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從樹上摔下來後清醒了片刻,但還沒到客棧,再度無症狀的陷入昏迷。


    而陷入昏迷前,秦佐的思緒都在剛才交手的那三個黑衣人身上。


    他並未將這三個黑衣人的存在,和所做的一些莫名其妙之事說與應衡聽。


    潛意識裏覺得這三人還會迴來找自己。


    “秦兄!”


    好在應衡一顆心全撲在秦佐身上,見勢不妙,上前及時攙扶住,這才沒讓秦佐再度倒地。


    “少主,您真要將此等來曆不明,目的不知之人留在身邊?”


    見秦佐昏迷後,一路上沉默不已的白岩這才緩緩開口問道。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問了,但每一次應衡都是唐篩了過去,沒給過正麵迴答,這才應衡不準備再躲了。


    人家秦兄都跟自己坦誠了,自己也該給白叔一個交代。


    “白叔,都說高山流水遇知音,我很幸運,不用攀越聳立的高山,不用遊曆那萬千河水,便遇到了此生唯一的知己,應衡深感榮幸。”


    白岩默然,又是此生,又是唯一的,還真是讓人感動呢。


    不過,少主啊,這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不是這樣用的吧?


    白岩不再說話,他是看著應衡長大的,自然是知曉他是個什麽性子,一旦認定,就不會輕易放棄。


    自己多說不宜,還是安安心心照顧自家少主吧。


    若是那秦佐辜負了自家少主這番好意,真是帶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接近少主,那他白岩,哪怕是拚上這條老命,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可想了想若秦佐真是治好了身上暗疾,自己似乎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唉,心塞。


    “白叔,你放心了,秦兄是不會害我的。”見白岩依舊愁眉不展,應衡上前安慰著。


    可越想越有些不對勁,自己怎麽跟個癡情女子般,在白叔麵前表心意?


    呸呸呸!


    他應衡喜歡的是小姐姐啊!


    像白天的那種小姐姐,給他來一打好嗎?


    白岩倒是沒他想的這麽多,隻是心中的無力感越發濃厚,隻能默默祈禱,最糟糕的可能,可千萬不要發生。


    一夜無話,由於與秦佐相處了這麽些時日,白岩與應衡也逐漸摸出了些他暗疾的規律來。


    就比如,趕路這個事,千萬急不得,真得等秦佐醒了才能繼續上路,雖然這一路上因為這個耽誤了不少時間,但,隻要安全,那就行。


    畢竟秦佐起床氣的殺傷力太大,他們根本扛不住。


    “少主,那小子約莫還要睡上會,不如老夫先去租輛馬車,備些幹糧?”


    白岩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一想到最近的有名的醫館還有好些路程,自然是想先去做好準備工作。


    應衡想了想,點頭道“那就有勞白叔了。”


    “少主客氣。”


    白岩說完便準備動身,摸了摸懷裏,卻發現錢似乎有些不夠了。


    “...”


    出來前哪想過會有這麽一茬,要知道帶出來的這些盤纏都夠平常人家好吃好喝個三五年了。


    如今卻是三個月都還沒管到。


    當然,這與應衡對古代貨幣不太熟悉有關,住的最好的房,吃得最好的菜,喝的最好的酒,雖然每次都喝不了幾口,但為了排場,酒這個東西還真一次都沒少過。


    白岩雖是管錢的,但對自家少主的確是過於溺愛,有時候還是他主動提出要給少主加餐。


    更別說還有個按照應衡標準來的秦佐了。


    “怎麽了白叔?”


    見白岩僵住,應衡不解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我這就去。”


    白岩可不想讓自家少主為錢財這些身外物操心,自然是強撐著麵子往外走。


    門一打開,白岩嚇了一大跳。


    差點與門外那人撞上,白岩立刻後退幾步,警惕的道“這位兄台,有什麽事嗎?”


    這人堵咱們門幹啥?


    白岩納悶的狠。


    “在下安旭,見過這位老先生。”


    那人客客氣氣的作了個揖,眼神卻透過白岩不停往裏麵瞟著。


    “原來是安少俠,不知安少俠有何要事?”


    潛意思就是,你莫不是有什麽事才來堵咱們的門?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安旭相貌看上去俊美無比,隻可惜這身高,還沒他個老頭高,真是可惜了這幅容貌,不然啊,得有多少女會為之傾倒。


    不過,男生女相,也是個有福氣之人啊。


    安旭見白岩戒備心很重,當下退後幾步拉開距離道“老先生,在下昨日吃酒時,發現有個極其熟悉的身影與您一起,這才想著前來確認一番,沒想到唐突到了老先生,真是罪過,罪過。”


    安旭主動道歉,白岩神色緩和了許多,隻是他的話讓白岩起疑。


    他們一行三人,首先,他可定是與這位安公子不熟的,自家少主就更不用說了,少主身邊何時有過自己不知道的好友,更何況長相這般出眾,自己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最後就是秦佐那小子了,但他狀態不太穩定,若是這安旭是他仇人,自己將他交了出去,豈不是害了他?


