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哭著，笑著，我們都曾經快樂著 作者：郭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早自習，東江在校園和教室來迴轉了兩遍，也沒有找見弱的人和書包，於是東江又來到學校傳達室門口， 兩手插在褲兜裏和看大門的芋老頭一邊聊天一邊等著弱從大門口出現。結果一直等到早自習下也沒有等到弱出現。在迴辦公室的路上東江心裏一直在納悶，心想：“郭弱這小子每天早晨都遲到， 但是為什麽芋師傅那裏每天登記的遲到的人的名單裏又沒有他的名字呢？還有這小子遲到了不從大門進，他從哪兒進來呢？難不成是從後麵廁所的牆上翻進來的？”東江想著想著，覺得郭弱一天過的也挺不容易的，不由便撲哧的笑了一聲。一抬頭在教學樓的正門口卻意外的瞅見了弱，隻見弱手裏拿著一隻水杯子飛也似的朝著鍋爐房的方向跑去，脊背後麵和屁股上帶著一身的土。
弱端著熱水剛一迴來，小兔伸手摸了摸水杯的溫度便撅著嘴嗔弱道：“都怪你，每天都來這麽晚，燒鍋爐的大媽肯定都給鍋爐裏加涼水了，水一點都不熱，我喝了肚子疼咋辦？我不喝了。”弱笑嗬嗬的說：“這絕對是剛燒開的開水，燒鍋爐的大媽每天早上九點鍾才給鍋爐加涼水呢。”小兔說：“我不信，你又不是燒鍋爐的，你咋知道呀？”弱又道：“姐姐，我每天早上都給你接水呢，我當然知道了。”小兔咧著嘴眯著眼睛又笑了，一邊笑一邊將手裏的水杯子推到了弱麵前，笑嘻嘻的撒嬌道：“我不想喝白開水了，我想喝豆漿。”弱說：“那你就說你要喝豆漿就行了麽？找啥借口呢？”說完伸手拿過水杯裝進了上衣口袋裏，起身又從教室裏跑了出去。
五六分鍾的工夫，弱就折了迴來，還未坐下，就從袖筒裏掏出一瓶子豆漿放在小兔麵前，然後坐在座位上，手捂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小兔一邊喝著豆漿一邊看著弱的後背說：“你脊背後頭咋這麽多土呀？髒死了，站起來我給你拍一下。”說著連推帶搡的將弱推到了教室外麵的走廊裏，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給弱拍土，拍一巴掌就叫一聲，每叫一聲就罵弱一句：呀啊，髒死啦，你從哪弄的這一身的土，跟個豬一樣。弱說：“早上遲到了，大門不敢進，從後牆上翻進來的，結果一腳沒踩牢給摔下來了。”
周六，東江在班會上大發雷霆，東江發火的原因是近來班上遲到的人越來越多了，凡是遲到的學生如果從大門進來都會被芋老頭記下姓名和班級，然後在周一早上升完國旗之後，在學校的大喇叭上點名道姓的一一公布出來，近兩個禮拜就數文補班遲到的人最多。
東江暴怒了一陣，看著大家又長噓了一口氣，笑了笑，說：“讓我說你們什麽好呢？就那麽一兩分鍾，你們早到一會兒能把你們累到哪去啊？你們遲到了大搖大擺的簽個大名然後拍拍屁股就什麽事也沒有了，你們以為那大喇叭上喊你們的名子，就白喊了？那是要錢的， 那錢從哪裏來？ 是要從我工資裏扣的！ 我一月就掙那兩兒錢，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都指望我那點工資過日子呢，都讓你們給扣完了我可咋過呀？”說完東江就笑眯眯的看著大家。
看了一會兒，又說道：“你們以後不管誰再遲到了，都不許從大門進來。”
東江說完，教室裏就一陣躁動，同學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議論道：“不讓從大門進？那讓從哪兒進啊？學校又沒有後門，後門早就被磚頭堵死了？難道要我們從後牆上翻進來不成？不可能吧？後門跟前現在不是蓋了廁所了嗎？ 牆一過來不就是糞池嗎？ 再說那牆又那麽高，掉下來不摔死也摔殘廢了？”
