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黑影揮劍向臨落刺來,就在速度超越方才向臨落釋放的劍影時,一個瀟灑的迴身竟把即將刺向臨落的劍影盡數擋了去。


    “歐陽城主,好久不見,這劍術又入了另一層境界了!”


    臨落睜開雙眼,眼中閃著淚光。


    “這偌大離洲,隻有少主最懂老夫,許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戰過了!”


    歐陽興摘下黑色麵罩,彎下腰恭敬的行了個禮。


    “賞金獵人臨落早已不是什麽少主了,城主並非不知,就不要再取笑臨落了!”臨落將降魔鎖鏈收於胸前說道。


    “哦?那為何今年鎮妖劍重鑄,你還要費心趕來?有些東西是割不斷的!”歐陽興背起雙手笑了笑,將藏青色古劍插迴鞘中。


    “城主對臨落有再造之恩,冶煉城有難,臨落不能坐視不理!”臨落摸了摸胸前的降魔鎖鏈,似乎是憶起了往事。


    “哈哈哈哈,一切都是緣分使然,隻是在老夫的引薦下你拜了個師,換了個身份而已,然而對於天下蒼生的責任,無論是你還是他,都不曾放下!”歐陽興笑道。


    “他。。。師父還好嗎?”臨落問道。


    “也能說好,也能說不好,身上的傷再重也能治愈,心中的仇恨卻永遠無法治愈!”


    “臨落明白,當年師父要我取一百隻妖魔的首級才肯傳我降魔鎖鏈,想必就是心中有抹不去的仇恨吧!”


    “不說這些了,出此下策將你引到此地,是商議後天鎮妖劍重鑄一事,這些年我歐陽家年年借祭劍為機將鎮妖劍內的妖魂一並祭煉,如今妖魔來犯已成定局,老夫怕中途會出差錯,想將鎮妖劍暫時交由你保管,不知?”歐陽興將乾坤袋還於臨落,說明來由。


    臨落望著隻剩四日壽命的歐陽興,要是往日,這位老友所求定當全力照辦,隻是他也沒有把握能不出紕漏的護住鎮妖劍,於是問道:“鎮妖劍現在何處?冬家軍已經送來了嗎?”


    “是的,就在劍塚地下的密室中,由冬將軍親自送來!”


    “為何不讓他委派冬家軍鎮守?”臨落眼中露出一絲恨意。


    “鎮妖劍重鑄,鎮妖結界最為薄弱,將軍有更重要的任務!”


    “嗬嗬!悲憫狩獵嗎?冬家軍已經不是從前的冬家軍了!”臨落淡然的說道。


    “有些事也是無耐之舉!總之為了離洲,鎮妖劍的安危還是希望交給你!老夫雖有五個義子一名義女,卻難當大任!”歐陽興長歎一口,六個分城主雖各得名劍,始終卻難敵妖魔,再想想那個紈絝兒子,心中更是悲涼。


    “我怕是能力也有限,不過倒是可以舉薦一人!”臨落想起幸村,微微一笑。


    “你說的是那個叫幸村的小子嗎?老夫也看出他實力非凡,似乎已經是神體了!”歐陽興不住的點頭,在他心中這個幸村也是守護鎮妖劍的不二人選。


    “嗯,我這義弟半神之身實力強大,沒有再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守劍一事就由我代為轉達。”


    “那就這麽說定了,老夫也可安心完成存於這世上的最後一個大任了!咱們迴吧!”


    歐陽興說罷打算離去。


    “我想去看看師父!”幸村說道。


    “也好,他就在劍塚之中!”


    歐陽興說罷身形飄忽,消失在黑夜中。


    “珍重!”臨落的這句珍重似乎帶著某種更深的含義。


    夜幕中,幸村與秋兒將歐陽奎從劍塚中拽了迴來,等了一會見臨落遲遲不來,心想多半是先迴去休息了,於是結伴下了山往總城方向走去,這一路上的話題自是討論冶煉城中的各種稀世寶劍。


    “現在你可以說說這紫隕劍了吧?”


    進了主城門,秋兒仍對紫隕劍充滿好奇,於是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了。。。”歐陽奎故意賣起了官子。


    “那你就長話短說!”


    已經與歐陽奎熟絡了的秋兒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怒道。


    “誒誒誒。。。我說。。我說了,紫隕劍是我父親生平鍛造出的一把最為離奇之劍,隻因它的取材是一塊三界獨一無二的紫色隕鐵;父親說那段時日比較太平,他也隻是個鐵匠,一個夜裏他追著一顆流星去到河邊,發現了那塊當時還燙到用手無法觸及的紫色隕鐵,於是等隕鐵冷卻,他便像撿到寶一樣將它帶迴家中,可無論怎麽冶煉,隕鐵始終無法融化,後來父親四處求比他手藝好的鐵匠甚至是鑄劍師,他們都說父親是傻子,說這種鐵根本無法用來鑄劍,父親卻沒有舍得扔,他堅信這塊隕鐵非同一般!後來認識娘親,兩人一起來到冶煉城,父親的鑄劍技藝越來越精湛,卻始終沒有辦法融化這塊隕鐵!”歐陽奎搖著頭歎息道。


    “那這劍後來是如何鑄成的?”秋兒問道。


    “其實還是那個雉妖幫的忙,父親能有如今的鑄劍成就,也好在有她提點!”歐陽奎雖恨雉妖,卻不願說假話。


    “等等,你是說。。。這紫隕劍的鑄造之法是雉妖告訴你父親的?”幸村聽罷有些驚訝,直覺告訴他這雉妖與歐陽興之間的故事,似乎沒有歐陽興說的那麽簡單。


    “是啊!父親是這麽說的,隻是詳細的過程他沒說過,隻說在雉妖的幫助下他有幸將紫隕劍鑄造成兩把仙劍,一把是紫隕劍真身,另一把則是用隕鐵渣鍛成的黑隕,對了!黑隕你們見過,正是我伯父大堂主歐陽華手中那柄!”歐陽奎想起黑隕來,這黑隕雖然樣貌醜陋,實力卻僅此紫隕,是不得多得的神兵利器,許多造型華麗千錘百煉的寶劍在黑隕麵前都不值得一提。


    幸村聽罷笑了,道:“難怪我看你伯父手中那把劍醜態非凡,他還如此憐惜,原來是用隕鐵所鑄呀!”


