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蟬融在人群中,微微喘息著,卻掩不住臉上的笑意。


    兩人擁抱了許久,絲毫沒注意城門已經開始擁堵,最後還是魏華,見守城的將士臉都綠了,也不敢上前,這才頂著壓力上前提醒靳淵。


    靳淵鬆開寧昭,也沒看魏華,直接牽著人的手往迴走,來到馬前,他抱著寧昭直接上馬,也不管清蟬喊了什麽,一揚馬鞭,徑直朝尚書府奔去。


    清蟬追了一段,實在扛不住,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魏華跟了上來,兩人四目相對,均是一副無奈的模樣。


    “走吧。”魏華招來自己的馬兒,自己先上了馬,朝清蟬伸出手,瞧見清蟬有些猶豫,魏華笑道:“你該不會還想跑迴去吧?”


    清蟬是瘋了才想跑迴去,她站直了身子,指了指不遠處尚書府的馬車,哼道:“我有更舒服的能坐,吃撐了才坐你的馬呢。”


    說罷,她一昂腦袋,趾高氣昂的迴了馬車,魏華見狀,搖頭輕笑,一甩馬鞭超過馬車,朝緊追靳淵兩人去了。


    尚書府主院外,小丫鬟安靜的站著,劉伯抻著脖子朝裏麵張望,那探頭探腦的模樣,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清蟬讓廚房準備好午膳,走了迴來,見狀無語問道:“還沒出來嗎?”


    劉伯聞聲看去,一張老臉笑起褶子,搖頭道:“沒呢。”


    說罷,他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晌午,想了想,提議道:“要不你讓老夫人先用膳?在叫廚房準備著,大人和夫人一出來,便讓他們傳膳。”


    清蟬扁了扁嘴,也往院子裏瞧了一眼,除了緊閉的房門,啥也沒看見,不由嘟囔道:“青天白日的,什麽人啊這是。”


    劉伯趕緊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哎呦一聲,說道:“清蟬姑娘小點兒聲,大人夫人分別半月,這也是人之常情。”


    說著,劉伯又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清蟬姑娘還年輕,等你有了心上人便會懂了。”


    清蟬鬧了個大紅臉,氣急敗壞起來,“什麽懂不懂的,劉伯你……”


    憋了半晌,清蟬來了一句,“老不正經!”說罷,輕哼一聲,急匆匆的走了。


    劉伯眨巴兩下老眼,看了看身邊的丫鬟,莫名其妙的道:“我怎麽就老不正經了?”


    小丫鬟不敢笑出聲,憋得身子都在發抖,劉伯見狀吹胡子瞪眼,點了點小丫鬟的腦門兒,吩咐道:“好好伺候著,謹慎著些!”


    小丫鬟抿唇努力壓著笑,點點頭,以示自己知道了。劉伯這才轉身看著清蟬的背影,哎哎兩聲,追著去了。


    一院相隔,房中的氣氛卻是旖旎繾綣的。


    寧昭微微有些喘息,側臉枕在靳淵的胸口,手指有意無意劃過靳淵的胸膛,帶起一陣陣癢意。


    靳淵抓住她作亂的手,湊過去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摟住她腰的手不由的收緊了幾分。


    他依舊覺得很不真實。


    賜婚那件事還曆曆在目,寧昭對自己刻意的疏遠仿佛還在昨日,那種難熬的折磨讓他杯弓蛇影,他隻想抓緊眼前的一切,生怕一鬆手,這個愛他依賴他的寧昭又成了泡影。


    兩人都沒有說話,還沉浸在之前的餘韻中,等到寧昭停止了喘息,理智才漸漸迴籠。


    “為什麽要這樣做?”寧昭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靳淵卻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為明白,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勒的寧昭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也沒有阻止。


    “因為害怕失去你。”靳淵輕聲迴答著,聲音有些低壓。


    心弦被人輕輕撩撥了一下,寧昭不由的放緩了唿吸,隨即深深陷在靳淵的溫柔中不能自拔。雖然如此,但她也沒有忘記自己想問什麽,“靳大人光風霽月,怎地會用這般手段?”


    靳淵以為寧昭實在責怪他,慌忙解釋道:“我沒有選擇,我想了很久,這件事就是死循環,若是不能從根上斷了她的心思,哪怕這一次逃過了,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


    “所以我隻有這樣做!”靳淵眸光閃了閃,看向寧昭時,又恢複了溫柔眷戀。


    他蹭了蹭寧昭有些汗濕的額角,呢喃道:“我隻要你,其他的我什麽都不在乎。”


    “努力得來的官職不在乎?還有靳大人這些年的名譽也不在乎?”寧昭仰頭,聲音很低,目光卻很熱。


    “不在乎!”靳淵迴道:“除了你,我什麽都不在乎!”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相互看著彼此,半晌後,寧昭輕輕的笑了,抬手在靳淵鼻尖點了點,問道:“靳大人手段高超,至今皇上都查不出是何人所為,大人又遠在直沽寨,旁人根本就懷疑不到你,大人還真是高明啊。”


    聽出她語氣中的調侃,靳淵提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張嘴輕輕咬了一口那白皙的手指,舌尖似有若無的劃過,一股濕熱過了風,變成淡淡的涼。


    “夫人這是在打趣我嗎?”靳淵鬆開她的手指,淺淺勾唇,問道。


    寧昭被他一看,手指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隨即也笑了,搖頭道:“不,這是讚賞。”


    四公主就是橫梗在兩人心上的刺,靳淵費盡心思把這根刺拔出,寧昭又如何不明白,如何不開心。


    “四公主自請南承寺靜養,不出意外,她此生便在那裏渡過了。”想到這件事,寧昭依舊有些唏噓。


    讓她聯想到前世的自己,還有那陰冷潮濕的冷宮,如今的慕容姣和曾經的她,其實又有什麽兩樣呢?


    不過都是在孤寂中了了此生罷了。


    慕容姣自請南承寺的事情近兩日才發生,靳淵正在迴京的路上,因此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不由的有些納悶。


    慕容姣的性格認識的人都還算是了解,就算是經曆過被劫走的事情,慕容姣也不該如此輕易就妥協認輸。


    像是知道靳淵心中所想,寧昭說道:“她裝病欺瞞皇上,之後被拆穿,皇上大怒也心灰意冷,說是自請南承寺,誰有知道事實如何。”


    “反正當前的情況便是皇上的賜婚已經不作數了。”寧昭抬眼看他,說道:“等你進宮複命時,皇上應該會親自跟你說。”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靳淵歎息一聲,擁緊了懷裏的人,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笑道:“我還準備了別的想要討皇上歡心呢,沒曾想倒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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