大家議論了一小會兒，又都抬起頭來看著東江，東江看了看弱，笑眯眯的說：“你們可以學有些人，從牆上翻進來嘛。”東江說完， 又簡單的安排了一下衛生大掃除的事情，然後轉身就走了。東江一剛走， 班上的勞力就逃跑了一大半， 弱喊也喊不住， 拉也拉不迴來。沒了勞力，弱就隻好親曆親為，以一當十，身兼數職。提完了水，就洗黑板，洗完黑板又開始掃地。弱在教室後麵正掃地的時候， 小兔，軒軒， 段行， 二牛還有劉凡和以前老文科班的一群師兄姐妹卻都聚集在講台上竊竊私語，議了一會兒， 小兔對大家說：“都知道了吧？” 大家一轟而道：“都知道了。” 說完就四下散開了。然後小兔朝弱招了招手喊道：“郭弱，把簸箕拿過來，把這兒的垃圾幫我倒一下。”
弱拿了簸箕走過來， 攬了垃圾就從門裏出去了，弱剛一出門， 大家就動了起來， 二牛找來一隻塑料臉盆， 劉凡提來一桶水，將桶裏的水倒了滿滿一臉盆。然後二牛端起臉盆快馬流星的就走到教室前門跟前，門虛掩著，門跟前早有人站在一張桌子上等著二牛，二牛還沒走到桌子跟前那人就半躬下腰接過了水盆。門外還站著兩個盯哨的，一個站在門口朝著樓梯口看，一個站在樓梯口處朝著樓下看，一邊看一邊不停的報告著最新的情報，樓梯口的給門外的人傳，門外的人給教室裏麵的人傳。二牛將水盆遞給桌子上的人以後， 一步也跨上了桌子， 那人端起臉盆就往門簷上放，二牛雙手托在臉盆底下，小心翼翼的保駕護航生怕有個閃失。桌子下麵的人都呆呆的狗望星星一樣的看著桌子上的兩個人，不一會兒，在大家的精誠協作之下就在虛掩的門上給弱架好了一盆冷水。水一架好大家都相視一笑，桌上的兩個人從桌子上跳下來，將桌子拉迴原位，大家也各歸各位。為了以防萬一，教室門口還是留了一個放哨的，手裏拿隻抹布蹲在地上一邊假裝擦牆一邊盯著樓梯口，說好了隻要郭弱一來就以大聲咳嗽為暗號。
一張大網在眾人的智慧下布的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萬事具備大家就隻等郭弱來自投羅網。但是樓道裏卻突然響起了東江的聲音：“對，就是，把牆群好好擦一擦，擦不幹淨的話我辦公室裏有洗衣粉呢，去拿去。”聽到東江的聲音，大家一時都傻了，還沒有楞過神來，教室的門便吱鈕的一聲響，緊接著一盆水嘩的一聲如水銀泄地般的澆到了東江的頭上還有身上，將東江澆了一個遍體通涼，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而且那個塑料臉盆不偏不倚還正好扣在了東江的頭上。
大家都將頭扭到一邊， 呲著嘴、閉著眼難受的好象是自己挨了潑一樣，誰也不敢多看東江一眼。
東江隻感覺好象一頭撞上了南極的大冰山，然後又被扔進了冰窟裏，嘩的一下從頭涼到了腳，驚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蹦出來。愣了半晌，才緩緩的伸手將扣在頭上的臉盆取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汙水，朝著地上唾了幾口唾沫，瞪著鷹一樣的三角眼惡狠狠的朝著教室裏看了看，教室裏卻是一片安靜祥和， 大家都掃地的掃地，擦玻璃的擦玻璃，沒有人上來慰問一下東江，也沒有人上來幫助一下東江，大家專心的好象根本就沒有看見東江，好象這裏根本就不存在東江，教室裏安靜的也好象這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當教室裏的空氣緊張的都快要凝固了的時候，外麵的樓道裏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而又豪邁的歌聲：“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歌聲響到教室門口卻嘎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弱才又裝出一副極勤勞極憨厚的樣子從門裏走進來，一看見從頭到腳就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東江，弱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一邊幫忙拍著東江身上的水，一邊強忍著笑， 問道：“宋老師，你這是怎麽了？”