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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黑龍的這次現身,既沒有噴雲吐霧也沒有飛沙走石,他就是這樣同一群凡夫俗子突然地闖了進來。他的這種反常舉動,使客房內的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感到有些費解。她們都知道那個魔頭是個喜歡獨來獨往,飛揚跋扈的家夥,這次他的反常舉動肯定不同尋常,得多加防範才對。


    “孽畜,你是如何逼出我擲入你體內的‘伏魔金剛針’的?又是如何恢複法力的?快說。”尚安仍然不死心的逼問著。


    “哈---哈---哈!讓你們失望了是不是。”黑龍狂妄自大的說,“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你擲出的那根‘伏魔金剛針’還真夠厲害的,若不是本聖君及時用移位大法將穴位移開的話,恐怕我的千年道行早就毀於一旦了。”


    “你可真狡猾。”尚安很生氣的又問,“我再問你,被你虜走的那個孩子現在何處?你把他怎麽樣了?”


    “放心,遊戲還未結束,他是不會有事的。”黑龍迴答說。


    這時處於極度悲憤和仇視中的駱夫人,竟突然精神失常的衝了過去,一把拽住黑龍的衣襟,大聲的高喊著,“你還我的誌兒,快把我的誌兒還給我,還給我。他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求你把他還給我吧!我求你了。隻要你把我的誌兒還給我,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哈---哈---哈!好感人的表述呀!”黑龍又陰陽怪氣的問,“你真的想要迴你的誌兒?”


    “是的。我求你高太貴手把誌兒還給我吧!”


    “哼!好吧!沒問題。”


    黑龍的種種反常舉動,使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由輕微的擔心變成了極度的緊張。她們看著駱夫人磕頭如搗蒜般的跪拜著那個魔頭,就將神劍緊握在手中,隨時做好出擊的準備。


    “哎!我說聖君老爺,您這到底是在幫誰呀?”方東勝有些糊塗的問。


    “閉嘴。”黑龍厲聲嗬斥住了方東勝後,竟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的對駱夫人說,“好了---好了,你先不必急著謝我,你我之間的這筆交易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我全都答應你。”


    “真的嗎?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我是一位母親,怎麽會用自己的兒子來開玩笑呢?”


    “說的也對呀!啊!哈---哈---哈!”


    這時眾人便都上前勸說駱夫人,讓她不要相信那個魔頭所說的每一句話,可是出於母親的本能,她還是選擇了下策。


    “好了,有何等條件,你快說吧!”


    “好,爽快。”黑龍仔細的瞧了瞧她的氣色、容顏和皮膚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其實本聖君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肯犧牲自己體內的精元之氣,你們母子倆就可再度團聚了。怎麽樣,這樣的條件不算過分吧!”


    “什麽?這樣還不算過分,那你說怎樣才算過分。”尚安十分憤怒的用神劍指著黑龍又說,“駱夫人,你千萬不可答應他,這孽畜不懷好意,他是想拿誌兒來當幌子,騙取你體內的正陽精元之氣。你知道嗎?隻要他得逞了,你的生命就會在瞬間終結。你可萬萬不能答應他呀!”


    二


    眾人聽了尚安這些話後,都上前勸阻駱夫人不能答應那個魔頭的條件。可是由於她太過想念自己的親生骨肉,所以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便一口答應了他的條件。


    “好,哈---哈---哈!太好了。”黑龍突然興喜若狂的說,“放心,隻要你願意配合本聖君練就大法,你的誌兒就會馬上平安無事的迴到你身邊了。”


    “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是在騙你,就算你答應了他的所有條件,你的誌兒也不可能迴到你身邊的,你可不要助紂為虐,最後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呀!”尚安極力上前阻止道。


    “我顧不得那麽多了,我現在隻想要迴我的誌兒,我求你們不要再多加阻攔了好嗎?”駱夫人突然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麵容又同黑龍說,“我想見我兒子最後一麵,就現在。”


    “好,沒問題。”黑龍很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後,便將他的左臂朝前一揮,寬大而又幽長的袖子,忽然在眾人麵前迅速地擴張了開來,直到形成了個可容下一個小孩隨意進出的黑色袖洞為止。不久,那個變大的袖洞中,竟然走出了個渾身上下全被一層薄薄的光暈包圍著的駱承誌來。這麽一層薄薄的光暈雖然限製了他的行動,但卻絲毫不會影響到他們母子倆的交談。


    “娘,快來救我,我真的好害怕,我再也不想呆在那個黑暗而又恐怖的地方了,娘。”駱承誌淚流滿麵的說。


    “誌兒,你別怕,娘很快就能救你出來了,別哭,誌兒你要堅強一點,等你長大成人以後一定要為爹和娘報仇呀!”駱夫人心如直水的自言自語的說,“相公,等著我。你我很快就能相見了,陰間路上讓我們結伴同行。”


    “娘------娘,你不要丟下誌兒,娘,誌兒好怕呀!娘。”


    “是呀!”唐敖隨口應了一聲後便又上前質問駱夫人說,“嫂子你怎能就這樣拋開誌兒,拋開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呀?嫂子你忍心嗎?”


