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壞事你還有理了!”


    “不要臉!”


    季餘一邊罵一邊下手毫不留情,同為男子自然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如果自己沒有剛好碰見,豈不是讓對方成事了,蔣紓這輩子就毀了!’


    “阿餘!”


    身後突然傳來蕭千隱的聲音,季餘高舉木凳的動作突然頓住。


    完了!他的形象啊!


    還記得隻是隱娘教過他,親自動手是一件會拉低自己身份的事情……


    但是,看了看地上呻吟的女人,季餘猛地將木凳砸在對方後背上。


    其他的先放一放,先打了再說!


    “哢嚓——”


    木凳不堪重負直接碎了,季餘手裏舉著兩個凳子腿轉過身來。


    眨著大眼睛,臉上是滿滿的無辜。


    “妻主,是她先動的手!”


    蕭千隱:“…………”


    星梅上前將主君手裏的凳子腿接過來,轉頭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女人。


    一臉認真的說道:


    “主君,屬下信你,是這個女人先動手的,咱是被迫反擊!”


    季餘點頭如搗蒜。


    負手而立的蕭千隱都氣笑了,對著季餘招招手說道:“過來。”


    季餘屁顛屁顛的跑到女人身邊,眼神向其身後看了又看,沒看到傅雲祁。


    打人歸打人,正事不能忘。


    蕭千隱抬手將季餘攬進懷裏。


    “別找了,他早就走了。”


    季餘抬頭正要呲牙,卻被蕭千隱抬手按了迴去,解釋道:


    “傅家要與金粉夢聯手,商談一些事宜罷了。若你有興趣,以後我都帶著你好不好?”


    少年一聽真是什麽氣都沒了,乖乖蹭了蹭蕭千隱的手臂,隻餘滿滿的依賴和信任。


    “嗯~”


    床上突然傳來聲音,是蔣紓醒了,男人清醒的第一時間,就是快速確認自己身上衣服的完好性。


    確定安全後,這才抬頭看向屋內。


    “蕭小姐?季公子?”


    季餘在蕭千隱胳膊下探出頭,對著蔣紓安撫的笑了笑。


    “別怕哦,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可是打的她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先迴家吧,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完話抬起頭詢問蕭千隱的意見,對方摸了摸季餘頭發,點了點頭。


    季餘對之一笑。


    蕭千隱哪裏不懂對方的小心思,不過就是因為怕蔣紓對這個房間有陰影罷了。


    ——————————


    ————蕭府


    “什麽?顏若仙變心了?”


    季餘縮在蕭千隱身邊,聽蔣紓將事情前前後後說完,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道。


    顏若仙對蔣紓那是掏心掏肺啊!


    怎麽可能變心了?


    蔣紓低垂著頭:“我們路上撿到一個男人是北洲的人,一路上與阿如相談甚歡。”


    “甚至我還看到二人躺到了一張床上……我這才負氣出走,卻不想被人擄走了。”


    季餘眼神看向蕭千隱,卻見對方半闔著眼,對蔣紓說的事興致缺缺。


    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季餘後背。


    弄的季餘是她寵物似的……


    蕭千隱接收到季餘的視線,這才開口道:“既然如此,你有什麽打算?”


    蔣紓一愣,隨即塌著肩膀搖了搖頭。


    “我無處可去……”


    此話一出,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就連最心軟的季餘都低著頭玩蕭千隱手指,並沒有順著蔣紓的話往下接。


    “星梅帶他下去安置。”


    “是。”


    等人下去後,蕭千隱饒有興致的撓了撓季餘下巴,意味深長的問道:


    “剛剛怎麽沒開口讓他留下呢?”


    季餘卻努著嘴說道:


    “你好像在擼貓……”


    “哪有這麽可愛的貓。”


    季餘被蕭千隱哄的找不到北了,一頭紮進對方懷裏拱啊拱。


    旁邊雪姑對著蕭千隱喵了一聲,前爪伸直整個身子變得細長,長尾巴掃來掃去。


    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眨啊眨。


    ‘怎麽沒有可愛的貓了?本喵不就是嗎?喵~’


    季餘悄悄用腳將雪姑踢到一邊去,張開手腳像個八爪魚將蕭千隱纏的緊緊的。


    占有欲超強。


    雪姑用爪子抹了抹臉,高傲的仰著頭一溜煙的跑遠了。


    蕭千隱笑著拍了拍季餘後背,老話重談的說起剛剛的話題,像是必須要在季餘嘴裏聽出個一二三四來不可。


    季餘想了想說道:


    “蔣紓說他與顏若仙剛出平江城就分開了,轉頭就遇見了壞人,時間這麽早卻什麽都沒發生……”


    “又隔了那麽久的時間和距離出現在京城,剛剛好即將被壞人得逞時被我撞見了,這也說不通啊!哪有幹壞事還要挑時間和地方的?”


    蕭千隱讚同的點點頭,循循善誘道:


    “還有呢?”


    季餘微微皺眉,疑惑的問道:


    “還有?”


    這已經是季餘能想到的所有了,在深層的東西他實在想不到。


    蕭千隱就像一位和善又博學的老師,在教導自己的學生如何勘破局勢洞察人心。


    “顏若仙對蔣紓十分重視,甚至都可以賣身與我,哪裏僅僅就靠一個陌生男子就能斬斷她的心思,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


    事件起因就是錯的。


    “就像你說的猜想去延伸,那麽蔣紓就有可能與屋裏那女人是一夥的,為的是什麽呢?”


    季餘猛地睜大眼睛,語速極快的搶答:


    “是我!或者是想通過我搭上你!”


    季餘也明白自己沒有讓別人大費周折的資本,那麽很有可能對方是想通過自己搭上蕭千隱。


    “真聰明。”


    對於蕭千隱的誇獎,季餘笑得有些靦腆,眼睛裏的光卻是越來越亮。


    少年羽翼在一點點變得豐滿。


    蕭千隱繼續說道:


    “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去偽裝的天衣無縫,但是蔣紓偏偏選擇了最漏洞百出的,說明對方就是故意露出的破綻。”


    “隻能說明,顏若仙不是叛變而是被捕,蔣紓受製於人左右為難。”


    整件事情並不是太複雜,就像蕭千隱說的在蔣紓有意提醒的情況下,猜到這一切並不難。


    但是季餘卻還是覺得對方太厲害了,日日都要這般用腦子,實在太累了。


    怪不得……


    季餘眼神不著痕跡的看向女人小腹,憐惜一閃而過,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卻還是被蕭千隱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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