東江看了弱一眼，竟然也笑了，說：“你要想笑就笑吧，憋著多難受啊？叫你們打掃衛生呢，你們卻在這兒謀算著怎麽整我呢？你們這是誠心報複是不是？你們這幫人就惟恐天下不亂。”
東江一走，弱就彎下腰拍著大腿狂笑道：“哈哈哈哈，咦-----嘿嘿嘿嘿！ ”弱開心的又叫又跳，然後就給小兔，軒軒，劉凡，二牛，段行挨著豎了豎大拇指，一邊笑一邊說：“幹的漂亮！幹的漂亮！”但是小兔，軒軒一幹人卻都如被霜打了的柿子一樣，蔫不啦嘰都提不起精神來。沉默了一陣， 段行一甩手，說道：“唉，算了算了，去他個奶奶的，死就死吧。先過了周末再說吧，誰去逛街？ 我去吃燒烤，誰去？”一提到逛街小兔和軒軒立刻就附和道：“我去我去。”弱也幫腔道：“去去去，都去都去，大家都去。”一邊說一邊就開始收拾著書包，說走就走。。
一出教室門， 二牛把手搭在弱的肩上，看著弱笑了笑說：“大叔，聽說你們家又新開了個書店，給哥們打個折唄？”弱扭頭恨了恨二牛說：“你胡說八道什麽呀？我家啥時候開書店了？”二牛腦袋一歪，道：“不是吧？ 開了就開了唄，我們又不是不給錢？你怕什麽呀？”弱笑了笑，又說：“本來就沒有嘛！”二牛說：“你別裝了， 我親眼看見的，你家書店裏那個賣書的服務員長的還挺漂亮的。”二牛說完，同行的人立刻就有了話題， 小兔搡了弱一把，又複捶了一拳，笑道：“行啊，郭弱，知道搞地下工作了，豔福不淺呀你？背地裏泡小妹妹也不給你老姐說。”弱聽小兔的話語似乎泛起了醋意，索性就故意說：“是啊，我媽為了讓我多看些書，就開了家書店，還給我找了個如花似玉的書童加伴讀，我寫字的時候她給我鋪紙磨墨，我看書的時候她給我端茶倒水，我睡覺的時候他給我鋪床蓋被， 平時沒事的時候就賣賣書，賺點外快補貼家用。”
弱還要編， 軒軒走上來拉住弱的胳臂，轉過頭對大家說道：“那咱們去郭弱家的書店看看吧，咱們去看看郭弱他媽給他找的那個童養媳到底漂不漂亮？我正好還要買本三點一測和一套英語卷子。”大家都齊聲說好，並且說走就走，弱在眾人麵前誇下了海口， 雖說心裏不願意， 但是嘴子已經撂了出去， 也隻有硬著頭皮聽天由命了！大家邊說邊走，邊走邊鬧。不知不覺就跟著弱來到了書店的門口，走到門口弱突然停下來，轉身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看著大家‘噓’了一聲，悄悄的說：“大家玩歸玩，進去了可千萬不要------。”弱剛一張嘴，大家便轟的一聲笑就將弱推進了門裏去。
弱被推的腳底一絆，一頭撞在門簾上，一個踉蹌差點就載倒在了地上， 弱直起身來，朝著櫃台裏麵看了看，卻沒有看見蘭的影子。弱定一定神，扭頭又朝櫃台靠牆的角落裏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卻看見蘭正和一個男人坐在角落的一張靠被椅子上，男人坐在椅子上，蘭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還拉著蘭的手。弱腦袋當即就‘鐺’的一聲響，好像被人用榔頭狠狠的敲了一下，敲的意亂神慌，腿軟腳酥；敲的心撕肺裂，肝腸寸斷；頓時便醋意橫飛， 嫉妒難當。蘭一聽到有人進來了，忙掙紮著從男人的懷裏站起來，看見弱，倒有些不好意思，緋紅了臉低著頭抿著嘴說了聲：“來了”。便扭頭招唿其他的顧客去了。
