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當誅,還我和平!還我和平!”


    墨渝城內大街小巷人們四處遊行,大聲呐喊著,不光如此,人手一麵白色旗幟,上麵用紅字寫的叛徒當誅四個字更是紅的刺目,仿佛訴說著活屍入城一事的慘案,那些慘死的同胞,被摧毀的房屋,這些均成為一些人怒火的催化劑,愈燒愈旺,不釋放又怎會平息?


    隻見一人身著鎧甲,當街一站,宛如門神一樣,擋住了那群人的去路,隨後拔起身後的巨劍,就是淩空揮下,道路上頓時出現深為兩米的溝壑,把一群人嚇得冷汗直冒,嗓子一啞,連個屁都不敢放。


    “城主有令,墨渝城境內禁止喧嘩,遊行!違者,斬!”說罷不管那群人的反應如何,徑直歸隊,同其他身著鎧甲的人結隊行走,顯然是要去另一條街區巡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墨渝城活屍一事雖然告一段落,活屍通道該填的也填了,進城的亡靈該殺的也殺了,就連城外聚集的亡靈大軍,如今也散得差不多了,雖然至今為止不知道他們侵略城池有何目的,但是據說這次抓到了亡靈一族的貴族,相信隻要嚴刑逼供,不久之後定會有所結果。


    也就是說現在的墨渝城已經進入重建階段,像他們這些巡邏者既要負責城外警戒又要管理城鎮安康,畢竟誰知道那些撤退的亡靈大軍是否會卷土重來?再加上通過活屍入侵一事,墨渝城也下達了加強巡邏的命令,不論是偏僻還是繁華,大街小巷絕不放過,所以巡邏隊人員的任務比以往繁重的多。


    就在巡邏隊日益奔波的同時,城內叛徒的謠傳也越演越烈,就這樣他們本就繁瑣的任務又添加了一項,那就是鎮壓那些鬧事的民眾。像剛才那樣的遊行,這已經是今天第九起了,還沒完沒了,簡直令巡邏隊的人員煩不勝煩!


    隻見其中一人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眉宇中盡是疲憊。


    “打起精神來啊,新來的,就你這精神狀態,不行啊,這要是被咱們領隊看到,不得挨罵啊。”長著一臉絡腮胡的人就是調笑地說著。


    “我現在可沒什麽心情開玩笑,說實話我隻希望這事能夠趕緊結束,這叛徒一事已經搞的我頭都快炸了。對了你們說他們遊街示眾,叛徒一事更是鬧得沸沸揚揚,那究竟誰才是叛徒?”


    此話一出立馬有人就是翻了個白眼:“據說是一個新生獵靈隊,對了那獵靈隊隊長還是魔龍族的。”


    “這也難怪,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他們一族最善背叛,我說啊,保不準這叛徒是真的。”


    “咳咳,大家都閉嘴吧,在具體指示下達之前不要瞎猜測!打起精神,繼續巡邏”


    接著話音一轉,就看到前方又有人聚集起來,顯然又是一起聚眾遊街,於是眼神一厲,為首的人就是喊道:“前方一百米有情況,所有人預備!”


    “是,明白!”


    -------


    昏暗的房間中,看起來很是潮濕。


    祟落被金色的鎖鏈綁在椅子上,一雙赤眸甚是波瀾不驚,顯然對於淪為階下囚的事實他並不在意。


    “怎麽樣,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司酩置手於背後,背對著韓傑就是開口問道。


    韓傑搖了搖頭,沉著一張臉,對於祟落的油鹽不進一時也感到無奈:“還是那樣,什麽都不肯說。不,也不算是什麽都不說,怎麽說呢,算是胡攪蠻纏的很,廢話一堆,並沒有多大用處。”


    此時,拐杖聲悄然響起,宇墨傾見所有人望了過來,這才嗤笑出聲:“針對這種情況,依老朽來看還是用刑的好,正所謂啞巴挨夾棍,不怕吐真言。”


    不待其他人迴答,淪為人質的祟落倒是率先開口:“這啞巴可是指我?你們當真是沒同我開玩笑?”


    說實話聽到剛才的話語,祟落就是感到好笑,連帶著看向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懷疑,上下掃視著,好看看眼前這幾位是不是聾子?


    宇墨傾冷笑幾聲:“誰同你開玩笑了?一個階下囚而已,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也不瞅瞅自己現在的樣子。”


    並沒有將宇墨傾的話放在心上,赤瞳微眯,祟落不輕不淡緊接著說著:“你,幽冥族的吧?畢竟你們人類當中就幽冥族的嘴最臭,而且就這高傲的態度,八成後邊兒還站著神族。要知道普天之下自認高人一等,神族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作為神族走狗的你們理應沾染了這份惡習。”


    說罷還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甚至發出這樣的感歎:“卿本強大,奈何做狗?”


    下意識的握緊雙拳,宇墨傾險些被氣的吐血,要知道他雖是一方神使,這心眼委實小的很,更何況他們幽冥族與神族交好是不假,但是也最記恨別人說他們幽冥族是狗腿子!


    對方這麽說,他又怎能輕饒?


