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妃是真的氣急了,她的貼身嬤嬤趕忙過來勸說:“娘娘,您冷靜些,為了這小蹄子可不值得。”


    柳妃順勢被攙扶起來,依舊不滿的看著地上宮女:“你們給本宮好好教訓這個賤人,聽到了麽?”


    得了柳妃的命令,宮女們一擁而上,將那人死死按在地上。


    有小太監要堵住那人的嘴,卻被柳妃嗬斥:“本宮想聽的就是這點聲音,你們莫要多事。”


    眾人瑟縮了下脖子,立刻將封口的布條取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快步走到柳妃身邊,附在柳妃耳邊低語了幾句。


    隻見柳妃的臉色陡然變了,麵色鐵青的看著小太監:“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太監縮著脖子:“是、是順喜親口說的,奴才同順喜是同鄉,聊天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了這個消息。


    順喜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不停地求奴才莫要透露消息。”


    柳妃的指甲在座椅扶手上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同時露出陰冷的笑容:“好、很好、非常好,倒是本宮小看這個沈欣言了,那孩子是霍恩的麽。”


    小太監輕輕搖頭:“奴才打聽了,順喜說時間不對,而且還嘀咕著陛下對那孩子非常看重,連蟒袍都準備好了,說宮裏要多出喜事,那孩子無論男女都能得到寧國公世子之位,說不得還能更近一步...”


    柳妃的指甲啪的一聲折斷:“好不要臉的東西。”


    她就知道,陛下不會無緣無故為了一個外人折了她的麵子。


    小太監嚇得立刻跪在地上:“娘娘息怒,都是奴才的過錯。”


    柳妃發出陣陣冷笑:“你哪有錯,不但沒錯還有功呢!”


    沈欣言那個賤人,居然敢搶她的風頭,那便莫要怪她了。


    沈欣言望著那副象牙麻將,臉上的表情放空,因為她有一個很驚人的發現:“阿蠻?”


    阿蠻的聲音同樣沉悶:“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其實我也有同樣的考量。”


    如果德才說的是實話,那她們要對付的人,隻怕是那位整個大梁國地位最高的男人!


    沈欣言有些心慌:“阿蠻,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阿蠻倒是比沈欣言冷靜:“你先莫要驚慌,凡事都需要冷靜,你先預備些藥材弄成丹藥,若柳妃真找你麻煩,至少還能讓她看到你流產的假象。


    他們想看到什麽,你便給他們什麽,終究會看到他們的真實目的。”


    沈欣言動了動嘴唇,最終卻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阿蠻倒是相當諒解沈欣言如今的情況:“你也莫要擔心,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過的事吧,若真是陛下要對你和霍恩動手,我也有辦法幫你。”


    如今她最擔心的,就是沈欣言沉不住氣露出什麽馬腳。


    所以一定要冷靜,因為忙必然就會出錯。


    沈欣言做了幾個深唿吸,勉強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你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阿蠻說的對,現在還什麽都沒發生,她絕對不可以自亂陣腳。


    見沈欣言終於冷靜,阿蠻這才繼續說道:“陛下是天子,但下麵的官員的卻是暗流湧動,每個人都在盤算著自己的利益,而這就是你的機會。”


    沈欣言疑惑的反問:“機會,那我應該怎麽做。”


    阿蠻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誌在必得:“分而劃之,人無完人,更何況是這些其身不正的官員們。


    我會將他們身上的不為人知的事,以及他們求不到的東西全部告訴你,世上沒有用銀子買不到的東西。


    隻要你擁有足夠的銀子,自然能將人心收服到七七八八,到時候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沈欣言沉默了片刻:“收攏官員?”


    這似乎不是她這個身份應該做的吧!


