抽空讚道:“其實我每次都覺得,豫王真過得挺舒服的,一般人不敢去敬他酒,不一般的人又不願意去敬,每次他都能輕輕鬆鬆的到吃飯完畢,不用特別的操心。沈卿晚也抽空看了一眼:“你確定是舒服的輕鬆?而不是被人排擠的孤僻?”


    “咳咳……”沈卿晚其實是知道的,一般人是攝於段雲淇的地位,地位差不多的人卻攝於段雲淇的毒舌,所以,漸漸的就沒人上去觸黴頭,段雲淇樂得輕鬆。


    “你沒看到好多女人的小眼神都在譴責其他的男人麽?分明是在說這些人不厚道,在排擠她們的豫王,這樣做是不對的……”


    “噗……”蔣以檸忍不住笑了,連忙放下筷子,用手帕捂著嘴,差點沒把自己給嗆到。


    咳了兩聲才緩過氣來,蔣以檸忍不住白了沈卿晚一眼,她們倆自然是看出來了,段雲淇根本不耐煩應付那些人的表麵功夫。


    段雲淇的毒舌是出了名的,等閑人等不敢體驗。


    “還小眼神?得了吧,我看豫王巴不得呢,說起來,傳聞豫王得了厭食症,很少吃東西,現在看來不是那麽迴事兒,好了嗎?”蔣以檸奇怪的說道,她的小道消息明顯比沈卿晚靈通。


    沈卿晚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是前世給德妃做了宮女之後了,接觸到了消息渠道,現在這會兒她幾乎一無所知。


    “厭食症?”沈卿晚納罕的看了段雲淇一眼,完全瞧不出還有這茬,而且,那一筷接一筷的,完全沒有厭食症的症狀啊!


    而且,那天晚上喝水都能那麽好胃口,一壺白開水都給喝完了,害她半夜起來嘴幹,都沒有喝的。


    這樣還有厭食症?沈卿晚表示她自認醫術還不錯的都沒法理解。


    “是啊,好像很久了,以前看豫王,臉上還能有點肉,現在真是瘦了不少。”蔣以檸純粹八卦感歎,倒不是真對段雲淇有意思,誰讓段雲淇是最受關注的皇子?上哪兒都能聽到不少關於他的話題,不想知道都沒辦法。


    “啊?你確定不是因為長大了就長開了的緣故?”沈卿晚囧然,反正她也不知道豫王以前是什麽樣的,但是臉上有點嬰兒肥應該很正常吧!


    “……這個,聽別人說的,真不確定。”蔣以檸說得坦白,差點讓沈卿晚笑出聲來。


    “算了,既然好了就皆大歡喜,我們操心不來的。”沈卿晚揮了揮手,決定不管這茬。


    看著挺順利的,有人喝醉了就被扶下去,沒有醉的也沒有離開,下午便是茶話會,讓人一起共娛樂。


    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有人明了紙牌和麻將,還有其他零零總總的娛樂方式,眾秀女也不覺得無聊,湊了一桌就玩上了。


    那些少年男子也差不多,總能找到一些相同喜好的事情做,常年參加這種宴會,該怎麽打時間,眾人心裏都是有數的。


    因為淑妃是主辦人,晉王也算半個主辦了,至少男客那邊需要他用心去招待。


    不過……


    “奇怪了,這麽好的拉關係的機會,晉王居然不在?喝醉了嗎?不是這麽容易吧!”蔣以檸看看這,看看那,很快就現不一樣的地方,不由得納悶說道。


    沈卿晚端茶的手一頓,垂眸眯了眯眼,不經意的問道:“晉王的酒量很好嗎?”


    “至少不會差,他從小練到大,加上武功不弱,我就沒見他喝醉過。”蔣以檸八卦的說道,難得有人陪她八卦,她覺得很放鬆,也很高興。


    作為尚書的嫡女,倒也不是沒人聽她八卦,而是對象不合適她這麽沒口遮掩的說,容易惹麻煩上身。


    沈卿晚也沒有看錯,蔣以檸很多時候做事的確靠直覺,尤其是看人。


    正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錯,所以對直覺很放心。


    當然,這不表示蔣以檸看人時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了,她就是看出沈卿晚的不同,才能這麽放心的聊著八卦,仿佛要把平日裏憋屈的都給放出來。


    恰好,沈卿晚有很多事情暫且不清楚,能從蔣以檸嘴裏得到一些無傷大雅,卻對她有幫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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