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愛森便從欒彩衣讓出的道,縱身向無償大師走了過去,隨之恭敬的雙手合十,等待著無償大師的迴應。


    “啊啊啊,這野小子真的是個呆子嗎?明明平時看起來挺機靈,這時候就怎麽轉不過彎呢?”,欒彩衣氣唿唿的跺著腳,暗斥愛森的呆傻。


    雖說欒彩衣嘴上說不關心愛森了,但心中卻始終對他無法釋懷,於是還是循著愛森的方向走了過去,想著要是無償大師真的要因此是懲罰愛森,以自己欒家大小姐的身份,或許可以保愛森一次。


    可就在此時,無償大師卻並沒有如欒彩衣想的那樣責罵愛森的失禮,而是親和笑道,“生命誠可貴,隻要小施主沒有出事就是最好,那祈福樹本就是為來往遊人服務的,如果能幫助小友化險為夷,也是祈福樹的慶幸吧”


    “無償大師慈悲為懷,愛森小子遠遠不及,若有他日愛森小子遠離凡塵,定當來尋無償大師尋覓真理”,愛森臉展露著一抹淡然輕笑,隨和道。


    聽聞兩人默契的一言一語,欒彩衣倒是愣住了片刻,心中暗歎這無償大師居然這麽好說話,真的就無償的原諒了愛森犯下的過失。


    “難道說...愛森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無償大師會無償原諒他的過失?唔,看來我還是小看這野小子了”。


    欒彩衣眼眸中閃過一抹明智的光輝,似乎明白了愛森方才為何如此風輕雲淡,波瀾不驚,原來他早已胸有成竹,斷定無償大師不會責罰他。


    想到這裏,欒彩衣臉上陡然彌漫出一股不願的神色,心中暗道自己又輸給了愛森一籌,可也再次被愛森城府之深所震撼。


    “真是的,難道他的情商全部都用來換智商了嗎?真是奇怪...”,一想到愛森那出奇低劣的情商,欒彩衣心中就是一陣腹誹。


    而就在欒彩衣思索之時,卻傳來了愛森的唿聲,“喂,你在那裏愣住幹嘛啊,話說你拚命登上樹頂不就是了這福囊嗎?還不快過來拿”。


    聽著愛森完全不含禮貌的唿喊,欒彩衣越發堅定了心中愛森野小子的形象,同時也堅定自己根本不用優雅對待他,但最後還是輕嗬了一聲,迎著愛森的唿喊走了過去。


    而當欒彩衣到達愛森所處之地時,才發現愛森手中已經拿上了兩個福囊,於是不客氣道,“為什麽你也有兩個福囊啊?”


    “你是傻了還是呆了,你以為是誰帶你上樹頂的啊?我為什麽就不能有兩個福囊?”,愛森眉毛一揚,不客氣反駁道。


    “哼,我是說就算你拿了兩個福囊也是浪費吧,我想你身邊也沒有人能送出這福囊吧”,欒彩衣不服氣的瞪了愛森一眼,隨之沉下了心,臉上展露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輕唿道。


    想著愛森毒舌,無禮的性格,欒彩衣理所當然的認為這野小子沒有幾個真心朋友,根本沒有幾個人能送出這福囊


    “誰說我沒有啊,倒是你這個小瘋女,恐怕身邊也就琉璃,千紗兩個真心朋友了吧”,愛森眉目一揚,輕笑道。


    “誰說的,我還有小豆...哼,就我這傾城容顏,還怕沒有朋友?我招招手就是一片人山人海!”


    欒彩衣本像說還有寒豆豆這個真心朋友,可想到寒豆豆模糊不清的身份,她還是沒有將寒豆豆的名字說出,倔強反駁道。


    “嗬,因為你的美貌天賦而靠近你的人,算的上是真心朋友?別自己騙自己了”,愛森冷笑了聲,無情反駁著欒彩衣心中驕傲的堡壘。


    “你!哼,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


    麵對愛森的話語,欒彩衣也是啞口無言,她怎麽不明白愛森的話的確是現實,自小聰慧的她早就看清了周圍阿諛奉承的嘴臉,雖然滿臉堆笑,但笑意之下無一不是貪婪與欲望。


    可對此,欒彩衣也沒有感到什麽厭惡,作為欒家的大小姐,天之嬌女,她早就學會了怎麽用優雅的笑容迎合這些虛假,隻要能達到家族的利益,欒彩衣也不厭與他人分享自己傾國傾城的笑容。


