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卿這話倒是不假,從前愚蠢又簡單的江醉瑤,韶子卿倒是能看透,所以才會玩弄於股掌之中,讓她在韶家過著暗無天日,任他擺布的日子。


    可自打江醉瑤上吊之後,韶子卿便再也拿捏不住這個女人了。


    一個人就算有再大的變化,也是要徐徐漸進的,可江醉瑤卻似乎是一瞬間變了個人似的,這也是一直縈繞在韶子卿心頭許久的疑問。


    赤嶸這時言道:“少爺事先與屬下說過,將國璽放在可以唾手可得的地方,並且定要暗中防範,所以屬下不敢疏忽,您雖在病中,可屬下還是讓無羨盯著,當無羨來報國璽丟失的那一刻,屬下便匆匆趕去。”


    原來如此,赤嶸雖然一直跟在韶子卿的身邊,擔心他發熱的病症,可背地裏早已安排住在韶子卿最近的無羨盯梢,那麽也就是說,當時江醉瑤看到赤嶸掩蓋氣喘籲籲的模樣,也一定是匆匆趕迴來的。


    “江醉瑤沒發現你?”,韶子卿蹙眉問著。


    赤嶸搖了搖頭:“屬下趕到的時候,便發現有人偷竊國璽,本想等那人出了寢殿拿下,卻看到了夫人,屬下便沒有輕舉妄動。”


    “人的確是她殺的?”,韶子卿好奇的問著,赤嶸點了點頭:“是夫人殺的。”


    這更讓韶子卿覺得不可思議,他手底下的人可都是身懷武功的,便問道:“她怎麽殺的?”


    赤嶸邊迴想當時看到的情景,邊道:“屬下瞧見夫人對那個偷竊國璽的人說了幾句話,當時屬下站在暗處,距離太遠沒有聽見,在那人走過夫人身體的那一刻,夫人拿簪子殺了他。”


    如此一段話,足以讓韶子卿眉眼動容,銳利的眼眸當即瞧向赤嶸,起疑問道:“簪子?那人偷了國璽被發現,居然沒有對她動手?”


    赤嶸堅定的點了點頭:“屬下親眼所見,絕不會有錯,簪子插進那人的脖頸,當場就斷了氣,死的時候還十分驚恐的看著夫人,好像不敢信夫人會殺她。”


    如此,韶子卿是更加懷疑了,擦了擦頭上的熱汗,抖著衣襟撩起微微清風,道:“她到底對那個人說了什麽?”


    赤嶸搖了搖頭:“距離實在太遠了,少爺寢殿的庭院又沒有藏身的地方,屬下若是要聽清定會被夫人發現的。”


    看來,若想知道江醉瑤到底說了什麽,便隻有去問江醉瑤了。


    隻是,這種事情,韶子卿怎能直言不諱的問呢?


    赤嶸看出了韶子卿的猜測,便道:“夫人若是對少爺存有疑心,怕是也不會殺了那個人吧?”


    韶子卿立馬搖頭,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迴道:“我說過,她的心思很深。”


    畢竟江醉瑤當初是皇城司的人,這一點赤嶸也是清楚的。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又道:“自打夫人跟隨您之後,屬下可是一直暗中盯著她,夫人並未作出任何背叛您的事。”


    此刻,韶子卿便不迴話了。


    夏日炎熱,加上韶子卿還在發熱,汗水順著鬢角流淌下來,他捏起衣袖擦著,腦子裏卻一直在想這件事。


    好半天,他才開口:“對這個女人決不能掉以輕心,不然隻怕會壞了大事。”


    赤嶸當即應道:“是,屬下會一直盯著夫人的,也會讓無羨也看著她。”


    “無羨?他啊……”,韶子卿拉著長音,沉思之下冷清一笑:“也可以,我倒是想知道,那個對女人毫無興趣的男人,為什麽會接近她。”


    赤嶸這時忽然想起一件事,言道:“少爺,還有一件事。”


    “說。”,韶子卿淡淡的迴了一句,赤嶸便道:“那日咱們離開炎國之後,屬下特地留了一個人,讓他第二日迴來。”


    “嗯,然後呢?”


    “那人迴來的時候稟報,咱們走了沒多久,秦南弦便帶著人到了。”


    提起這個久違的名字,韶子卿的麵容為之變了色:“什麽時候到的?都做了什麽?”


    赤嶸迴道:“到的時候天剛黑,將震桓抬走了,然後又進了宣德殿看到了炎國皇帝的屍體,之後連夜見了炎國太子。”


    這樣的情報,看似簡單,但在韶子卿的腦子裏,已經猜到了後續。


    思索片刻,韶子卿道了句:“定要藏好國璽,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來搶的。”


    赤嶸問道:“少爺可知是何人?”


    韶子卿緊閉雙唇不答,赤嶸猜測道:“慶國還是榮國?還是其他人?”


    “都有可能。”,韶子卿迴著話,頓了頓,又道:“如今咱們拿著炙手可熱的東西,太惹眼了。”


    赤嶸讚同的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沒錯,如今您屠了炎國,殺了炎國皇帝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隻怕……”


    “怕什麽?”,韶子卿當即打斷赤嶸的話,似乎很厭煩他的擔憂:“若是怕,我當初便不會叛國,我要的就是做出一番震懾天下的事情,我要讓人人都知道‘昭’的存在。”


    赤嶸便不敢往下說了,看著韶子卿蒼白的臉,便道:“少爺身子虛,這些日子要多加休息。”


    韶子卿沉了口氣,滿不在乎道:“沒事,我還有些很多事沒做完呢,不會就這麽死了。”


    這時,赤嶸又道:“對了,太玄族昨夜來了人,詢問了夫人的事情。”


    提起太玄族,韶子卿顯得有些厭煩,冷道:“他們要怎樣?”


    “太玄族說密樓已經準備完畢,眼下需要夫人過去。”


    “嗬!”,韶子卿冷聲一笑:“他們想要江醉瑤?可沒那麽容易,這個女人如今可是個香餑餑,我若撒了手,可少了很多好處。”


    “少爺所言極是,夫人羸弱,不能交給那些惡人。”


    “你說她羸弱?”,韶子卿卻不這麽認為:“你是沒看見她不怕死的時候,跋扈囂張起來,果真是讓人難以製服。”


    語畢,韶子卿還十分厭煩的白了一眼。


    “咳咳……咳……”,胸口忽然一陣劇痛,韶子卿忍不住的咳嗽著。


    赤嶸擔憂道:“少爺定要保護身子,原先的內傷剛好,加上被太後責罰一月留了傷,如今還受著這罪,屬下怕您身子熬不住。”


    韶子卿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的身體扛得住,有她在,我暫時還死不了。”


    或許這就是韶子卿留下江醉瑤的其中原因之一吧,其餘的原因,韶子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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