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林的心情五味雜陳,莫名其妙的低落,自己也不知從哪天,竟然學會了多愁善感,情竇初開的有點快。


    人家蕭媛是公司的堂堂秘書,反觀自己,僅僅是個剛入門的小職員,哪來的自信吃醋,嶽林想到這些,無奈的搖搖頭苦笑。


    “你幸災樂禍是不?我都這麽慘了,你就不會裝著難受一會?”羅鑾不滿的說道。


    他朝嶽林舉起拳頭晃了晃,表示自己對他的不滿,他的左手受了傷,紗布上血跡斑斑。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笑你,別搞得跟小怨婦似的,好像別人沒自殺過一樣!”


    “那你在後麵偷笑什麽,還笑得那麽賤,再跟你說一遍,我是泄憤,不是自殺!”羅鑾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是為了泄憤,才選擇自殺,看你小子還較上勁了,不就是被人家甩了嘛!”嶽林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嶽林,你故意得是不?能不能委婉一些,是失戀,不是被人家甩了!”羅鑾再次提醒道。


    “嘚!我閉嘴行了吧!一個大男人,能拿得起,卻放不下,真娘!”嶽林嘀咕道。


    他盡管這麽說,心裏卻不這麽想,自己又何嚐不是呢,羅鑾最起碼曾經擁有過,反觀自己隻失去臆想,心裏就顯得空蕩。


    嶽林想到這裏,生無可戀,也不在言語什麽,望著大廳穿梭的人發愣。


    羅鑾看到他這個樣子,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分,歉意的說道:“嶽林,對不起!我隻是心裏太窩火,你說這婚事都訂好了,卻被人家跟吐痰一樣,甩得我心有不甘!”


    “你就知足吧!最起碼還曾經擁有過,你若要自殺,那我豈不是要自爆。”嶽林隨口說道。


    羅鑾搖搖頭說道:“嶽林,你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感情這玩意有毒,一旦失去了,留在心裏的痕跡,就會落下後遺症,其實,我倒很羨慕你,灑脫的跟白紙一樣。”


    “老弟,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重新蹲到起跑線上,陪我灑脫的走兩步,還委屈你了不成?”嶽林質疑道。


    “嶽林你看你,又開始沒正經的了,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哪是蹲在起跑線上,分明是在蹲坑!”


    羅鑾白了嶽林一眼,跟個處子談失戀感受,猶如對牛彈琴,拿到掛號憑條,轉身朝門診室走去。


    看到羅鑾氣唿唿的樣子,嶽林撇撇嘴:“這口痰吐的倒挺有型,還吐出個性來了!”


    醫生拆著纏繞的紗布,看了看旁邊的嶽林,笑道:“小夥子,你包紮的?不錯,挺專業的!”


    “馬馬虎虎吧!”嶽林撓了撓頭,謙虛的應道。


    “他手是怎麽傷的?”醫生邊拆著紗布,邊了解如何受的傷。


    “今天早上,一拳把魚缸擊碎了,被碎玻璃割傷的,是不是要縫合啊!”羅鑾詢問道。


    醫生抬頭看了看羅鑾,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沒聞到你身上有酒味啊!”


    “醫生,他不是酒後發瘋,是被甩……不,是被動失戀了,就想不開要用自殺泄憤!”嶽林笑嘻嘻的說道。


    曾經,蕭媛對他用過這一招,就是故意羞辱自己,讓他知道這種行為很丟臉,以後即便再低落,也不會選擇自殺這條路。


    待撤去手上的紗布,看到手背上的傷口時,醫生一臉懵懂,嶽林與羅鑾兩人,麵麵相覷。


    手上割開的傷口,莫名其妙的接近痊愈,幾道暗紅色的愈合疤痕,也逐漸在變淡消退。


    “小夥子,這哪是新傷,傷口早已愈合了,你確定不是用頭撞得?”醫生質疑道。


    羅鑾困惑的舉著手,看著手上的道道疤痕,明明自己一拳擊碎魚缸,血都流了不少,怎麽一會功夫,傷口就痊愈了呢?


