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色已暗,門主還非要留王爺用過晚膳再走,王爺以迴骸派的飯不一定符合他的胃口為由就給拒絕了。


    這句話讓站在他身邊的麥九不覺一身冷汗,幸好旁邊人是個王爺若是個普通人長這麽一張臭嘴早就不知死多少迴了。


    迴骸派離著京城稍遠,一路上麥九看著一片漆黑的四周,心中都有些打顫,就怕兩邊林中突然冒出個鬼火,唿唿的。


    顛簸了好久終於是到了京城,剛走進岩石路,隻見王姨和許多街坊鄰居早就手拿燈籠站在各家門口等待。


    王姨將小虎娘要去治病這事早就大嘴巴地說出去了,用過晚膳之後他們也不睡覺都出來等著來了,就想知道個結果。


    麥九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熱情的鄰居們,她這個曾經生活在高樓裏麵的人,對於鄰居二字根本沒有什麽概念,門對麵的一家子見麵時從來不打招唿。


    桑懷安將麥九從馬背上拎了下來,王姨一路小跑,急忙問道:“怎麽樣啊!”


    後方馬車上,小虎掀著簾子讓他娘先行下來,王姨見小虎娘手中拎著一包又一包的藥高興壞了,她看向麥九,麥九也微微點頭示意。


    一下子街坊鄰居都圍了過來,將小虎和他娘包圍了起來。


    麥九微笑看著她們,有這樣鄰居也挺好的,這時身後的桑懷安掃興說道:“別看了,本王快餓死了。”


    麥九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她扭身剛想要懟迴去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


    她眯了眯眼看清了之後發現是下午見到的那對父子,老人也正滿臉笑意看向這邊。


    王姨走了過來,熱情問道:“小九,用過晚膳了沒,來王姨家吃一口吧。”


    麥九搖了搖頭,連忙拒絕:“不必了王姨。”說到這她想起了事情趕忙問道:“聽小虎說他還有個妹妹是嗎?”


    王姨“嘶”了一聲,拉過麥九低聲說道:“被賣了,我們街裏街坊的不敢在小虎娘麵前提這事,一提她就哭。”


    “那你知道賣去了哪裏嗎?”


    王姨連連搖頭:“不知道。”


    告別了小虎和他娘之後,麥九和桑懷安騎馬走在街道上,街上人來人往的還是比較熱鬧。


    麥九聲音低緩問道:“若是我也生在一個窮苦人家,我是不是也會被賣掉?”


    因為在馬上,二人的距離貼的很近,桑懷安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麥九耳邊響起:“現在的大安已經命令禁止人口買賣,但還是阻止不了他們暗地裏交易。”


    “那你有沒有想過改變這個局麵。”


    “想過,但本王能力有限...”


    麥九不再繼續發問,二人就這麽迴到了王府。


    一迴到易安院,麥九一頭紮進了床榻上,連晚飯都沒用。


    她是個感觸的人,在現代的她沒有那麽大能力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而僅有的幫助也隻是在迴家路上碰到買菜的老大爺多買上一些讓他早點迴家。


    她承認她又傷感了。


    第二日


    一大早又不見桑懷安的身影,麥九起身打個哈欠上手拽了拽亂糟糟的頭發。


    用過早膳之後美妝鋪子派人來信,信中所寫是關於開分店一事。


    這個事情在開業時麥九便提了,現在這個鋪子雖然生意很好地理位置也還可以,但還不是麥九想要的。


    麥九將信折好放在了桌子上,新店並未在朱雀大街,而是在一條不經常去的街道上,那條街挨著許多府邸,來來往往都是官宦和貴族。


    信裏分析的特別詳細,麥九也就接受了這件事情,現在的她總算高興了一些。


    此時的桑懷安正帶著一隊人馬,雄赳赳氣昂昂的朝楊劉村的竹林走去,今日的竹林與昨日一比正常了些許,待侍衛巡查一周發現無異常時眾人才走進竹林深處。


    小屋大門打開,像是早知到有人會來,像開門迎接一樣。


    屋內的正中央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那人頭部向後仰著看不清容貌。


    桑懷安停在了門口,沈芊月說道:“王爺,屬下先進去試探一番。”


    桑懷安沒有迴話他徑直走了進去,屋內別無他人,隻有很多蠅子圍繞屍體轉啊轉。


    桑懷安看到了那個麵具,上麵的圖騰無比熟悉,他從腰間拿出繡帕然後隔著手帕將麵具摘了下來。


    沒有任何意外,死的人便是白宇生,眼睛還在睜著,流出來的鮮血早已經凝固在臉上。


    桑懷安查看著屍體,屍體並無僵直但已然出現了大塊屍斑,看樣子已經死了五日以上。


    桑懷安將麵具交給了身後的沈芊月,他扭頭待看了白宇生最後一眼之後落下一句:“將他埋了吧。”說完就走出了屋子。


    線索又斷了,桑懷安焦躁不安,馬上就到十日,指使者找到了但行兇者卻毫無線索。


    明知就是那夥人但就是找不到,每次都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易安院


    在臨近下午時,侍衛來報說找到了小花現在所在的人家,癱在床榻上吃葡萄的麥九直接站了起來。


    沒想到古代人辦事效率這麽高,這麽快就查到了?


