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緲別有深意的看向傅雲祁。


    眼眸一轉便知對方為何如此,並沒有在季餘這個話題上在過多糾纏。


    “醋什麽?都是外人而已。”


    女人將腰上的玉佩解了下來,推至傅雲祁前方,在對方愣忡之際開口道:


    “你的心意我何嚐不知?隻是那時我四麵楚歌,哪裏敢對你承諾什麽?”


    “這枚玉佩我可是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有些話不說出口,不代表我的心裏沒有。”


    傅雲祁癡癡的撫摸著玉佩,這是二人初相識之際,他送給對方的。


    仔細想來,已有七年了。


    她一直帶在身邊……


    突然手背一暖,秦思緲握住傅雲祁的手,笑得一臉溫柔:


    “如今的我更沒有資格對你說些什麽,隻是害怕今夜會成為永別,有些話永遠都說不出口,你也不會知道你對我是何等重要。”


    “我不怪你想為傅家尋找出路而做出的決定,這樣……也好……”


    ‘吧嗒!’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石桌上,不知何時手背一涼,傅雲祁抬頭尋人時卻發現對方早已經離開了。


    傅雲祁癱軟在椅子上,伏在桌邊掩麵而泣,為自己七年的付出。


    也為自己如今對秦思緲的無能為力。


    秦思緲靠在高高的樹幹上,靜靜聽著下方傳來的抽泣聲,閉著眼睛無人能窺探其中深意。


    微風拂過衣擺,夜色也難免悲傷。


    ——————————


    ————春雨肉餅鋪


    “一塊肉餅。”


    低頭揉麵的春橋動作一頓,不用抬頭就知道對麵站的是誰。


    “薈萃樓當家的也會吃這地攤貨啊?”


    嘴上說著話,手邊動作麻利的將一塊新出爐的肉餅裝好,遞了過去。


    穆笙慢吞吞的接過肉餅,對方手卻收的極快,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讓穆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你……最近怎麽樣?”


    指間握著滾燙的肉餅,但是心裏還是止不住的發冷。


    “挺好的。”


    就在二人氣氛僵硬之際,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我來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穆笙眉頭一皺側頭看去,看到來人目光頓時變得冰冷。


    三元及第狀元娘——鄭霜。


    自從發現對方有意接近春橋,穆笙就花費了大量精力將人底細摸個底朝天。


    是個家裏不受寵的庶女,有幾分才學竟入了朝廷,如今也算有功名在身。


    聽說最近她的身邊,可是突然出現了一名絕色小相公呢……


    誰又比誰幹淨?


    “喏,早就準備好了。”


    春橋將早就打包好的肉餅遞了過去,鄭霜接過後將銀錢扔進旁邊的錢匣子裏。


    “呦,這不是穆家公子嗎?怎麽沒看到穆家大小姐呢?不是都說你們形影不離,有你在的地方必有她嗎?”


    鄭霜吊兒郎當的靠著旁邊木樁,嘴裏咬著肉餅,眼睛不懷好意的看向穆笙。


    艸!還挺熱!


    穆笙眼尾瞥著對方,嘴角的笑容也充滿了諷刺: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身邊有了人陪著就是不一樣,都有閑心操心別人的事了!”


    男人微微轉頭露出精致的側顏。


    “聽說鄭大人突然得到一個絕色小哥兒,能得鄭大人青睞那該是何等絕色啊?”


    鄭霜臉色一沉,下意識看向揉麵的春橋,對方麵色平靜無波。


    一時之間,她都分不清自己是該慶幸還是失望。


    惡狠狠的咬著肉餅。


    好像嘴裏咬的是穆笙血肉,借此泄憤。


    “你們沒事就讓一讓,擋我生意了。”


    春橋有些無奈的說道,本來店鋪就不大,二人直挺挺的杵在這裏。


    屬實妨礙生意。


    被嫌棄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有動作,門後悄悄探頭的季餘,吧唧吧唧嘴心裏拿不定主意。


    ‘這個場景……自己是不是不該進去?’


    ‘春橋剛決定和穆笙斷了,這邊竟然就蹦出來一個鄭大人……看著不怎麽靠譜啊!’


    “主君!你看那是不是家主?”


    潯煙拍了拍季餘後背,抬手指向前方,隻見蕭千隱身邊跟著傅雲祁轉身進了一家客棧。


    “跟上!”


    季餘一聲令下,哪裏還顧得上店裏的熱鬧,趕緊提著衣擺快步跑向客棧。


    眼看著蕭千隱白色衣擺消失在二樓,顧不得迎上來的店小二,踩著旁邊椅子旋身施展輕功上了二樓。


    潯煙愣是沒跟上……


    蕭千隱和傅雲祁進了一間包間,季餘趴在門邊聽了又聽,啥也聽不見。


    他記得這裏包間之間都是有連接的欄杆,抬手敲響了旁邊的包間。


    屋裏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衣衫不整的過來開門。


    開門就見到季餘笑得燦爛的小臉。


    女人滿臉疑惑:“你是?”


    季餘笑得越發燦爛。


    “借過借過!”


    呲溜一聲,季餘像個小魚似的從女人身邊滑進了屋裏,包間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衣衫半褪,昏迷不醒。


    季餘一愣,怎麽感覺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蔣紓!!”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有過幾麵之緣的蔣紓,怎麽會昏迷不醒的躺在這裏?


    還不等季餘出聲質問,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破風聲,季餘直接一個側踢將扔過來的花瓶踢碎。


    反手一排銀針甩了過去。


    印堂,天突,膻中。


    三穴被封對方瞬間感覺身體麻木,一動不能動,季餘上前探著蔣紓手腕脈搏,知道對方中了迷藥。


    掏出解藥塞進蔣紓嘴裏。


    身後女人一直罵罵咧咧:


    “你是什麽人?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艸你爹的,趕緊給老娘把針拔了,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季餘轉頭冷冷的看著對方,小臉繃的緊緊的,眼神掃過對方身上。


    上衣脫的差不多了,下身還好好的,應該還沒有做過分的事。


    季餘眼神四處尋覓一周,突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抄起木凳就衝被定住的女人去了。


    “砰!”


    “我艸——”


    “砰砰砰!”


    女人被打的根本罵不出口,對方人小竟挑最疼的地方下手,一下又一下疼的女人鬼哭狼嚎。


    季餘咬著牙惡狠狠的揍她。


    “很猖狂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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