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就在他們即將都要被拖出去的時候,成蹊卻抬手將這幾個人留了下來,又摘出了兩人,剩下的四人擺了擺手就真的被脫了出去,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而院外很快就沒了那些喊聲,一下子空氣中又重新歸於寂靜。


    “將...將軍!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那兩人竟然相擁哭了起來,就連一旁的喻慶生都不知道成蹊為什麽要阻止他將這些人盡數斬殺。


    “將軍,這些人若是繼續留著,恐怕對郡主不利吧?”喻慶生的詢問之中微微帶著些許的怒意,不解的眼神就這麽對上了成蹊。


    但是成蹊並沒有立馬就迴答喻慶生,而是走到了這兩個人的麵前問道:“你們原來也怕死,原來也擔心父母妻兒啊?那你們又知不知道因為這些時日以來的刺客,我們這一行人折損了多少?你們自己的所作所為,讓那些本應該期待著家人團聚的士兵們永遠天人永隔!他們的家人誰來照顧?”


    隨著成蹊這一番話落地,院內一下就寂靜了下來,這院子中難免有兄弟戰友已經離世之人,自然能夠清楚的明白這種感覺,但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雖說隻是紅了眼眶,但是也足矣讓他們心中難過了。


    想著他們這一輩子都迴不了陳國了,又有誰會好過?指不定那一天自己也會和他們一樣,永遠都迴不去了。


    戰死沙場還能說是英雄,但是死於陰謀詭計的那些人。冤這一個字就像是天塌下來的背負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這人都是想要自保的,誰還會想這麽多呢?”這些將士想不明白,當了兵,這腦袋可不就拴在了褲腰帶上麽,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還不如過得好點,說不定就真的有發達的那一天了呢?


    “你倒是能說,來人!等等將他的舌頭割了,這要是等會兒在多說一句,就再找一個地方割了!”成蹊冷哼一聲威脅道,眼神順著舌頭慢慢的往下挪了幾分。


    這下這兩個人是徹底老實了。


    而一旁的喻慶生終於看不下去的說道:“你們以為丞相會一輩子護著你們嗎?說不定這會兒你們的家人是生是死都不一定,在他的眼中,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橫豎都是死,到哪兒都是一樣不是?”原本說話的那個人算是看透了,沒了舌頭,自己就算是個殘廢,就算命艮子還留著,還有什麽用,索性心一狠,又說道。


    “哼,你倒是看得透,行吧,既然你不想活,本將軍也沒有辦法。”成蹊再次輕蔑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嘲笑道。


    “我想活!我想活啊!”一旁的那個沒說話的人突然跪著往前挪動了幾分,討好的說道。


    “好,那你給本將軍記住了!繼續給丞相傳遞消息,但是這內容必須由我們來,聽明白了嗎?”成蹊問道,接著又補充道:“這段時間,你身邊永遠會有人監視,但凡本將軍知道你做了什麽別的事情,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是是是!”那人拚命的點頭道,而另一個人也在他們交代完了之後立即被拉了出去,先是割掉了舌頭,又割掉了拿東西,扔在了乞丐堆裏,自生自滅了。


    而這一切的過程都被唯一剩下的那一個看在了眼裏,霎時間那人便像是被下傻了一般。


    時間也很快來到了這西薑國送別平湖公主的時候,而綺羅族的人也早就已經喬裝打扮好混進了顧慕言等人的侍衛之中,而且極為分散。


    至於那剩下或者的細作,就交給了鄒全看管著,所以這宮宴鄒全也就沒跟著一起前往了。


    宮宴的時間安排在上午,距離宮宴開始還有很久,西薑國的王宮之中卻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們。


    她們皆是妝容精致,衣裳美豔,臉上露出端莊得體的笑容,將平時的囂張跋扈掩藏的一幹二淨……


    還有一眾大臣在外殿互相寒暄著,說著近期這陳國來使的事情,也說著那平湖公主的二三事。


    距離宮宴即將開始的時候,皇宮大門處,一輛樸素但卻精致的馬車緩緩停下。


    “將軍,到了。”


