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都這般說了,寧昭隻好隨他。


    眾人都等著他們用膳,寧昭和靳淵一同去了正廳,秦肆已經敲著筷子等的不耐煩了,見二人來了,趕緊招手,“您二老總算是來了,快快快,都快餓死了。”


    寧昭白了他一眼,罵道:“跟沒給你飯吃似的,以前沒見你那麽能吃啊。”


    “什麽以前啊?”


    秦肆抬著下巴,朝寧昭說道:“以前咱們可不認識啊,我最愛美人美酒還有美食,坐下說。”


    竇姨娘眉眼彎彎看著秦肆跟寧昭鬥嘴,靳淵看了一眼,隨即也笑了,說道:“聽聞愛美食的都有一手好廚藝,不知秦公子是否也是啊?”


    “嗐。”


    秦肆擺擺手,等到眾人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塊菜塞進嘴裏,咽下才說道:“我隻管吃不管做。”


    “這倒是可惜了。”


    靳淵搖頭,遺憾道:“原以為秦公子走南闖北見識淵博,若是還有一手好廚藝,那以後的夫人定是好福氣了。”


    “就他?”


    寧昭瞥了狼吞虎咽的秦肆一眼,搖頭道:“還是別去禍害人家姑娘了吧。”


    “夫人這話什麽意思啊?”


    秦肆不樂意了,衝竇姨娘告狀道:“老夫人你看看她,這可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她還詛咒我,詛咒我找不到媳婦!”


    寧昭目瞪口呆,簡直被這人震驚了。


    竇姨娘還真就吃秦肆這一套,轉頭數落起寧昭來,“好好吃飯,怎地胡說呢,秦公子才貌雙全,定會找到個好夫人的。”


    寧昭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再看秦肆,正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她木然的轉頭看向靳淵,扁起嘴,也委屈開了。


    “他告黑狀!娘親居然也幫他欺負我!夫君你說該怎麽辦吧!”


    一聲夫君叫的靳淵渾身舒暢。


    他眯眼莞爾,安撫的摸摸寧昭的臉頰,又含笑朝秦肆說道:“夭華最近如何了?我都多久沒瞧見它了,秦公子是不是該把夭華送迴來啊?”


    這下換秦肆傻眼了。


    沒想到靳淵竟這般護短,居然為了寧昭,拿夭華威脅他!


    夭華是誰?!


    那可是秦肆的心肝寶貝,大爺祖宗啊!這可不能還!堅決不能還!


    “夫人啊。”


    秦肆頓時笑了起來,笑的很是討好,也更欠揍了,放下筷子朝寧昭嬉皮笑臉起來,“夭華現在好的很,你不知道它可喜歡我那兒了,您就讓我在跟夭華多待幾日唄,等錢莊正式開業了,我不久搬出去了嘛,到時候夭華又不會跟我走,還不是好生生的迴您身邊啊。”


    寧昭冷笑一聲,從鼻腔裏迴了他一個‘哼’,抬筷用膳不理他。


    秦肆見狀,又看向靳淵,坐了半晌心裏鬥爭,最後一咬牙,舔著臉,朝靳淵說道:“大人吶,您就看在我成日為了錢莊忙前忙後的份上,多讓夭華陪我幾日唄。”


    靳淵溫和的笑著,沒有吱聲,心裏很是舒坦。


    難得見秦肆這家夥吃癟的時候,靳淵要好好欣賞一下才是,哪兒能這般早就鬆口,他可還沒瞧夠呢。


    夫妻二人打定主意要欺負人,可竇姨娘喜歡秦肆的緊啊,見不得秦肆被這般欺負,連忙發言道:“一隻貓而已,秦公子想要留著便多留幾日也無妨。”


    說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問問靳淵,於是,竇姨娘轉頭又看向靳淵,雖然沒有之前的小心謹慎,但依舊有那麽點拘束。


    “大人,可以嗎?”竇姨娘問道。


    靳淵眨了眨眼,又看看寧昭,當即趕緊點頭迴道:“當然可以!”


    廢話!


    竇姨娘都親自問他了,他還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寧昭卻感覺被背叛了,哀怨的看看竇姨娘,又看看靳淵,最後惡狠狠的瞪著又得意上了的秦肆。


    “是啊,秦公子就多讓夭華陪陪吧,別離了夭華睡不著覺就麻煩了。”寧昭不鹹不淡的懟了一句,隨即悶頭吃起飯來。


    隻要有貓,秦肆哪兒哪兒都開心,就連飯都多吃了兩碗這才下桌。


    寧昭本也是開玩笑的,晚膳一結束,之前的話題就翻了篇。


    秦肆要迴去,寧昭卻把人叫住了,寧昭讓人把竇姨娘送迴了東院,三人在正廳聊了起來。


    “之前同清蟬閑逛,瞧見臨街一家珍寶閣歇業了。”那件珍寶閣是寧府的,寧昭心裏清楚的很,隻是不知道怎地就關了門。


    她幾日下來都關注著,今日又瞧見來了人。


    “你說那家珍寶閣啊。”秦肆也有印象。


    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對一些奇珍異寶也很感興趣,自己有時候也會經手一兩筆買賣,來京都之後,便去那家珍寶閣逛過。


    “門可羅雀,自然的關門啊。”秦肆笑了笑,隨即又問向寧昭,“夫人怎地突然問起那家店鋪了?難不成看上人家的地段,想要盤下來?”


    聞言,靳淵想了想,也記起了那家店鋪,隨即看向寧昭,眼神詢問著。


    寧昭餘光瞟見,轉頭朝靳淵頷首,隨即又朝秦肆,沒有迴答,而是說道:


    “今日見那邊又來了人,晃眼瞧見裏麵的東西都搬走了,就連招牌都拆了下來。”


    秦肆就當寧昭確實看上了,笑道:“這還不好辦?既然招牌都拆了那定是不做了,若是夫人感興趣,改日去盤下來便是。”


    寧昭卻搖了搖頭,說道:“並不像是不做了,看著倒是像準備改行。”


    “改行?”秦肆錯愕。


    寧昭點點頭。


    但她也不是很確定。


    寧府的珍寶閣開了這麽多年,生意一直不錯,不過這些日子寧府變故太多,如今寧昭也不清楚到底經營的如何。


    眼下這些產業都是由寧渙打理,寧昭想知道寧渙到底要做什麽。


    “既然是改行,之後定有動作。”靳淵知道寧昭心中所想,便說道:“不妨多等幾日在瞧瞧。”


    寧昭也是這種想法,不過那些掌櫃的都認識自己,自己若是去觀望,也不太好,清蟬是自己身邊的人也不行,靳淵就更不可能了。


    如今隻有秦肆這個生麵孔能用用。


    想著,寧昭和靳淵都看向秦肆,秦肆突然接收到二人的目光,身子本能的往後縮了縮,皺眉警惕道:“有事說事,您二位可別這麽看著我,瞧著心慌。”


    靳淵一下笑了起來,擺擺手,朝秦肆說道:“沒什麽大事,隻是要麻煩秦公子,這幾日幫著多留心一下那家珍寶閣,我們隻是想知道它改行準備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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