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渙被憋久了,一來又被寧昭一耳光給打得裏外不是人,此刻滔滔不絕的在寧洪跟前抱怨著,寧洪皺眉聽著,直到實在忍不住,這才開了口,“你還在禁足吧。”


    寧渙正抱怨的起勁,乍一聽到寧洪問話,愣了愣,隨後點點頭,很惱火的說道:“是,四公主的事兒已經過去了,但皇上一直沒說什麽時候能解除懲罰。”


    “那你就迴去好好待著吧。”寧洪說完,揉了揉山根起身要走。


    寧渙簡直不敢置信,起身攔住寧洪,驚訝道:“父親,祖母去了我怎麽能安心待在東宮呢?”


    “皇上都仁心寬厚,讓我迴來給祖母奔喪,我……”


    “隨你吧。”寧洪是真的很累了,昨晚寧老太君去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合過眼,現在是完全沒有耐心在跟寧渙說什麽。


    寧洪轉身出去了,留下寧渙怔愣在原地,許久後,氣急敗壞的摔飛了案幾上的茶杯,“一個個都敢這麽對我!”


    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寧洪,寧昭,你們給我等著!


    ……


    “迴去休息一會兒吧。”


    一整個上午,紙盒鋪的夥計幫忙布置了靈堂,寧老太君的院子也被空了出來。


    寧昭守在靈堂裏已經跪了許久,靳淵一直陪著,見她臉色很不好,很是擔憂,說道:“守靈三日,之後還有人上門吊唁,很多事情讓你忙的,你必須去休息一會兒。”


    靳淵擔心她撐不下去,昨夜剛剛昏倒,寧昭一直身體都很好,之前大興自己受傷,寧昭受了自己幾天幾夜沒合眼,也隻是精神不濟而已。


    哪裏像昨夜那般。


    想著,靳淵沒等寧昭答應,伸手直接把人扶了起來,不顧寧昭反抗,把人帶去了偏廳休息。


    寧洪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說,便隨她們去了。


    竇姨娘早年身子不好,還是寧昭給調理迴來的,這會兒也是守了一整夜沒合眼,看上去也堅持不住了。


    “你也去休息吧。”寧洪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跟竇姨娘說過話了,以至於竇姨娘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寧洪是在跟自己說話。


    “啊?”竇姨娘愣了半晌,才有了點反應。


    寧洪瞥了她一眼,依舊很不耐煩,擺手道:“府上現在隻剩下你們了,之後還有事要你們忙,趕緊去休息吧。”


    竇姨娘聞言點點頭,依舊有些呆。


    她起身朝外走,走道門口時又看了看寧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在偏廳找了間空房,休息去了。


    寧昭是被靳淵強迫睡下的,她以為自己睡不著,誰知一沾床,腦子裏什麽都來不及想,便昏睡過去了。


    靳淵陪在她身邊,伸手輕輕撫摸著寧昭的臉頰,隻是一夜而已,靳淵卻覺得寧昭瘦了很多,靳淵很是心疼。


    寧昭睡了兩個時辰,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靳淵一直守在她身邊,中途斜靠著床頭也眯了一會兒。


    “醒了?”靳淵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扶寧昭。


    寧昭撐著床板坐了起來,抬眼看他問道:“你怎麽不上來睡?”


    靳淵放下手,笑了笑,迴道:“我沒事,我想著有事能出去幫忙,不過倒是沒什麽事兒,我也睡了一會兒。”


    寧昭抬手摸摸靳淵的臉頰,靳淵一直陪著自己,看到他眼底的淤青,寧昭歎了口氣,說道:“一會兒去靈堂你就別去了,你明日還要早朝,好好休息一下。”


    靳淵搖搖頭,伸手覆蓋著臉上的小手,說道:“無妨,一夜不睡而已,我還受得住。”


    聽他這麽說,寧昭也沒有拒絕,兩人起身徑直去了靈堂,卻意外的看到了一身孝服的寧渙。


    寧昭腳步一頓,隨即轉開視線,像是沒看見寧渙似的,走到靈堂前跪下,伸手拿起黃紙燒了起來。


    寧昭一來,寧渙便看到了她,心裏恨得牙癢,隻覺得臉上還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她還是忍住了,伸手被丫鬟扶了起來,她緩步走到寧昭身邊,態度和緩下來,說道:“妹妹可還在生姐姐的氣?”


    寧昭沒有說話。


    寧渙卻又靠近了幾分,眉眼都垮了下來,一副傷心的模樣,“姐姐也是有苦衷的。”


    她抬手撫上小腹,說道:“這裏懷著皇嗣,姐姐不敢掉以輕心,這才疏忽了祖母,姐姐已經知錯了,妹妹可不要在生氣了。”


    說著,寧渙的眼眶紅了起來,看向靈堂中央的棺材,哽咽道:“那也是我的祖母啊,我怎麽會不傷心呢。”


    寧昭習慣了寧渙的裝模作樣,絲毫沒有理會,手上動作沒停,也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寧渙演了半晌,什麽也沒討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訕訕的迴了自己的位置。


    寧老太君是受了誥命的,老皇帝年紀大了沒來,但還是吩咐楚王慕容極代他前來吊唁。慕容承知道後心裏很不是滋味。


    自己身為太子,是燕國的儲君,代天子行事的事情居然不是自己來做,原本鬆懈一些的心情,又提了起來,反而還有越發緊迫的趨勢。


    原本老皇帝對自己已經緩和了不少,慕容承也不擔心自己的位置會被人取代,可四公主這事兒發生之後,老皇帝先是怪罪了他一番,之後的態度又恢複到之前。


    慕容承心裏又急又氣,思來想去也隻覺得這件事情跟靳淵有關,才會有了之前在金鑾殿前的那一席話。


    證據嗎?


    慕容承還真沒找到什麽實質的證據。


    他瞧瞧去南承寺見過四公主慕容姣,詢問了一番事發的情況,結果慕容姣也什麽都不知道,整個過程都被人蒙著眼塞著耳,她連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這件事情成了懸案,慕容姣心已死,也不想追究,慕容承卻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已經盤算好了,中途出現這種意外,不僅沒有打擊到靳淵,還讓自己栽了個大跟頭,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慕容承坐在東宮正殿上,手裏捏著折扇轉了兩圈,扇骨不輕不重的案幾上磕了磕,他終究是按捺不住,起身朝殿外喊道:“準備一下,我要去寧府!”


    雖然老皇帝讓慕容極去吊唁,但又沒說自己不能去,自己娶了寧渙,說起來寧老太君也是自己的長輩,如此一來,自己這一趟,合乎情理,很是應該。


    想著,慕容承扔下折扇,大步出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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