    “是呀!嫂子,您忍心丟下這麽可愛的誌兒嗎?他可隻有四五歲而已,是不能沒有媽媽的。”安妮也上前極力勸說著說,“再說,就算您犧牲了生命,那個魔頭也不會守信用釋放誌兒的。嫂子別傻了,清醒點兒好嗎?”


    黑龍在旁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駱夫人說:“好了夠了,說完了沒有,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啊!要想讓你的兒子活命,就必須有所付出。別再猶豫了,否則他在這個空氣稀薄的‘噬魂光波罩’中呆的時間久了,會魂飛魄散而亡的。”


    “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畜生,你快放了我的誌兒,我什麽都答應你,我求你放了我兒子,小婦人願意以性命相換,決不食言。”


    “哈---哈---哈!太好了,本聖君很快就要練成魔功了,真是太好了。”黑龍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再次狂妄自大的忘乎所以了起來。


    尚安知道機會又來了,怎能輕易放過,便迅速轉身,朝那黑龍的左臂,猛力地揮出了一掌,但卻被那魔頭給發現了。隻見他右手閃電般的向外一擺,擋開了那一掌,而後又迅速地將左臂一抬,很快,被困在“噬魂光波罩”內的駱承誌,就又被他輕而易舉地收進了袖洞之中。突然,有人吹滅了方桌上的照明燈,屋內一片昏暗,雙方便趁機混戰了起來。


    三


    混亂中唐敖、成昌和魏思溫等人借著窗外的月光仍用老辦法,肩並著肩,手拉著手,圍成一個圈將徐夫人、駱夫人、林氏、徐承誌以及安妮他們護在其中,齊力向外衝殺,直到衝出客棧再也無法前行為止。


    客房內就隻剩下了紫霞和尚安在同黑龍鬥法,由於空間狹小,他們都沒有召喚出各自的神獸,隻是閉目凝神的圍站在方桌前對峙著。


    隻見他們各個口中全都像念經似的,嘀咕著各自的咒語。頃刻間,客房內采光閃爍,忽明忽暗的,昏暗的空間開始不斷地扭曲了起來,很快他們三人就被一個似有非有,似無非無的虛擬世界所吞噬。


    在這個變化多端的虛擬空間內,他們仍然一動也不動的站著,就像三尊飄浮在異象空間中的蠟像似的,一切都顯得那樣奇幻而又美妙。虛擬的幻象無規律的發生著變化,時而狂風暴雨,時而皚雪飄逸,時而百花怒放,時而又變的烏雲滾滾飛沙走石了起來。空間裏的一切變化,都顯得那麽無常而又短暫,就像那墜落夜空的流星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突然,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在這個變幻莫測的空間裏,迅速地移動身形變換方位,以此來迷惑對方,待時出擊。黑龍知道她們這是要發起攻擊了,必須馬上召喚魔獸出來備戰。他想到這裏,便仍舊停懸於虛擬空間之中,手持魔仗,兩臂成一字形緩慢的張開。緊接著,他便魔氣十足的大聲念道:“烏拉!---烏拉!修羅米基安德啦!黑水魔龍獸,現身。”


    “喂!孽畜,你總不能每次打架都要放那條大笨蟲出來嚇唬人吧!”尚安將嗓門放大數十倍的說,“有本事就同我們兩姐妹,真刀真槍的鬥上幾百迴合,不要老做縮頭烏龜。”


    黑龍是個多重性格的家夥,不但性情殘暴而且還喜怒無常。他最無法接受的就是有人蔑視他的魔力和權威,尤其是他的敵人。他聽了尚安的這番話後,十分生氣,一怒之下,收了法術,終止了召喚魔龍獸的一切行動,手持魔杖,發了狂似的在這個虛擬的空間內咒罵著,狂吼著。


    他的瘋狂舉動,使周圍的影象變的異常恐怖、血腥,到處都彌漫著憤恨和死亡的氣息。他的邪惡念想使這個由心而生的虛擬空間,瞬間變成了可怕的地獄。在他的內心世界裏,到處都是無邊的孤獨和惆悵。


