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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爽向劉娥娘娘施罷禮,揚揚手臂對坐在客廳的諸位道:“請各位跟小可上王相爺的後花園去!”


    王欽若聽劉娥讓鄭爽將他的螟蛉弄出來,大眼瞪小眼地盯看兩人不知怎麽迴事;鄭爽又說上後花園,更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鄭爽說完話,率先前麵去了;王欽若誠惶誠恐地湊到劉娥跟前問:“娘娘這是這麽會事?”


    劉娥瞪了王欽若一眼,不無揶揄地說:“你那螟蛉不是好鳥,欲對冷冰霜不軌被她甩了半死;鄭爽找到後花園後便將他駕到大樹頂上的喜鵲窩裏麵去啦!”


    “後花園……喜鵲窩……”王欽若懵懵懂懂嘟囔著,跟在眾人身後來到後花園;抬頭去看喜鵲窩,竟是高縱入雲;心中倒吸一口冷氣:那麽高的地方,鄭爽那小子是如何講彀兒弄上去的……


    不等王欽若把要想的想完,便見鄭爽一記雨燕騰飛功躍到樹冠上去雙腳輕輕一點;便就懸上樹杈中的那隻喜鵲窩,伸出一隻手在窩裏一抓將王彀拎了起來迴到地麵;臉不紅氣不喘。


    站在一旁的觀看的武威、郎震、巴四、侯方看得目瞪口呆,禁不住一起咕咕噥噥。


    張迪走到武郎巴侯跟前嘿嘿一笑,道:“你們四個做的事以為爺不知道!”


    武威聽張迪這麽講,早就嚇得臉色蒼白;正想向主子如實交代他們四人被王欽若高價雇傭劫持冷冰霜的事情,張迪卻擺擺手道:“老夫不想追查你們的過節,從現在起就跟著鄭爽保護他以功贖罪!”


    武威、郎震、巴四、侯方四人聽張迪如此講麵麵相覷,不知師傅這是什麽意思。


    張迪噓歎一聲道:“皇上召見鄭爽將委以重任,重任是什麽?還不是抵禦遼軍!現在遼軍壓境,鄭爽要率軍出擊;你們保護他就是保護皇上,保護大宋江山……”


    ※※※※※※※※※※※※


    鄭爽、張迪、武威、郎震、巴四、侯方連轡而行,後麵是坐在轎子裏麵的劉娥和淳於婉雲。


    孫勁草、葉玲芳、石麗丹、仁多雪蓮和幾十個衛士走在最後麵。


    東天的魚肚色已經變成早霞,早霞很嫩;仿佛春天裏剛露出腦袋的春苗幼芽,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張迪勒勒馬頭把速度放緩一點對鄭爽道:“皇上讓老奴跟劉娘娘和淳於娘娘一道來,名義上是保護她們;其實是要老奴試探一下你的武功!”


    鄭爽揚聲大笑幾聲,道:“那前輩怎麽就沒試探?”


    張迪笑聲嗬嗬道:“剛才少將軍旋上大樹從喜鵲窩裏拎出王彀的動作,已經表明你的武功上乘;不用試探咧!”


    武威笑得山響,道:“師傅您沒說錯,我們四人昨天夜裏一和鄭將軍交手便覺他身手不凡;尤其是那杆方天畫戟,真是平陽郡公在世!”


    武威、郎震、巴四、侯方現在已經是鄭爽的保鏢,也就不藏著掖著;把最天夜裏王欽若雇請他們劫持冷冰霜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鄭爽神情亢奮道:“這叫不打不成交,其實小可一進王欽若的會客廳;一眼就認出四位高手來,隻是不想挑明罷了!”


    鄭爽說著若有所思道:“至於王欽若雇請四位劫持冷冰霜的事情,不要再提起更好;小可初來咋到不想樹敵過多!”


    張迪見鄭爽如此大度,不禁老淚橫流;道:“小將軍真是大仁大義,老奴在皇上身邊侍候多年;見過的正直之士車量鬥載,可像小將軍如此顧全大局的還真少見!”


    張迪說著,慷慨激昂道:“昨天夜裏淳於娘娘提及到四個蒙麵人劫持冷冰霜,還說蒙麵人的暗器了得,老奴馬上起四個弟子武威、郎震、巴四、侯方,他們的暗器是老奴給傳授的;弄不好是王欽若話大價錢雇請了他們!”


