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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喜寶見自己說完運費的事蕭撻先沒有表態,瞪直眼睛盯看他一陣笑聲嗬嗬道:“曹家兄弟怎麽不講話呀!”


    蕭撻先幡然醒悟,“哦哦哦……”幾聲道:“趙家哥哥問一匹馬的運費給多少合適是不是?這樣吧,小弟是外行;給多給少哥哥看著辦,兄弟不會抱怨的!”


    這真是十畝地長了一根高粱杆別苗子的事,也是牛籠嘴尿不滿的話;趙喜寶先是愣怔一會立即迴過神來心中笑道:“這個名叫曹肅厚的人簡直就是天下最傻的傻逼,竟然讓趙某來給他開價?好呀!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要白不要……”


    趙喜寶心中狂喜一陣,長長噓了一口氣揚揚手臂道:“好吧!曹家兄弟既然如此相信趙哥哥,那趙哥哥也就不客氣嘍!”


    趙喜寶盯看著蕭撻先的眼睛窺探他的表情,蕭撻先沒有什麽表情;臉上依舊露出喜悅的神色,趙喜寶定定神道:“別人一匹馬給的運費頂多800文,哥哥見兄弟慷慨就給1000文;1000文就是一貫錢,兄弟你覺得如何!”


    “行呀!一貫就一貫!兄弟也不爭競,我們就這麽定啦!”蕭撻先洋洋灑灑說著不屑一顧道:“貨到鳳翔府趙家哥哥就結算運費!”


    蕭撻先一開口便就敲定價格,差點沒把趙喜寶的下巴驚掉。


    趙喜寶唱出一貫錢的本意是想跟蕭撻先磨幾一番逐步加價,兩貫錢是底線。


    哪想蕭撻先這個愣大頭一貫錢就接受,這樣的傻帽世上還真少見。


    按常理,鹽池到鳳翔一匹馬的馱運費最少也得3貫錢;低於3貫錢沒有人會跑這個差事。


    趙喜寶是知了名的摳門貨,他想把請客吃飯的錢摳迴來才開出1貫錢的價;蕭撻先竟然一句也沒爭競痛快接受;這真是天上掉了個金馬駒想都不敢想的事。


    趙喜寶癡愣愣盯看著蕭撻先尋思大半天,最後反應過來不無揶揄地心中說道:“以前聽人說過傻逼卻沒親眼見過,現在大傻逼活靈活現站在當麵;你不相信也由不了你!”


    四張桌子上劃拳行令聲此起彼伏,趙喜寶在無限歡喜中結束了和蕭撻先的運費談判。


    蕭撻先見趙喜寶誌得意滿,心中冷哼一聲碎罵道:“豬一樣的南蠻子以為你是賺了大便宜?爺爺的目的是讓31個驍騎尉順利通過西夏邊境進入宋國,即便一分錢的運費不要我們也賺了大頭你高興個慫!”


    慫這個字隻有熟悉漢話而且是關中語係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含義,慫字在關中語係中跟《水滸傳》魯智深罵的鳥字相近,從大遼契丹國於越天王蕭撻先嘴裏吐出來;足以說明這家夥的漢話水平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當然此刻的慫字隻是蕭撻先在心中說著並沒有吐出口來。


    關中13碗加湋河灣高粱酒的宴席在蕭撻先31名驍騎尉酩酊大醉中收場,那天夜裏蕭撻先和31名驍騎尉歇在鹽池街上的客棧中;第二天,便馱上滿當當的鹽巴上了路。


    十分荒涼的西夏境內行駛這一支負重前進的騾馬馱行隊,每匹騾馬背上都裝載著沉重的鹽巴包子;一百多匹騾馬在戈壁沙漠上營造出一副美麗的圖畫。


    宋夏兩邊的戰爭暫時停止後,為了保證雙方商品交易的順暢;西夏軍隊一路保護鹽商的利益,宋朝境內那邊也是一樣。


    蕭撻先見自己的31名驍騎尉沒有受到任何盤查和阻礙,一直向宋朝境內走去;心中甭提有多高興。


    七月的塞外天高雲淡,一群早起的大雁已經開始向南飛去;趙喜寶仰頭凝視著空中列隊飛行的大雁,禁不住唱起了關中亂彈:“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全是木頭……”


    蕭撻先牽著馬匹跟趙喜寶走在一起,聽他唱得調皮便就問了一聲:“趙家哥哥你唱的是什麽?”


    “關中亂彈啊!”趙喜寶得意洋洋瞥了蕭撻先一眼慷慨激昂道:“關中那地兒是華夏文化的發祥地,什麽道情、亂彈、山歌、民歌比比皆是,咱家就喜歡唱這些!”


