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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生氣。
生氣的是白茹。
白茹在外麵氣的都快崩潰了。
這是個什麽人啊？
這還是個人麽？
自己女兒什麽樣的人她心裏最清楚。理智冷靜，不放縱自己，知道潔身自好，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雖然有些刁蠻，但有底線。雖然有些叛逆，但絕對不會盲目。
愛情這事上，是怎麽了？
怎麽找這麽個玩意兒？
潑皮，無賴，不要臉，沒學曆，沒氣質，沒本事……
好吧，該有的全都沒有。
不該有的，卻一點都不缺。
……
病房裏，有很多人。
江寒的大伯，三姑，二伯母，三個長輩。
還有大表哥江陽，堂姐江麗，表哥孔慎言，二表哥孔慎行。
病床上有個老太太，七十多歲了，一臉慈祥。
所有人都在看著陳一諾和江寒。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分明就是打情罵俏的模樣。
老太太一臉欣慰，微笑打量著陳一諾。
很不錯的小夥子。
不算帥，但看起來挺機靈的。
穿著普通，應該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這樣好，她活了一輩子，見過太多太多嫁入豪門的姑娘的委屈心酸。江寒以後如果嫁過去，至少不會被人欺負。
被江寒掐了一下，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小細節能說明大問題。江家老太太活了一輩子，能看出來這小子是打心眼裏喜歡江寒。
她說：“小寒啊，還不快給奶奶介紹介紹？”
江寒紅著小臉，有些尷尬，道：“奶奶，這是我男朋友，他叫陳一諾。”
大堂哥江陽冷嘲熱諷發酸：“白總鑽到錢眼子了，不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嗎，你這當女兒的，怎麽這一點不跟你媽多學學？找了這麽個窮酸？這身衣服從垃圾堆撿的吧。長得也不帥啊，都比不上我一半。小寒你這是瞎了眼還是怎麽著？這小子有什麽好的？”
江寒怒道：“江陽，嘴巴放幹淨點。和你有什麽關係？我找什麽樣的男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我才不像你們家，嘴上說著什麽金錢庸俗，實際上想錢想瘋了。見不得人好，誰家有點錢，就整天陰陽怪氣的。況且，我家一諾不缺錢，隻是不像你那麽虛榮。一年到頭混在文工團裏，賺不到幾個錢，穿名牌，戴名表。這叫虛偽虛榮！再說了，我選男朋友，看是人品，是才華。”
白茹剛好走進來。
剛才聽見了什麽？
聽見江寒說人品？
真是鬱悶了……
不行不行，手指又開始忍不住氣的哆嗦……
必須再出去抽個煙。
剛進來，轉身又走了。
沒人管她。
幾個長輩看江陽和江寒鬥嘴，也沒吭聲。
甚至一個個嘴角泛著冷笑，巴不得惡心一下江寒家。
江陽：“嗬嗬……你這麽一說，你們家這位什麽陳一諾，很有才華唄。”
江寒：“廢話！至少能甩你一百條街。”
老二家的江麗起哄：“陽哥，你這個十級鋼琴師，被鄙視咯。哈哈哈……好歹你也是咱們市文工團，現在的鋼琴第一人。這口氣你能忍？”
老三家的江慎言也唯恐天下不亂：“外婆都誇你有學琴的天賦呢。七歲練琴，今年三二十了，練琴二十五年，全國鋼琴十級考試，最高級證書，十八歲就拿到手了。你這個學琴的天才，竟然被人甩了一百條街。”
江寒：“哼……坐井觀天，一群井底之蛙，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麽？小地方取得一點成就，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說甩你們一百條街，都是少的。陳一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三姑媽可是上過春晚的鋼琴家。
這話雖然是晚輩之間爭執，但她也不爽了：“喲……小寒的男朋友來頭大了啊。我就是你說的那種小地方有一點小成就的。姑媽在這個圈子裏，好像沒聽過什麽陳一諾這號人物啊。難道你男朋友在不屑於混國內這個小圈子？混的都是國際？”
江寒誰都不慫，白茹顧忌一些親戚臉麵，她才懶得管這些。
“哎呦……姑媽這是心理不舒服了？嘖嘖……畢竟是上過春晚的人，雖然也就是躲在看不到臉的地方給人伴奏，但怎麽著都是上過春晚的人啊。了不得！真的了不得！光宗耀祖啊！現在國內所有音樂家見著你，都哭著求著讓你表演鋼琴吧。多少大明星出新歌，都找你去伴奏吧……”
二娘冷著臉，道：“夠了，江寒，不要沒大沒小，你媽就這麽教你的？你爸瘋了，你媽就不管你了是吧？你這是損你姑媽呢？”