剛才的一段郎情妾意大家都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裏，大家也都不曾想到今天竟然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居然能看到一出現場版的《我最愛的人傷我卻是最深》。而且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一進門就進入到故事的最高潮。盡管弱還故做鎮靜，依舊鎮定自若，談笑風生。可是誰卻看不出來？弱的笑容勉強而尷尬，弱的眼神不甘又嫉妒。
弱端著熱水剛一迴來，小兔伸手摸了摸水杯的溫度便撅著嘴嗔弱道：“都怪你，每天都來這麽晚，燒鍋爐的大媽肯定都給鍋爐裏加涼水了，水一點都不熱，我喝了肚子疼咋辦？我不喝了。”弱笑嗬嗬的說：“這絕對是剛燒開的開水，燒鍋爐的大媽每天早上九點鍾才給鍋爐加涼水呢。”小兔說：“我不信，你又不是燒鍋爐的，你咋知道呀？”弱又道：“姐姐，我每天早上都給你接水呢，我當然知道了。”小兔咧著嘴眯著眼睛又笑了，一邊笑一邊將手裏的水杯子推到了弱麵前，笑嘻嘻的撒嬌道：“我不想喝白開水了，我想喝豆漿。”弱說：“那你就說你要喝豆漿就行了麽？找啥借口呢？”說完伸手拿過水杯裝進了上衣口袋裏，起身又從教室裏跑了出去。
五六分鍾的工夫，弱就折了迴來，還未坐下，就從袖筒裏掏出一瓶子豆漿放在小兔麵前，然後坐在座位上，手捂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小兔一邊喝著豆漿一邊看著弱的後背說：“你脊背後頭咋這麽多土呀？髒死了，站起來我給你拍一下。”說著連推帶搡的將弱推到了教室外麵的走廊裏，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給弱拍土，拍一巴掌就叫一聲，每叫一聲就罵弱一句：呀啊，髒死啦，你從哪弄的這一身的土，跟個豬一樣。弱說：“早上遲到了，大門不敢進，從後牆上翻進來的，結果一腳沒踩牢給摔下來了。”
周六，東江在班會上大發雷霆，東江發火的原因是近來班上遲到的人越來越多了，凡是遲到的學生如果從大門進來都會被芋老頭記下姓名和班級，然後在周一早上升完國旗之後，在學校的大喇叭上點名道姓的一一公布出來，近兩個禮拜就數文補班遲到的人最多。
東江暴怒了一陣，看著大家又長噓了一口氣，笑了笑，說：“讓我說你們什麽好呢？就那麽一兩分鍾，你們早到一會兒能把你們累到哪去啊？你們遲到了大搖大擺的簽個大名然後拍拍屁股就什麽事也沒有了，你們以為那大喇叭上喊你們的名子，就白喊了？那是要錢的， 那錢從哪裏來？ 是要從我工資裏扣的！ 我一月就掙那兩兒錢，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都指望我那點工資過日子呢，都讓你們給扣完了我可咋過呀？”說完東江就笑眯眯的看著大家。
看了一會兒，又說道：“你們以後不管誰再遲到了，都不許從大門進來。”
東江說完，教室裏就一陣躁動，同學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議論道：“不讓從大門進？那讓從哪兒進啊？學校又沒有後門，後門早就被磚頭堵死了？難道要我們從後牆上翻進來不成？不可能吧？後門跟前現在不是蓋了廁所了嗎？ 牆一過來不就是糞池嗎？ 再說那牆又那麽高，掉下來不摔死也摔殘廢了？”
大家議論了一小會兒，又都抬起頭來看著東江，東江看了看弱，笑眯眯的說：“你們可以學有些人，從牆上翻進來嘛。”東江說完， 又簡單的安排了一下衛生大掃除的事情，然後轉身就走了。東江一剛走， 班上的勞力就逃跑了一大半， 弱喊也喊不住， 拉也拉不迴來。沒了勞力，弱就隻好親曆親為，以一當十，身兼數職。提完了水，就洗黑板，洗完黑板又開始掃地。弱在教室後麵正掃地的時候， 小兔，軒軒， 段行， 二牛還有劉凡和以前老文科班的一群師兄姐妹卻都聚集在講台上竊竊私語，議了一會兒， 小兔對大家說：“都知道了吧？” 大家一轟而道：“都知道了。” 說完就四下散開了。然後小兔朝弱招了招手喊道：“郭弱，把簸箕拿過來，把這兒的垃圾幫我倒一下。”
