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要抱到什麽時候?“梅依雙手抱於胸前,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緊實的腰側。


    可憐的大小姐,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嘖“,要是不救的話,好像對不住自己的良心。救的話,自己的棺材本是確定保不住了。


    啊,好心痛!


    “地老天荒,我也願意。“舞姬雙目含情,也不看剛才攻擊過自己的壞女人,一心扮嬌弱想討絡腮漢子的憐愛。


    哼,這麽潑辣,惡毒,小氣,野蠻的女人,哪裏是自己的對手。


    早晚收拾你!


    現在小心肝兒最重要,老娘要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一刻也舍不得離開我的身邊。這女人,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以後心肝兒的身邊,可就沒你的位置了。


    想著,嬌羞一笑,更加貼近眼前溫暖的軀體。


    “呃……“舍青搖搖頭,腦子迷迷糊糊,感覺有點不對勁,自己之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她好像也沒那麽可怕。


    手上動了動,想推開自己瘦弱的肩膀上的紅衣佳人,下手時不知為何又有點憐惜,磨蹭著不忍動手。


    梅依心裏歎口氣,防來防去還是防不住,就這麽中招了!早知道剛才讓她吃頓飽飯了,接下來就算被這個妖人吃幹抹淨外加毀屍滅跡,也不至於當個餓死鬼。


    唉!


    在那兩人好似濃情蜜意的相互對視中,“嘩啦“,一杯茶水將麵對麵的二人潑了個正著。


    水流順著頭發往下掉,舍青心頭一凜,慌忙推開已經半窩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後退幾步往梅依身邊躲,擦著自己身上的水痕,不敢再與那紅粉骷髏對視。頭還是昏沉沉的,好難受,比在馬車上顛簸還要難受。腦袋不由自主抵著女子勁瘦的肩頭,緩解自己的暈眩。


    紅衣舞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敢壞我好事,原本還想看在小心肝兒的麵上放你一馬。


    現在看來,不必了。


    手中一動,身上的水跡慢慢消失,在她手中匯成一支尖銳的冰錐,迴贈給對麵的放肆女子。


    梅依身後還站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自然不便躲閃,就那麽傻站著等待快速射來的閃著寒光的利刃。


    在舍青驚嚇的目光中,冰錐不偏不倚地瞄準了身前之人的眼珠,卻在刺進去之前的一刻凝立在雪花飛舞的半空,就像一瞬間這裏的時間都停止了。


    梅依衝著對麵人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不像得意,也不是嘲笑,就給人一種古怪莫名的感覺。


    她伸手抓住鋒利的冰尖,豎著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兒,又眼神挑釁地盯著舞娘,“哢嚓哢嚓“像咀嚼冰棍一樣把兇器吞進肚子裏。


    吃完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舔一下凍得紅豔豔的嘴唇,打起了鬼主意。


    “要不,再來點?味道不錯!“說著還笑著給蒙麵美人兒豎起了大拇指以資鼓勵。


    “找死!“對麵之人眉眼一寒,不複之前的柔情蜜意,反而渾身燃起一種被激怒的火來。


    兩個女人手下不留情,你來我往,看得舍青在一旁擔心不已,隻是這擔心,似乎不止針對帶自己逃出生天的女子。


    還有那麽一些些……不,沒有。我這是怎麽了鬼迷心竅?


    舍青痛苦地捂住頭,整個人陷入一種似夢似幻的狀態,感覺靈魂與肉體已經成了不同的主體,她們還在自己腦中爭奪最終的控製權,甚至於互相吞噬對方的地盤,無休無止……


    梅依在戰鬥的間隙看到大美人的狀態很不對,臉也沉了下來。


    “你對她做了什麽?”


    “能做什麽?讓我的小心肝兒迷上我嘍,這是個人魅力,你這男人婆可學不了!”紅衣舞娘一邊下手狠辣一邊尋著空子攻擊情敵的各個短處。當然這短處也隻是她所認為的,梅依可一點沒受影響。


    “再不說實話,你一定會後悔的!別怪我沒實現提醒你。”


    “喲,那我倒要瞧瞧你還有什麽本事了。”


    “不是我說,你當了店小二不夠還兼職廚子,一個大男人居然還男扮女裝作舞姬上台表演,真是夠敬業的,你們老板給你開幾份兒工錢?”


    “死女人,你,你從哪兒看出來的?”舞姬一下子呆立當場,緊張得展開雙臂左看看又看看,又在掌中化出一麵古樸的小銅鏡,上下打量自己精致的妝容,完全不知自己哪裏漏了破綻。


    見一時間鎮住了這個神經病,梅依趕緊幾步迴到舍青身邊,將一臉虛弱的她扶起安置到座椅上。


    又拉起她的手腕號脈,嗯,從脈象上看,情緒紊亂,脈搏跳動十分迅速,比較像是受刺激的表現。


    蹩腳醫生梅依心裏下了定論,得盡快結束戰鬥。


    “喂,你究竟什麽目的把我們困在這裏,說說看,指不定我能讓你如願以償。”


    “這都看不出來?你瞎了吧!呶,就你身邊的小甜心,我要了。”


    “哦,那就算了,這屬於非賣品,”梅依掐著腰一臉的意味深長,“咱倆之間,確實有個瞎的!眼盲心瞎!”