江寒氣了，一臉冷笑：“不，二伯母，你聽錯了，我不是損姑媽，我是說你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奶奶，全都是垃圾！”
四個堂哥堂姐表哥，一個個義憤填膺。
三個長輩，一個個氣的哆嗦。
江寒舌戰群雄，一人單挑七個，絲毫不落下風。
反正吹牛不用打草稿。
可著勁吹陳一諾就是了，誰知道真的假的。
三姑媽咬牙切齒：“江寒，你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吹牛這本事，比你媽賺錢的本事可是大多了。拿這小子跟我們比？誰給你的自信。多積點口德吧。看看你爸，什麽下場。早晚有一天，你也這樣。”
這尼瑪就太損了。
陳一諾有點聽不下去，拉著還想頂嘴的江寒，微笑道：“小寒，姑媽說的對，你怎麽能拿我跟他們比？要比，我也應該跟郎朗啊，莫紮特啊，肖邦啊……這樣的人比。你拿我們跟這些人比，不是鄙視我麽？再說，就算比，我怎麽可能甩他們一百條街，最起碼，也要甩個八百條吧。不過你最後那句說的不錯，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真的都是垃圾……”
我去！
這話一說，江寒當場就笑了。
大伯二娘三姑媽什麽的，差點氣暈。
如果不是顧忌老太太在這，大堂哥，二堂姐，兩個表哥，估計能動手打死陳一諾。
老太太一直很淡定，笑眯眯的打量著陳一諾。
越加滿意了。
家裏的事情，她清楚。
吵架她聽的多了。
倒是陳一諾的態度，很不錯。
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什麽本事。江寒生氣了，他打腫臉充胖子，也要替江寒出頭。
小孫女以後跟了他，不會吃虧啊。
江陽咬牙切齒：“陳一諾，咱們比比？”
不等陳一諾開口，江寒懟了迴去：“你算什麽東西啊。你有什麽資格跟一諾比？你說比就比啊？”
比個毛線。
過過嘴癮就行了，真比的話，立馬就露餡。
江寒估摸著陳一諾對鋼琴的了解，就是知道有黑鍵白健，摁上去有聲音這麽多。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
大伯冷笑：“你奶奶明天生日，到時候長洲藝術圈有頭有臉的人，基本上都會到場。你這個甩我們八百條街的小男朋友，到時候別出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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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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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茹在外麵氣的都快崩潰了。
這是個什麽人啊？
這還是個人麽？
自己女兒什麽樣的人她心裏最清楚。理智冷靜，不放縱自己，知道潔身自好，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雖然有些刁蠻，但有底線。雖然有些叛逆，但絕對不會盲目。
愛情這事上，是怎麽了？
怎麽找這麽個玩意兒？
潑皮，無賴，不要臉，沒學曆，沒氣質，沒本事……
好吧，該有的全都沒有。
不該有的，卻一點都不缺。
……
病房裏，有很多人。
江寒的大伯，三姑，二伯母，三個長輩。
還有大表哥江陽，堂姐江麗，表哥孔慎言，二表哥孔慎行。
病床上有個老太太，七十多歲了，一臉慈祥。
所有人都在看著陳一諾和江寒。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分明就是打情罵俏的模樣。
老太太一臉欣慰，微笑打量著陳一諾。
很不錯的小夥子。
不算帥，但看起來挺機靈的。
穿著普通，應該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這樣好，她活了一輩子，見過太多太多嫁入豪門的姑娘的委屈心酸。江寒以後如果嫁過去，至少不會被人欺負。
被江寒掐了一下，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小細節能說明大問題。江家老太太活了一輩子，能看出來這小子是打心眼裏喜歡江寒。
她說：“小寒啊，還不快給奶奶介紹介紹？”
江寒紅著小臉，有些尷尬，道：“奶奶，這是我男朋友，他叫陳一諾。”
大堂哥江陽冷嘲熱諷發酸：“白總鑽到錢眼子了，不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嗎，你這當女兒的，怎麽這一點不跟你媽多學學？找了這麽個窮酸？這身衣服從垃圾堆撿的吧。長得也不帥啊，都比不上我一半。小寒你這是瞎了眼還是怎麽著？這小子有什麽好的？”
