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林氣喘籲籲跑迴家,並未急著打開木盒鎖,而是匆忙打開了飯廚,手機安靜的躺在那裏,顯示著十幾條來電未接。


    看了看時間,已是淩晨一點多了,除了兩三個陌生電話,幾乎都是蕭媛打來的。


    “完犢子了!又創造了個自殺的假象。”嶽林拍著腦門挖苦道。


    時間都已這麽晚了,電話是不能迴了,幹脆迴了個信息,“我還活著,一切安好。”


    短息發送出去,沒一會,“叮咚!”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能活著,說明你命大。”嶽林看著短信笑了笑,心想這麽晚了竟然沒睡,也夠較勁的。


    稍等一會,未見她打來電話追問,自己也舒了一口氣,想起開啟小木盒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碗底脫落的鑰匙,輕易的打開了紫銅鎖,看到一分為二的鎖體裏,橫放著一根手指粗的玻璃管。


    嶽林經過一番察看,薄薄的玻璃管,還是雙層的套管,夾層中有一張紙條纏繞,管中裝有紅色液體。


    又薄又細的玻璃管,製作的相當精致,嶽林慶幸自己沒有魯莽,當初若是撬了鎖,玻璃管必定會破碎。


    卷在夾層的紙條,隱約看到淡紅色的字痕,想必紙條的另一麵有字,隻是顯得很模糊,看不清寫的是什麽。


    嶽林想著各種辦法,怎麽取出夾層的紙條,要麽敲碎外層的玻璃管,要麽從一側割開端口,顯然第一種不可靠。


    畢竟玻璃管太細太薄,萬一把玻璃管內層敲碎了,紙條上的那些字,必然被紅色液體浸染,那可就什麽也沒了。


    嶽林正一籌莫展之時,想起指尖冒出的寒氣,它能將鑰匙從瓷碗中脫離,那也能將玻璃分離。


    自己擺弄了大半天,涼颼颼的感覺也未出現,這讓他很鬱悶,自己堅信那股寒氣,並非是一種錯覺。


    想著墓地的情景,當時自己緊張的要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沒做其它的舉動,怎麽迴家就不靈了呢?


    嶽林指尖未冒寒氣,心裏卻像澆了一盆水,直接來了個透心涼,覺得自己有了異能,白白興奮了一場。


    想想隻能暫且放一放,起碼木盒已經打開了,嶽林猶豫一會,最終還是開啟了木盒。


    一個首飾銀盒,裏麵有一枚鑽戒,一隻翡翠玉鐲,旁邊擺放一個玻璃相框,還有一張存單。


    那個玻璃相框中的照片,引起了嶽林的注意,這是半張合影照片,上麵有兩男兩女四個人,邊上卻摳掉了半截。


    看著照片上的人,爺爺身穿黑色西裝,坐在前排中間位置,左側站著一位戴眼鏡的男人,大概有三十歲左右,長相斯文帥氣。


    男人身邊是個年輕的女孩,頂多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相清純俏麗,兩手搭在爺爺肩上,笑得很甜蜜。


    爺爺的右側,站著一位清秀端莊的女子,看得出她肚子微微隆起,稍稍側著臉,露出淺淺的微笑。


    嶽林望著她的眼神,好像正看向撕去的那一截,猜想她看到了什麽,竟然笑得那麽幸福。


    覺得她的笑容特親切,也許是受到了熏染,自己也翹起嘴角笑了笑,顯而易見,這是一張全家福。


    不過,嶽林還是從照片的背景,了解到一些情況,優雅的歐式別墅,還有花園與泳池,可見爺爺那時家境很富有。


    他的心裏有些疑惑。爺爺既然這麽富有,為什麽還過的這麽清苦,難道是在後來敗落了,那他的家人都去哪裏了?


