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有些不耐煩地輕輕皺了皺眉,淡淡道: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要硬演下去麽?”


    “反正結局早已經注定,你們隻有兩條選擇,要麽飛蛾撲火,要麽,就乖乖俯首稱奴。”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們要是再繼續這樣尷尬的表演,我的刀,也不想再陪你們玩下去。”


    秦江寒等人怕這女子隨時發怒動手,又拿不準秦牧如今傷勢如何,有多少實力,是否能抵擋這女子,因此都不答話,隻凝神戒備,暗暗積聚靈力,以防萬一。


    隻有秦牧一臉平靜,背著雙手道:“你認為你能打贏我?”


    “贏你?”黑衣女子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一個隻能靠隱身符躲在暗處觀戰的奶娃娃,還沒有讓我贏的資格。”


    秦牧心想,反正隻要留下此人,就能慢慢問她關於煉妖術的事,倒不急在現在,不如先為之後詢問做下準備,就點點頭:“好,那你跟我打個賭怎麽樣?”


    黑衣女子道:“跟你這樣的廢人賭,有什麽意思麽?”


    秦牧毫不生氣,道:“就當是玩一玩,怎麽,不敢?”


    黑衣女子輕笑一聲,俯視著秦牧,神態睥睨,道:“不必用激將法,激將對我無效。也罷,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看在你雖本事不怎麽樣,總算還有些骨氣,沒有丟下同族自己溜,我就陪你玩玩,瞧瞧你還能掙紮出什麽花樣來。說吧,賭什麽?”


    秦牧道:“就這樣賭可不行,萬一你耍賴呢?”


    “我根本不可能會輸,又哪來的什麽耍賴不耍賴?”黑衣女子。


    秦牧笑道:“那可不一定。”


    黑衣女子見他這樣自信,更覺可笑,有些搞不明白,明明是個隻能靠隱身符躲著的無能之人,怎麽還敢說這種大話,這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不管怎樣,反正自己想輸都不可能,就陪他耍耍,這人倒是挺有膽魄的。


    黑衣女子想到這裏,就道:“好,既然你不撞南牆心不死,非要自取滅亡,我也就成人之美。”


    右手大拇指在食指上一劃,劃破了手指,傷口處留下一滴血,女子靈力一運,把血拋上天空,隨即一道法訣打在空中的惡血滴上,道:


    “我跟你立下天誓,這夠你裝象的了吧?”


    金色法訣打在血滴上,血滴立刻散發金光,在空中旋轉不休。


    修行人都知道,所謂天誓,就是以立誓各方的精血為引,讓天地作證的誓言。這種誓言無人敢反悔,違約就必然遭到天地的懲罰,形神俱滅。


    秦牧要的正是她這句話,道:“這就好。”


    也劃破手指,一滴血打上空中。


    兩滴血在空中交融在一起,發出數道金光,刺得人眼痛。


    因為立誓的法訣,那女子已經打出過了,秦牧不需要再打。


    黑衣女子漫不經心道:“這下可以說了麽,要賭點什麽條件?”


    秦牧道:“咱倆單打獨鬥,你要是輸了,就必須迴答我的一切問題。”


    秦牧隻有一分鍾的複活時間,很難在這一分鍾內,把自己想調查的事向這女子問個清楚。


    他原本想著,直接製服女子,封禁她的修為,讓秦江寒等人帶迴秦家關起來,慢慢審問,但又怕此女個性倔強,不肯交代,如果逼問太緊,讓她生出了對抗心理,到時反而壞事。


    畢竟,以兒子江寒的實力,還不能施展法術,不能使用拷問術法,更無法對此女直接使用搜魂術,何況搜魂術有一定風險,萬一操縱不當,可能會損壞搜魂對象腦中的記憶,造成想要搜索的記憶丟失。


    因此,哪怕他仍然活著,以他金丹期的修為,他也不敢隨便對這女子用搜魂術,畢竟,這女子是現在唯一有可能讓他查出當年天波城事變來由和妻子去向的線索。


    秦牧心有顧慮,所以才中途改了主意,要誘惑這女子訂立誓約,最好是有法術約束力的誓約。


    沒想到,這女子幹脆直接來了個無人能違背的最高級誓言,天誓,這倒是他沒意料,卻十分滿意的。


    不過也由此看出,這女子確實是把他當成用隱身符在旁邊觀戰,積累實戰經驗的修行新人了,才篤定自己絕不會輸。


    那黑衣女子以為秦牧會要求,秦牧贏了就放他們離開,雖然女子認為他絕沒贏的可能,不禁詫異道:


    “問題?你有什麽問題?”


    秦牧心裏默默計算著時間,複活效果應該隻剩下三十秒左右了,知道不能再跟這女的細說,道:“就問你敢不敢答應?”


    黑衣女子沒什麽所謂,反正她就是坐著不動,讓這些人打,他們都很難贏。剛才她出刀,純粹是不想被這些人的稀鬆劍氣和兵器弄壞了好看的衣服而已。


    黑衣女子便道:“行了,就答應你,那你要輸了,又怎樣?”


    秦牧道:“隨你。”


    黑衣女子道:“好,你這人有膽量,有骨氣,有點意思,我就允許你做我的狗,你要是輸了,以後就天天讓我騎,給我看家護院,我還要弄條鏈子在你脖子上,拉著你到處去逛。”


    秦江寒等人見她如此張狂,都勃然大怒,張口要嗬斥。


    秦牧不想耽誤時間,微微抬手,止住他們,道:“好,我答應。”


    黑衣女子見他答得幹脆,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人不是想救什麽同族,而是想通過誘惑自己與他立賭約,保他自己一條賤命。


    他肯定是贏不了的,所以,他才通過賭約,寧願當一條狗,也要活下去。


    黑衣女子看明白這點,又有些後悔跟秦牧訂立誓言了。


    她原本是以為這青年人是個有血性有情義的漢子,才想留著他玩玩,如今才知也不過是個自私怕死之輩,心中頗為厭惡。


    可惜雙方所說的約定內容,早被空中那滴融合的誓言金血給一一記錄下來了,無法修改,無法收迴。


    黑衣女子無奈,又心中鄙夷:


    “你以為騙我訂了天誓,就能苟且偷生了麽,誓言可沒說,我不能殺死自己的狗啊。”


    “等賭約結束,我就立刻宰了你,你這種東西,也配當我的寵物麽?”


    就不再多說,再是一道法訣打在空中的融合血滴上。


    法訣到處,血滴立刻化為無數文字,飛入九霄,然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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