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沒聽出阿蠻聲音中的揶揄:“這是為何!”


    為何!


    自然是為了保住金滿堂的小命,若是沈欣言今日見了金滿堂卻沒去見霍恩。


    估計明日這個合夥人就會變成某處的無名男屍。


    可這話卻不能對沈欣言直說,阿蠻沉下語氣:“人無信而不立,你既答應了,便應當做到才是。”


    想到這的確是自己理虧,沈欣言應下阿蠻的責備:“那我現在便去吧。”


    一邊說一邊起身向後門處走去。


    剛走到後門附近,便聽到馬嘶聲和眾人的驚歎聲。


    直到有人高喊:“國公大人!”


    眾人才迅速跪下。


    劉司正的聲音微微提高:“國公府不允許大聲喧嘩,你們都在鬧騰什麽?”


    她如今肩負府中管事之責,自是不喜歡這些人鬧騰打她的臉。


    眾人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有小四依舊一臉興奮地牽著手中的馬匹,控製著馬匹避免衝撞到沈欣言。


    沈欣言被馬匹的響鼻聲吸引過去:“這是什麽?”


    她怎麽不記得國公府還有這樣的馬,不對,是馬車!


    這是一架嶄新的馬車,看上去恁的氣派。


    可最吸引沈欣言注意的,卻是那兩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


    沈欣言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這皮毛順滑得不可思議,見沈欣言看向自己,小四立刻解釋:“迴國公的話,這是同知大人送來的馬車和拉車的戰馬。”


    大梁對戰馬管控極嚴,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馬。


    沈欣言愛惜地在馬身上摸了又摸,竟然是戰馬,霍恩居然用這等極品拉車,簡直暴殄天物。


    可不管怎樣,還是應該去謝謝人家的。


    沈欣言想了又想,終究還是舍不得這兩匹好馬,索性讓人將馬牽走好生照顧,另外套了兩匹普通駿馬在新的的馬車上,遛遛達達向霍家駛去。


    姚錢氏在宮門口等了許久,終於有個管事太監從宮裏麵出來,對姚錢氏揮了揮拂塵:“跟咱家走吧!”


    宮中的人最懂得如何捧高踩低。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姚家已經倒了,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他們對這個姚將軍的遺孀也沒了多少尊重。


    不過一個進宮同太後娘娘求恩典的罪犯家屬,他們又憑什麽要給對方好臉色。


    姚錢氏也不敢計較太監的態度,而是躬身向太監道謝:“多謝公公。”


    太監不多話,而是徑自轉過頭向宮內走去,姚錢氏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太監身後。


    進入醬紅色的宮門,見左右沒人,姚錢氏立刻塞了個荷包過去:“勞煩公公陪老身走這麽一遭,這點孝敬用來請公公吃酒。”


    太監用手指輕輕撚了撚荷包,感覺到裏麵是銀票,這才滿意地笑了:“姚太夫人客氣了,都是咱家分內的事。”


    話雖這樣說,可腳步卻放慢了些,倒是方便了姚錢氏跟上。


    可這已經是極限,除了放慢腳步,無論姚錢氏旁敲側擊地打聽什麽,太監始終東拉西扯,並不接姚錢氏的話茬。


    他們透露消息也是要看人的,如今的姚家不得聖心,他們當宮人的,自是要閉緊嘴巴,這宮中的消息可不是姚錢氏那點銀子能聽的。


    姚錢氏也明白太監們喜歡捧高踩低的毛病,她一聲都不敢吭,隻靜靜地跟在太監身後慢慢向太後的寢宮走去。


    沈欣言過來時,霍恩正在被禦醫檢查傷勢。


    雖說他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可禦醫每三天都要過來檢查一次,今日剛好同沈欣言碰上。


    知道霍恩打算在沈欣言麵前露一手的心思,安叔吩咐管事將沈欣言引去練武場稍等。


    沈欣言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武器,她坐在迴廊上,盯著那些武器看得入神,難怪霍恩看起來如此結實,原來是日日都在訓練的原因麽。


    著實太過困倦,周圍又相當安靜,沈欣言竟是倚在廊柱上睡著了。


    見沈欣言睡得香甜,冰潔也不敢打擾,隻靜靜站在沈欣言身後,防止沈欣言不小心滾到地上。


    霍恩快步趕過來時,看到的便是沈欣言打盹的模樣。


    霍恩也不吵她,隻靜靜坐在沈欣言身邊,身體不著痕跡地向沈欣言靠近。


    許是覺得廊柱硬邦邦的不舒服,沈欣言的頭向霍恩這邊傾了些。


    霍恩適時低下肩膀,靠在沈欣言身邊。


    果然,下一秒沈欣言的頭便靠在他手臂上。


    霍恩的嘴角壓都壓不住,他的肩膀低了又低,從後麵看就仿佛已經將沈欣言圈在懷中一般。


    冰潔看得齜牙咧嘴,霍大人的心思未免太過明顯,她已經沒眼看了!


    沈欣言睡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感到自己頭頂有些重量,且有均勻的唿吸聲傳來。


    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夾在廊柱和霍恩之間。


    而霍恩正半依在她身上,仿佛已經陷入了熟睡狀態。


    冰潔:“...”她敢用自己暗衛的榮譽,以及他們首領的性命起誓,霍同知絕對是在裝睡。


    縱使隻看到背影,她都能察覺到對方在裝睡。


    沈欣言剛準備將人推開,卻見旁邊的管事正淚眼婆娑地看著她:“我家大人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麽香甜了,寧國公,您當真是我們府上的大恩人。”


    沈欣言:“...”


    這捧的似乎有些過分了!


    當初新婚夜,她與姚錦風也不過就是喝了杯交杯酒,仔細算來,她還是頭一次同一個男子離得這麽近。


    沈欣言的心跳越來越快,甚至有從嘴裏跳出來的錯覺。


    她居然同一個外男靠得如此之近,而且還睡著了。


    她同霍恩在一起睡了...


    沈欣言如受驚的兔子般跳起來,霍恩的頭碰到廊柱發出咚的一聲響動。


    他睜開眼睛疑惑地看向周圍,最後定格在沈欣言身上:“言兒你醒了,剛剛我看你睡了想要靜靜陪你一會兒,沒想到你竟然靠在我身上睡著了。”


    隨後苦惱地捂住額頭:“許是有言兒在身邊的感覺太過安心,我竟也睡著了,言兒莫要怪我。”


    這厚顏無恥的樣子看得冰潔臉色越發詭異:以前怎麽沒發現,霍同知居然有做戲子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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