    阿蠻毫不猶豫的應和:“沒錯,就是收攏官員,我這有所有官員的隱私信息,都可以給你使用。”


    沈欣言從沒想過,阿蠻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能量:“阿蠻,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越是與阿蠻相處,她就越是覺得這人不簡單。


    阿蠻輕笑:“青樓的老鴇,所有暗探的首領。”


    沈欣言沒說話,因為她在等著阿蠻之後的話,因為她眼中的阿蠻絕對不止如此。


    果然,就聽阿蠻笑的恣意又囂張:“如今的天子年幼,是我在背後輔佐的。”


    太子和太孫去世後,她扒上了太孫妃,成功將小皇帝抓在手裏,僅此而已。


    沈欣言被這個消息震得久久不能言語,好容易才擠出一句:“阿蠻,你是真的很了不起。”


    阿蠻輕輕地笑了笑:“倒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若你遇到了我當初的困境,你也會有同樣的本事。”


    人,都是逼出來的。


    她能做的,就是打碎自己的傲骨,放棄自己的尊嚴,咬著牙一步步向上爬。


    沈欣言再次沉默,她真的能如阿蠻一般厲害麽,她真的很懷疑。


    就在兩人準備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沈欣言再次開口:“阿蠻,你有什麽得不到的東西麽?”


    沒別的意思,她隻是單純好奇,阿蠻這麽厲害的人,會不會有遺憾。


    這次輪到阿蠻沉默,就在沈欣言以為阿蠻不想迴答這個問題時,阿蠻卻忽然開口:“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求不得。”


    沈欣言瞬間來了精神:“是什麽?”


    阿蠻輕笑:“是時光!”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時光能夠倒流迴自己與冤家初見的那一日。


    這次她不會害怕也不會躲藏,而是會直接站在冤家麵前,用帕子擦掉冤家臉上的所有血滴。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這隱秘的心思她也不會告訴沈欣言。


    畢竟從某種意義來說,冤家與霍恩並無區別,沒必要說出來引得沈欣言膈應。


    時光兩個字成功澆滅了沈欣言心中的八卦之火,還以為能聽到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沒想到竟隻是這樣!


    阿蠻則再次化身為兇狠的監工:“在這發什麽呆,下次拍賣會的拍品選好了麽,玉米種子保存妥當了麽。


    玻璃的銷售計劃製定完成了麽,香水和口紅的廠房已經開始搭建了麽,什麽都沒做,居然還好意思在這閑著。


    你是覺得你如今已經有錢買通整個朝堂的官員了麽?”


    沈欣言也沒想到自己好端端的,竟又被阿蠻懟到沒詞。


    無奈之下,隻能縮著脖子繼續看賬本。


    禦書房裏,順喜正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承澤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看向順喜:“事情都辦妥了。”


    順喜怯生生的迴了句:“是。”


    承澤帝換了本奏折:“他相信了。”


    順喜雖然細聲細氣,卻還是保證自己的話都能傳入承澤帝耳朵裏:“迴陛下的話,信了。”


    承澤帝提起朱筆在奏折上寫了幾個字:“行了,你下去吧!”


    他近來的身體越來越力不從心,太子的身體也同樣不好,也是時候該給太子鋪路了。


    至少要將後宮中,這些對太子有威脅的女人先鏟除掉再說。


    許是思慮過重的原因,承澤帝捂著胸口咳嗽幾聲,王海迅速從外麵跑進來:“陛下,您該歇歇了。”


    承澤帝目光灼灼的看著王海:“你就不想知道朕為什麽叫順喜辦事卻不叫你麽?”


    這人跟他的時間最長,也不知他該不該將人留給太子。


    王海輕輕幫承澤帝拍背順氣:“陛下就是奴才的天,不論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奴才好,奴才隻要一直伺候在陛下身邊就已經很開心了。”


    還能是為什麽,無非就是擔心自己給其他人傳遞消息唄,他這位陛下,從沒對任何人放心過。


    承澤帝擺手示意他不用再捶背了,同時發出一聲感歎:“你啊,也是活通透了。”


    同時,***也收到了承澤帝賜給沈欣言象牙棋盤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時,***拍掌朗笑:“本宮這個皇弟,還真是一點都沒辜負本宮對他的期待啊!”