    於是一股威壓直逼祟落,使得他雙目因痛苦而瞪大,更是吐出體內本就為數不多的血液。


    “夠了,我們還要從他口中問出情報,這要是沒了,上哪兒問去?”一旁的孟咻起一個反問才使宇墨傾極為不甘的收起了威壓。


    畢竟人質隕落,他還擔不起這個責任,這一點他還是要顧及的。


    “就這點本事啊,你們最好有事快說有屁快放,至於什麽動刑不動刑的,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還真不在乎......”


    說到這裏,祟落笑了笑,因為被綁著的緣故,身體隻能向前微傾幾下:“想要知道我們攻擊的意圖啊,這不就是自然界中的弱肉強食嗎,你們人類於我們眼中不過就是食物,一次捕食而已也虧你們翻來覆去的想?”


    一把拽住祟落的衣領,司酩很是憤怒:“一次捕食?一次捕食也需要你們花費數月時間來挖通道?閣下未免也太閑了!”


    隨後就是鬆手,用力一扔,任由祟落與其身下的椅子發出碰的一聲輕響,不斷地唿氣再吸氣,極力壓抑自己的怒火,他怕自己一個怒火忍不住拍死對方。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敵方陣營中品階算高的人質,到時功虧一簣又叫他如何麵對那些死去的同胞?


    “何必大動肝火?要我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所以就看你們的誠意了......”


    聽到祟落的話,宇墨傾簡直要破口大罵,卻被韓傑一把攔住,隻見韓傑眼睛微眯:“什麽條件?說來聽聽。”


    “好說好說,隻要讓我見一個人,那個人當初就在平口街,長相嗎,是個帥氣的少年,墨發藍眸。怎樣,見一個人而已,再說了,我都被綁成這樣了,又不會耍什麽花招。”


    將所有人猶疑不定的神色盡收眼底,祟落輕嘲出聲。


    不過祟落的話也不假,因為就算他沒有被綁起來,一身靈力十不存一,更別說他靈晶附近的暗針還在,一旦使用靈力,難免不會爆體而亡!


    而這一點,眼前這幾個人竟然都沒有發現,由此可見那個少年的手段有多狠,不過要見那個少年的原因,主要他是想確定少年的身份,能夠在眼前這幾個人類強者的眼皮下,隱瞞暗針的存在還不被察覺,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


    “這......墨發藍眸?”宇墨傾有些遲疑,金眸他熟悉,要知道他們侍奉的神族哪一個不是金眸,隻是按理說活屍入侵期間但凡是他認識的神族中人並沒有在平口街,更別說是直接與祟落碰麵了。


    可是這藍眸,普天之下有歸有,但是平口街境內似乎沒有藍眸出入,上哪兒去找......


    如今這活死人指名道姓的要見那人,莫非真是叛徒不成?


    祟落見到幾人一臉難色,隨後又輕笑一聲:“怎麽,覺得很為難?”


    歎了一口氣,司酩隻好站了出來:“範圍太廣,據我們所知進入平口街的藍眸少年可以說是沒有,墨渝城內就算有藍眸之人,恐怕也與閣下所見之人年齡不符。”


    過了半晌之後,祟落死死盯著司酩:“你...當真不是誆我?”


    許是司酩的表情不像作假,祟落想了又想,隻好退而求次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麽金眸少年也可以。”


    等等,記得有一個小隊的成員好像直接出現在平口街,記得是獵靈一號小隊,墨發金眸,金眸,莫非是憬黎?宇墨傾暗自思索著。


    韓傑這時跨出一步,對著司酩就是道:“據凃窈講,當時獵靈一號的成員也在那裏。不過單就墨發金眸的話,這個小隊中有兩個人。”


    司酩眸光一閃點頭示意韓傑接著說下去。


    “一個是神族的赫連憬黎,還有一個是他們的隊長,是魔龍族的,叫夢晨,不過現在還處於昏迷中。”


    手指輕點著桌麵,司酩一臉沉思,動作微停,這時道:“昏迷?可是受傷嚴重?”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按理說幾個五階或者不到五階的小家夥不可能直麵八階的敵人,一旦對上勢必兇多吉少。


    可是他們七個人均是輕傷,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體內靈力耗盡。而隊長夢晨,副隊長葉靈心再加上一個風係法師至今未醒,數個醫師檢查,都說是消耗太大,昏迷原因目前不知。”


    韓傑接著匯報,當初派人去打探夢晨等人的情況,可是就這情況而言他也是一知半解,如今也隻是將他了解到的全盤托出。


    “能夠在八階強者手中活下來,這幾個小家夥還真是不簡單,看來是有必要見一見了。傳令吧,等獵靈一號隊長醒過來,就讓他和自己的隊員過來一趟吧。”


    隨後司酩抬眸看向祟落,頷首道:“你的要求我同意,希望到時候你能拿出你的誠意來。”


    祟落眼底暗沉,接著就是一笑:“這是自然,我從不與人耍花招......”


    沒有人注意到,在陰暗處的孟咻起那一瞬間不自然的臉色。


    墨發藍眸,藍眸......


    某人還真是差點惹出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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