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哪怕在京城,也沒有女子書院的說法。


    門閥世家的女子們讀書,也是跟著家中的男子們一起讀的,而且在課堂上會用屏風隔開,讓夫子看不到女子。


    盧佳雖自問不比任何男子差,可要說讓天下女子都可入書院讀書,顯然是癡人說夢。


    隻是說這話的是自己未來的夫君,是大璃當下最強勢的皇子。


    看著還在愣神中的盧佳,淩淵語氣柔和道:“桐山書院已經有女子入學的先例,曹雨薇、於初冬兩人也證明了女子讀書可用。”


    “殿下,你是要讓我去做書院的院正嗎?”


    “恩,你在京城可是有名的才女,做個院正綽綽有餘。”


    “但是....”


    “放心,書院所需的場地和書籍,本王會想辦法給你弄來,至於夫子嘛,本王就有些無能為力了。”


    淩淵想要打造女子書院,想要用的也是女夫子,而讀書的女子多半都是門閥世家之中。


    在京城的時候莫說認識讀書的女子,就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見到自己,都是要繞道走的,生怕會跟自己這個落魄皇子扯上關係,遭到王家的報複。


    可盧佳不一樣,她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又是出自盧家,認識的人自然也多。


    “那我去試試看!”


    既然淩淵鐵了心想做,盧佳也是不作疑惑,堅定的答應了下來。


    “殿下,我還有個問題!”


    “你問!”


    “殿下要這麽多讀書人幹嘛?”


    “這個以後你就會知道!”


    淩淵神秘一笑,科舉的計劃尚不成熟,目前說出來也沒什麽意義。


    盧佳點頭,有了方向的她立馬告退後,去給那些京城中的人寫信。


    這樣一來,淩淵也開始沉下心來參與到擴軍的事中,流州府的人口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淩淵放開流民的準入後,流州的很多流民聞風而來,讓流州府的人口增加了一倍不止。


    靈州王府在流民中的口碑是很好的,要比在流州待了兩個月的三皇子淩貞好很多。


    因此,招兵的計劃很順利,盧興洲也趕了迴來,配合盧元兵開始練兵。


    淩淵對盧興洲十分看重,這種文武全才在他軍中不多見。


    練兵的法子淩淵也根據前世看到的進行了一些小的改動,這讓盧元兵都頗為震驚。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招來的新兵麵目一新,臉上都洋溢著自信。


    不過,沒有見過血的士卒始終隻能算新兵,張悅城那邊也將各地的土匪統計了出來,並且標注了相應的位置。


    張甫卿也從靈州送了兩萬匹戰馬過來,清一色的大月戰馬,要比流州本地的高大一些。


    楊二虎一直駐紮在柳河縣,配合林振業將柳河縣重新弄好。


    還有一點很重要的事,常申遠迴去雲州之後,果然雲州的官員們十分抵製五百兩銀子。


    殺了自家大人,還要逼迫拿銀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當即有官員揚言要寫萬民書上奏天聽,堅決不給五百萬兩銀子。


    楊二虎可不管不顧,每日急行軍,每到雲州一處地方,就會將府庫搬空。


    導致整個雲州北部風聲鶴唳,官員們怨聲載道。


    有些官員寫了奏折彈劾靈州王府縱兵劫掠雲州,實乃是造反的做派。


    可惜,奏折石沉大海,甚至連申斥的結果都沒有。


    而雲州的武將們人人憤慨,紛紛要求常申遠主持公道,可常申遠早已被玄騎兵嚇破了膽子,陳江洪被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隨即選擇了閉營練兵,鎮遠軍不出動,其他的駐軍哪裏是楊二虎的對手。


    在被打了幾迴後,也都老實了,隻好在雲州湊夠了五百萬兩銀子,全部送去柳河縣。


    這也怨不得雲州的將領,雲州屬內陸州,除了鎮遠軍外,其他各地的駐軍就是個看家護院的,再加上吃空餉的,根本不是對手。


    五百萬兩銀子原封未動的送到了流州府,淩淵將這批銀子用來充做新兵的軍餉,還有女子書院的建造。


    盧佳這段時間也是忙的不亦樂乎,每日都在書院中,按照她自己的說法,要在入秋之前將書院建起來。


    隻是招夫子的事很不順利,京城中那些讀過書的女子,根本不願意來流州。


    還有一些更是瞧不起盧佳,認為她是瘋了,好在盧家鼎力支持,將族中讀過書的女子都派了過來。


    無奈之下,淩淵隻好將曹雨薇和於初冬調了迴來,讓她們幫助盧佳先將書院建起來。


    還有便是桐山書院那邊,聽聞在流州建造女子書院的消息後,當即將書院中的幾位女夫子派了過來。


    並且在書院成立之後,桐山書院中的所有女學子都全部送到流州來。


    這些事淩淵自然懶得管,他每日都在跟著新兵剿匪,順便也清理下流州各地的官場。


    亂世用重刑,這話淩淵以前是不理解,如今可是深有體會。


    有句話說的好,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很多山匪、流匪都是這幫官員給逼的。


    宋林書不知道嗎?


    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卻考慮的隻是平衡,平衡這個流州的利益。


    淩淵不同,他不用去看任何人的臉色,他手中有絕對的實力。


    這一通殺下來,也出現了一個事情,許多地方官聞風而逃,在流州有幾個真正幹淨的官。


    殺雞儆猴已經起不到作用了,這些年來流州的稅賦和流民就能看出來。


    流州的邊軍都需要宋林書秘密組建商賈去維持,可想而知糜爛的程度。


    這要比靈州嚴重得多,靈州由於玄女教的原因,已經殺了一大批。


    跟在淩淵身邊的盧興洲想要勸說,被自己的族叔盧元兵勸了迴來。


    來流州時間久了,以前盧元兵隻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流州的疾苦他是知道的。


    “族叔,殿下這樣殺下去,隻怕會失去人心的,你為何不讓我勸勸殿下?”


    盧元兵屏退左右後,才低聲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什麽?”


    “流州的這些土匪、流匪,你覺得需要殿下親自出馬嗎?”


    是啊,流州都是小股的土匪,多的也就是千餘人,根本用不著王爺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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