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纏綿無盡,靳淵軟磨硬泡的賴著寧昭許久,最後還是寧昭無可奈何的小小威脅了一把,靳淵這才不甘不願的起身,準備進宮麵聖。


    “皇上肯定知道你何時進的京都。”寧昭一邊幫靳淵整理著官服,一邊問道:“想好怎麽說了?”


    “皇上也肯定派人盯著我,我一進京都,他便知道我去了哪兒做了什麽。”靳淵笑了,沒有在旁人麵前的溫和,倒是隻有在寧昭跟前才有的邪性。


    寧昭手一頓,隨即錘了他一下,臉色有些紅,嗔道:“早去早迴!”


    靳淵有多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寧昭了,剛剛紓解的躁動又在蠢蠢欲動著。


    他俯身在在寧昭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用隻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低沉道:“餓了許久這點兒又怎能飽腹。”


    大手在寧昭的腰上摩挲了一陣,隻聽那性感低沉的笑聲傳進耳中,“等我迴來,夫人可要負責。”


    “趕緊走!”寧昭臉頰更紅了,但心裏卻說不出的酥麻。


    她以為兩人之間會有隔閡,哪怕事情解決了,這也會像一根刺一樣,釘在兩人心間。


    可沒想到,足夠愛一個人,哪怕渾身帶刺,也會下意識收斂起來,不害怕別的,隻擔心傷到心愛的人。


    還有那滿溢的思念,都在叫囂著靠近他,這種情不自禁,根本就是控製不了的,而寧昭根本不想控製,她隻想跟靳淵迴到之前。


    感受到熟悉的味道逐漸遠離,寧昭思緒迴籠,猛地有些慌,她伸手直接抱住了靳淵的腰,臉貼在靳淵的後背上,聲音很輕,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我等你迴來。”寧昭說道。


    靳淵嘴角緩緩勾起,那是種釋然的笑。


    誰人都見他意氣風發,沒人知道這些日子他是如何熬過來的。踏進城門的那一刻,他又期待又害怕。


    當看見寧昭的那一刻,這種複雜的情緒才突然打住,剩下的隻有讓人抓狂的思念和占有,隻有一遍遍的占有她,靳淵才會相信這是真的。


    他確實用了些手段,但這跟與寧昭長相廝守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想要的,從來就隻有寧昭罷了。


    如今兩人冰釋前嫌,他心裏的忐忑與傷懷總算是止息了。


    之前靳淵也自私的想過,如果事情最終不如人意,就算是強迫的,他也會把寧昭留在身邊,永遠都不允許她離開自己。


    萬幸!


    如今一切都結束了,他們也恢複如初。感受到腰間裹緊的小手,靳淵感受到比之前更甚的依賴。


    靳淵拍拍寧昭的手背,輕聲道:“我一定盡快迴來。”


    因為‘久別重逢’,靳淵進宮時已經很晚了,老皇帝在寢殿召見了他,麵上一派溫和,看上去也沒有有責怪的意思。


    “微臣參見皇上。”靳淵一撩衣擺,躬身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老皇帝披著外衫,繞開案幾走到靳淵身前,伸手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了靳淵一邊,說道:“愛卿瘦了。”


    靳淵微微一笑,垂頭迴道:“為陛下和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是微臣的榮幸。”


    “欸……”老皇帝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說道:“燕國得無咎,也是大幸啊!”


    “陛下折煞微臣了。”靳淵說道:“筆下事必躬親,日夜操勞,才有社稷長治久安,陛下貴為天子,微臣自當作陛下為表率。”


    “哈哈……”聽了靳淵這幾句話,老皇帝連日來的煩心也消退了不少,難得的心情舒暢起來。


    他再次拍拍靳淵的肩膀,轉身迴了高坐,這才問起了正事,“之前收到你送來的奏章,直沽寨的情況很好,你預計直沽寨的官道需要多久才能完工?”


    靳淵思索片刻,迴道:“最多兩月,便能臨近京都邊界。”


    “很好。”老皇帝撫掌大笑,說道:“靳大人此行又立一功,說吧,愛卿想要什麽賞賜?”


    四公主慕容姣的事情雖然燕國上下都有傳聞,靳淵此前還來奏章詢問過此事,不過就算婚事不作數,老皇帝也不會親自提出來。


    他要等靳淵來求。


    靳淵當然知道老皇帝的心思,但也沒有表現出急不可耐來,他隻是略微思索了片刻,才朝老皇帝拱拱手,不答反問:


    “陛下,四公主如今還好嗎?”


    老皇帝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接問起,頓了頓,迴道:“尚可。”


    靳淵點點頭,隨即又是一聲歎息,搖頭道:


    “之前微臣在直沽寨,便聽聞了四公主發生的事情,心裏甚為擔憂,如今知道四公主安好,微臣也就放心了。”


    “陛下。”靳淵抬眼看向老皇帝,說道:“如今四公主在南承寺清修,我聽聞時也很驚訝,不過既然四公主有了這般心思,又身體力行的去了南承寺,也希望陛下能夠成全她。”


    “哦?”老皇帝眯了眯眼,聽著靳淵這話裏的彎彎繞,覺得有些意思。


    靳淵什麽心思老皇帝一早便知道,若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賜婚,如今慕容姣去了南承寺,不出意外,此生便是青燈古佛。


    這便是推拒賜婚最好的機會,靳淵卻說讓他成全慕容姣?


    “這成全又如何而來?”老皇帝含著微笑,故意道:“難道靳大人是想通了,現在願意跟姣兒成婚?”


    “自然不敢!”靳淵沒說不是,而是說的不敢。


    老皇帝興趣更弄了,撚著胡須,等他迴答。


    “四公主突遭變故,如今更是一心向佛。”靳淵一臉真誠,說道:“雖然微臣與四公主沒有男女之情,但承蒙四公主厚愛,微臣鬥膽也是視四公主為友的。”


    “四公主想要清靜,我又如何敢拖累公主殿下再入凡塵。”靳淵又垂下頭,歎息道:“這不是罪過嗎?”


    “哼……”老皇帝輕哼了一聲,說道:“不虧是朕的門生,三甲之首,這辯才實乃當今無兩。”


    “皇上恕罪!”靳淵一下又跪了下去,誠惶誠恐道:“微臣所言句句肺腑,絲毫沒……”


    “行了!”老皇帝抬手打斷他,突然又笑了起來,說道:“朕可是說了要賞賜你,什麽怪罪不怪罪的,愛卿啊,你先起來吧。”


    聞言,靳淵起身,雖然依舊微微垂頭,但卻是華茂青鬆,“微臣不敢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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