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沙沙沒有來上課,不僅沙沙沒有來,很多人都沒有來,頭兩節作文課教室裏稀稀拉拉坐不到十來號人,但是年老爺子卻一如既往的對著十幾個人和滿教室的空氣認認真真的講了一節課。

    第二節課,年老爺子抱著一個茶杯慢悠悠的圍著教室轉了一圈,然後迴到講台上,對大家說:“今天能來的都是將來能考上北大中文係的。

    年老爺子正和大家閑聊著,教室外麵突然有人喊了聲報告,聲音是個女的。年老爺子扭頭朝門看了看,說:“進來。”說完,就低頭喝了口茶水。年老爺子連喝了兩口茶,也沒有人推門進來,年老爺子於是又喊了一聲進來。然後幹巴巴的瞪眼望了半天,卻還是沒有人推門進來。年老爺子笑了笑,對教室裏的同學說:“看來還要我親自給人家開門,人家才進來呢。”說完年老爺子就走下講台,拉開了教室門。然後說:“請進!”又等了一會兒,才見沙沙低著頭,背著一個大書包怯生生的從門裏走了進來。

    弱一看見沙沙,登時就來了精神。

    沙沙迴到座位上還沒有坐定,門外緊接著就又有好幾個喊報告的,男的也有女的也有,年老爺子將喊報告的都放進來,待大家都坐好了,抿了一口茶水,又說道:“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不來上課了,坐在教室裏心裏牽掛著你們地人也就沒有心思上課了,你們不為自己想一想,你們也要為坐在教室裏心裏牽掛著你們的人想一想呀?你說我說地對不對郭弱同學?”弱忙笑嗬嗬的連連點頭道:“是,是!”年老爺子看了弱一眼,問道:“你的臉怎麽了?”弱說:“不小心摔的!”弱剛一說完,教室裏便一片嘩然,轟的一聲就笑了。弱一扭頭,朝後看了看,說:“你們笑啥笑?本來就是摔的嘛!”年老爺子說:“那我看咋像是被貓爪子給挖了?”弱忙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是我不小心摔的,真的!”年老爺子笑了笑,說:“也沒有關係,隻要是周渝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行。”

    年老爺子剛走,弱就把頭又往沙沙跟前一湊,說:“你今天算是把我毀容了,醫藥費,精神補償費,心理陰影費,你看咋辦吧?”沙沙把頭一扭,說:“你不是說是被貓抓的嗎?那你去找貓好了找我幹嘛呀?”弱把頭又往沙沙跟前湊了湊說:“我還想說是被狗咬的呢!我還不是為你的名節著想,反正現在全校人都知道我被人毀容了,各種各樣的版本現在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有說你因愛生恨,因恨生嫉最後精神分裂喪心病狂終於一把硫酸就潑到了我臉上。也有說我跟一個混黑社會的大姐大好上了,過了兩天又想把人家甩了,結果被大姐大叫了一幫黑社會給破了相,差點就沒把我小命給要了。

    沙沙終究還是被弱給逗笑了,說:“我要真是黑社會大姐大的話,我一定會讓我的手下好好揍你一頓。”

    沙沙剛說完,教室門口突然有人喊叫道:“孟勇?孟勇?孟勇在不在?劉凡,劉凡在不在?一連喊了五六遍也沒有人答應。

    弱被那人喊的心煩,就應道:“幹嘛?找孟勇幹嘛?我就是!”

    話音未落,教室門裏突然就衝進來十幾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小混混,風一樣的衝到弱跟前,不容分說撕住弱的頭發扯住弱的衣服將弱掀翻在地上,然後沒頭沒腦就一陣拳打腳踢,小兔和沙沙想上前拉架,早被兩個小混混搡到了一邊,叮當見狀,一把摘了眼鏡從教室後麵提了一條板凳腿衝上來想幫弱解圍,也被五六個混混放倒在地上,也一頓亂踩亂踏,小兔急的亂喊亂叫,不顧一切的又衝上去想推開幾個小混混,小王怕小兔吃虧,忙從座位上跳出來,衝到小兔跟前連拉帶扯將小兔從人堆裏拽了出來。

    沒等教室裏的人看明白是怎麽迴事呢,一群小混混便又一陣風一樣的撤了,弱和叮當從地上趴起來,弱先走到小兔跟前,問小兔道:“你沒事吧?”小兔說:“我沒事”然後弱轉過頭來問叮當:“剛才那群人你認不認識?”叮當說:“我不認識。”