    麥九拉著芝畫就跑出了王府,待尋到侍衛嘴裏說出來的地方時,麥九和芝畫二人看著那丹楹刻桷的大門,一時杵在那不敢進去。


    麥九抬頭看向大門上方的門匾——馬府。


    沒辦法,二人隻能坐到了不遠處的茶水攤上,靜觀其變。


    突然大門打開一位衣飾華貴的婦人走了出來,身後一位奶媽模樣的人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女孩緊跟著走了出來。


    麥九將雙手放在眼前做望遠鏡的形狀,夕陽照射的太過猛烈,她有些看不清楚。


    婦人坐上了馬車,奶媽抱著女孩也走了上去,馬車緩緩移動很快離開了麥九的視線。


    麥九將手放了下來收迴視線時正好看到了攤主,她問道:“您知道內家的小女兒是什麽情況嗎?”


    攤主手拿抹布擦著台子,他停下手中動作看向麥九,麥九伸出手指指了指馬府。


    攤主意會了麥九的意思,他湊近幾分說道:“那個小孩兒啊,是去年在門口發現的,馬夫人生了三個男孩,然後馬大人的其他小妾陸陸續續又生了四個男孩,愣是沒生出個女兒出來。”


    說到這攤主直接坐到了麥九身邊,手舞足蹈的繼續說道:“一見這小姑娘,馬夫人以為是老天爺給她的禮物呢,好家夥,喜愛的不得了,對外就說是她親生的女兒,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都不離手。”


    麥九納悶:“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攤主一嘖舌,搖頭晃腦說道:“我那日出攤早看了個正著,是兩位老人扔在門口的,那小孩兒也隻會站著,在那一頓哭然後府內人察覺到異常就走了出來,再一看,那倆老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麥九又看向馬府,一時間她也不知應該怎麽辦了。


    在攤主那喝完了兩杯茶,麥九和芝畫便迴到了王府。


    麥九剛走進王府大門,桑懷安也駕馬停在了門口,麥九隻能停下腳步等一下桑懷安。


    桑懷安見到麥九第一句話就是:“出府了?”


    麥九點了點頭。


    “去了馬府?”桑懷安邊說邊朝府內走去,麥九緊忙跟上。


    麥九好奇問道:“你是怎麽查出來的?”


    桑懷安語氣平淡說道:“刑訊逼供不就得了。”


    麥九抽了抽嘴角。什麽意思?她沒聽懂。


    桑懷安繼續說道:“不是說是小虎爺爺奶奶將他妹妹賣了嗎?查到住處就好了,一問就問出來了。”


    “那你真的刑訊逼供了?”


    桑懷安毫不在乎迴道:“那是自然,連自家親孫女都能賣,可憐這種人幹嘛。”


    一路無言,直到二人走到了易安院,一進到屋內麥九開口說道:“我有件事想參考一下你的意見。”


    桑懷安坐到了屋內椅子上,大手一揮說道:“講。”


    麥九也坐在了椅子上,她湊近了桑懷安幾分問道:“我今日去看了,小虎的爺爺奶奶並不是將小花賣了,他們大概是打聽到馬夫人很想要一個女兒便將小花放在了馬府門口。”


    芝畫端上來了茶水,桑懷安接過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發現小花生活的很好,馬夫人像對待親手生兒女一樣對待她,我在想...”


    桑懷安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到了桌上說道:“你在想還要不要告訴小虎和他娘小花的情況,是讓小花繼續留在馬府內,還是要幫他娘將小花尋迴來,讓母女團聚。”


    麥九點了點頭:“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桑懷安一臉認真看向麥九:“依本王看,你還是去詢問一下小虎娘的意見吧,若是她想要尋迴來,我們便助她一力,讓她們母女團聚,若是她聽到了小花的近況之後不願尋迴,那這件事情也算圓滿結束。”


    這段話聽得麥九連連點頭。


    第二日一早麥九便去了小虎家,剛一進到院內小虎便向麥九奔來抱住了她,小虎娘不敢出來隻能站在門口笑臉迎接。


    麥九將找到小花的事情都告訴了小虎娘,小虎娘在聽到之後先是深唿了一口氣,麵露輕鬆,就好像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小虎站在裏屋門口聽著,他也不敢上前也不敢說話。


    小虎娘看了一眼小虎說道:“有小虎陪著挺好的。”


    麥九明白了,小虎娘選擇了讓小花繼續在馬府生活,在馬府內的小花會比在岩石路的小花有更多的選擇,也會有更好的生活。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們都將經曆許許多多的選擇,這些選擇都將決定著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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