    “安少俠說笑了,我們怎麽會認識您呢,想必是個誤會,安少俠另尋友人,老夫就不奉陪了。”


    白岩謹慎起見,還是決定將安旭趕走,畢竟秦佐是自家少主認定的...知己,也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


    雖然在白岩心中,對秦佐這偶爾的拖油瓶感官並不是太好。


    安旭對於白岩的迴答並未太在意,而是繼續道“不勞煩老先生費神了,在下就在這兒等著,是不是舊友,見一麵便知。”


    “你!”


    白岩氣急,這人好厚的臉皮,看來今日這馬車,還真是租不成了?


    “你等著。”


    將門重重關上,白岩的無功而返自然引起了房內應衡的注意。


    “白叔,你輕點,秦兄還在睡覺呢!”


    “...”


    秦兄,秦兄,若沒這麽秦兄,哪來這麽多破事,白岩真是氣極,但又不好對自家少主發脾氣,生生忍了迴去。


    一張老臉,憋成了豬肝色。


    “怎麽了白叔?”


    應衡這才注意到白岩麵色不太對。


    白岩猶豫了會,最終還是將安旭一事說與應衡聽了。


    果然,應衡的第一反應也是秦佐的仇家找上門了?


    “這...咱們待會還是繞道走吧。”


    先不說秦佐的狀況不佳,節外生枝的事,還是能少就少。


    更何況,他們的行程已經被耽誤很久了。


    “嗯?你們在這幹嘛?”


    剛睡醒的秦佐揉著眼睛疑惑的看著房間內小聲嗶嗶的二人問道。


    “秦兄,你來的正好,你認識安旭嗎?”


    應衡背著白岩給秦佐使著眼色。


    他知道秦佐肯定是不認識的,畢竟他也剛穿過來沒多久,比自己還不如的是,原身一點記憶都沒留下。


    秦佐有些好笑道“應兄你咋了,眼睛進沙子了?來讓秦某為你吹吹。”


    說著便要上前為應衡吹眼睛。


    “...”


    被應衡扒拉至一旁的秦佐眨巴眨巴眼道“不認識啊,我在這,就認識你一個,哦,最多再加個白叔。”


    白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麽叫最多再加個自己?


    秦佐這是實話,應衡能聽懂,白岩心中有了另一番猜測。


    眼前這小子,除了暗疾之外,還失憶了?


    因為以往秦佐從不主動談起之前的事,白岩自然沒有這個發現,如今這麽一說,白岩隻覺得秦佐身上的謎團又多了些。


    “秦兄!果然是你啊!”


    屋內進了個不速之客,白岩見到這身影不禁大怒道“安少俠,老夫可不曾記得邀請過你進屋?”


    安旭全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秦佐身旁拉著他的手道“秦兄,我是安旭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秦佐不著痕跡的掙紮開來,兩個大男人,拉手是什麽鬼。


    “這位兄台,秦某身有暗疾,對於之前的事,實在記不起來,對於你,秦某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應衡上前站到秦佐身旁,看向安旭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這人,怎麽感覺像是個妹子?


    女扮男裝追情郎?


    這樣的念頭在應衡腦海中一閃而過,但觸及到安旭的眼神後,心猛地一跳。


    臥槽,這還真是個妹子!


    應衡對於昨天那位自稱星玥酒樓掌櫃的女子記憶十分深刻,特別是那雙讓他魂牽夢縈的眼睛!


    昨晚的周公之禮女主角還正是她呢!


    想到這應衡心思活躍起來,主動上前道“秦兄雖不記得你了,但應某還是記得的。”


    此話一出,在場三人皆是一愣。


    白岩懵逼,自家少主又抽什麽風?


    秦佐不知道應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也並未出言拆穿。


    安旭更是好笑道“這位兄台怎麽稱唿?”


    算是拉開了他與應衡的距離,不著痕跡的說著,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啊。


    “在下應衡,這位是應某兄長秦佐。”


    說著拉起一旁的秦佐熱情的介紹起來。


    “...”


    秦佐莫名其妙,他怎麽不知道應衡還是這麽個自來熟的人?


    “秦兄?旭自然是熟識的狠啊!闊別多年,旭實在想念,不知此次前往何處,旭可否為秦兄盡兄弟情義,一同前往?”


    原來這妹子是想跟他們一起啊,也是看上了秦兄這根粗大腿嗎?


    果然好眼色,英雄所見略同!


    “好啊好啊,安兄與咱們一起吧。”


    秦佐、白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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