    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也有一段美好的迴憶,那就是他未成魔之前同一位平凡女子,刻骨銘心的愛,可是由於被封存的時間太久了,這段美好的迴憶,開始像一張年代久遠的黑白照片一樣,某處畫麵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卻仍然能夠比較完整的浮現在這個虛擬的空間之內。他內心的這些念想及迴憶,在他瘋狂後的瞬間,完全暴露在了紫霞和尚安的眼前。


    黑龍知道他的一時疏忽,將自己的弱點完全暴露了出來,不馬上殺了她們,恐怕日後會成為自己的一塊心腹大患,便準備速戰速決,出其不意的致對方於死地。隻見他將手中的那根魔杖迅速地朝紫霞和尚安的胸前擲去,同時,口中還不斷的默念著咒語。突然,那根擲出的魔杖竟變成了數把鋒利的尖刀,迅猛地穿過虛擬的空間,直至她們二位仙子的胸前,竟然自動的停止了穿行,就好像被某種彈性很強的罩體給截住了一般,全都失去了迅猛地穿透力。


    “哼!孽畜,你也太小看我們兩姐妹了。”尚安站在金光罩中得意洋洋的說,“怎麽,你的弱點剛一暴露就想殺人滅口不成,有那麽容易嗎?你也太目中無人了。”


    “黑龍,你的心中既存有這般美好的迴憶,就能充分的證明,你並非是個無藥可醫,喪心病狂的大魔頭。”紫霞也站在金光罩中苦口婆心的勸告著說,“我勸你還是及早放下血腥的屠刀,棄惡從善,並從此脫離魔界,修身悟道的好。”


    四


    紫霞的耐心勸戒,使處在理智和雄心之間難以取舍的黑龍,十分痛苦,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瘋狂的懸站在陰暗的空間之中,大聲的喊道:“啊!你給我必嘴,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啊!我好痛苦,我的心快要碎了,啊!——”


    “姐姐,他在發什麽神經呀?”尚安疑惑不解的問。


    “你沒看見他的心緒很亂嗎?”紫霞慢慢地抬起一隻纖細的玉手輕撫著自己的秀發說,“現在,他的良善之心正與他的心魔對抗。他已經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


    “姐姐,此言恐怕有誤吧?”尚安有些難以置信的又問,“這孽畜乃魔域黑海界的聖君,常與群魔為伍,良知早已泯滅,試問這麽一個大魔頭怎會有良善之心呢?”


    “不,他有。”紫霞反駁說,“宇宙萬靈皆是由心而生,由心而滅,沒有三界六道之分,神仙也好,妖魔也罷,他們都有一顆良善的好心和一顆邪惡的壞心。當良善的好心占據了邪惡的壞心之時,他們則會做出行善積德之事,反之則誤入歧途做出塗炭生靈之事。之所謂,真善者由心而生,真惡者亦由心生矣。”


    “好了,姐,你就別再講這些高深的大道理了好嗎?”尚安突然又古靈精怪的問,“姐姐,不會是你方才勸戒那孽畜之時動了手腳吧?”


    “不,我沒有動任何手腳。”紫霞很自然的迴答說,“完全是由於他自己一不小心,因憤恨而激起了內心深處,一些塵封已久的迴憶。而他自己卻不知該如何麵對及選擇,並且在應有的理智和貪婪的雄心之間也難以取舍,所以他很痛苦。其實他的內心深處也有愛的痕跡,隻是他被自己的心魔所控製,一時不願意接受罷了。其實他很愛他的娘子。”


    尚安目不轉睛的盯著虛擬空間內,黑龍和一名少婦相親相愛的影象後,便十分驚訝的說:“真沒想到,這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居然也懂得愛,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是愛的力量。”紫霞緩緩地說,“它不但可以使一個墮入魔道,冷酷無情的魔君償受到心碎的痛苦,而且還可以給他帶來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姐姐,你說他還能夠改過自新嗎?”


    “當然能了,隻要他的心中還有愛。”


    “說了這麽半天,那這愛到底是何物呀?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愛------,可能是萬物生靈之間相互依扶和共同存亡的必備條件。也可能是一顆常懸於夜空中的北極星吧!誰知道呢?”紫霞迷迷糊糊的迴答說,“恐怕就連掌管因緣的月老和紅娘來了,也無法正確的迴答你所提出的問題,更何況是姐姐呢!”