    “嶽林,你快來看看,這是不是我那隻手,應該沒有錯,真是奇了怪了!”羅鑾困惑道,舉著手非要嶽林幫他確認。


    他這一番失常的舉動,讓醫生皺起了眉頭,側臉看向嶽林,問道:“小夥子,你們是不是掛錯科了?”


    嶽林搓了搓手,尷尬的笑了笑,“醫生,真抱歉,浪費您寶貴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他用自殺唬我!”


    “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就知道瞎胡鬧,拿盒消炎藥吃吧!”醫生說話間,撕了張單子給了他。


    “飯後半小時,溫水送服,別燙傷了嘴!”醫生囑咐道。


    兩人尷尬的點點頭,你推我,我推你,匆匆溜出了門診室。


    此時,蕭媛站在抽血處,剛好看到這一幕,舉起手正要打招唿,發現兩人急匆匆的離開了。


    她心裏有些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們這般倉促,她看向旁邊的門診室,急忙走了過去。


    “醫生,剛才那倆人沒事吧!”


    醫生抬頭看了看蕭媛,“你是他們什麽人?”


    “哦!我是他姐姐!”蕭媛趕緊應道。


    醫生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年輕人瞎胡鬧,拿著自殺開玩笑,真搞不懂現在的孩子怎麽了!”


    “自、自殺?”蕭媛驚訝道。


    “他們自己說是自殺,都是唬人的,我看他倆可沒那個勇氣!”醫生笑道。


    “有,真有……”蕭媛話沒說完,轉身便追了出去。


    醫生推了推眼鏡,望向奔去的蕭媛,“這姐弟還真對付!”


    蕭媛奔出醫院大樓,看到他倆湊在花壇邊,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麽,便直接跑了過去。


    “嗨!自殺未遂的,既然選擇自殺,還跑來醫院做什麽?”


    羅鑾腦門一熱,瞬間,無名火開始膨脹,誰他麽背後打自己的臉,當他看到蕭媛時,眼睛一亮。


    無名火偃旗息鼓,心想,難道老子要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這位美女,我又沒得罪過你,哪能這麽損我,泄憤也叫自殺?”羅鑾反問道。


    蕭媛聽他這麽一說,表情懵懂,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知道自己搞錯了對象,無助的看向嶽林。


    “哈哈!蕭媛,我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就改,你小瞧我了吧!”嶽林朝她擠擠眼,幸災樂禍。


    蕭媛捂著嘴頻頻點頭,一個勁的朝嶽林遞眼色,想讓他替自己解圍。


    “沒事的,我哥們隻是泄糞之時,出了一點小差錯,掉入糞坑差點過去,但人家真不是自殺!”


    羅鑾:“???”


    蕭媛,張口結舌。


    “哦!忘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同學羅鑾!”嶽林拍了拍羅鑾的肩,笑嘻嘻的介紹道。


    “羅鑾,這位美女,就是我跟你常說的公司秘……???”


    “你好羅鑾,我叫蕭媛,是嶽林的姐姐,親的!”蕭媛打斷嶽林的話,並禮貌的伸出了手。


    “親姐?你們啥時候團圓了?”羅鑾驚訝道,竟忘記鬆開蕭媛的手。


    嶽林撇了撇嘴,說道:“羅鑾,她就是我常說的蕭秘書!”


    寒暄過後,三人便聊了起來,蕭媛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著這對大活寶,讓她也是哭笑不得。


    此時,蕭媛的手機突然響了。


    “哦!一會便過去!”


    “我現在樓下,對,在花壇這邊,碰巧遇到了朋友!”


    “我知道了,先掛了!”


    羅鑾看向嶽林的眼神複雜,電話裏的聲音聽的很清楚,男人磁性的聲音很曖昧,聽得出他對蕭媛的關愛,達到無微不至。


    “蕭秘書,你先去忙吧!我們有時間再聊,是姐夫急著找你吧!”羅鑾笑道。


    蕭媛:“???……”


    其實,羅鑾也是故意這麽一說,他的感覺告訴自己,嶽林喜歡這個蕭秘書,便想替他證實一下。


    “嶽林,你有姐夫?”顯然,蕭媛不想讓嶽林誤會,她想讓嶽林自己說出來。


    然而,事情並沒那麽簡單,事實卻出乎她的意外,或許,蕭媛並不了解男人的心理。


    嶽林猶豫一會,磕巴的問道:“蕭、蕭秘書,你來醫院沒什麽大礙吧!”