    前麵趕馬車的人將馬車穩穩停下,下了車將腳踏布置好了,才朝著裏頭恭敬的說道。


    隨著這聲話落,馬車上的未嚐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掀開,隨即身影一閃,成蹊已經穩穩落地。


    但是他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伸手又將依舊是男子打扮的顧慕言扶了下來,白衣黑發,謫仙姿容,就是女扮男裝都分外俊秀。


    最後出來的就是喻慶生了,因為不常在外的緣故,這喻慶生倒是生的極為白淨,與顧慕言相比都不相上下。


    所以也因為有喻慶生在一旁,也顯得顧慕言不像是女扮男裝了。


    “阿言,那平湖公主已經知道你是女兒身的事情了,多加小心。”成蹊將顧慕言扶了下來叮囑完了之後,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顧慕言膚若凝脂玉的手。


    “嗯,我會見機行事的,我們進去吧。”顧慕言點了點頭說道。


    等三人前後踏入大殿之內的時候,外殿大臣的眼睛也都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像是要將他們活活看穿一般。


    “參見王上。”三人齊齊行禮道,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那王上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快快請起,就等諸位可,都入座吧!”


    “父王,還有兒臣呢!兒臣今日要與成將軍坐在一起!”平湖公主姍姍來遲的一下就衝上前摟住了成蹊的胳膊說道。


    不等王上發話,那平湖公主便將顧慕言擠到了一旁,在成蹊的身邊輕聲說道:“成將軍最好答應本公主,否則本公主身邊的小美人可不一定能離開這皇宮了,畢竟我那父王最愛陳國的美人!”


    “你!”成蹊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看了眼顧慕言之後,隻能點頭道:“我答應你!也希望你遵守承諾!”


    “放心,本公主絕不失信!”平湖公主說完,像是極為驕傲的迴過頭看了顧慕言一眼便拉著成蹊往西薑國王上附近走去。


    “父王,成將軍已經答應了!”平湖公主搶先一步說道。


    而西薑的王上也隻能是點了點頭對著成蹊道:“孤這公主頑劣,將軍多多包涵啊!”


    “無妨。”成蹊隻是淺笑這說了這兩個字,這意思就是承認了王上說的頑劣了,一時間這王上的臉上表情都有些僵住了。


    但是宮宴還在繼續,成蹊的眼神也始終落在不遠處的顧慕言的身上。


    樂起,這宮殿之中歌舞也就開始了,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


    隨著舞動,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搖曳了起來,腰係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


    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發,盤成精致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絲絲嫵媚。


    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塵的仙子,揮動著手中的玉麵羅扇,優雅而有氣質。


    就連王上都看呆了,竟然直直的朝著那女子走去,將正在舞動的女子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但是顧慕言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女子怎麽和天權國的女王如此相像?


    “你看那女子,眉眼之間是不是有幾分與那日我們所見的天權女王相似?”顧慕言發現之後忙靠向一旁的喻慶生問道。


    而喻慶生朝著那女子望去的時候,也果真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是這番動作在平湖公主眼中就成了親昵了,索性便嘲笑著挽著成蹊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說道:“成將軍,你看你那心上人兒,也不是轉眼就與別的男子說道一塊兒去了嗎?”


    不過成蹊的眼神比之平湖公主要看的遠得多,早就看出來顧慕言和喻慶生分明在商量什麽,但是為了不讓平湖公主察覺到破綻,直接將手抽離開,一杯又一杯的飲著麵前的酒水。


    眼神倒是順著顧慕言看的方向看去,結果自然發現她的眼神竟然就落在了那歌女的身上。


    所以成蹊假意難過,扭頭不去看顧慕言,正巧接著視線打量著那歌女,沒想到這一打量自然也就察覺了這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了。


    這個女子實在是太過於麵熟,但是成蹊又有些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子。


    突然,成蹊靈光一閃,刹那間想起了這個女子眉眼之間竟然又三分與那天權國的女王想象。


    可是不對啊,他們現在應該就在別院之中呆著,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皇宮?


    難道那後廚還有別的通道?能夠通向皇宮?那別院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何如此詭異?


    “來人!保護王上!捉拿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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