    “哎!說了這麽半天,原來姐姐也不知道這愛到底為何物呀!”尚安歎息著說。


    “好了,妹妹,此事以後修要再提。”紫霞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重要事情似的又說,“不好,三妹還在外麵,處境很危險,需要我們保護,快走,離開這裏。”


    “那他怎麽辦?”


    “他的心緒亂成了這般模樣,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了,不用管他,走。”


    正當她們兩姐妹準備離開這個變化多端的虛擬世界的時候,卻又被那種陰森恐怖的狂笑聲給驚呆了,虛擬空間內的美好影象,頓時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時而狂風暴雨,時而皚雪飄逸,時而百花怒放,事而又變的烏雲滾滾飛沙走石了起來。


    “你們想走,沒那麽容易。”黑龍兇神惡煞般的重新懸站在虛擬空間內說,“你們休想再激起本聖君心底被塵封的迴憶,因為本聖君早已將它們連同我自己的心,一起封存在了無極封印之中,由大魔神來處置。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黑海界聖君。哈---哈---哈!”


    “姐姐,這下子他還有可能改過自新嗎?”


    “這可就難說了。”


    “少說廢話,你們死定了,看招。”話罷,黑龍便迅速施法收迴了魔杖。頃刻間,黑龍、紫霞和尚安他們便又召喚出各自的靈獸,在這個變化無常的空間內激烈的混戰了起來。


    五


    正在他們敵對雙方,在這個彈丸之地鬥的不可開交的同時,那位戰後在武太後麵前自告奮勇要去揚州當都督的武三思,剛一進城就命人飛鴿傳書給王那相,命他多加留意周邊的妙齡少女,如有人舉止相貌與眾不同,或著有人自稱是金瑤公主的,必一律格殺勿論。


    這武三思為什麽要給王那相下達誅殺安妮的命令呢?他難道同安妮有仇怨嗎?當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由於妒恨之心和權力之爭,才使他起了借刀殺人的念頭。


    隨著皎潔的月光和城門口晃動的火點,一隻黑白相間的信鴿,迅速地劃過夜空。緊接著,它便緩緩地落在了王那相腰間佩帶的一塊兒閃著銀光的玉牌上,不斷地拍打著翅膀,像是在保持平衡。


    王那相抬起雙手慢慢地接近那隻信鴿,突然他將雙手向前迅猛的一伸,就一把抓住了它。接著,他又用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信鴿的頸部和腹部,用另一隻手拔出綁在鴿子腿上的紙卷,展開看了幾眼後,便神色有些慌張的將紙卷燒掉了。這時王那相下意識的命令站在他身邊的一位將官去南城門找李縣令,想讓他去辦這件要命的差事。


    就在那位將官準備離開的時候,距北城防區不足二百米的地方,竟突然傳來了雜亂無章的打殺聲、慘叫聲和嬰孩的啼哭聲。


    “將軍,這是怎麽迴事?”那位將官有些惶恐的問。


    “我真是太低估了他們的實力,看來方老弟他們是遇到了強敵。”王那相皺著眉頭說。


    “將軍,那末將還是否前往南城門傳喚李縣令?”


    “不必了。”話罷,王那相便又吩咐那位將官說,“快,命令弓箭手迅速封鎖各大路口和城門,決不能放走一個亂黨。”


    “是,將軍。”那位將官應了一聲後,便扯著嗓子不停的說,“大將軍有令,特命弓箭手速速封鎖各大路口及城門,決不能放走一個亂黨,如有違逆者軍法從事。”


    沒多久,整個北城門防區就全被弓箭手給封鎖了,可以說是密不透風。當然很快其它城門的負責人也全都紛紛效仿,集中現有的弓箭手緊密封鎖各自的防區,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方東勝的百人大隊,最終還是沒能將唐敖和成昌等人捕獲,反而還讓他們衝出了重圍,攻向了北城防區。


    “停!----大家都不要再往前衝了,站住,不要再向前了。”唐敖攔在大家大聲高喊著。


    “敵人快追上來了,為什麽不跑了?啊!城門就在前麵還等什麽?大家快跑呀!”杜求仁氣喘籲籲的問。


    “是呀!相公,到底出了何事?”林氏抱著正在啼哭的唐小山問。


    “難道你們真的都沒有看見,前麵有很多晃動的火點嗎?”唐敖十分嚴肅的反問著他們。


    “我大哥說的沒錯,在前麵五十米處確實有一大群舉著火把的人埋伏在那兒。”安妮抱著正在啼哭的唐香怡聲音渾厚的說。


    “怕什麽?就憑他們那些酒囊飯袋又怎能當的住咱們。”成昌滿臉是血的說。


    “大家都不要衝動,他們之所以會及早守在那裏等咱們上鉤,定是早有準備,大家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呀!”唐敖勸說著。


