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玉兒驚訝的捂住口鼻,屍臭?這是怎麽迴事?隨之,蕭嬪便讓宮女玉兒噤聲,宮女玉兒將包裹住屍臭味道的手絹中的土壤撒下,主仆二人離去。


    迴到永華宮之後,蕭嬪亦久久不能平靜,方才的情況,若是久留一定會引起他人的懷疑,但是甘泉宮大柳樹下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和探知欲讓蕭嬪迫切的想要了解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於是蕭嬪叫來永華宮的小太監福康和福壽,並交代他們一些事情。


    “福康福壽,今晚解禁打更完之後你們去甘泉宮,本宮要看看那棵大柳樹下麵究竟有什麽?”


    福康問道蕭嬪娘娘:“娘娘,您的意思是?讓奴才們幾個,半夜三更去柔妃娘娘宮裏挖東西?”


    蕭嬪點點頭,福康福壽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蕭嬪娘娘既然說了,兩個做奴才的不敢不從,於是默默等到夜晚十分,才來到甘泉宮默默等待最佳時機。


    福康福壽二人已經來到了甘泉宮,躲著圍牆一處,探尋著出手的最佳時機,瞧見四下無人,便拿上手中的工具什麽的,準備直奔那棵大柳樹。但是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人。


    夜半時分,天漸漸的黑了,兩個太監也看不出來那人究竟是誰,但是走近了才知道,原來是甘泉宮偏殿的那個鄭貴人。


    太監福康和福壽兩人因鄭貴人突然來到正殿這裏的原因,被嚇了一大跳,便不得不四處找地方逃遁,但是因為鄭貴人急急匆匆的前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那兩個小太監的存在。


    還好,這才沒有被發現。福康怪罪身邊的福壽:“你看,都怪你,娘娘都說了夜巡之後再來,你倒好,非要來的這麽早,差點被人發現了,要是將娘娘交代的事情搞砸了,看咱們迴去該怎麽交代!”


    福壽迴應:“那麽晚,誰知道我會不會睡著?蕭嬪娘娘也真是的,幹什麽不好,非要咱們偷偷摸摸來甘泉宮挖什麽大柳樹下麵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身邊的福康不等福壽把話說完,就立馬叫福壽噤聲:“噓!別說了,小心被人聽到了,還有,這半夜三更的,甘泉宮偏殿的鄭貴人來柔妃娘娘這裏幹嘛?說什麽的?”


    福壽聽了福康這句話,也不和福康商量,就自顧自的小跑到了正殿的外麵,側著耳朵聽殿內的動靜。


    福康沉著聲音說道:“喂,福壽,你幹什麽呢?快迴來快迴來!”


    那邊的福康已經的著急忙慌的不行,而福壽就像聽不見福康的聲音似的,仍然繼續趴在那裏偷聽。


    鄭貴人走到柔妃的麵前:“娘娘,臣妾說的話,您怎麽就不信呢?除了蕭嬪和嫦妃,後宮之中前來送禮的嬪妃幾乎沒有,蕭嬪的東西沒事,那剩下的,不就是那個嫦妃送的……”


    柔妃說道:“嫦妃娘娘身懷六甲,為何要害本宮?她有這個功夫陷害本宮,不如好好在她的未央宮養胎。再說了,嫦妃送的東西,也是沒問題的。”


    “娘娘,怎麽就沒問題?都已經吃幹喝盡了?到底有沒有問題,已經體現在結果上了,娘娘您的胎沒保住,正是因為……”


    “好了,別說了,知書,送客。”


    柔妃表麵上並沒有將鄭貴人的話放在心裏,但是心裏還是對嫦妃有了芥蒂,嫦妃禍害子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若是她嫦妃為了扶持自己腹中的孩兒,將後宮其他嬪妃的孩子趕盡殺絕呢?


    鄭貴人也有嫌疑,鄭貴人將責任推給嫦妃,推的一幹二淨,殊不知,離柔妃最近的,也最常走動的,便是鄭貴人,萬一是鄭貴人惡人先告狀呢?也不是沒有可能,至於蕭嬪,柔妃也是保有懷疑的。


    但是柔妃已經小產,太後已經認為柔妃沒有了價值,這件事情來的突然,也並沒有證據證明究竟的誰做的,自然也就石沉大海了。


    嫦妃有太後保護,而自己隻是一個遭人陷害而致小產的可憐蟲,怎奈何一個怨字當頭?怨憤之中,柔妃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於是拿了擺在自己身邊的琉璃盞,“啪”的一下砸到地麵上,將身邊的貼身宮女知書嚇了個一大跳。


    “娘娘息怒,娘娘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啊。”


    柔妃苦笑,果然,命運多舛,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一樣,不管有多美好的開始,都一定會以悲痛的結局告終。


    曾經的婉言,家道中落,千金大小姐被貶為奴,後來換了柔妃的身份,還是一樣,在這爾虞我詐的深宮之中,成為犧牲品。心裏的苦和怨憤怎麽能用三言兩語來形容?