弱拿了簸箕走過來， 攬了垃圾就從門裏出去了，弱剛一出門， 大家就動了起來， 二牛找來一隻塑料臉盆， 劉凡提來一桶水，將桶裏的水倒了滿滿一臉盆。然後二牛端起臉盆快馬流星的就走到教室前門跟前，門虛掩著，門跟前早有人站在一張桌子上等著二牛，二牛還沒走到桌子跟前那人就半躬下腰接過了水盆。門外還站著兩個盯哨的，一個站在門口朝著樓梯口看，一個站在樓梯口處朝著樓下看，一邊看一邊不停的報告著最新的情報，樓梯口的給門外的人傳，門外的人給教室裏麵的人傳。二牛將水盆遞給桌子上的人以後， 一步也跨上了桌子， 那人端起臉盆就往門簷上放，二牛雙手托在臉盆底下，小心翼翼的保駕護航生怕有個閃失。桌子下麵的人都呆呆的狗望星星一樣的看著桌子上的兩個人，不一會兒，在大家的精誠協作之下就在虛掩的門上給弱架好了一盆冷水。水一架好大家都相視一笑，桌上的兩個人從桌子上跳下來，將桌子拉迴原位，大家也各歸各位。為了以防萬一，教室門口還是留了一個放哨的，手裏拿隻抹布蹲在地上一邊假裝擦牆一邊盯著樓梯口，說好了隻要郭弱一來就以大聲咳嗽為暗號。
一張大網在眾人的智慧下布的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萬事具備大家就隻等郭弱來自投羅網。但是樓道裏卻突然響起了東江的聲音：“對，就是，把牆群好好擦一擦，擦不幹淨的話我辦公室裏有洗衣粉呢，去拿去。”聽到東江的聲音，大家一時都傻了，還沒有楞過神來，教室的門便吱鈕的一聲響，緊接著一盆水嘩的一聲如水銀泄地般的澆到了東江的頭上還有身上，將東江澆了一個遍體通涼，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而且那個塑料臉盆不偏不倚還正好扣在了東江的頭上。
大家都將頭扭到一邊， 呲著嘴、閉著眼難受的好象是自己挨了潑一樣，誰也不敢多看東江一眼。
東江隻感覺好象一頭撞上了南極的大冰山，然後又被扔進了冰窟裏，嘩的一下從頭涼到了腳，驚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蹦出來。愣了半晌，才緩緩的伸手將扣在頭上的臉盆取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汙水，朝著地上唾了幾口唾沫，瞪著鷹一樣的三角眼惡狠狠的朝著教室裏看了看，教室裏卻是一片安靜祥和， 大家都掃地的掃地，擦玻璃的擦玻璃，沒有人上來慰問一下東江，也沒有人上來幫助一下東江，大家專心的好象根本就沒有看見東江，好象這裏根本就不存在東江，教室裏安靜的也好象這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當教室裏的空氣緊張的都快要凝固了的時候，外麵的樓道裏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而又豪邁的歌聲：“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歌聲響到教室門口卻嘎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弱才又裝出一副極勤勞極憨厚的樣子從門裏走進來，一看見從頭到腳就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東江，弱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一邊幫忙拍著東江身上的水，一邊強忍著笑， 問道：“宋老師，你這是怎麽了？”東江看了弱一眼，竟然也笑了，說：“你要想笑就笑吧，憋著多難受啊？叫你們打掃衛生呢，你們卻在這兒謀算著怎麽整我呢？你們這是誠心報複是不是？你們這幫人就惟恐天下不亂。”