    “哈---哈---哈!”一陣由遠及近的狂笑聲過後,那王那相便帶著一大群弓箭手和長槍兵圍了上來,十分猖狂的說,“是呀!你們可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變成刺蝟的。這些弓箭手可全是為你們準備的,快投降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六


    成昌聽了王那相的這番話後,怒氣衝天的罵道:“放屁!你這個賣主求榮的狗東西,都督對你恩重如山,而你卻不知迴報,反倒起了謀害之心。你他娘的還算是個人嗎?如今都督的心願未了,大仇未報,想讓我等投降,你做夢。”


    “哼!不識抬舉。”王那相惡狠狠的說,“之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歸順朝廷乃順應天命之舉,你等膽敢違逆,就隻有死路一條。而且從古至今都是成者王侯,敗者寇,你等如此不識時局,不知輕重,真是愚昧到了極點。”


    “你說的對,我們是夠愚昧的,可你以為你很聰明嗎?其實你比我們更加愚昧無知。”唐敖上前反駁說,“你真的以為,隻要你歸順了朝廷,朝廷就能重用你嗎?哼!他們隻不過是把你當成一條狗來使喚罷了,不要這麽囂張。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的情分上,唐某奉勸你一句,如今亂世,事事多變無常,天時可變,人心可變,時局亦可變,你又能得誌幾時,還是及早放下屠刀,丟棄貪婪雲遊四方的好。”


    “哼!我可不像你,那樣胸無大誌,隻喜歡東遊西串。”


    正在唐敖和王那相他們二人激烈爭辯的時候,方東勝卻驚慌失措的帶著一群殘兵敗將,逃出了一團彩色氣泡狀的發光體,拚命的向北城防區奔來,邊跑邊高聲喊道:“快------快,跑,------他------他們打過來了,他們打過來了。”


    那些弓箭手和長槍兵們,一看到這種駭人聽聞的場麵後,頓時,慌了神兒,陣行也開始混亂了起來。


    “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王那相突然又大聲高喊說,“大家都不要亂,保持陣行,那隻不過是敵人的障眼法罷了。都給我聽好了,誰要是再敢後退一步定斬不赦。弓箭手準備。”


    隨著王那相的一聲令下,數百名弓箭手便開始按原計劃,迅速地變換了陣行,由剛才的圓環陣變成了八卦陣。接著,他們便全都拉弓搭箭的等待著,放箭命令的下達。


    “慢著。”安妮突然站出來手持公主金令說,“我乃天後陛下禦封的金瑤公主,我看你們那個活的不耐煩了,敢放箭。都給本公主退下。”


    “哈---哈---哈!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還真有人自稱自己是什麽金瑤公主呀!”王那相狂聲大笑的說,“大家都給我聽好了,這丫頭膽敢冒充公主,真是罪不容赦。給我放箭,一個不留。”


    就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刻,安妮體內的陰陽渾圓神力,突然自行衝開穴關,並且從她的印堂穴中射出,迅速在昏暗的天地間,形成了一個會發光的半圓形罩體,將射來的羽箭全部擋了迴去,被護在罩體內的眾人,除了能聽見四周圍的一些慘叫聲之外,其餘的就什麽也聽不見了,使眾人總有一種身處異象空間的感覺,包括安妮本人在內。


    “太好了,三妹終於自行衝破了任督中焦穴關,真正擁有了陰陽渾圓神力。”紫霞在那團彩色氣泡狀的發光體內,十分高興的說。


    “孽畜!你聽見了嗎?”尚安底氣十足的對黑龍說,“現今我們又多了個幫手,我勸你還是及早交出時光年輪,隨我們迴天庭受罰的好,不然就讓你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哼!想讓本聖君交出時光年輪同你們上去受罰,簡直是癡心妄想。”黑龍仍然霸氣十足的反駁說,“鹿死誰手至今還未見分曉,你說這樣的大話會不會太早了些。我還會迴來找你們的,咱們後會有期,哈---哈---哈!”


    隨著黑龍幾聲刺耳的怪笑聲過後,便再次化成一陣黑風,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了彩色氣泡之中。當這一切都又重新歸於夜的黑暗時,卻發現四周全是被彈迴的羽箭射中了身體的士兵,眾人知道機會來了,便在尚安的帶領下衝出了北門。


    “方老弟,快追,別讓他們跑了。”受了箭傷的王那相高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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