    等著看吧,在太子登基之前,宮中那些有位分有子嗣的高階嬪妃,怕是一個都保不住。


    花溪認真的看向***:“殿下,咱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


    ***悠閑的倚在軟塌上:“咱們什麽都不做,皇帝要的是除了沈欣言肚裏的孩子,隻要沈欣言同皇帝翻臉,到那時才是本宮的機會。


    人不真正吃到苦頭是不會感覺到疼的,不下一記猛藥,那沈欣言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與皇帝翻臉。”


    皇弟當真是越來越湖塗了,居然做出如此粗鄙的挑撥離間術,究竟是將沈欣言當成了傻子,還是因為其他事。


    她可聽說過,皇帝的身體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那般康健。


    花溪認同的點頭:“那奴婢讓去藥房尋些補血的草藥出來,到時候尋個理由送過去。”


    ***贏了一聲:“去吧,這次我們就做那個看戲的漁翁,等著沈欣言自投羅網。”


    說完沈欣言的事,***話鋒一轉:“姚錦風最近如何?”


    說道姚錦風,花溪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神醫說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事,但不保證還會不會有針留在縣君的身體裏。


    而且這件事對縣君的傷害不小,就算都清理幹淨了,日後怕是也會落下病根。”


    上個月,陛下便已經下旨,終究是如了***的願,將姚錦風派去了西北,可縣君的身體卻已經垮了,根本無法啟程。


    為求逼真,***愣是又拖了幾天,這才讓神醫幫縣君診治。


    神醫的確有些本事,竟真的從縣君身上又吸出了不少牛毛針。


    可那些針在縣君的身體裏呆的久了,已經嚴重摧毀了縣君的身體,平日裏入廁的時候也多有血絲出現。


    就連神醫也說縣君是傷了根本,而且也不確定是不是已經將所有牛毛針都吸了出來。


    ***殿下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後,倒是將縣君的止痛藥補足了,但可能是落下了病根,縣君直到現在都不能下床,依舊日日躺在床上喊痛。


    就算再不受***待見,長風縣君都是公主府的人,怎麽都輪不到沈欣言對縣君出手。


    因此花溪對沈欣言可謂怨氣深重。


    ***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去告訴他,他又不是台子上的戲子,戲演多了,人就賤了。


    出發的日子就定在月末,若他執意不去,那就讓他滾出公主府自己尋地方住,本宮可不養閑人。”


    花溪不敢對***的話提出任何質疑,當即福身:“是,奴婢領命。”


    看著花溪離去的背影,***嘴邊擎起一抹笑意:隻要沈欣言進宮,這事基本就成了。


    皇弟,這麽好用的人,既然你不要,那皇姐便笑納了。


    沈欣言雖然知道柳妃會找自己的麻煩,卻沒想到柳妃居然來的這般快,竟是在她得了賞賜的第二天,柳妃便著人叫她入宮了。


    由於紅玉還沒學好規矩,這次入宮,沈欣言依舊選了冰潔陪同。


    隻是在沈欣言上車後,冰潔悄悄將一隻藥盒放在沈欣言手裏:“屬下雖然不知主子想做什麽,但主子偷吃草藥的事屬下和冰容都知道。”


    暗衛最擅長打探消息,而主子做的事並不算嚴謹。


    隻是她們與沈欣言相處久了,自然也有了私心,兩人索性心照不宣的隱藏了這個秘密。


    不是她們不向上稟報,而是沒有人問她們。


    至於那藥,冰潔也研究明白了,那是一種能讓人保持假孕狀態的藥,看起來這一切都是主子算計好的。


    而她則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向主子表明自己的心意。


    在寧國公府這兩年多,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她並不想改變這個狀況。


    如果主子真的打算做某件事,她也不是不能裝作看不見的。


    沈欣言接過盒子打開,發現裏麵放了一枚黑色的丹藥,味道竟是與她做的那顆相差無幾。


    見沈欣言愣神,冰潔忍不住解釋:“主子今日進宮定然會遭到為難,這藥並不會傷害主子的身體,隻會將前兩個未至的癸水都催出來。


    看上去如同小產一般,畢竟癸水藏在身體裏太久,對身體是不好的。”


    今日進宮,必然會發生些意外,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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