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什麽便是什麽吧。”顧慕言迴過頭,拍了拍顧曦月的手說道。


    “啊!”


    隻是不知道為何顧曦月卻突然叫一聲之後渾身像是觸電了一般,忙掙脫開顧慕言道:“姐姐!你不是與我和好了嗎?為何還要用這種手段對付我?”


    這一掙脫,恰好就倒在了蕭逸的懷中,眼裏的淚珠不受控製的低落,但表情卻是在享受著蕭逸的擁抱。


    “哦?方才發生了什麽?”蕭逸將顧曦月安置在一旁,負手而立的問道。


    那顧慕言臉上的神色閃過一絲掙紮,最後又羞紅了臉將纖纖玉手露了出來。


    隻是那手臂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潔白無比,這下蕭逸倒是怒了道:“之前百花節就借此接近本王,如今又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要陷害你長姐,顧二小姐可當真是好本事啊!”


    “不,不可能啊!我明明...”顧曦月話到一半才沒有接著說下去了,但是這明眼人都能聽出來。


    這下顧曦月想要辯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是顧慕言沒有想到的,這一世這蕭逸竟換了口味,不喜歡這柔柔弱弱的顧曦月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奏樂的聲音,下一刻,早就準備好的炮仗也放了起來。


    不用顧慕言看也知道,是迎親的花轎到了,停轎之後卸轎門,由一名五六歲盛妝幼女迎新娘出轎,用手微拉新娘衣袖三下,始出轎。


    門外是朱紅漆的木製“馬鞍子”,步紅氈,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側位置,新娘出轎門先跨這些,然後就輪到顧昊將這新的相府夫人迎進門了。


    “行廟見禮,奏樂!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讚禮者唱完這一句又立馬接著讚唱道:“升,平身,複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


    又唱:“跪,皆脆,讀祝章!”


    這時一個十三四歲小儇跪在右側拜佛凳上讀畢,接著那讚禮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賓客接踵而至,一下整個丞相府就熱鬧了起來,蕭逸也去了外堂。


    將蕭逸離開,顧曦月也懶得和顧慕言同處在一個地方,冷哼了一聲,看著蕭逸的背影跺了跺腳也就離開了。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一點也不含糊,在紅蓋頭下的姚婉蓉從不知道成親居然這般繁瑣,而現在的她也開始慢慢的期待往後的生活。


    隻是這一切又怎麽會事事順她心意呢?


    “老爺!老爺!她你不能娶啊!”李姨娘將正在敬酒的顧昊拉到一旁,滿臉擔心的說道。


    “放肆,看在月兒的麵上已經將你放出來了,如今這般日子竟又出來搗亂是嗎?”顧昊原本心情極佳,如今看見這李姨娘就厭煩,連帶著心情也極端的不好起來。


    李姨娘見顧昊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這才又繼續說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老爺您的啊!”


    “什麽!你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顧昊眼睛眯成一條縫,危險的看著李姨娘,整個人都散發著怒氣。


    李姨娘見顧昊相信自己,心中鬆了一口氣,但是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極為擔心的看著顧昊道:“是因為府中小廝醉酒無意說漏嘴的,妾身也是今天才聽到,想來府中上下已經知道這件事情許久了。”


    畢竟李姨娘跟了自己這麽多年,顧昊對他的信任還是有的,所以第一時間就相信了這李姨娘的說辭。


    但是這拜堂之禮都已經行完了,顧昊實在找不到還有別的什麽挽迴的辦法,而且這中部侍郎的勢力自己也著實不想失去。


    “這件事情你先不用管了,等今日的事情結束,本相自會定奪!”顧昊說完,拂袖離開了。


    因著這樁事情,顧昊不知道喝下去多少的酒,整個人醉的一塌糊塗。


    “祝願夫妻同到老,早生貴子啊!”


    “是啊,朝中官員好久沒有這麽大的的喜事了,這一次我們也算是沾了丞相大人的光啦!”