    趙喜寶說著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麽事情來,直勾著眼睛盯視著蕭撻先道:“曹家兄弟,你還沒有介紹你們31個人是哪方神聖啊!”


    蕭撻先早就有思想準備,趙喜寶這麽一問立即笑得山響,道:“兄弟31人是唿家軍啊!一開始之所以沒有告訴這些,是怕哥哥張揚出去有礙我們的生意;因為我們31人是私自跑出來的,並沒有給我家老爺打招唿!”


    趙喜寶驚詫不已,瞪著一雙疑慮的眼睛凝視著蕭撻先道:“這麽講曹兄弟是唿延讚老將軍的麾下?”


    “是啊是啊!末將是胡家軍先鋒官曹肅厚!”蕭撻先滿接滿攬地迴答著,加鹽調醋道:“唿延讚老將軍忠於朝廷,可軍隊費用每每捉襟見肘;兄弟的婆娘娃娃早餓了肚子了,我們兄弟31個才弄了31匹馬跑到西夏這邊來掙外快;沒想到和趙哥哥相遇,曹某真是三生有幸!”


    蕭撻先說得直白,趙喜寶深信不疑;因為宋朝實行是募兵製,禁軍兵士可以帶家屬;但朝廷對軍隊的供給有限,軍隊的大部分經費要靠自己籌集;蕭撻先31人搞來31匹馬做馱夫並不是什麽新鮮事情。


    兩人越談越投機,蕭撻先便把窩在心頭好久的話語講出來,道:“趙家哥哥,朝廷以前有個薛世三是唐朝大將薛仁貴的後代;最近幾年咋就沒有蹤影?薛老將軍是不是已經作古……”


    “曹兄弟說什麽誑話!”趙喜寶不屑地白了蕭撻先一眼鄭重其事道:“前幾天下官還見過薛老將軍,盡管年過花甲可是身體剛健得如同三十四歲的小夥子!”


    趙喜寶說著不無賣弄地喋喋不休,道:“這次來西夏販運鹽巴之前下官就去過薛家養馬場買了十幾頭騾子,馱運隊到鳳翔府後下官還要去薛家設在天柱嶺的養馬場再購買幾頭騾子!”


    “這麽說薛老將軍還健在?而且辦了養馬場?”蕭撻先佯裝不解地詢問一聲,滿腔附和著道:“趙家哥哥跟小弟不謀而合呀!小弟這次給哥哥將鹽巴馱運到鳳翔府,也想購買幾匹騾子擴大經營;我們真是紅蘿卜不零賣啊!”


    “是嗎?曹老弟也想增添騾馬?”趙喜寶興奮不已地說著:“那我們自然就是一路了,薛家養馬場在湋河灣北邊的天柱嶺上;天柱嶺其實是一條大山穀,山穀裏麵有草場是養馬的好地方,聽說秦始皇的先祖為周朝養馬就在天柱嶺那地方!”


    趙喜寶越說越興奮,眉飛色舞道:“薛家養馬場不光養馬,還養騾子、驢、牛、羊!”


    一頓,興趣盎然道:“宋太宗毫不吝惜地給薛世三十萬緡錢幣讓他在湋河灣修建鸚鵡洲,薛老將軍竟然上西域買迴馬進行改良喂養;如今薛家的天柱嶺養馬場已經不亞於朝廷的軍馬基地!”


    蕭撻先聽得瞠目結舌,佯裝訝異地搖頭晃腦道:“薛老將軍不是在朝廷做殿前都指揮使嗎?那可是一品大官呀!咋就……”蕭撻先故意把話題給他想知道的路徑上引導。


    趙喜寶噓歎一聲道:“薛老將軍是跟太祖爺一起打江山的開國元勳,太祖爺登基後薛老將軍做了殿前都指揮使;就是太祖爺的貼身侍衛。但薛老將軍得罪了太宗,太宗欲致他死地;寇準得到消息後勸告薛老將軍火速交出殿前都指揮使兵符和軍權,迴到湋河灣做了鄉公!”


    蕭撻先嘿嘿啼笑一聲瞥了趙喜寶一眼裝作疑慮,問道:“薛老將軍得罪了宋太宗?怎麽得罪的末將怎麽不知道?”


    趙喜寶把眼睛向四周看看,見馱運隊距離他們兩人還遠;這才神神叨叨地對蕭撻先道:“曹家兄弟你不知道才好呀!要是知道得多,恐怕比薛老將軍更慘;幸虧太宗爺已經賓天我們才敢議論他的事!”


    伸長脖子咽咽喉嚨道:“太宗爺要是健在的話,你我敢背地裏議論;早就有人打小報告,人頭落地那是常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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