    “說誰呢,哼,也用不著你同意,再過幾個時辰,他自然會乖乖聽我的話,滿心滿眼都是我,你就算慘死在他麵前也不會得到一個眼神兒的。哈!哈哈哈!”


    “看過戲本子嗎?”


    紅衣:??


    “你現在這個死樣子,就跟戲本子裏的大反派是一毛一樣,差一分都模仿不出如此作死的精髓。”


    紅衣:額頭青筋##


    梅依還嫌不夠,“對,就是這樣,更像反派陰謀未能得逞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話說迴來,你真的沒看出來?”


    “什麽?少故弄玄虛。”


    “你真該去看看眼科了,她,是個女人,而你,根據我的觀察,你想要的是個大男人吧!”


    梅依指指被水潑過臉上粘著的絡腮胡邊緣已經開始翹邊的一臉疼痛之色的舍青,上下打量那人一番,直看得紅衣小拳頭捏起來,一副想上來對她一頓爆錘的樣子,偏偏因為前麵的話受打擊過重,愣愣盯著坐著的那人。


    心碎。


    “她不是你要的人,不如把解藥給我,我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你可以繼續找你的有緣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梅依試探道。


    對麵久不作聲。


    梅依都覺得他是認清現實了,準備上前討要解藥,緩解大美人的不適。


    雖然這會兒胡子拉碴的,想想大美人那張我見猶憐的皮子,還是有些不忍心看她受苦。


    嘖,沒辦法,就是這麽憐香惜玉。


    隻有女人,才更會欣賞女人的美!


    “不,我不信,一定是你為了帶走我的小甜心才故意騙我的。”紅衣語帶崩潰,眼神陰狠地看向梅依,“除非,她敢脫了衣服證明自己不是男的,不然誰都別想離開這裏。”


    說著,步步逼近二人。


    腳步沉沉,鞋子上的珍珠也發出悶悶的響聲,再也不複舞台上的靈動。


    梅依“嗬”了一聲,擋在舍青麵前,嘲諷臉:“我真是萬萬沒想到,遇到這麽沒格調的東西,變態呀,還想占我們大美人的便宜。有我在,你想都別想。”


    “那就把你殺了好了。”


    “你來呀,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梅依防備的動作起勢,嘴巴微張手掌擋在鼻下,隨時準備召喚小寵物出來。


    “都給我閉嘴,吵死了!”坐著的人猛地抬起頭,眼眸血紅,分別鎖定兩個嘰嘰喳喳吵架的人,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和痛楚。似乎已經分不出麵前的是敵是友,通通按噪音處理,想把他們進行人道毀滅,扔進天湖中的兩眼深淵裏喂魚,再被小口小口啃食得幹幹淨淨才痛快!


    舍青嘴角上揚一抹嗜血的微笑,卻突然又被腦中的不明物體侵襲,頭痛欲裂。


    捂著耳朵,手指卻觸到了翹起的卷邊,索性一把扯下臉上覆蓋的毛毛的東西。


    這一下,又癢又痛,卻又莫名痛快。


    而且,她還發現了身體的痛和精神的痛仿佛是此消彼長,臉上痛極了,腦子卻忽然輕鬆了許多。


    於是,她像是找到了什麽答案,也不再顧及身邊的兩個閑雜人等,動手在自己身上肉多的地方掐擰錘打。下手極其狠心,一掐一個月牙的指印,一擰一個青紫的痕跡,生怕停下來再去體驗腦子裏的翻江倒海的感受。


    簡直生不如死。


    “舍青?”梅依緊張地扶著她的肩膀,一衝著一旁盯著潔淨麵龐的紅衣說:“你想害死她嗎?不還說什麽心肝寶貝兒,你就這麽對待自己的人?”


    “她現在還不是啊,我想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紅衣嘴硬,眼睛卻誠實地一眨不眨盯著舍青。


    “她,她真是女人嘛?”


    “如假包換,趕緊把解藥交出來,她又不是你的目標群眾,沒必要這麽折磨人對不對?”


    紅衣臉卻微微紅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被梅依一把奪過。


    這迴,卻沒被罵粗魯男人婆等惹火的字眼。


    吃了藥,舍青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意識也慢慢開始迴歸自己的身體。


    睜開眼,卻首先看見麵前半跪著一個紅衣男子,麵如冠玉,眉眼含情,薄薄的嘴唇吐出輕柔的話語:“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


    “你可以個屁!”在後麵一腳踹翻深情告白的美男,梅依獰笑著又下了幾腳,迴頭告誡還沒反應過來的舍青,“見識了吧,這種死顏控死人渣,有機會就要踩死他,不能給他半點好臉色。”


    說著又補了幾腳。


    紅衣: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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