    這一切,她都要狠狠的,一點不差的報複迴去。


    琉璃盞的聲音清脆落地的時候,嚇到了正在外麵偷聽的小太監福壽,小太監福壽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屁顛屁顛的跑迴原來的位置,和福康站在一起。


    福康訓斥道:“福壽,你膽子真大,小心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蕭嬪主子,看你明天會不會掉一層皮?”


    福壽並沒有和往常一樣,與太監福康一起調侃,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敢之類的話,而是一本正經的看著福壽:“我方才,在裏麵聽到柔妃娘娘和鄭貴人講話。”


    福康一臉疑惑:“說了什麽?你聽到了什麽?”


    “柔妃娘娘的胎是叫人陷害的,鄭貴人說是嫦妃娘娘……”


    福康立馬捂住福康的嘴,叫他不要在繼續說了:“什麽東西?這樣的話你也敢聽,還要來告訴我?宮裏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你難道不知道嗎?”


    福康和福壽不說話了,隻見福康拿起工具就往那邊的大柳樹方向去。


    福壽立即跟上福康的步伐,倆人已經來到這棵大柳樹下,現在已經過了夜巡的世間,宮裏再過不久就會再有一波深夜巡邏的侍衛,要想完成蕭嬪娘娘交代的任務,得趕緊趁早了。


    福壽有點害怕的樣子:“福康,你說,娘娘要我們來挖這裏,不會真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裏麵吧,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什麽都看不著,你難道不害怕嗎?”


    福康錘了一下福壽:“有什麽好害怕的,就算底下埋得是死人,也沒什麽好害怕的,看,我帶了火折子,到時候打火照亮了看一下就行了。”


    四處都是黑的,唯有一處深挖的土坑是亮的,那不是更可怕了嗎?福壽心裏十分害怕,可是蕭嬪娘娘吩咐的任務又不敢不完成,於是福壽硬著頭皮挖坑,眼睛卻不敢看那個地方。


    坑挖的不深,就已經探出來有些不同的地方,福康伸出手來,慢慢的摸索,福壽已經是害怕的不行:“福,福康,你在幹什麽?”


    福康摸到了一處絲綢一般觸感的東西,於是便不再摸索,用耳朵感知了一下四周有沒有人,然後拿出火折子打亮。


    這個時候,兩個人才看出來,那個衣服的樣子,菊花繡邊,淺青色打底,怎麽看怎麽像妃嬪才能穿的服製。


    隻看了這個,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周遭早就已經有的一股糜爛腐臭的味道,究竟是什麽。


    這裏埋得是一個人,並且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後宮的嬪妃,照這個樣子看,也不可能的前朝的事情,而是近日發生的命案。


    想到這裏,就連福康都已經毛骨悚然,後脊梁一陣發寒,已經是不敢在繼續看下去了,福康又發覺方才自己在黑暗之中,摸摸索索的用手探尋究竟什麽東西的時候,那種無知無畏。


    將那個摸了死人衣服的手,在福壽身上揩了兩把,擦拭了一下。福壽當然也是害怕的不行,看了福康的動作,不僅嫌棄而且害怕,也不注意自己現在究竟在幹什麽,就已經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聲音。


    “咦……啊啊啊!”


    果然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的突兀,吸引了殿內一等女使知書的注意,知書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了,但是聽見了外麵的響動,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於是開門查看。


    這個時候,兩個太監福壽和福康已經丟了手中的工具,忙不迭的跑到大柳樹的樹下躲著,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福康將火熄滅,又是恢複了一樣的寂靜黑暗,而黑暗中那些工具也都不會被看到。宮女知書隻是開門看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就又拖著困倦的身體迴了甘泉宮的內殿。


    福壽見甘泉宮的宮女進去了內殿,拔腿就要跑,隻不過被福康叫住了:“跑什麽,還不快點把東西帶上?你難道想讓別人發現嗎?”


    福壽乖乖的將刨土的工具拿上,福康在臨走之前留了一個心眼,撕了一小節土裏人的衣服塞進自己的袖子裏,福壽聽見布匹撕裂的聲音,臉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怎麽的,你還要撕下來戴在身上?”


    福康一邊放了那一小截衣物,一邊將方才挖的土坑埋好,確認無誤後,然後才接過福壽手中工具,迴了永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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