江寒怒道：“江陽，嘴巴放幹淨點。和你有什麽關係？我找什麽樣的男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我才不像你們家，嘴上說著什麽金錢庸俗，實際上想錢想瘋了。見不得人好，誰家有點錢，就整天陰陽怪氣的。況且，我家一諾不缺錢，隻是不像你那麽虛榮。一年到頭混在文工團裏，賺不到幾個錢，穿名牌，戴名表。這叫虛偽虛榮！再說了，我選男朋友，看是人品，是才華。”
白茹剛好走進來。
剛才聽見了什麽？
聽見江寒說人品？
真是鬱悶了……
不行不行，手指又開始忍不住氣的哆嗦……
必須再出去抽個煙。
剛進來，轉身又走了。
沒人管她。
幾個長輩看江陽和江寒鬥嘴，也沒吭聲。
甚至一個個嘴角泛著冷笑，巴不得惡心一下江寒家。
江陽：“嗬嗬……你這麽一說，你們家這位什麽陳一諾，很有才華唄。”
江寒：“廢話！至少能甩你一百條街。”
老二家的江麗起哄：“陽哥，你這個十級鋼琴師，被鄙視咯。哈哈哈……好歹你也是咱們市文工團，現在的鋼琴第一人。這口氣你能忍？”
老三家的江慎言也唯恐天下不亂：“外婆都誇你有學琴的天賦呢。七歲練琴，今年三二十了，練琴二十五年，全國鋼琴十級考試，最高級證書，十八歲就拿到手了。你這個學琴的天才，竟然被人甩了一百條街。”
江寒：“哼……坐井觀天，一群井底之蛙，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麽？小地方取得一點成就，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說甩你們一百條街，都是少的。陳一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三姑媽可是上過春晚的鋼琴家。
這話雖然是晚輩之間爭執，但她也不爽了：“喲……小寒的男朋友來頭大了啊。我就是你說的那種小地方有一點小成就的。姑媽在這個圈子裏，好像沒聽過什麽陳一諾這號人物啊。難道你男朋友在不屑於混國內這個小圈子？混的都是國際？”
江寒誰都不慫，白茹顧忌一些親戚臉麵，她才懶得管這些。
“哎呦……姑媽這是心理不舒服了？嘖嘖……畢竟是上過春晚的人，雖然也就是躲在看不到臉的地方給人伴奏，但怎麽著都是上過春晚的人啊。了不得！真的了不得！光宗耀祖啊！現在國內所有音樂家見著你，都哭著求著讓你表演鋼琴吧。多少大明星出新歌，都找你去伴奏吧……”
二娘冷著臉，道：“夠了，江寒，不要沒大沒小，你媽就這麽教你的？你爸瘋了，你媽就不管你了是吧？你這是損你姑媽呢？”
江寒氣了，一臉冷笑：“不，二伯母，你聽錯了，我不是損姑媽，我是說你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奶奶，全都是垃圾！”
四個堂哥堂姐表哥，一個個義憤填膺。
三個長輩，一個個氣的哆嗦。
江寒舌戰群雄，一人單挑七個，絲毫不落下風。
反正吹牛不用打草稿。
可著勁吹陳一諾就是了，誰知道真的假的。
三姑媽咬牙切齒：“江寒，你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吹牛這本事，比你媽賺錢的本事可是大多了。拿這小子跟我們比？誰給你的自信。多積點口德吧。看看你爸，什麽下場。早晚有一天，你也這樣。”
這尼瑪就太損了。
陳一諾有點聽不下去，拉著還想頂嘴的江寒，微笑道：“小寒，姑媽說的對，你怎麽能拿我跟他們比？要比，我也應該跟郎朗啊，莫紮特啊，肖邦啊……這樣的人比。你拿我們跟這些人比，不是鄙視我麽？再說，就算比，我怎麽可能甩他們一百條街，最起碼，也要甩個八百條吧。不過你最後那句說的不錯，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真的都是垃圾……”
我去！
這話一說，江寒當場就笑了。
大伯二娘三姑媽什麽的，差點氣暈。
如果不是顧忌老太太在這，大堂哥，二堂姐，兩個表哥，估計能動手打死陳一諾。
老太太一直很淡定，笑眯眯的打量著陳一諾。
越加滿意了。
家裏的事情，她清楚。
吵架她聽的多了。
倒是陳一諾的態度，很不錯。
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什麽本事。江寒生氣了，他打腫臉充胖子，也要替江寒出頭。
小孫女以後跟了他，不會吃虧啊。
江陽咬牙切齒：“陳一諾，咱們比比？”
不等陳一諾開口，江寒懟了迴去：“你算什麽東西啊。你有什麽資格跟一諾比？你說比就比啊？”
比個毛線。
過過嘴癮就行了，真比的話，立馬就露餡。
江寒估摸著陳一諾對鋼琴的了解，就是知道有黑鍵白健，摁上去有聲音這麽多。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
大伯冷笑：“你奶奶明天生日，到時候長洲藝術圈有頭有臉的人，基本上都會到場。你這個甩我們八百條街的小男朋友，到時候別出糗就行。”