    張迪說著沉吟片刻道:“老奴的四個弟子身手不凡可就是喜歡女人,要耍女人就得錢;他們憑借自己高超的武功弄點錢也很容易!”


    頓了一下咽咽喉嚨道:“老奴在怡蜀苑是這麽想的,便有意讓周一將他們四人傳喚到王欽若府邸想察言觀色;當鄭爽、冷冰霜出現後他們四人果然神情緊張,老奴打算好好處置這四個不孝之子;可迴頭一想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皇上既然托鄭爽以重任,何不讓武郎巴侯四人將功補過小將軍一道禦敵……”


    “張公您就是陶朱公範蠡!”鄭爽誇獎一句,禁不住吟誦起歐陽修的詩句來:


    十裏長街五鼓催,


    泥深雨急馬行遲。


    臥聽竹屋蕭蕭響,


    卻憶滁州睡足時。


    歐陽修這首詩描寫的是自己在京城上朝途中,可以聽聞到五更的鼓聲;然而因為道路泥濘、雨勢很大,馬走得很慢時的情景。


    由此不難推斷出宋朝大臣早朝是多麽的艱辛,至少要在四更天起床洗漱完畢。


    張迪聽鄭爽突然吟誦起詩句,禁不住感歎道:“少將軍武功上乘,文采也是如此出眾;老奴佩服!”


    鄭爽放聲大笑:“這是歐陽修的詩,小可隻不過吟誦而已!”


    “歐陽修是誰?”張迪不明事理地問了一聲:“老奴咋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鄭爽一怔,這才想起現在是宋真宗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歐陽修3年後才出生,張迪當然不知道;便就笑道:“歐陽修是小可的老師,他見朝廷大臣冒雨黎明上朝便就做了一首詩被我記下了!”


    張迪噓歎一聲:“朝廷早朝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傳統,大臣辛苦,聖上更辛苦!”


    鄭爽見張迪講得認真,饒有興趣地看向他道:“張老前輩,小可剛來京城,還不知道早朝的情況;您老能不能給說道說道!”


    “這有啥難的!”張迪欣欣然道:“小將軍願聽,老奴就給你囉嗦幾句!”


    宋代的早朝實行不定時製,根據日出時常調整;一般情況下是四更。


    鄭爽想了想:四更天應該是淩晨兩點到四點,宋朝大臣這麽早就要上朝確實十分辛苦。


    北宋汴梁城分宮城、內城、外城,多數大臣居住在外城,不少大臣到達內城安遠門,邊讀《白居易文集》邊等待開門時間;五更時分外城城門打開,放官員入內。


    官員上朝一般騎馬,冬天路凍雪深為防止交通事故發生;也有特許官員乘轎的。


    參加朝會的官員們在禁門外集合,宰相執政大臣以下皆用白紙糊燈籠一枚上麵寫上自己的官位;然後舉在馬頭前,燈籠相圍皇城的壯觀景象被稱之為“火城”。


    宰相最後到達,其後燈籠逐盞逐盞地熄滅;大臣們進入待漏院等待禁門開啟。


    由於官員進入待漏院的時間較早,因此待漏院提供酒肉瓜果供應。


    官員們早起了那麽皇帝幾點起床呢?皇帝要在黎明十刻前(2小時24分鍾)起床、盥洗,然後等待朝會開始時間。


    大宋朝的朝會大致有三種:1大慶殿大朝會,一般是正旦、國有大事之時舉行。2垂拱殿視朝,允許宰相以下重要職事官參加;常有重要事務進奏。垂拱殿視朝屬於日常朝會的一種,皇帝接受中書、樞密院、三司、開封府、審刑院、請對官的奏事;大約在辰時退迴大內吃早飯。3文德殿常朝則是常參官在文德殿舉行常朝朝會,皇帝並不出席,隻是走一個形式而已。


    張迪滔滔不絕地將上早朝的程序講述一番,鄭爽樂不可支道:“看來在宋朝做皇帝、做大臣都不容易!”


    “這話倒是真的!尤其是是做皇帝根式不容易!”張迪深有感觸道:“就說真宗天子,可真是仁慈;對王欽若這個奸賊十分信任,還不是他做開封府尹時王欽若幫過他一次忙!”


    張迪說著揚揚手臂道:“王欽若那廝一會兒在早朝上一定會攻擊寇準,鄭爽可要給寇相爺把把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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