    外堂不停有賓客祝賀自己,聽得顧昊心中的氣節是越發的大了起來,隻是這四王爺蕭逸還在府上,自己也不好發作,便隻能忍著。


    是夜,平日裏與丞相不算走的近的那些人已經離開了,還有的就是平日裏官場上的,有人大膽帶頭鬧新房,自然也有人跟著起哄了。


    不過顧昊實在是醉的不行,到半道上的時候已經倒了下來,李姨娘直接命了人將顧昊扶到了自己的房中,也不管今日是不是大喜之日。


    所以這相府的夫人,也就是以前的蓉姨娘,就這樣在新房瞪了一夜都沒有等到顧昊來。


    還是第二日的時候那個等在房中的喜婆打聽到了這顧昊竟然住在通房的屋裏。


    這喜婆原本就是中部侍郎家的人,這一出事,自然是要跑去侍郎家的府上了稟告此事了。


    於是這姚顯之夫婦怎麽可能受得了丞相這般欺辱自家的孩子,一拍桌子就跟著喜婆鬧到了丞相府上。


    “相爺!中部侍郎來了府中!”顧昊身邊仲郭敲了敲李姨娘房間的門,有些著急的說道。


    但是顧昊像是中了魔一樣,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無奈之下仲郭隻能一腳踹開了李姨娘的房門,派了府中的丫鬟將顧昊叫了起來。


    “本相怎麽會在此處?”顧昊說完這一句,腦袋便像是被打了一樣的疼痛欲裂。


    李姨娘在一旁伺候了顧昊起身道:“昨日相爺喝醉了,說什麽都要來妾身這裏,妾身架不住相爺,便隻能依著了。”


    說的時候,李姨娘抿嘴笑著,眼神中柔情似水,整個臉上都是紅暈。


    屋外的仲郭依舊在不停的催促這,但是顧昊因為李姨娘昨日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想去見那中部侍郎,況且今日頭疼的厲害,就愈發不想去見了。


    “相爺,您還是去看看吧,外堂已經鬧上了。”仲郭擔心的說道,看著李姨娘的眼神都不友善了許多。


    被仲郭催的沒辦法的顧昊最終還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之後離開了後院,到了外堂。


    “丞相大人何時出來?本官今日一定要替自己的女兒爭一口氣!”姚顯之直接砸了手中的茶碗,又覺得不解氣,便又將眼見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顧昊正好從後院出來,看到外堂這般狼藉的模樣心中的氣性更大了些道:“中部侍郎好大的威風啊!”


    “那倒是比不上丞相,求娶了本官家中唯一的女兒,卻不好好珍惜,是何意思?今日不給本官一個交代,明日本官就聯合眾臣參你一本!”姚顯之的氣勢絲毫不輸給顧昊的說道。


    此時的後院,顧慕言找到了姚婉蓉,對著她說道:“昨日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了,你除了父親可曾有過別的男子?”


    “大小姐莫要亂說,我怎麽可能和別的男子...”姚婉蓉說道這裏便說不下去了,羞紅了臉,眼睛更是紅彤彤的,像一隻小兔子一般。


    “昨日父親留宿在李姨娘那裏,想來府中這幾天的流言這李姨娘已經與我父親說了...”顧慕言將府中的流言都與姚婉蓉說了一遍。


    聽完,姚婉蓉的頭搖的就像是撥浪鼓一般,將眼淚收了收道:“李姨娘本就為了想要這相府夫人的位置加害過老夫人,如今我的存在豈不就是他最大的障礙,隻有讓我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之後,才能讓他如願以償了!”


    說道這裏,姚婉蓉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上了豆蔻的指甲直接陷進了肉裏,但是她卻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的,心中的恨意和這點疼痛比起來有算得上什麽呢?


    “小姐,我應該怎麽做?”姚婉蓉現在根本想不到還有誰能幫自己,自己的父親就算是上門來鬧了,也什麽都改變不了,唯一能改變現狀的隻有顧慕言了。


    “你身上還有什麽記號是別人不知道的,我懷疑你身邊的丫鬟有問題。”顧慕言微微一皺眉問道。


    姚婉蓉想了想,什麽也沒有迴想起來,除了那個胎記,但是那個胎記又是誰都知道的,若是有人誣陷,自己真的百口莫辯。


    “除了胎記,別的應該沒有了。”姚婉蓉此時腦袋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別的法子,這心情也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而顧慕言在房中來迴踱步,許久才終於停了下來說道:“若是我現在在你身上加點印記,你可答應?”


    “如果能將我的嫌疑洗清,我自然答應!無論是什麽我都答應你!”姚婉蓉已經懷孕了,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麽事情,就真的完了,被休還是好的,若是被浸了豬籠,自己這一生也就完了。


    見姚婉蓉答應,顧慕言點了點頭道:“那你等我一下,等會若是我沒來之前有人讓你去外堂,你務必拖延住他們!”


    “好,小姐,我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姚婉蓉又落了幾滴淚,有些感恩還有些期許,內心深處甚至有點隱隱的擔憂的看著顧慕言說道。


    而顧慕言也隻是點了點頭便匆忙離開了姚婉蓉的海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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