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誓言已成。


    這時,秦江寒等秦家後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他們見秦牧跟那女子訂了誓言,顯然秦牧對取勝很有信心,可他們還是忍不住擔憂,萬一,秦牧傷勢還重,打不過,他卻錯誤估計了自己的實力咋辦?


    難道真讓秦家老祖去給人當狗?


    不行,秦家人死可以,但絕不能受人欺辱。


    眾人想著,紛紛把靈力灌入劍身,催發三尺劍芒,準備隻要秦牧不敵那妖女,就立刻發劍氣支援他。誓言裏可沒說是單打獨鬥還是群毆。


    雖然,自己等人齊上,也可能擋不過那女子的一招,但力戰而死,也好過看著祖宗受人侮辱。


    秦江寒也是一般想法,憂心地看了父親一眼,右手掐訣,祭起寶劍。


    秦牧對這些了然於心,但沒時間解釋。


    黑衣女子見狀,不耐煩道:“行了,你快些動手吧,不過,你隻有一招的機會。”


    她認為秦牧卑鄙陰險,一切隻為了活命,心裏已充滿了厭惡,不想再跟他多糾纏。


    秦牧道:“一招足夠。”


    說著,足尖一蹬。


    秦家眾人見他出手,也集中精神,看他動作,以便隨時幫手。


    但目光所到之處,隻覺得秦牧身形一閃,便自原地消失。


    眾人霎時驚愕莫名:老祖、老祖去哪了?


    隨即,就聽那女子的聲音道:“怎……怎麽可能!”


    秦江寒等人聞言,忙也舉頭望向樹上,才見秦牧不知何時已到了那女子所在的樹枝上,站在她身前,右手伸出,食指抵在她的眉心。


    而那女子卻是雙目圓睜,張大了嘴,好似見到了鬼。


    秦江寒等人看得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紛紛麵露喜色:


    “父親!”


    “爺爺,好樣的!”


    “這就是金丹期的實力?我的天!”


    秦家後人想到自己剛才居然還在那擔心老祖有可能打不贏那女子,不禁覺得十分可笑和慚愧。


    以老祖這等身手,那女子就是再厲害十倍,怕也還是一樣的結局。


    秦牧站在樹枝上,身子隨意地站著,見子孫們在下麵歡唿,心裏卻有些苦惱:


    “真的是太久沒出手了,剛才這一下,比以前慢了至少一半,切!”


    幸虧,底下那群小娃娃看不清這裏麵的差別,還在那一個勁的歡唿呢。


    秦牧想到這,才淡淡望著那黑衣女子:“你輸了。”


    黑衣女子下巴幾乎快掉到了地上,半天沒合攏嘴。


    她本以為,這長發青年不過是個心機深沉的怕死小人,和她打賭,不過是為了多活一會兒,實際上修為極差,便是她坐著不動,這青年全力攻擊,也傷不到她半分。


    可她哪裏想到,結果卻是,她確實至始至終都沒動,可那是因為那還沒來得及動,就已經輸了。


    她甚至連這長發青年是怎麽上到樹上,用的什麽術法都沒看清。在這點上,她和樹下那些她瞧不上的秦家後人也好不到哪去。隻覺得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勝敗就已經出來了。


    感受到抵住眉心的指頭並沒注入絲毫靈力,但黑衣女子卻覺得,這平平淡淡的一指,卻比最銳利的劍抵住自己,還要讓人恐懼。


    她不禁額頭流下了層層冷汗,連唿吸都不順暢了。


    她喉嚨動了好幾下,才幹澀地顫聲道:“你……你怎麽辦到的,你……你到底是誰!”


    秦牧還是一臉平淡:“孩兒們不是告訴過你麽,我是秦牧。”


    黑衣女子原本是絕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可現在她卻不由得不有些開始相信,此事的真實性。


    除了秦牧,秦家有哪個男的會有這種身手?


    她舔了舔嘴唇,艱難地鼓起勇氣,道:“你……你真的是……真的是天北雙絕之一,秦……秦牧?”


    秦牧道:“如假包換。”


    黑衣女子聽到這話,眼睛睜得更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為什麽秦牧一開始不出手,後來族人陷入危險,才現身?


