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慕容承一身錦衣坐在諸位上,他左手邊坐著慕容極,賓客來了不少,也還有少許沒到,倒是他這個主人提前到了。


    “今日有幸諸位大人賞臉參加本宮的宴席,還請諸位盡興,莫要拘謹。”


    慕容承說完話,目光和善的看向下方坐著的那幾位臨都本地官員,最後目光落在了臨都知府身上,微笑頷首。


    臨都知府受寵若驚,趕緊起身迴道:“能得太子殿下邀請才是下官們得榮幸,太子殿下禮賢下士,又親善和睦,實乃燕國百姓的福氣啊。”


    臨都知府並沒有恭維得意思,對於慕容承,除了總所周知得知道他不受老皇帝寵愛之外,一切得感官都是這次親眼所見得。


    慕容承愛惜羽毛,隻要能收攏人心,他也可以親善和睦。民心便是這奪嫡之路上最大的籌碼,他慕容承想要,就一定會拿下!


    “知府大人快快請坐。”


    慕容承笑容和善,抬手示意臨都知府坐下,這才說道:“這些日子本宮親眼所見諸位大人兢兢業業,心裏很是,欣慰,諸位大人是我燕國的肱股之臣,有了諸位,這才是燕國的福氣啊。”


    慕容極聽著慕容承的話,微垂了眼眸,唇角牽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伸手給自己斟滿酒,端了起來,朝下坐的大臣們舉了舉,笑道:“太子殿下說的是,官道關係國祚,諸位都功在千秋,宴會結束後我就上書父皇,告知臨都一切安好,諸位齊心協力,官道修建非常順利,父皇知道了,定然也會龍心大悅,對諸位的獎賞是少不了的。”


    慕容極半路截了慕容承的話,三言兩語就是表明了自己會給諸位大臣在皇上跟前請功,一時間眾人都歡喜起來,紛紛端起酒杯,起身朝慕容極遙遙一舉。


    慕容承眼皮子跳了跳,轉頭冷冷的看了看慕容極,見他笑的風輕雲淡,好像之前截胡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以前真的是小瞧了他呀!


    慕容承在心裏咂摸著。眾所周知老皇帝疼愛慕容極,慕容極更是一項溫文有禮,沒有半點兒架子,脾氣太好,就讓人覺得好欺負,對朝政上也一直沒有表現出感興趣來。


    慕容承素來不喜慕容極,無非還是因為慕容極霸占了老皇帝的疼愛,讓老皇帝一心隻向著這個兒子而忽略了自己。


    自己身為太子,又是皇後所出,名正言順的正統傳承,卻無端因為一個低賤的妃子所出之子壓一頭,他如何會不討厭慕容極。


    老皇帝一直有著廢太子的想法,慕容極也一項表現得對儲君之位沒興趣的意思,慕容承這才鬆懈了對慕容極的警惕。


    可誰曾想,與世無爭的慕容極,突然之間冒頭與自己作對,正大光明的開始跟自己爭奪皇儲之位,開始覺得他不成氣候,卻不想,朝中慕容極的擁躉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慕容承更加不能掉以輕心,隻能加快動作,擴展羽翼,還要想方設法的立功,這樣才能穩固住自己儲君的位置。


    兩人的爭鬥早在上一次就已經挑明了,所以慕容極做出什麽來,慕容承都不覺得意外。


    此刻慕容極來這麽一出,慕容承輕哼一聲,隨即也笑著朝眾人舉了舉手裏得酒杯,笑道:“諸位得功績本宮都記在心裏,我燕國得未來,便就寄在諸位身上了。”


    眾人連著被兩位皇子捧著,一個個都有些飄飄然了,隻有下手鄰座得卓長卿和京都布政使,兩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對麵還空著得位置,沒有說話。


    寧昭剛剛有孕,反應著實不輕,馬車太過顛簸,一路行來,車夫都不敢太快,以至於到了行宮時,已經錯過了宴會得時間。


    不過靳淵無所謂,攙扶著寧昭走了進去,老遠便聽見一群人談笑得吵鬧聲,寧昭眉頭微微蹙了蹙,靳淵觀察細致,一下便捕捉到了,擔憂得問道:“夫人可又不舒服了?”


    懷孕真得這麽難受嗎?


    要是再來幾迴,寧昭還沒說什麽,靳淵怕是都不想要了。


    這也太折騰人了,這才幾天,懷胎可要十月啊,那時候寧昭又會被折騰成什麽樣子,靳淵簡直被自己得腦補給嚇得不輕。


    寧昭見他臉色有些不好,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伸手在他手背拍了拍,笑道:“沒關係,坐一會兒便好。”


    靳淵聞言,趕緊扶著人走了過去。


    宴會已經開始了一陣了,空置得座位眾人都知道是誰得,也沒人敢提起壞了慕容承得興致,眼下靳淵總算來了,諸位大臣也紛紛鬆了口氣。


    太子殿下親自邀約,若是靳淵不參加,這不明擺著跟慕容承不對付嗎?要真是這樣,靳淵得立場倒是值得人好好品品了。


    “靳大人總算是來了!”慕容承看見靳淵二人到來,直接起身朝二人走去,臉上笑意深深,語氣半點沒有生氣得意思,反而讓人聽出了點親近得味道。


    “下官來遲,還請太子殿下恕罪。”靳淵和寧昭朝著慕容承行了一禮,靳淵微笑看向慕容承,說道。


    “無妨無妨。”慕容承大氣得一擺手,笑道:“昨日靳大人府上才傳來喜訊,想來夫人出行也多有不便,晚些不妨事,倒是本宮沒想到會這般湊巧,還真是辛苦夫人了。”


    昨日慕容承傳話時,靳淵身邊隻有幾個人在場,這些人沒有不聰明的,閉嘴是最基礎得才能,所以寧昭有孕得消息,除了昨日在場得那些人,旁人還都還不知道。


    慕容承這話一說出來,沒有一個字提到了懷孕上,但開口喜事閉口辛苦了夫人,心裏活絡些的很快便有了猜測。


    靳淵看了看寧昭,笑了笑,昨日已經跟寧昭商量好了,反正旁人遲早會知道,現在說出來又有何不可?


    還能多聽一些道賀,靳淵巴不得能跟旁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太子殿下體恤,下官真是感激萬分。”靳淵微笑道:“內子有孕在身,一路不太順遂,這才來晚了,太子殿下可萬不要怪罪。”


    “哎靳大人這說的什麽話。”慕容承做了個請的手勢,親自將人引到位子上,笑道:“夫人還請坐下歇息,久站不好。”


    寧昭被慕容承這幅殷勤的模樣弄得難受的很,她微笑頷首,在座位上落座。


    直了身子,靳淵也跟著坐了下來,抬眼看向四周,不好意思的朝諸位大臣拱手一笑,說道:“內子有孕身子不適,故來遲了,還望諸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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