    小兔,軒軒,段行,教室裏的同學瞬間就圍了過來,都問弱:“你到底咋了?你到學校外麵惹誰了?”弱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叮當說:“二牛和劉凡下午沒來咦咯,估計是這兩個家夥到外麵把人惹了,剛人家找到教室裏來了,問誰是孟勇,你個賤人一答應就替那兩個仙人挨上了。”弱也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噢,難怪呢?挨就挨了吧,橫豎一刀都是為兄弟扛的,沒事沒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晚自習,弱正在鑽研一道代數題,沙莎悄悄的轉過身頭來看著弱,直到弱抬起頭來,才喃喃的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弱笑了笑說:“怎麽了美女?你做啥對不起我的事情了?”沙莎說:“真的對不起,我說如果我是黑社會老大我就叫我的手下好好揍你一頓,我說那話是跟你鬧著玩的,沒想到真的進來一群小流氓,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的。”

    弱目不轉睛的盯著沙沙笑道:“嗨嗨!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親不戀愛,沒事沒事!我又沒有怪你。”

    沙莎說:“你就會貧,再胡說八道小心門裏又進來一群小流氓再把你給扁一頓!看你還貧不貧?”沙莎說完,從桌箱裏拿出一隻塑料袋放在弱的桌子上,說道:“這是我從我媽她們醫院給你要的藥。”說著將藥一樣一樣的從塑料袋裏取出來,哪個是內服的、哪個是外敷的、這個藥怎麽擦、那個藥怎麽吃、一天吃幾次一次吃幾片都給弱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講罷了便打開了一瓶紅花油,將油在手心上滴了幾滴,對弱說道:“把你狗爪子伸過來。”弱乖乖的就將兩隻手伸了出去。給弱的手上擦了紅花油之後,沙莎又拆開一瓶紅藥水和一小塑料袋棉球棒,將棉球棒在紅藥水裏蘸了蘸,對著弱的眼睛、眉毛、胡子、額頭、顴骨、嘴角也不管掛彩沒掛彩悉數就給塗了個遍。

    沙莎給弱上藥的時候弱直眼盯著沙莎嘻嘻的笑道:“真是想不到黑社會的大姐大也有這麽溫柔賢惠的時候?啊!真是太幸福了,要是你天天都能這麽給我這麽擦臉的話,那我寧願天天被你的小弟扁啊。”沙莎停住手,瞪了弱一眼,說:“別動!你這張爛嘴巴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再被人打了,可沒人管你了。”弱還待要貧,丁噹卻突然從後排躥上來悄悄的坐在沙莎旁邊的座位上,眼睛眯成兩個小縫,笑嘻嘻的對沙莎指著自己的臉說:“我這兒也疼咦咯,能不能給我也上些藥咦咯?”沙莎扭過頭看了看丁當,笑著說:“疼就給你揉揉唄!”說罷放下藥水和棉棒,也給丁當的額頭上用手擦了些紅花油。

    抹完藥水之後,丁當立刻高興的就像一隻開了瑣的猴子,用手捂著額頭又喊又叫,小兔抬起頭來看著丁當笑嗬嗬的罵道:“你個死豬妖,你就沒有一點眼色?你沒事就出去轉轉,跑這兒搗啥亂呢?”丁當看了看小兔,說道:“哎?我咋沒有眼色了咦咯?我是找人來了。”小兔問道:“你找誰呀?”丁當道:“那當然是找你了咦咯,不找你我再找誰去?我上次給你說的那個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咦咯?”“啥事呀?”小兔咧著嘴笑道。叮當說:“就上次我跟你說咱倆個一塊去靖遠開個養豬廠的事。”小兔當時就將桌子上一本輔導書飛了出去,罵道:“你趕緊死去吧你!誰跟你喂豬去呢?我還要上大學呢!豬妖你要再敢說我跟你一塊去喂豬的事,小心我打爛你的豬嘴。”丁當將小兔扔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給小兔放迴到桌上,又說道:“別學了,學啥學?上大學多沒前途咦咯?上大學那有喂豬有前途啊?我給你講咱們兩個怎麽弄咦咯,咱們先抓上幾十頭小豬娃子,等把小豬娃子養成了大豬娃子,咱們就讓大豬娃子給咱們生小豬娃子,然後把小豬娃子再養成大豬娃子,大豬娃子再生小豬娃子,這麽下去,用不了幾年我們就可以開一個養豬廠咦咯,開了養豬廠以後你就專門負責喂豬,我專門負責賣肉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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