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春堂盛極京都,但寧昭從沒就此滿足。


    前世的妙春堂是全國最大的醫館,也僅限與京都地界,今生有了這個做底,寧昭的心更大了幾分。


    既然注定是全國最大,為何不能做成全國最多呢。


    這是原因其一,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寧昭還要報仇。


    前世今生的宿仇,她此生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注定報仇的道路不會那麽好走,加上身邊還有靳淵,她不僅僅要成功的報仇,還要助靳淵一臂之力。


    朝廷修建官道,對於寧昭來說是一大助力,原本還不著急現在做打算,就如同孟遂說的那般,管道修建早則數月,遲則歲餘,隻因為大興出了事,寧昭順便為之罷了。


    “阿昭可有細致的打算?”靳淵依靠在床頭,接過寧昭遞來的藥碗,垂頭吹了吹,問道。


    寧昭在床邊落座,笑道:“打算一早便有,不過確切實施還的跟幾位老板商議之後才能決斷。”


    湯藥涼了些,靳淵仰頭飲盡,隨手把藥碗放在一旁案幾上,笑道:“可惜為夫還不能行走,若不然,定要同夫人一起,親眼見見夫人的厲害。”


    “你是在打趣我嗎?”寧昭笑了,把藥碗拿起來,放在桌上,重新走迴靳淵身邊,說道:“幾十萬的生意,可不是見一麵就能談妥的。”


    “你就安心的養傷,之後有你摻合的。”寧昭笑道。


    靳淵也笑了起來,伸手握住寧昭的手,手指摩挲了片刻,問道:“既然夫人已經有了注意,打算何時跟他們談?”


    “急什麽?”寧昭眉眼上挑,帶上了一股慵懶,意味深長的看了靳淵一眼,淡淡道:“他們應該比我著急,我隻管等著便是。”


    靳淵又笑了,他真的愛極了寧昭此刻這模樣。


    驕矜的,身上自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傲氣,這若是個男子,定也是個風華絕貌的胸有溝壑的奇人。


    寧昭給靳淵開的藥方,裏麵添加了安神的藥物,靳淵服下藥不久,困意便湧了上來。


    靳淵本就需要多加休息,外傷還有失血過多的虧損才能較快的恢複迴來,奈何靳淵又是個閑不住的人,清醒時總有操不完的心,寧昭隻好如此,才能讓他乖乖的休息。


    替靳淵蓋好被子,寧昭起身走了出去。


    前幾日一場大雨,天氣徹底涼了下去,房間裏還感覺不是很明顯,房門一開,一股涼風撲麵而來,寧昭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次出行過於急切,臨走時隻讓清蟬簡單收拾了些行李,隻是沒想到大興天氣較之京都變幻無常,一入秋,便這般涼了。


    “夫人要去何處?”沈星坐在石桌前擦拭著長劍,見寧昭出來,起身問道。


    寧昭朝他笑笑。


    來到大興,一係列事情纏身,她還真沒出過驛館一步,現在靳淵已經逐漸恢複,張興也落了網,寧昭的心情放鬆下來,也有心思去外麵走走了。


    “陪我出去走走吧。”寧昭朝沈星說道。


    沈星恭順的點點頭,長劍入鞘,跟在寧昭身後走出了院子。


    魏華正巧從外麵進來,碰到兩人,寧昭說了去處,讓魏華守著靳淵,這才帶著沈星離開了驛館。


    大雨過後,天空如洗,雲層也稀薄起來,透著溫暖的陽光,撒在人身上,愜意至極。


    “等大人能走了,定要陪他出來逛逛。”寧昭深唿吸一口新鮮空氣,笑道。


    沈星早聽聞靳淵來到大興,一連幾日都由張興陪同著遊玩,大興城怕是沒有哪兒是靳淵沒去過的了,於是笑道:“大人好了,也該是帶著夫人出去逛逛,大人對這裏應該很熟了。”


    寧昭一下便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腦中想象著靳淵在張興麵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混賬模樣,不禁失笑。


    “也是。”寧昭莞爾,說道:“大興城哪兒風景最好,哪兒的青樓楚館最好玩,咱們大人怕是清楚不過了。”


    沈星咂摸了下這話裏的意思,搞不清寧昭這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實相的沒有接這個茬兒,抬眼看去,便瞧見街邊雜耍的小販,頓時岔開話題,笑道:“前麵有雜耍,夫人要去看看嗎?”


    寧昭微微笑著,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


    兩人越過人群看了會雜耍,隨後寧昭又去了成衣店,給幾人都置辦了一身衣裳,感覺出來沒多久,可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街上的人漸漸稀疏,寧昭二人也吵著驛館行去。


    “迴到驛館,寧昭剛跨進院子,便瞧見之前迎接她的官員坐在石桌前,魏華守在門邊,寧昭一進來,兩人便瞧見了她。


    “下官見過夫人。”官員起身朝寧昭拱了拱手。


    寧昭朝他笑著福了福身,看了眼魏華。


    “黃大人來了。”魏華接收到她的視線,說道:“現在正在房中跟大人談話。”


    “黃大人?”寧昭挑眉。


    就是那個嚇得失了禁還犯了舊疾的黃維仁。


    “黃大人不應該好好休息嗎?怎地來了這裏?”寧昭問道。


    官員無奈的笑了笑,朝寧昭解釋道:“前幾日黃大人舊疾複發,還多虧了夫人施予援手,這才有所好轉。”


    “今日午後黃大人休息醒來,覺得頭疾已經大好了,精神也恢複了不少。”


    官員頓了頓,接著說道:“之前黃大人聽聞靳大人受了傷,心裏一直記掛著,奈何自己也有心無力,現在好了,他一刻也待不住,就想著來探望靳大人,要親自跟靳大人賠不是啊。”


    “賠不是?”寧昭明知故問,說道:“此話怎講?”


    官員歎了口氣,還是把之前的事情大致跟寧昭說了些,“……黃大人也是一時心急,不知道靳大人另有安排,差點就辦了錯事,心裏一直過意不去。”


    寧昭緩緩在官員對麵坐下,抬眼瞧了瞧緊閉的房門,嘴角輕輕勾了勾,笑道:“原來如此。”


    門外幾人說著話,氣氛隨意,門內靳淵卻有些頭大。


    看著哭哭唧唧的黃維仁,靳淵抬手扶了扶額,歎了口氣,寬慰道:“黃大人無須自責,我事先也並未與你們商議,才讓你們有了誤解,我也有責任。”


    “不!”黃維仁抬手,蒼老的臉上還帶著病氣,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看著讓人怪心酸的。


    “都是下官的錯,下官不明緣由便要彈劾靳大人,靳大人卻不計前嫌派來流影保護我,若非有靳大人惦念著,下官此刻哪兒還有命跟您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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