    當看到那張存單的數字,嶽林的兩眼都直了,再次確認一番,的確不是自己看錯,整整一百萬的存款,並且還是自己的名字。


    嶽林做夢也沒想到,爺爺會給他留下這麽多錢,經曆這一幕,迫切想知道紙條上的內容,或許與自己的身世有關。


    正當心情激動之餘,指尖感覺到涼颼颼的麻木,嶽林仔細品味這種波動,好像與心境的變化有關,便有意強迫自己靜下來。


    寒氣開始消失,再次緩緩提氣,指尖重新開始揮發寒氣,提氣的幅度越大,指尖的寒氣越是凜冽。


    看到成縷揮發出的寒氣,嶽林感覺到已達到極限,認為自己的這種提氣,猶如中描述的煉氣,也就是丹田運氣。


    嶽林的這個發現,讓他舉著手指想哭,難以置信,自己真的身懷異能。


    做夢?不會,這等好事,做夢會笑醒。


    嶽林突發奇想,那隻大瓷碗底的鑰匙,就是指尖冰涼之時取下的,若用寒氣切開玻璃管,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萬一成功了呢。


    他手捏著玻璃管,卻遲遲下不了手,畢竟玻璃管太脆,擔心力度掌控不好。


    找了一個酒瓶先做實驗,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稍稍提氣,寒氣緩緩溢出,按自己的意識掏出一個心形。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效果比想象的還要好得多,迫不及待的拿起玻璃管,寒氣溢出,按自己意識走位,開始環繞著玻璃管。


    “啪”的一聲,玻璃管的底端脫落。


    嶽林心裏一喜,正要倒掉中間的液體,卻發生了想不到的意外,紅色液體並未灑落,而是沿著寒氣流向食指尖。


    瞬間,一股涼涼的遊絲,從指尖沿著手臂蜿蜒,腹部傳來巨痛,猶如喝下高度酒般的灼熱。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猝不及防,呲牙咧嘴的趴在床頭上,承受著小腹傳來的劇痛,難道紅色液體有毒。


    嶽林的腦瓜子嗡嗡響,心想這是自殺的前奏,看向木盒中的金銀首飾,還有那一張存單,心有不甘。


    腹部的疼痛逐漸減輕,那股灼熱開始擴散,好似在腹部撐開一個小空間,嶽林擦擦臉上的汗,小心翼翼的收縮小腹。


    一股涼意從腹部輸出,沿著去時的途徑,經由手臂到指尖,濃鬱的寒氣噴湧而出。


    “難道練開了丹田?爺爺快告訴我,這不是夢,即便是夢,我寧願不要醒來……”


    嶽林用祈禱的方式,麵對自己的奇遇,自然喜不自勝,雙手顫抖得厲害,以至於打開紙條都費勁,的確是爺爺遒勁的筆跡。


    小林,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爺爺已經走了,好在爺爺有自知之明,上不了天堂,但爺爺也自信,下不了地獄。


    所以,爺爺與你離得很近,小林莫要傷心。


    不知小林是否能看到這封信,畢竟打開盒子的方式,不僅僅隻是開鎖,但爺爺相信天意。


    若你沒有看到這封信,那也是天意,用那筆錢娶妻生子應該夠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別認為爺爺背著你存錢。


    金銀首飾,是你的媽媽留給你的,當然還有她未來的兒媳,這些錢是你媽媽的陪命錢,如今,爺爺將這些錢交給她的兒子。


    小林,原諒爺爺未跟你說清楚,隻是擔心你刨根問底,自己的孩子關心媽媽的事,天經地義。


    爺爺若不說就是罪過,幹脆一直用孤兒來瞞你,想想的確有些殘忍。


    如果你看到此信,這也是天意,你是個有心的孩子,玻璃管裏是臍帶血,母子連心血。


    爺爺隻能做到這份上了,能讓你觸碰到自己逝去的媽媽。


    當你看到這封信,即是天意,也是爺爺唯一解開的心結。


    似乎是一場豪賭,是不是太殘忍,順其自然發展,爺爺不想說過多。


    如果有那麽一天,你覺得隻有孤兒這個詞,才能夠讓自己安心,你可拿著木盒鎖的鑰匙,去找一個天意安排的人。


    鑰匙隻隨天意走,無需強求,更不要為難自己,一切皆隨天意,爺爺親口答應過你的母親。


    爺爺就說到這裏,你今天放學早,正扯著嗓子喊我開門,或許這就是天意,不讓爺爺寫太多。


    小林,你有個善良的好媽媽,她很愛你,甚至超過愛她自己,僅僅隻看了你一眼,卻把全部給了你----爺爺擱筆。


    嶽林一手持信,一手端著相框,望著那位有身孕的女人,她笑得那麽幸福,自己卻哭成了淚人。


    “媽媽……媽媽……”嶽林唯一在夢鄉外,喊出這個稱謂。


    殘缺是誰?或許,爸爸是那一塊殘缺,嶽林憑空幻想著,似乎觸摸到一絲久遠的幸福。


    清晨,蕭媛看了看時間,已是早上八點多,便起床拉開了窗簾,望著大街上的車流,想著今天的假日安排。


    客廳裏傳來電話鈴聲,“喂!是小寧啊!蕭媛在家呢!”


