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太監進進出出了好多遍,一遍又一遍的在皇帝的榻前喚著起身,可皇帝睡的極沉,若不是伴隨著唿嚕聲,還以為是不是睡死過去了。


    江醉瑤知道是藥勁兒還沒過去,趁著太監們出去的功夫,江醉瑤端著一盞清水走了過去,素素擔心著問道:“姑娘,您真要這麽做嗎?若是被陛下發現了,可是不太好。”


    江醉瑤卻毫不擔心道:“沒事,他現在昏睡的跟死豬一樣,不會知道的。對了,你的腳趾沒事吧?”


    素素看了看自己的腳,眼下穿著鞋子,看不出有什麽問題,搖了搖頭道:“隻是皮外傷而已,沒事的。”


    江醉瑤走到榻邊,將一碗清水毫不猶豫的就直接扣在了皇帝的臉上,然後抬手用力的拍著皇帝的臉,大聲喊著:“陛下!醒醒!醒醒!”


    語氣裏,滿是厭煩和不爽。


    其實早這麽做的話,皇帝早就醒了,可那些太監哪裏敢對皇帝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也隻有江醉瑤敢這麽做,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這麽做的確是不合規矩。


    不管是被水潑醒的,還是被江醉瑤打醒的,反正終是醒了。


    皇帝難受的嗟歎了一聲,人雖醒了,可是卻被一陣頭疼惹的根本睜不開眼,躺在床榻上扭曲的皺著眉頭。


    江醉瑤不屑的白了一眼,不情願的坐在榻邊,聲音嬌柔欲滴之下,麵容卻是冰冷的:“陛下,時辰不早了,您該起身上朝了。”


    皇帝強撐著頭疼睜開了眼,腦子暈沉沉的不清醒,一隻手扶著額頭問道:“什麽時辰了?”


    江醉瑤見皇帝睜開眼,冰冷的臉立馬轉為擔心的模樣道,“辰時剛過,太監們來催了好多次,您快起身吧。”


    皇帝輕揉著太陽穴,疲乏之下一點也不想起身。


    太監這時走了進來,見皇帝醒了,麵容先是大喜,然後趕緊上前道:“陛下,您終於醒了,早膳已經備好了,快起身更衣上朝吧,時辰已經來不及了。”


    說完這句話,太監便要上前扶皇帝起身,可卻被皇帝煩躁的推開,懶洋洋的迴了句:“朕難受的很,不想起身。”


    太監當即為難道:“陛下,官員們都已經入宮了,眼下在太和殿等您上朝呢。”


    腦子暈沉沉的皇帝,此刻隻覺有些天旋地轉,道了句:“朕今日要休息,不上朝了。”


    此話一出,太監當即一愣,心想著這麽些年,皇帝可從來沒因任何事而不上朝過。


    江醉瑤這時對太監道:“你也瞧見了,陛下此刻也真的是不舒服,難不成讓陛下硬撐著去上朝嗎?”


    太監似乎有些猶豫,想再勸勸皇帝,可看到皇帝那難受的樣子,終究是把話咽下去了,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榻上的皇帝以一翻身,側躺著的時候才發現床榻和脖頸之處濕漉漉的,抬手摸了摸,煩躁的問道:“怎麽都是水?”


    江醉瑤趕緊機靈的迴道:“陛下睡的太沉了,太監又催的緊,我本想給陛下喂些水喚您起身,可以不小心將水杯打翻了。”


    皇帝眼下哪裏還有心思管這些,閉上了沉甸甸的眼皮,準備又要睡。


    江醉瑤試探的問了句:“陛下,時辰可不早了,您不起身嗎?”


    皇帝半帶慵懶又半帶煩躁道:“朕很難受,再睡會兒。”


    江醉瑤便不再說話了,心底是半點擔憂慶國皇帝的心思也沒有,直接不管不顧的起身坐到一旁去。


    沒一會兒,皇帝的唿嚕聲再次想起,素素小聲的問著:“姑娘,我看陛下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不會出事吧?”


    江醉瑤坐在軟榻上梳著頭,毫不擔心道:“沒事,睡足就好了,不必管他,睡這也好,免得醒了我還要做戲。”


    這話裏話外的,充斥著江醉瑤的厭煩和不滿。


    門外的太監此刻跑了迴來,問著守門的另一個太監:“陛下可起身了?”


    “沒有,我方才進去瞧了一眼,又睡了。”


    “陛下今日這是怎麽了?”


    那個太監壞壞一笑:“想必是昨夜太累了吧。”


    另一個太監也是偷偷的笑著,言道:“也是,我還從未見過陛下與哪個女子過夜之後睡的這樣沉。”


    “看來恭親王進獻的那個女人果真有點‘本事’。”


    這樣的話,引得一旁的宮女太監偷偷抿唇笑著,就連遠處的侍衛麵容都變了色。


    直到午時,皇帝方才睡飽了,在榻上坐起了身,一臉疲倦。


    江醉瑤走了過去,笑著說道:“陛下,您可醒了,您若是再不醒,我便打算叫太醫過來了。”


    這一覺皇帝睡的很沉,在藥物的作用下,剛剛醒過來腦子難免發懵,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才想起昨夜的事來,朝著江醉瑤招了招手:“過來坐下。”


    江醉瑤走過去坐在榻邊,皇帝說什麽也想不起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道:“朕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江醉瑤故作難過的說道:“陛下,您怎麽可以什麽都想不起來呢?難不成,是不想承認了?”


    皇帝呆呆的問著:“承認什麽?”


    做戲就要做足,江醉瑤直接委屈的要哭,掀開被子就嚷著:“陛下,您可不能不認啊,我……我可太委屈了!”


    皇帝低頭一看,床榻上染著一抹血跡,立馬就明白了,趕忙拉著江醉瑤的手道:“朕豈是那種人啊。”


    江醉瑤委屈的推開了皇帝的手,直接背過身去,抬手假裝擦著沒有淚花的眼睛,悲傷不已道:“陛下就是不想承認了,我可真是蠢,居然還想著陛下心中有我,嗚嗚嗚……”


    皇帝哪裏見得江醉瑤這般哭鬧,趕緊挪著身子坐到榻邊,將江醉瑤攬在懷裏哄著:“沒有,沒有,朕怎會不承認呢,隻是昨夜喝醉了酒而已,快別哭了。”


    既是做戲,便要見好就收,江醉瑤立馬停止了哭泣,問著:“陛下不是在哄騙我吧?”


    “怎會?朕豈是那種人,快別哭了,哭的朕心疼。”


    這不走心的演戲,江醉瑤當然不能做的過火,乖巧的點了點頭。


    如此,一旁的素素也安心了,緊了緊鞋裏微微疼痛的腳趾,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血跡,所有的擔心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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