    “那是自然,不僅我大伯父手中的黑隕,其餘五名堂主的佩劍都是大有來頭!”談到了歐陽奎最值得炫耀的話題,他開始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哦?那你都跟我們講講吧?”


    幸村說罷,陰陽參和娃娃也探出頭來,隻要是聽故事的場麵,都少不了它們兩個。


    “二堂主李雲山,他肩上扛著的那把大劍名喚玄牛,是父親以寒鐵鑄成,劍重500斤,冶煉城中隻有他和劍奴叔叔能拿得動!三堂主何秋豔手中一把蛇形劍名喚蝰蛇,是父親從毒蛇穀中尋得的一塊毒鐵礦所鑄而成,劍身鋒利,自帶毒素,配合淩厲多變的劍招殺人於無形!”歐陽奎說罷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那四、五、六堂主呢?”


    幾名聽客來了興致,催促著歐陽奎繼續將六名堂主的佩劍介紹完畢。


    “額。。。冶煉城中都在傳聞城裏來了幾名絕世高手,若有人願意當著城民的麵和我比試並佯裝輸給我,那這些劍,我介紹完也罷!”見一眾人如此感興趣,歐陽奎則談起了條件。


    幸村道覺出一絲好笑,道:“要不要你再給我們製定個怎麽失敗倒地的姿勢?”


    “這倒不用!隻要是輸給我便好!”歐陽奎的語氣竟有些急切,看來並不是一時興起的玩笑話。


    “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呢?”


    秋兒白了歐陽奎一眼。


    “說來不怕你們笑話,我也希望在城民眼中能成為一個靠得住的少主,我爹已經年邁。。。誰想做一輩子紈絝子弟呢?”歐陽奎撓了撓頭說道。


    “行,就衝你這份責任感,這要求我幸村答應你了!”幸村重拍了幾下歐陽奎的肩膀,直拍的他齜牙咧嘴。


    “行,那我接著說,這四堂主秦風和五堂主秦月是孿生兄弟,他們手中的子母劍名喚破靈,是父親用重金購得的塞外磁礦所鑄,兄弟二人本就默契十足,加上這子母劍可相互吸斥,配合起來罕逢敵手!六堂主陸繼腰間軟劍名喚驚濤,是父親以罕鐵千錘百煉而成,軟如流水卻韌如龍筋,招式多變,殺人於無形!”歐陽奎將這些稀世寶劍一口氣介紹完,言辭中無不透著自豪。


    “那你父親既然是城主,他理應有一把自己的劍吧?而應該不比任何任何一把劍差,是不是?”秋兒饒有興致的問道。


    “對呀對呀!將老城主的佩劍也告訴我們吧!好期待呀!”陰陽參和娃娃拍著手叫道。


    “當然有,不過父親的劍很普通,也很少出劍,他的短劍劍不離身,就常年藏於袖中!”提起歐陽興的劍歐陽奎便更得意了。


    “是何劍?”幾人異口同聲問道。


    “劍名青罡,不同於鐵劍,父親用尚好的青銅錘煉而成,劍身輕巧卻無比堅硬,操控靈便,殺傷力極大!”


    “那你這柄呢,歐陽少主?”


    幸村自打認識歐陽奎開始,便注意到他手上的這柄劍,劍柄是像火一樣的顏色。


    歐陽奎聽罷將劍拿起看了看,嗬嗬笑道:“我這三腳貓實力你們也見識過了,父親說我無法駕馭強大的劍,這柄織炎是他用重鑄台上許許多多劍的劍渣鑄成,因為在高溫下紅色劍渣會溶流互相交織,故取名做織炎,在修煉城屬於中等偏下的劍了!”


    幸村明白歐陽奎心裏其實是失落的,於是上前拍了拍歐陽奎的肩膀,道:“有就好,你看我這孑然一身的,連根樹枝都沒有,不一樣活的逍遙自在?”


    “按理說,你這種級別應該有自己的武器吧?不。。。應該叫神器了吧?是不是不肯拿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歐陽奎不信也是真的,自古以來在父親歐陽興口中,但凡地仙以上級別都有專屬的仙器法寶,更別提眼前這個半神之軀的幸村了。


    “以前有過,送人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幸村感慨著,又想起當初在幻境中的種種,也不知道這些與自己有過一段故事的人如今怎麽樣了。


    “送。。。送人?你如此大方,我若早些遇見你便好了!”歐陽奎聽罷痛恨自己沒有早認識幸村,他的武器應該比冶煉城任何一柄劍都厲害吧?


    “沒用的,給你你也發揮不出它的力量!”


    幸村笑了,這降魔鎖鏈也不知道傳了幾手到的臨落手中,看來徒兒高龍是九死一生了,也不知冬家軍中究竟發生了什麽,臨落的降魔鎖鏈也還是神力被封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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