    難道,他是故意在磨練後人,在旁邊觀戰,而他的族人並不知道,他其實在暗中護航?


    自己一開始就中了這秦牧的計策,他本可以一招就將自己擊敗,為什麽故意要引誘自己定下誓言?他到底想幹什麽?他會把自己怎麽樣?


    黑衣女子越想越感到一股深沉的恐懼籠罩全身,不由眼珠子一翻,竟暈了過去。


    她一失了意識,身子立刻失去平衡,整個人從樹枝上滑落,倒栽著朝地麵墜去。


    秦牧卻是並不意外,聽到他秦牧的名號,被嚇暈過去的人,這可不是第一個。


    他立刻身影一閃,抓住那黑衣女子後勁,法訣一運,已在女子體內種下禁製,封住了她所有修為,免得她醒來後仗著神通境的修為在為所欲為,傷害秦家人。


    然後落到地上。


    那九頭暗影狼見他落下,身子一縮,轉身就要跑。


    秦牧不動聲色,抬手一記金色符印打在九頭暗影狼腦子上,再是一記符印打入兒子秦江寒腦中。


    秦江寒頓時感到腦中轟然一聲,出現了一個金色印記。


    這印記仿佛是一條無形通道,通過這個通道,他立刻感應到那九頭暗影狼恐慌到極點的情緒。


    “是主仆金符!”


    秦江寒不由大喜。


    這符印打在靈魂深處,與意識本源結合,從此這九頭暗影狼隻能永遠聽他號令控製,再不能違背他分毫。


    太好了,這,這不就等於秦家多了個神通境的戰力了麽?


    秦牧卻來不及等他高興,把手裏的黑衣女子扔了過來,吩咐:


    “把她帶迴去,關起來,我先走了。”


    說完腦中聽到“叮”的一聲提示音:宿主複活時間已到。整個人從原地消失,重新變成了魂魄形態。


    秦江寒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麽要抓著女子,但也明白此中必有用意。


    不管怎樣,自己一行人總算逃過一劫不說,還因禍得福,有了大收獲,真是意外之喜。


    其他秦家後人見老祖消失,微微錯愕。


    一個小胡子中年人道:“大伯爺,曾祖爺他怎麽走這麽急了?他去哪了?他是不是出關了?他以後還會幫我們嗎?”


    另一個大眼女人疑惑道:“對啊,爺爺既然已經可以出洞府,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找韓家報仇,把我們失去的土地都搶迴來?”


    秦江寒當然知道,父親絕不是那種看著後人被外人攻殺,看著領地被人一寸寸奪去而袖手不管的人,他老人家直到最近才有所迴應,顯然,在這之前,他肯定因為某些緣故,不了解外麵的事情,或者根本無法管外麵的事。


    就連之前韓家攻來,他也隻能暗中相助,提升自己這個兒子的實力,借以破敵。


    要不是今天就算提升戰力,也打不過對手,父親應該也不會現身。


    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父親現在,很顯然還傷勢不輕,不能隨意出洞,這迴為了救人,才強行現身,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而且,父親這用的是什麽遁術,怎麽來去無形?自己以前怎麽沒見他用過?


    秦江寒有些擔心,又有些迷茫,但眼下還是先要迴應晚輩們的問題,道:


    “老家主自百餘年前被韓家賊人伏擊受傷,這百年內一直專心療養,他為了對抗和治療傷勢,不得不進入了坐忘狀態,坐忘時,是什麽也感知不到,也聽不到,自然也無法現身幫我們。”


    “他即便現在蘇醒,也不過是脫離了生命危險,傷勢還深很重,要治好,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更不能隨意出手,否則很可能傷情加重,丟了性命。”


    “今天因為我們修為不濟,害得他不得不現身,還不知道會對他老人家的身體產生什麽不利影響。”


    “這……”其他人聽了,都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自己真是太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老祖還受著傷。


    秦江寒話鋒一轉,道:“不過,雖然他還不能直接出洞,但在暗中幫助我們,還是辦得到的,上次若非是得到他相助,我也無法打退韓家的人,保住我們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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