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的起因是洛長愉在下山尋人時,碰巧在樹林看見蕭千隱用火銃殺了人。


    便對如此厲害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將事情稟告給了血宗,以至於後來八卦嶺攻山收買趙虹時,還特意交代對方要先將對方‘兵器’偷偷卸下。


    可惜,對方竹籃打水,一場空。


    “砰!”


    三長老猛地撲到大長老身邊,為她擋了致命的一槍。


    “快逃!!”


    說完話老人便咽了氣。


    “老三!!”


    身後是火光滔天宗人慘叫聲不斷,以往她們在活人身上煉藥試驗時經常聽到。


    如今,卻報應在了自己身上。


    剩餘的三位長老轉身想逃,卻被滿天箭矢串成了刺蝟,月桂看著倒地的屍體微微皺眉。


    “我怎麽有種……自己是反派的感覺……老娘明明在替天行道!!”


    眼神瞥向不遠處的孫嫣。


    身材幹瘦,散發著陰鬱氣息。眼窩深陷露出深深地黑眼圈,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確實不像好人……”


    日昭收起劍揚聲道:


    “主子有令,日夜交替輪崗死守入口,見人就殺,勢必將她們困死在山穀中。”


    “是。”


    星梅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何不一把火直接燒了?浪費人力物力在這裏守著做甚?”


    日昭眼神看向被燒的七七八八的山穀沒有說話,旁邊月桂解惑道:


    “天越來越冷,山穀的人在沒有食物補給的情況下,瀕臨餓死之際……你猜會發生什麽?”


    搶奪資源,甚至……


    以人為食!!


    ——————————


    ————蕭府


    秦悅在門口徘徊多日,次次被門衛攔下,今天終於可以進了這蕭府大門。


    女人麵目陰沉暗暗咬牙切齒。


    說好扳倒知府推她母親上位,蕭千隱竟然出爾反爾反而推了吳能做了知府。


    當真以為不知道她打的什麽如意算盤嗎?不過是想將吳能作為傀儡進而掌握平江城罷了。


    蕭千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秦小姐,許久不見。”


    蕭千隱四平八穩的端坐主位,一身暗紋錦衣白袍襯的女人身姿修長,長發用白玉祥雲玉簪挽起。


    露出修長脖頸和深深鎖骨。


    秦悅深深吐出一口氣,盡力壓製自己的情緒迴道:


    “還是蕭姑娘事務繁忙,秦某可是上門拜見多次卻不得見呢!”


    蕭千隱不在意的笑了笑。


    微微垂頭整理下腰間懸掛的玉佩,一枚極品的雙魚玉佩,此刻它靜靜的垂在腰間。


    秦悅掃了一眼也沒在意。


    “咱們就開門見山,當初說好的事為何你出爾反爾?你把我秦家置於何地?”


    “什麽事?”


    蕭千隱淡淡的問道。


    秦悅眼睛戒備的看了看四周,雖然四下無人但是推翻知府的事,也不能大咧咧就說出來。


    “你心知肚明。”


    “哦。”


    蕭千隱仔細看了秦悅反應,對方好似不知道一點關於這玉佩的事。


    那麽劉怡找這玉佩到底是因為什麽?


    秦悅看著蕭千隱反應平平的模樣,頓時氣的肝疼,隻感覺一拳砸在棉花上。


    “砰!”


    一掌打在蕭千隱旁邊的桌子上,將旁邊茶杯碰倒茶水打濕了蕭千隱的衣袖。


    秦悅正要開口時,卻見垂著頭的蕭千隱緩緩抬起頭,眼神上挑氣勢攝人。


    “你好像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砰!”


    蕭千隱抬腳踹在對方膝蓋。


    隻聽“咚”的一聲,對方直直的跪在地上,膝蓋與石板重重相撞。


    秦悅雙手支地,忍不住發出慘叫聲。


    蕭千隱雙腿交疊身子靠後,雙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整個人氣勢大開那是秦悅從未見過的模樣。


    半闔著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悅。


    “便是你的母親站在這裏,如今也不敢對我如此無禮,你——”


    “又算個什麽東西。”


    如今蕭千隱完全就是平江城的土皇帝,明麵上有知府吳能,暗地裏有城外土匪。


    論權——她控製著整個平江城大大小小的官員。


    論財——先不說她‘蕭府’裏用不完的金銀珠寶,便是單單金粉夢如今的收益也是達到了驚人數字。


    為何同樣競爭知府的錢栢至今沒敢露頭,甚至是孟豔都不敢上門質問一句。


    因為她們深刻明白,木已成舟。


    一切已成定局。


    如今的局麵而言其實誰坐上那個位置都隻能是蕭千隱的傀儡,因為她已經將整個平江城牢牢的握在手裏。


    一個知府,空殼而已。


    “噠噠噠”


    蔣紓蒙著臉從門外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蕭千隱麵前。


    “姑娘,阿悅隻是一時衝動還請姑娘不要見怪,我保證這樣的事以後絕對不會出現。”


    蒙著臉的蔣紓看向旁邊秦悅。


    對方卻垂著頭並沒有說話,任由對方跪在那裏苦苦哀求卻沒有一點反應。


    蕭千隱彈了彈衣袖上的水漬,神情頗為嫌棄,女人的潔癖,身邊之人無不知曉。


    “蔣公子,好像有人並不領你的情。”


    女人淡淡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秦悅。


    “沒有我秦悅你蕭千隱能走到今天這步?你欺瞞我蔣紓還活著的事實,還借著我母親的勢力扳倒秦牡。”


    “蕭千隱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滿口仁義道德卻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


    蔣紓攀上秦悅的胳膊想讓她不要再說了,卻被對方直接甩開了。


    被甩開的蔣紓倒在地上久久沒有迴神。


    蕭千隱見此卻低低的笑了。


    “如果我告訴你蔣紓沒死,那麽請問秦小姐你是否會對秦憬兮心軟,念及舊情在心裏說服自己‘蔣紓沒死,那麽秦憬兮也不是那麽罪不可赦’。”


    秦悅……沉默了。


    因為她確實對秦憬兮動過惻隱之心,那是在蔣紓‘死’之後。


    如果沒有‘知府職位’吊著她,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前世秦悅與蕭千隱聯手的結局是坐上了知府的寶座,並有一夫三侍孕育三女一兒。


    所以誰能保證對方是因為蔣紓才反的知府,還是因為那個位置帶給她的權勢呢?


    所以,蕭千隱為自己留有一張底牌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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