    “你到樓下了?好,我們一會兒見!”


    蕭媛貼在門後邊,聽到媽媽放下了電話,匆忙跑到床上蒙頭裝睡,沒想到這個寧翰騰,竟然大清早跑來了。


    “吱呀……”臥室的門打開了。


    “蕭媛,都幾點了還不起床,人家小寧一會就到了,你還想晾著人家不成?”


    “媽!我渾身發冷,好像是生病了,頭疼的厲害。”蕭媛有氣無力的說道。


    媽媽掀開了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是有些發燙,看到女兒萎靡不振的樣子,好像不是在說謊。


    “呀!蕭媛,你這是受寒發燒了,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天,你這又生病了,跟你爸一樣是個受累的命,不敢閑著!”


    蕭媛稍稍欠了欠身,看到媽媽有些著急,有些於心不忍,“媽!您也別著急,我沒什麽大礙,讓郭叔帶我去醫院,輸瓶液就行了!”


    “嗨!昨天,媽覺得這兩天也沒事,你爸明天才迴來,就放了你郭叔一天假,也讓他迴家過個中秋節,哪知……!”


    聽到媽媽的話,蕭媛感到大事不妙,弄巧成拙。


    “對了,媽差點給忘了,一會小寧就來了,讓他帶你去醫院豈不是更好,蕭媛趕緊換衣服!”媽媽樂嗬嗬的說道。


    “我、我感覺病好了……”蕭媛掀開被子,坐在了床上。


    “小媛,你一點精神都沒有,聽媽的話,你沒好!”


    蕭媛:“……???”


    路上,寧翰騰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著蕭媛,嘴角翹了翹。


    “蕭總,看來你這些天,精神狀態的確是不好,都有些黑眼圈了,是不是工作壓力太重?”


    後座的蕭媛笑了笑,應付道:“也許吧!也麻煩寧先生了!”


    “企業管理,不會輕易讓你駕馭的,什麽時候將那些理論,根據實際需要,隨時變成套路,你就勝任頭把交椅,不然如坐針氈啊!”


    “想必,寧先生已坐上頭把交椅了,謝謝寧總的指教!”蕭媛誇讚道。


    寧翰騰瞄著後視鏡,襯衣下凸顯那對大白兔,讓他的眼神有些聚神,嘴角翹了翹,表情顯得非常自信。


    “覃青可不簡單,別看她年齡不大,曾經在國外一家企業,擔任過ceo兼董事長高級助理,kas各項能力沒得挑,蕭董給你請的良師,你可要把握好了。”


    蕭媛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迴應寧翰騰的話,她也知道爸爸的良苦用心,年薪五百萬聘請的覃青,等於是給自己交得學費。


    “蕭媛,找個時間,把覃青約出來,我們一起坐坐,我得有三年未見過她了!”寧翰騰繼續說道。


    醫院裏,雖然是在節假日,但排隊等號的人並未減少,寧翰騰掛掉電話,不一會,便從電梯口下來一位醫生。


    “蕭媛,這是我崔叔,也是醫院的唿吸科主任!”寧翰騰微笑著一番介紹,蕭媛自然禮貌的問候。


    “崔主任好!”


    “咦!一家人,就別這麽客氣了,咱們先去我辦公室再說!”崔叔笑得親切,頻頻朝寧翰騰點頭,儼然將蕭媛當成了自家人。


    蕭媛跟隨他們走向電梯時,在排號的隊伍裏,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晚命大的嶽林,心想他來醫院做什麽?


    蕭媛的這個疑問,同樣也困擾著嶽林,不過看到剛才他們的笑談,應該是沒出什麽大事,目光移向她身邊的寧翰騰。


    高高的個子,筆挺的黑色西裝,白白淨淨的臉龐,五官可謂秀氣,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


    蕭媛正要打招唿,卻被一隻胳膊攬著雙肩,進入擁擠的電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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