東江一走，弱就彎下腰拍著大腿狂笑道：“哈哈哈哈，咦-----嘿嘿嘿嘿！ ”弱開心的又叫又跳，然後就給小兔，軒軒，劉凡，二牛，段行挨著豎了豎大拇指，一邊笑一邊說：“幹的漂亮！幹的漂亮！”但是小兔，軒軒一幹人卻都如被霜打了的柿子一樣，蔫不啦嘰都提不起精神來。沉默了一陣， 段行一甩手，說道：“唉，算了算了，去他個奶奶的，死就死吧。先過了周末再說吧，誰去逛街？ 我去吃燒烤，誰去？”一提到逛街小兔和軒軒立刻就附和道：“我去我去。”弱也幫腔道：“去去去，都去都去，大家都去。”一邊說一邊就開始收拾著書包，說走就走。。
一出教室門， 二牛把手搭在弱的肩上，看著弱笑了笑說：“大叔，聽說你們家又新開了個書店，給哥們打個折唄？”弱扭頭恨了恨二牛說：“你胡說八道什麽呀？我家啥時候開書店了？”二牛腦袋一歪，道：“不是吧？ 開了就開了唄，我們又不是不給錢？你怕什麽呀？”弱笑了笑，又說：“本來就沒有嘛！”二牛說：“你別裝了， 我親眼看見的，你家書店裏那個賣書的服務員長的還挺漂亮的。”二牛說完，同行的人立刻就有了話題， 小兔搡了弱一把，又複捶了一拳，笑道：“行啊，郭弱，知道搞地下工作了，豔福不淺呀你？背地裏泡小妹妹也不給你老姐說。”弱聽小兔的話語似乎泛起了醋意，索性就故意說：“是啊，我媽為了讓我多看些書，就開了家書店，還給我找了個如花似玉的書童加伴讀，我寫字的時候她給我鋪紙磨墨，我看書的時候她給我端茶倒水，我睡覺的時候他給我鋪床蓋被， 平時沒事的時候就賣賣書，賺點外快補貼家用。”
弱還要編， 軒軒走上來拉住弱的胳臂，轉過頭對大家說道：“那咱們去郭弱家的書店看看吧，咱們去看看郭弱他媽給他找的那個童養媳到底漂不漂亮？我正好還要買本三點一測和一套英語卷子。”大家都齊聲說好，並且說走就走，弱在眾人麵前誇下了海口， 雖說心裏不願意， 但是嘴子已經撂了出去， 也隻有硬著頭皮聽天由命了！大家邊說邊走，邊走邊鬧。不知不覺就跟著弱來到了書店的門口，走到門口弱突然停下來，轉身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看著大家‘噓’了一聲，悄悄的說：“大家玩歸玩，進去了可千萬不要------。”弱剛一張嘴，大家便轟的一聲笑就將弱推進了門裏去。
弱被推的腳底一絆，一頭撞在門簾上，一個踉蹌差點就載倒在了地上， 弱直起身來，朝著櫃台裏麵看了看，卻沒有看見蘭的影子。弱定一定神，扭頭又朝櫃台靠牆的角落裏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卻看見蘭正和一個男人坐在角落的一張靠被椅子上，男人坐在椅子上，蘭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還拉著蘭的手。弱腦袋當即就‘鐺’的一聲響，好像被人用榔頭狠狠的敲了一下，敲的意亂神慌，腿軟腳酥；敲的心撕肺裂，肝腸寸斷；頓時便醋意橫飛， 嫉妒難當。蘭一聽到有人進來了，忙掙紮著從男人的懷裏站起來，看見弱，倒有些不好意思，緋紅了臉低著頭抿著嘴說了聲：“來了”。便扭頭招唿其他的顧客去了。
剛才的一段郎情妾意大家都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裏，大家也都不曾想到今天竟然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居然能看到一出現場版的《我最愛的人傷我卻是最深》。而且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一進門就進入到故事的最高潮。盡管弱還故做鎮靜，依舊鎮定自若，談笑風生。可是誰卻看不出來？弱的笑容勉強而尷尬，弱的眼神不甘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