    顯然,嶽林迴避了這個問題,也許是一種默認,或許他不想麵對這個事實。


    蕭媛有些尷尬,當著羅鑾的麵也無法解釋,更何況她也不想去解釋,清者自清,有些事情會越描越黑。


    “哦!我沒有事,這事整得有點無厘頭,我就當個體檢了!”蕭媛隨口說道。


    “沒事就好,想必人家等急了,咱們不聊了,你快迴去吧!”嶽林催促道,心裏也就放心了。


    蕭媛稍作猶豫,說道:“對了,中午一起吃飯吧!”


    “今天就算了,改天吧!那我們先走了。”嶽林迴應道。


    看到兩人匆匆離開,蕭媛覺得嶽林不對勁,甚至讓自己感到生疏,但自己又說不上來。


    樓上的辦公室裏,寧翰騰站在窗前,望著樓下三人交談的一幕,看到呆愣在原地的蕭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位蕭媛姑娘,就是蕭重柏的千金吧!”崔叔笑問道。


    “對,她就是蕭伯伯的女兒!”寧翰騰淡淡說道,心情有些低落。


    “翰騰,崔叔覺得你還得加把勁,常言說得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崔叔的這句話,戳中寧翰騰的敏感神經,自己迴國發展,是抱著春秋大業而來,有了蕭家的加持,自己必然如虎添翼。


    古玩街市上,大概節假日的原因,前來遊逛的人不少,各種各樣的古玩飾品,玲瓏別致,琳琅滿目。


    “羅鑾,那家古玩店叫什麽?”


    “天香古玩,表哥就帶我來過一次!”


    街市兩邊的招牌,琳琅滿目,一塊古色古香的木匾,篆刻有天香古玩四個大字,牌匾風格低調。


    店裏有位十八九歲女孩,米黃色針織毛衫,淺藍牛仔褲,馬尾辮子高高束起,正趴在桌上玩手機。


    “你好,我們是來找丹伯的,他在嗎?“羅鑾禮貌的問道。


    女孩抬起頭來,上下打量著他倆,然後看向羅鑾,笑道:“你叫那個什麽蛋來著?”


    “我叫羅鑾,上次跟我表哥來鑒定過玉器!”


    “對,羅蛋,我爺爺正在樓上打牌,你們等會,我去喊他一聲!”女孩說完便跑上了樓。


    羅鑾一臉尷尬,忍無可忍,掄起巴掌拍向偷笑的嶽林。


    “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到底懂不懂,還掄得這麽賣力,說好了,萬一扯了卵,我可不負責!”


    羅鑾的臉都綠了,正要再次出手時,樓上下來一位老人,年紀大概有六十多歲。


    一身唐裝在身,灰白的胡須,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眼窩,可謂深邃明亮,神采奕奕。


    “丹伯好!前些日子我表哥跟您聯係過,關於那些古怪字符的事!”


    “嗯!你倆跟我進屋坐,那些字符帶來了嗎?”丹伯詢問道。


    嶽林自然不會帶實物,那是爺爺留給他的東西,意義匪淺,他不會輕易示人。


    不過,他掏出了手機,找出大瓷碗的照片,碗底一串古怪的文字,正是鑰匙印顯露出的形狀,放大後遞給了丹伯。


    “這是串梵文字符,代表天意的意思!”丹伯簡單的說道。


    他來迴翻看著三張照片,好像對大瓷碗挺感興趣,研究著碗上的花紋。


    “我未見實物,但從這花紋上看,應該出自明宣德年間,可是個值錢的寶貝,可惜碗底被動過手腳!”


    看到丹伯的惋惜勁,嶽林感到困惑,青花瓷碗的價值,爺爺不會不知道,可他為何要這麽做?


    爺爺用“天意”兩個字,到底想表達什麽,為何不直接說明白,免得自己這番折騰,難道爺爺有難言之隱。


    嶽林想到這裏,隨口問道:“丹伯,以您的理解,天意在這裏代表什麽?”


    “以我看來,就是字麵意思,天意嘛,順其自然,莫要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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