    可時間久了,欒彩衣心中還是彌漫起一抹厭倦,因此她找上了琉璃,找上了千紗,以至於不久前相見一麵的寒豆豆。


    隻有在與琉璃,千紗相處時,欒彩衣才能享受那純潔,不帶任何其他欲望的目光洗禮。


    這也是欒彩衣為什麽如此喜愛與可愛,乖巧的小女孩交處的原因,也隻有在這些天真,純潔的女孩子眼裏,欒彩衣才能感到些許寧靜,些許安心。


    可這時,欒彩衣才猛然發現,其實在愛森的眼眸中,她同樣感受不到圍繞於她身邊那些人眼眸中的貪婪和欲望。


    在愛森眼中,相比於自己是個大小姐,或許他更將自己看成一個鄰家普通女孩,不拘一格,可以隨意交流。


    想到這裏,欒彩衣心中因愛森不適話語積累的不滿,怨氣頓時消散了不少,但見愛森惡劣的態度,欒彩衣還是沒有給他好臉色,一臉埋怨的從他身邊路過,來到了無償大師之前,恭敬的接過了拿兩個福囊。


    “這兩個福囊會保佑你贈與的人一生平安的,而這也是小姑涼你應得的,拿去吧”,無償大師臉上展露著一抹慈祥笑意,隨之和善的將兩個福囊遞給了欒彩衣。


    對此,欒彩衣也是禮貌的鞠了一躬,感謝著從無償手中接過了兩個福囊,“謝謝你無償大師”


    “這就是福囊啊,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啊...”,愛森把玩著手中樣式單一,並無其他特色的囊袋,不解道。


    “你懂什麽啊,這福囊裏麵裝的可是祈福樹的種子,而祈福樹蘊藏的含義就是保佑人一世平安,所以這福囊的價值可是不小的!”,欒彩衣白了愛森一眼,輕斥愛森不識貨。


    “祈福樹的種子?!那就是說這裏麵的種子可能長出一棵祈福樹!!!”,愛森臉上展露著一抹驚訝,高唿道,同時覺得自己手中的福囊格外高貴。


    祈福樹可不是凡物,若是能培育出一顆祈福樹,讓魅焰吸收祈福樹的全部精髓,或許魅焰的階級就會在上一個台階。


    可還沒等愛森興奮半刻,欒彩衣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笑道,“咯咯咯,你倒是想得挺美,要是這祈福樹的種子真能那麽容易長成祈福樹,那這祈福樹就不會這麽稀有了”


    “祈福樹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樹木,雖然沒到一個季節它的枝幹上就會長出很多種子”


    “但是呢,這些種子卻沒有一個能成長為祈福樹的,這不是因為這些種子沒有活性,而是因為讓種子生根發芽的條件實在太苛刻了”


    “什麽條件?”,愛森眉目一挑,輕語道。


    “條件很簡單也非常困難,隻有用無欲,至善之人的鮮血澆灌,這祈福樹才能生根發芽,成為新一代的祈福樹...”,欒彩衣望著不遠處數百米高的衝天巨樹,輕聲低語道。


    純真至善之人?聽起來十分容易,但在這個世界上卻比神草,神器更為難得,在力量,物質的侵蝕感染下,沒有一個人心中是不具欲望的。


    上至高強魔法師,頂尖騎士,無異不是想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取得一方領地,成為一方英傑,而下至小孩兒童,心中也有著各種不同的欲望,隻是沒有成人那麽強烈罷了。


    “無欲,至善...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嗎?”望著福囊中如同鮮血般豔麗的祈福樹種子,愛森不由喃喃自語道,心中不由起疑。


    “當然有,你看這百米高的祈福樹,不就是因為某個無欲,至善之人擁自己的鮮血無私澆灌,才生長的如此壯碩嗎?”,欒彩衣笑了笑,輕笑道,而這也是她為何如此憧憬這祈福巨樹的原因。


    “哈哈,看來是我見識短淺了,不過...看來這是一輩子都無法讓這祈福樹的種子生根發芽了,因為我心中的欲望,可是這個世間上最為強烈的啊”,愛森臉上展露一抹爽朗笑意,昂首道。


    至善?愛森絕對算不上是個好人,隻能算是一個帶有些許正義感的理智之人,而無欲,愛森就更說不上了,自來到這個世界起,愛森的欲望就如蒼天一樣,不見邊際。


    成為這個世界上的最強者,獨一無二的冠冕之王,就是他心中的欲望,可以說,愛森的欲望就是整個世界,而這個欲望也隨著他實力的增強越演越烈,同時也促進著他不斷向前。


    想到這裏,愛森將手中的福囊收迴了空間戒指,臉上展露著一抹釋懷的笑意,但卻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將視線轉向了一旁佇立慈笑的無償。


    似乎注意到了愛森目光的含義,無償大師也是輕笑了聲,搖了搖頭,望著那衝天而起的磅礴巨樹,懷戀道。


    “這樹,是因百年前一名魔法師降臨於此的,以我現在所有的境界,完全觸及不到那魔法師所達到的無欲,至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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